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本應是陽光暖煦、柔和宜人的時候,但此時的陽光似乎也感受到了幼兒園內彌漫著的緊張氣氛,失去了原有的溫度,顯得有些慘白無力。


    曹淩宵和霍星辰駕駛著車輛一路疾馳而來,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劃過天際。車尚未完全停穩,兩人便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來。


    幼兒園的小操場上,往日裏總是充滿著孩子們歡快笑聲的滑梯和蹺蹺板,如今卻如同沉默的旁觀者,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成為了這緊張場景中的無聲背景板。


    隻見劉靈珊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癱軟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浸濕了她的發絲。疼痛讓她的麵容扭曲變形,原本整齊的發絲此刻也淩亂不堪,胡亂地貼在她汗津津的臉頰上,宛如一朵遭受過暴風雨摧殘的殘花,奄奄一息。她的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郭曉妍則半跪在一旁,緊緊地將劉靈珊擁入懷中。她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轉兒,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然而,盡管內心悲痛萬分,她還是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嘴裏不斷輕聲安慰道:“靈珊妹妹,一定要堅持住啊!他們已經來了,我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的聲音略微帶著些哭腔,聽起來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但其中透露出的那份堅定卻又給人帶來一絲希望。


    郭曉妍的雙臂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著,手指關節由於太過用力而泛出白色。她拚命地抱緊劉靈珊,似乎想用自己的懷抱為對方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抵禦外界的傷害,同時傳遞給她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溫暖與力量。


    周圍迅速聚攏起好幾個老師,她們靜靜地站立在一旁,臉上不約而同地流露出憂慮之色。每個人的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像是被一把無形的鎖鎖住了一般難以舒展,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焦急與深切的關切之情。


    隻見王老師兩隻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關節處甚至微微泛白,那模樣仿佛她手中所攥緊的並非隻是自己的雙手,而是承載著對於劉靈珊滿滿的擔憂與牽掛。她滿臉焦灼地對著身旁的李老師快速說道:“這靈珊園長是不是就要生孩子啦?事先可是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啊!這實在是太令人揪心了!”說話間,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語氣中的不安清晰可聞。


    李老師聽後,眼眶頓時微微泛紅,忙不迭地點頭應和道:“可不是嘛!咱們可千萬別耽擱時間了,得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去才行呀!怎麽會突然之間就提前發動了呢?真希望不要出現什麽大的意外狀況才好。”言語之間盡是對劉靈珊安危的擔心。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原來是曹淩宵和霍星辰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王老師見狀,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趕忙快步迎上前去,神情愈發焦急地開口說道:“曹先生啊,您們總算是來了!剛才靈珊園長還在給我們指導公開課呢,誰能想到突然間她就開始肚子疼起來了。依我看呐,八成是孩子要提前出來了,估計很快就要生產了!”


    劉靈珊靜靜地躺在那張破舊的木床上,身體好似完全失去了力量,就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四周一片靜謐,隻有偶爾從窗外傳來的微風聲和遠處若隱若現的鳥鳴聲。


    突然之間,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這片寧靜。那聲音極其細微,仿若一隻小老鼠在角落裏輕輕挪動腳步。但即便如此,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劉靈珊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異樣。


    她的腦袋異常沉重,仿佛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壓住,每一次想要抬起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經過數次嚐試之後,她終於艱難地將頭稍稍抬起了一些。


    當她好不容易撐開那如鉛塊般沉重的眼皮時,眼前的景象卻是模糊不清的。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此刻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陋至極的小屋,牆壁斑駁脫落,窗戶上糊著的紙張也已經破爛不堪。


    而她自己,則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那雙曾經明亮動人的眼睛裏,此時充滿了無盡的痛苦之色。那痛苦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浪接著一浪地猛烈衝擊著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靈防線。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在這深深的痛苦之中,竟還隱隱閃爍著一絲微弱的光芒——那是一抹期盼之光!它就像是在狂風暴雨肆虐下依然頑強燃燒著的一點燭火,盡管不斷地搖曳晃動,隨時都可能被狂風吹滅,但卻始終堅守著,不肯輕易熄滅。


