韓望看著監控的張碧茜,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他關掉跑步機,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擺好拍攝角度,鏈接外麵的屏幕開啟了直播畫麵。


    門外的張碧茜咬緊牙關,手指僵硬地按下門鈴。門鈴聲在死寂的樓道裏顯得格外清晰,但門內遲遲沒有動靜。


    她等了幾秒,正準備再按一次,牆壁突然震動了一下,伴隨著機械運轉的聲響,金剛石打造的牆壁緩緩升起。一塊隱藏在牆壁內的屏障緩緩升起。張碧茜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一個巨大的屏幕從牆壁中顯現,隨即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張碧茜這幾天一直在昏暗的環境下生活,一時間難以接受突然的亮光。她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韓望那張熟悉的臉已經占據了整個屏幕。他臉上的神情懶散又玩味,眉梢微微挑起,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張碧茜被震驚到了,現在基本上都沒有電力共給了,韓望這麽還有電。最讓她最讓他震驚的不僅僅是他家有電,而且韓望居然穿著短袖看他頭上冒著熱汗,應該是剛運動完不久。在這零下40多度的天氣裏運動,張碧茜想都不敢想,這無疑是找死的舉動。她完全無法理解他是怎麽做到的。家裏竟然還有如此充足的能源儲備?她的震驚隻持續了片刻,很快便被湧上的嫉妒和貪婪掩蓋。


    “有事嗎?”韓望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冷漠得像一陣風。


    張碧茜一下子愣住了。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出現在韓望麵前的場景,他會因為看到她而心軟,甚至對她百般關懷。可這一刻,韓望的語氣和神態讓她心中發涼。


    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努力換上一副柔弱的笑容:“老公,你就不要生人家氣了嘛!我知道錯了,不應該罵你,我……”她故意頓了一下,眼眶微微發紅,“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們複合吧。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彩禮錢也不要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屏幕中,韓望微微挑了挑眉,沒有立刻迴答。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意味深長。


    這時,畫麵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田冪穿著一件圍裙,手裏端著一盤熱騰騰的菜走了過來。她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開飯啦!你剛運動完,趕緊趁熱吃吧。”


    桌上擺滿了菜肴,每一道都冒著熱氣:鮮紅油亮的“油悶大蝦”,濃鬱香醇的“鹵豬蹄”,還有香氣撲鼻的“醬油雞”和一大鍋滋補的熱湯。飯菜的香氣似乎透過屏幕都能傳出來,讓張碧茜嘴裏裏不停的分泌唾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連接下要說的話都忘了。


    韓望見她發呆也不說什麽,拿著一個大豬蹄輕輕一掰,軟糯的外皮微微開裂,露出裏麵鮮嫩多汁的肉層。送入口中,先是舌尖觸碰到那微微粘糯的外皮,口感 q 彈,隨著牙齒的緩緩用力,鮮嫩的肉在口中散開,香嫩爽滑,鹵汁四溢,鹹香的味道恰到好處地刺激著口腔的每一處神經。


    張碧茜不停的分泌唾液感覺自己正在吃豬蹄一樣,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嚕聲。口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過了幾秒就被凍上了,張碧茜這才迴過神來把嘴角的冰晶搞碎。可憐巴巴的對韓望說道:”好老公,外麵好冷啊……人家吃的快沒了,能不能讓我進來暖和暖和。順便給個豬蹄給人家吃,人家最喜歡豬蹄了。“


    屏幕上的韓望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有些玩味地看著她。他慢條斯理地夾起一隻大蝦,用手剝掉外殼,蝦肉的汁水流了出來,顯得格外誘人。他吃得有滋有味,完全沒有搭理張碧茜的意思。


    張碧茜見狀,急得差點跺腳,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哭腔:“老公,你就看在我們以前的感情上幫幫我吧!外麵實在太冷了……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了?”韓望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那你就該去找張少啊。他那麽多錢,難道養不起你嗎?”


    張碧茜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張碧茜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的飯菜上,眼中滿是渴望和不甘。


    “韓望!你真的忍心這樣對我嗎?”張碧茜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畢竟……我們畢竟還有過感情!”