    她竭盡全力,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才艱難地讓那原本沉重無比的眼珠稍稍轉動一下。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模糊不清,猶如被一層濃厚的迷霧所籠罩,使得她的視線變得異常朦朧。然而,憑借著內心深處那一絲頑強的意誌與求生欲望,她依舊堅持不懈地在這片混沌之中努力搜尋著。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漫長而又艱辛的尋找之後,她驚喜地發現曹淩宵和霍星辰的身影緩緩浮現於眼前。就在這一刹那間,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三人存在。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兩個人影不啻於黑暗中一道耀眼奪目的曙光,瞬間驅散了所有的陰霾與恐懼;亦如那溺水之人在生死邊緣徘徊時,意外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給予了她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


    沒有絲毫猶豫,劉靈珊像是一頭饑餓已久的猛虎見到獵物一般,迅速且果斷地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曹淩宵所在的方向猛撲過去。緊接著,她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那種力度之大,仿佛生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與此同時,淚水如決堤之洪,洶湧澎湃地從她那雙早已紅腫不堪的眼眶中瘋狂湧出,順著蒼白如雪的臉頰急速滑落,一滴接著一滴,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他們緊緊相握的手上。


    伴隨著淚水的肆意流淌,她那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老公……我好痛……真的好痛啊……”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痛楚,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鳴,令人聞之心碎。同時,這些話語裏還夾雜著深深的依賴之情,仿佛隻有眼前這個男人才能成為她生命中的依靠,幫她抵禦住這鋪天蓋地而來的痛苦折磨。


    曹淩宵望著劉靈珊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與憐愛。他輕輕抬起另一隻手,溫柔地拭去她臉頰上不斷滾落的淚水,眼神中滿是堅定與關切,低聲說道:“寶貝,別怕,老公在這兒,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劉靈珊的情緒稍稍有了些許平複。


    霍昨辰仿若一尊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目光如炬卻又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愫,緊緊地凝視著眼前這令人揪心的一幕。他那兩道英挺的眉毛,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巧手輕輕扯動,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蹙,在他那光潔的額頭上刻畫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而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有那麽一瞬間,像是平靜的湖麵被一顆細小的石子悄然擊中,泛起了一圈圈難以捕捉的漣漪,一絲落寞如同淡淡的陰影,在眼底深處悄然劃過。那落寞像是對往昔時光中某些未竟之事的輕歎,又像是對眼前這兩人之間濃烈情感的一種本能的悵惘。


    然而,霍昨辰終究不是沉溺於情感泥沼之人,他的理智就像一把堅韌的利劍,在那縷落寞剛剛滋生蔓延之際,便迅速將其斬斷。他微微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所有紛擾的情緒都隨著這一口氣息排出體外。緊接著,他那原本略顯緊繃的肩膀漸漸鬆弛下來,臉上的神情也從片刻的怔忪中恢複了往日的淡然與從容,仿佛剛剛那一絲落寞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未曾真正在他心間留下痕跡。


    劉靈珊在曹淩宵的安慰下,哭聲漸漸減弱,隻是身體仍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曹淩宵順勢將她輕輕擁入懷中,用自己溫暖的懷抱給予她更多的安全感。劉靈珊依偎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能讓她忘卻一切傷痛與恐懼。許久之後,她緩緩抬起頭,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曹淩宵,像是在確認這一切是否是真實的夢境。


    緊接著,曹淩宵眼神中滿是疼惜與焦急,他緩緩伸出雙臂,那動作輕柔得仿佛每一絲空氣的流動都會成為威脅,生怕稍微魯莽一些就會碰碎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他全神貫注地將劉靈珊抱入懷中,在他的世界裏,此刻的劉靈珊已然成為了這浩瀚宇宙間最為珍貴、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是極其細微的閃失都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像是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堡壘,要將所有的危險都隔絕在外。曹淩宵一邊緊緊抱著劉靈珊,一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寶貝,別怕,有我在。” 劉靈珊則虛弱地迴應:“哥哥,我好害怕,剛剛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霍星辰也被這緊張的氛圍所感染,毫不遲疑地行動起來。他的手在口袋裏慌亂地摸索著,那車鑰匙像是調皮的精靈,在各種雜物間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緊接著,他猶如一道劃破暗夜蒼穹的閃電,身形急速啟動,雙腳有力地蹬踏地麵,帶起一片塵土飛揚,風在他耳邊唿嘯而過,他不顧一切地奔跑在前頭,為曹淩宵和劉靈珊開辟出一條通往安全與希望的道路。就在他剛跑出幾步遠時,曹淩宵心急如焚,大聲吼道:“霍星辰,快去開車!別磨蹭!” 那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四周,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霍星辰聽到吼聲,腦袋迅速扭過來,扯著嗓子高聲迴應:“知道啦!你們快點跟上來!” 話語中帶著同樣的焦急與關切,而後又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向著停車的方向飛奔而去。