    “感情?”韓望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記不起來了。”


    說完,他直接伸手關掉了屏幕。門外的張碧茜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隻有唿嘯的寒風在她耳邊不停地嘶吼。


    她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心中積攢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她的手握成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韓望!你這個混蛋!”她尖叫著,拿起手中的火把,奮力朝屏幕砸去。


    火把重重砸在屏幕上,卻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張碧茜愣了一秒,隨即更加憤怒地揮起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屏幕。可鋼化玻璃巋然不動,反倒是她的手被震得生疼,鮮紅的血絲從指節間滲了出來。


    “啊啊啊!”她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屏幕上。她的手掌早已麻木,甚至傳來隱隱的刺痛。但她根本不在意,似乎隻有這樣的發泄才能讓她心中的憤怒稍稍緩解。


    發泄了一陣後,張碧茜終於停下,靠著牆壁氣喘籲籲。寒風順著衣領鑽進她的脖子,她終於感到徹骨的寒冷,整個人顫抖不止。


    她迴頭望了一眼漆黑的樓道,摸索著往迴走。腳下踩在結冰的地麵上,一個不小心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呻吟了一聲,掙紮著爬起來,發現嘴裏有些異樣。抬手一摸,竟然少了一顆門牙。張碧茜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但她不敢大聲哭,隻能咬緊牙關,扶著冰冷的牆壁繼續往家裏走。


    終於迴到家中,她推開門,寒氣湧入,讓整個屋子顯得更加陰冷。張碧茜渾身僵硬地癱倒在沙發上,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嚕聲。


    “媽,我要吃海鮮麵。”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張母從廚房裏探出頭,臉上布滿疲憊,整個人瘦了一圈,連聲音都顯得虛弱:“女兒,家裏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省著點吃吧。”


    張碧茜的眼睛頓時睜大,腦海裏浮現出韓望家裏那滿桌的美食。她的憤怒再次湧上心頭,衝進廚房拉開櫃門,抓起僅剩的幾包泡麵就開始撕開。


    “碧茜!”張母從後麵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咱們得省著吃!這一包麵要分三天吃,不然我們熬不過這個冬天!”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張碧茜推開張母,眼裏閃著兇光,“反正我現在餓了!我要吃!”她將麵倒進鍋裏,加上僅剩的一點水,用顫抖的手點燃煤氣灶。


    這時,張母連忙跑到臥室,把正在熟睡的張濤叫醒:“兒子,快起來!你姐要把最後幾包麵吃了!”


    泡麵的香味很快彌漫在狹小的廚房裏,張碧茜一口氣吃完,嘴裏還殘留著湯汁,露出滿足的表情。張母看著空空如也的鍋,心疼得差點掉下淚。


    張濤慌忙來到廚房,看到張碧茜還舔著鍋底的湯汁,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揪住她的領子吼道:“你什麽意思?這可是我們最後的糧食!”


    “我餓了,我就要吃!怎麽了?”張碧茜冷冷地說道。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張濤掄起拳頭,狠狠打在張碧茜的臉上。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廚房裏的鍋碗瓢盆被撞得叮當作響。


    張母急忙上前勸架,但兩人根本聽不進去。直到兩人都累得癱倒在地,爭吵才漸漸平息下來。


    張碧茜坐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抽泣著將她剛才在韓望家門前遭遇的事情講了一遍。


    張濤聽完後,目瞪口呆:“你是說,韓望家還有電,還穿著短袖,還有滿滿一桌的飯菜?”


    “對,他就是個混蛋!他居然這麽奢侈,卻不肯分我們一點!”張碧茜咬牙切齒地說道。


    張濤的臉色變得陰沉:“憑什麽他能住得這麽舒服,還吃得這麽好?姐,你也太軟弱了,竟然讓他這樣欺負你!”


    張母在旁邊附和道:“是啊,女兒,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還欠著咱們彩禮錢呢!”


    張濤冷笑了一聲:“沒錯!我們不能這麽算了。既然他不給我們,那我們就去拿!這種人欠收拾!”


    張碧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可是他不肯開門,怎麽辦?”


    張濤不屑地說道:“姐你放心,到時候你負責把他騙出來。他一開門,我們就衝進去!反正他欠我們的彩禮錢和房子,搶迴來也不過分!”


    張母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兒子就是聰明!行,那就這麽辦。”


    “不過要等到晚上二十三層樓的人出去捕魚再去。”張濤說道


    “為什麽。”


    “因為如果讓別人知道的話,那有可能會分走我們的食物。所以最好還是等人走去捕魚,我們再去。”張濤說道


    張碧茜抹掉眼淚,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姐聽你的,今天晚上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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