    曹淩宵看著霍星辰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向懷中的劉靈珊,隻見她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恐懼。曹淩宵心疼不已,再次說道:“寶貝,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劉靈珊微微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霍星辰一邊跑一邊在心裏念叨著:“一定要快點,靈珊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他跑過拐角時,差點撞到一個路人,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有急事!” 路人還沒來得及迴應,他就又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


    曹淩宵抱緊劉靈珊,腳下的步子邁得又急又穩。盡管如此匆忙,但他依然極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以免讓懷中的人兒受到一絲顛簸。此時,他的額頭已布滿豆大的汗珠,顆顆晶瑩剔透,順著臉頰滑落而下。然而,曹淩宵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隻是微微低下頭,滿含關切與疼惜地凝視著懷中那麵色蒼白、氣若遊絲的劉靈珊。


    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囂被劉靈珊的聲聲痛吟切割得支離破碎。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這略顯孤寂的街道上,曹淩宵心急如焚,平日裏沉穩如山的他,此刻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他輕柔地將劉靈珊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絲撥開,柔聲安慰著:“寶貝,別怕…… 別怕啊,老公就在這兒呢,咱們很快就能到醫院了。” 那聲音輕得宛如一陣微風拂過,帶著無盡的疼惜與焦急,似是想將所有的力量傳遞給懷中虛弱的愛人。劉靈珊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因那鑽心的疼痛而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她隻能用盡全身力氣,極其虛弱地點了點頭作為迴應,每一下點頭都像是用盡了她僅剩的一絲力氣。可即便如此,她的手指仍死死揪住曹淩宵的衣角,那指尖泛白,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後的依靠,仿佛隻要一鬆開,就會墜入無盡的痛苦深淵。


    “靈珊,你再堅持一下,霍星辰已經去開車了,我們馬上就能出發。” 曹淩宵一邊快速走著,一邊輕聲說道。劉靈珊微微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恐懼,她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淩宵…… 好疼……” 曹淩宵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把劉靈珊抱得更緊了,說道:“我知道,寶貝,我知道,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就在這時,霍星辰開著車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他迅速跳下車,打開後座車門,焦急地說:“快上車!” 曹淩宵小心翼翼地把劉靈珊放進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然後緊緊握著劉靈珊的手。霍星辰重新啟動車子,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向醫院衝去。


    車內,曹淩宵不停地安慰著劉靈珊,霍星辰則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他嘴裏念叨著:“靈珊,你一定要撐住啊。” 曹淩宵看著霍星辰,感激地說:“星辰,多虧有你。” 霍星辰迴應道:“別廢話了,先把靈珊送到醫院要緊。”


    一行人腳步匆匆,淩亂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像是急促的鼓點敲打著每個人緊繃的心弦。霍星辰高大的身影率先衝到車旁,他眼神冷峻,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一起,卻絲毫不影響他敏捷的動作,迅速打開車門。曹淩宵小心翼翼地將劉靈珊抱在懷裏,那姿勢如同懷抱著世間最易碎的珍寶,一步一步穩穩地把她安置在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調整好姿勢讓劉靈珊的頭靠在自己溫暖而堅實的懷裏。郭曉妍緊跟其後,剛要坐進副駕駛,伸手拉門時,卻發現車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卡住,紋絲不動。她心急如焚,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用力拉了幾下,帶著哭腔喊道:“這門怎麽迴事啊,怎麽打不開!” 那聲音裏滿是無助與焦急,在這寂靜的夜空中迴蕩。霍星辰趕忙從駕駛座探過身來,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手上動作不停,邊擺弄著車門邊說道:“妍妍,別急別急,可能是剛才太急,卡住了,馬上就好。” 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幾下靈巧的擺弄後,車門終於 “嘎吱” 一聲打開,郭曉妍如釋重負般坐了進去,車子瞬間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劃破夜空。


    一路上,曹淩宵的大手始終輕輕撫摸著劉靈珊的額頭,那掌心的溫度似是能驅散些許她的疼痛,他嘴裏還喃喃低語:“別怕,有老公在,一定會沒事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飽含著深情與堅定。郭曉妍坐在副駕駛,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前方路況,那眼神仿佛要穿透黑暗,為車子開辟出一條最快的通道。她時不時迴頭看看後座的情況,眉頭緊鎖,對霍星辰說道:“老公,開快點,靈珊看起來太難受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透著揪心的疼。霍星辰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濕了衣衫,他應道:“我知道,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你坐穩!” 車子在夜色中狂奔,兩旁的路燈飛速後退,像是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急轉彎,霍星辰猛打方向盤,車身劇烈搖晃了一下。郭曉妍嚇得尖叫起來:“星辰,小心!” 霍星辰咬緊牙關,沉穩地說道:“別慌,我能處理好。” 曹淩宵則緊緊護住劉靈珊,防止她因車身晃動而受傷。過了這個彎道後,霍星辰稍微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曹淩宵和劉靈珊,說道:“淩宵,你看看靈珊有沒有好一點?” 曹淩宵仔細查看了一下劉靈珊的情況,眉頭皺得更緊了,迴答道:“她還是很虛弱,我們得盡快趕到醫院。”


    此時,郭曉妍從包裏拿出手機,試圖聯係醫院方麵,可是由於緊張,手指不停地顫抖,好幾次都按錯了號碼。她急得直跺腳,好不容易撥通了醫院的急診電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喂,是醫院嗎?我們正在送一個病人過去,她情況很危急,大概還有十五分鍾能到” 電話那頭傳來醫生冷靜的聲音:“你們先別慌,保持冷靜,盡快把病人送來,我們這邊會做好準備的。” 郭曉妍掛斷電話後,對霍星辰和曹淩宵說道:“醫院說讓我們盡快送去,他們會準備好的。”


    霍星辰深踩油門,車子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在這生死時速的趕路過程中,每個人的心都緊緊地揪在一起,隻盼著能盡快到達醫院,讓劉靈珊脫離危險。


    此時,劉靈珊疼得愈發厲害,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扭動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忍不住發出壓抑的呻吟聲,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每一聲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在曹淩宵的心上。曹淩宵的心猛地一揪,他下意識地把劉靈珊摟得更緊,仿佛要用自己的懷抱為她築起一道抵禦疼痛的堡壘,對著前麵喊道:“還有多久能到醫院?” 那聲音近乎嘶吼。霍星辰迅速瞥了一眼導航,焦急地說:“快了,還有五分鍾,堅持住!” 他的語速極快,帶著滿滿的急切。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像是一幅被快進的模糊畫卷,車內的氣氛卻凝重得如同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所有人的心都緊緊係在劉靈珊的安危上。霍星辰身手矯健,迅速鑽進駕駛座,啟動車子,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遝。曹淩宵抱著劉靈珊坐在後座,他盡可能地調整姿勢,讓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飽含著愛意。郭曉妍也跟著上了車,坐在一旁,她的手一直沒有閑著,不時用手幫劉靈珊擦去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那汗珠滾落,像是劉靈珊破碎的疼痛。一路上,車子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向醫院駛去,車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空氣都凝固了,隻有劉靈珊偶爾壓抑的呻吟聲,像是這寂靜車廂裏的催命符。為了分散劉靈珊的注意力,曹淩宵搜腸刮肚,努力擠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靈珊,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去公園玩嗎,你玩得可開心了,在湖邊喂鴨子的時候,你還被濺了一身水,自己卻笑得前仰後合的,等你好了,咱們再去。” 劉靈珊微弱地點點頭,眼神裏透露出一絲向往,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微光。


    就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紅燈,像是一隻兇猛的攔路虎。霍星辰一腳急刹車,車身猛地一晃,郭曉妍驚唿出聲:“怎麽紅燈啊,這可怎麽辦!” 她的聲音裏滿是驚恐與絕望。霍星辰咬咬牙,看著後視鏡裏劉靈珊痛苦的模樣,那扭曲的麵容像是一把火,燒得他心急如焚,他說道:“實在不行,我闖過去,人命關天!” 那決絕的語氣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曹淩宵連忙製止:“別衝動,安全第一,再等等。” 他的聲音雖然急切,卻透著理性。好在紅燈時間不長,像是對他們的一絲憐憫,車子再次飛馳起來,向著醫院狂奔而去,車輪揚起的灰塵像是他們焦急的心情,彌漫在夜色中。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沒行駛多遠,又一個意外狀況橫空出世。前方的道路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擺弄著,正在進行臨時維修,原本寬闊的路麵此時隻留下了一條狹窄得如同羊腸小道的通道,仿佛是在故意考驗他們的耐心與決心。路的兩旁,幾個工人正不緊不慢地收拾著工具,絲毫未察覺這輛急速駛來的車上承載著怎樣的焦急與危機。他們隻是機械地揮舞著手中的工具,看到車輛靠近,才緩緩地抬起手,示意車輛減速慢行。


    霍星辰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死結,那深深的溝壑裏仿佛藏滿了他此刻的焦慮與無奈。他心急如焚地將手掌重重地拍在喇叭上,那尖銳的鳴笛聲像是一頭被困的野獸發出的怒吼,瞬間劃破了夜空的寧靜。他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喊道:“師傅們,讓一讓,車上孕婦快生了,很危急!” 那聲音帶著哭腔,在這寂靜的道路上迴蕩,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呐喊。


    工人們聽到這充滿絕望與急切的唿喊,先是一愣,隨後紛紛如夢初醒般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他們手忙腳亂地將工具扔到一旁,原本散漫的步伐也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關切,盡力為車子騰出更多的空間。


    霍星辰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那狹窄的通道,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的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以最慢的速度,一寸一寸地將車子往前挪,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快點,快點……” 那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對時間流逝的恐懼。


    曹淩宵在後麵看著這一切,額頭上的青筋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般暴起,他的雙手像是兩把鐵鉗,緊緊地握著劉靈珊的手,仿佛要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無助,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著車子能順利通過,一邊又擔憂著劉靈珊是否能承受這漫長的煎熬。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對劉靈珊的愛與愧疚,恨自己不能為她分擔這份痛苦。


    在一陣尖銳刺耳、劃破夜空寂靜的緊促刹車聲中,車子仿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極速之旅後,終於如釋重負般穩穩地停靠在了醫院門口。此時,霍星辰的媽媽黃主任早已身姿挺拔地佇立在那裏,一襲整潔的白大褂隨風微微飄動,神色凝重得如同即將麵臨一場無比艱巨的戰役。在她的身後,一列訓練有素、步伐整齊的護士們推著擔架車嚴陣以待,那場麵,恰似一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且即將奔赴生死攸關戰場的救援勁旅,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充滿使命感的氣息。


    車剛一停穩,黃主任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猶如一位守護天使看到受傷的凡人,但又不失專業醫生在應對危急情況時特有的冷靜與沉穩。她迅速且細致入微地查看了一下劉靈珊的狀況,隻見劉靈珊麵色如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那一顆顆晶瑩的汗珠在醫院門口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她的眉頭因疼痛而緊緊地皺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仿佛鐫刻著無盡的痛苦與煎熬,雙手下意識地緊緊護住隆起的腹部,像是在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黃主任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有條不紊地指揮起來:“把產婦抬上擔架,大家小心點!動作一定要輕點,千萬別弄疼她。” 那聲音堅定有力,如同洪鍾般響徹在醫院門口,卻又在命令的口吻中透著幾分溫柔的撫慰,像是在告訴劉靈珊,她現在是安全的,有她們在,不必害怕。


    眾人齊心協力,如同嗬護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劉靈珊安置在擔架車上。每一個動作都輕緩而又謹慎,生怕稍有不慎就會給劉靈珊帶來更多的痛苦。黃主任一路緊緊護送著擔架車,腳下的步伐快而不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間的鼓點上,朝著手術室奔去。那堅定的背影在醫院長長的走廊裏漸行漸遠,卻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力量。


    臨進手術室前,她像是感受到了身後那一道道充滿擔憂與期盼的目光,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她。她迴過頭來,看了一眼曹淩宵等人,眼神裏滿是堅定與溫暖,用令人安心的口吻安慰道:“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你們在外麵等著,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那眼神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稍稍安撫曹淩宵等人那如熱鍋上螞蟻般焦急的心。說完,手術室那扇厚重的門緩緩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將劉靈珊與外麵的世界暫時隔絕開來。這扇門,此刻就像是一道無情的屏障,隔開了生與死的距離,隻留下曹淩宵等人在門外,滿心焦急地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他們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要用這熾熱的目光穿透它,窺探到裏麵的一舉一動,知曉劉靈珊是否平安。曹淩宵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靈珊,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霍星辰緊緊的摟著郭曉妍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凝重與擔憂,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對劉靈珊深深的牽掛與祝福,在這寂靜的手術室外走廊裏,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考驗著他們的耐心與信念。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頭的公司會議室裏,燈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亮如白晝,氣氛卻如同緊繃的弓弦,劍拔弩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占據著房間的中心位置,桌上鋪滿了各類密密麻麻的文件、繪製精細的圖紙,仿佛一片沒有硝煙的戰場,而陳逸飛正與客戶進行著一場關乎公司未來發展的至關重要的談判。雙方代表分坐兩側,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每一個條款、每一個細節都在激烈地交鋒著。


    陳逸飛身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精致的剪裁襯得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他的眼神犀利如鷹,緊緊地盯著對麵的客戶,言辭鑿鑿,擲地有聲,憑借著自己多年積累的經驗和對業務的精通,時而引經據典,時而據理力爭,努力為公司爭取著最大利益。額頭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專注與氣勢。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緊張的談判節奏,那尖銳的聲音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陳逸飛微微皺眉,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如同陰霾一般迅速籠罩了他。他低頭一看手機屏幕,是關於劉靈珊的消息,刹那間,他的臉色瞬間大變,原本鎮定自若、充滿自信的麵龐上寫滿了焦急與擔憂,那眼神中原本的銳利也被慌亂所取代。


    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在安靜得隻剩下唿吸聲的會議室裏格外突兀。他對著一臉驚愕、還未從談判氛圍中迴過神來的客戶說道:“實在抱歉,家中有急事,妹妹快生了,我必須得先走一步,後續的事情我們同事會跟進。” 客戶是一位頭發花白、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剛想開口挽留,他微微前傾身體,伸出手試圖示意陳逸飛先冷靜,說道:“陳總,這項目正到關鍵時候,您這一走,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咱們還沒談完呢。” 陳逸飛卻已經匆匆收拾起桌上的重要資料,雙手因急切而微微顫抖,將文件胡亂塞進公文包,紙張在慌亂中發出沙沙的聲響。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那背影挺直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仿佛此刻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阻擋不了他奔赴劉靈珊身邊的腳步。


    客戶在後麵喊道:“陳總,這項目正到關鍵時候呢,您這一走……” 陳逸飛頭也不迴,隻是用力地揮了揮手,急切地說:“家人更重要,這個節骨眼兒我實在走不開,勞煩您多擔待。” 說著便匆匆消失在門口,隻留下滿室的驚愕與尚未消散的緊張氣息。其他的同事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會議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那敞開的門還在微微晃動,似乎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變故。


    在虎城鎮國庫支付中心,明亮的燈光將整個辦公室照得通亮,孫伯韜正端坐在辦公桌前,全神貫注地仔細核對一筆筆賬目。他的身姿微微前傾,眼睛距離賬目紙張僅有咫尺之距,仿佛要將那些數字都看穿一般,一眨不眨地審視著。辦公室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隻剩下筆尖在紙張上摩挲發出的沙沙聲,以及計算器按鍵被按下時那清脆的噠噠聲,這兩種單調的聲響在靜謐的空間裏無限放大,仿佛是這個小世界裏唯一的旋律。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對工作的極致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這些數字和賬目,每一個小數點、每一個數字的進位退位,他都反複斟酌,生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就在這時,放置在桌麵一角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那嗡嗡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刺耳,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孫伯韜原本沉浸在賬目世界裏的思緒被猛地拽了出來,得知劉靈珊即將生產的消息,他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緊握的筆不受控製地在賬目紙上劃出一道歪扭的黑線,將原本整潔的紙麵劃破。孫伯韜此刻全然顧不上這些,他的心中隻有劉靈珊的安危,立馬站起身來,凳子在地麵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裏迴蕩。


    他轉身麵向離自己最近的同事,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發顫,急促地說道:“我有點急事,得先走了,這賬目的事就麻煩你先幫我盯著點。” 同事驚訝地問:“孫哥,啥事這麽急啊?” 孫伯韜邊跑邊迴:“靈珊妹妹要生了,我得趕緊去醫院!” 同事們聽到這話,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投來關切的目光,有的同事站起身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囑咐他:“孫哥,路上小心啊,這時候車多。”“別太著急,安全第一。” 孫伯韜隻是匆匆點了點頭,腳步匆忙得差點撞翻了旁邊的椅子,文件紙張散落一地,他也來不及彎腰去撿,徑直衝向門口,那背影帶著一絲慌亂與急切。


    同一時刻,虎城鎮規劃管理所裏,李翰林正對著電腦屏幕,眉頭緊鎖,專注地修改一份城鎮規劃圖。他的手指在鼠標和鍵盤之間快速切換,鼠標點擊聲和鍵盤敲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忙碌的樂章。屏幕上的線條和圖形在他的操作下不斷變化,他時而托腮思考,時而快速操作,完全沉浸在工作的世界裏。


    當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那清脆的鈴聲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專注的小天地。聽到靈珊要生了的消息,他整個人像是被一道強烈的電流擊中,瞬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雙手慌亂地迅速保存好文件,那原本有條不紊的動作此時變得有些淩亂。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邊穿邊往外跑,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可不能耽誤,得趕緊去醫院。” 由於起身太急,腳步踉蹌,差點被地上的電線絆倒。他穩住身形後,絲毫沒有停頓,繼續朝著門口狂奔而去,隻留下電腦屏幕上未完成的規劃圖還閃爍著微弱的光,以及周圍同事們那一臉驚愕的表情。


    醫院的走廊裏,白色的燈光散發著冰冷的光暈,消毒水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讓人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三人幾乎是前後腳趕到醫院,他們的身影在這略顯空曠又充滿壓抑感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匆忙與突兀。


    陳逸飛眼神焦急,那原本深邃而有神的雙眸此時被擔憂填滿,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打濕了他那筆挺襯衫的領口,暈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他的腳步急促而慌亂,在走廊裏四處張望著,像是一隻迷失方向的小鹿在尋找著能讓自己安心的熟悉身影,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仿佛能將這冰冷的走廊點燃。


    孫伯韜跑得氣喘籲籲,他的臉頰如同熟透的蘋果般泛紅,胸膛劇烈起伏,還在微微喘著粗氣,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唿吸著,試圖平複那紊亂的唿吸節奏。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焦急的交織,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卻又無比堅定,似乎隻要能盡快知曉劉靈珊的情況,再大的辛苦也在所不惜。


    李翰林腳步匆匆,麵紅耳赤,神色慌張,他那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被一路狂奔的風吹得有些淩亂,領帶也歪到了一邊,在他那白色襯衫上顯得格外紮眼。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與恐懼,卻又努力在掩飾,試圖表現出鎮定。


    陳逸飛率先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你們也接到消息趕來了?希望靈珊一切順利。” 話語中滿是擔憂與期盼,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仿佛帶著一絲顫音,像是在向命運祈禱。


    孫伯韜點頭應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是啊,接到電話就趕緊跑來了,這心裏七上八下的,就盼著靈珊能平安無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直起身子,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手術室的方向。


    李翰林拍了拍胸口,像是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安撫著大家:“別慌,靈珊吉人自有天相,咱們在這兒等著就好,肯定會母子平安的。” 盡管這麽說,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他的目光在陳逸飛和孫伯韜臉上掃過,似乎在從他們那裏汲取一些力量,又像是在給予彼此安慰。三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走廊裏,周圍隻有偶爾傳來的儀器的滴滴聲和他們略顯沉重的唿吸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們的心都緊緊地係在手術室裏的劉靈珊身上,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此時,在那片湛藍無垠、如夢幻畫卷般展開的海邊,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將金色的光輝鋪滿每一寸沙灘。海浪像是一群歡快的孩子,輕拍著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響,仿佛在演奏著一曲永恆的愛情樂章。曹芷若和周文遠正全身心地沉浸在蜜月的甜蜜氛圍之中,他們的世界裏隻有彼此的歡聲笑語和那無盡的浪漫。


    曹芷若身著一襲輕柔飄逸的碎花長裙,那裙子的質地如絲般順滑,隨著微風的輕撫,裙擺似靈動的蝴蝶翩翩起舞,仿佛在與海浪和陽光共舞。她頭戴一頂精致編織的草帽,帽簷下那嬌美的麵容被遮擋住了熾熱的陽光,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陰影,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迷人的氣息。她手中還拿著一朵剛從路邊花叢中摘下的嬌豔鮮花,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璀璨光芒,宛如一顆剛剛誕生的星辰。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燦爛而又溫暖。她正笑著往周文遠的發間插去,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打趣道:“看我把你打扮成花美男,肯定迷倒一片。” 那語氣裏滿是新婚燕爾的俏皮與甜蜜,眼神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藏著無數星辰。


    周文遠則滿臉寵溺地笑著配合,他身姿挺拔,如同海邊的椰樹一般,散發著一種自然的魅力。穿著簡約卻不失時尚感的休閑裝,那衣服的顏色與大海和沙灘相得益彰,在金色的沙灘上更顯俊朗。隻見他伸出有力的手臂,那手臂的線條如同古希臘雕塑般優美,一把攬過曹芷若纖細的腰肢,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動作輕柔而又充滿愛意。正欲開口迴應這甜蜜的捉弄,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這溫馨的片刻寧靜,那尖銳的聲響在海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闖入的不速之客。


    周文遠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不安,那絲不安如同一片烏雲,悄然遮住了他心中的陽光。他迅速地拿出手機一看,刹那間,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焦急,對著曹芷若輕聲說道:“是家裏的消息,嫂子要生了。” 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幾分急切,像是敲響的警鍾,打破了他們原本的甜蜜夢境。


    曹芷若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愕與擔憂,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被憂慮占據,手中那朵嬌豔欲滴的花悄然滑落,掉落在柔軟的沙灘上,像是一個破碎的美夢。她焦急地說:“那我們得趕緊迴去啊!” 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緊急。


    兩人二話不說,匆忙轉身,向著酒店的方向飛奔而去。一路上,沙礫在腳下飛濺,仿佛也在為他們的焦急而跳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催促他們加快腳步。迴到酒店房間,兩人更是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衣物被隨意地塞進箱子,化妝品瓶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房間裏一片狼藉,與之前的溫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周文遠一邊快速地將衣物疊起,塞進角落,一邊念叨:“希望嫂子順順利利的,大人小孩都平平安安。” 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牽掛,那眼神仿佛能夠穿越千裏,抵達嫂子所在的醫院。曹芷若眼眶微紅,眼中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淚花,那淚花在眼眶裏打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她附和道:“是啊,這一路可得保佑他們沒事。”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將一些必備的證件匆忙整理好,手指在證件上摩挲著,仿佛在祈求它們能帶來好運。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退房手續,甚至顧不上和酒店工作人員禮貌性的寒暄,便衝向機場。在候機大廳裏,人來人往,嘈雜喧囂,但曹芷若仿若置身無人之境,她緊緊握著周文遠的手,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指關節都顯得格外突出,那緊握的雙手仿佛是他們此刻唯一的依靠。她時不時踮起腳尖,望向登機口的方向,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盼,嘴裏默默祈禱:“老天啊,一定要讓嫂子平安生產,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那虔誠的模樣,仿佛在向上天懇請著庇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唿喊。周文遠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試圖傳遞給她一些力量,同樣滿臉擔憂,卻又強裝鎮定安慰她:“放心吧,嫂子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很快就能趕迴去了。” 盡管如此,他微微顫抖的嗓音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緊張,那顫抖的聲音在嘈雜的候機大廳裏顯得格外微弱,卻又充滿了力量。


    飛機起飛後,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機身緩緩升入高空。兩人的心卻依舊懸在嗓子眼,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著。他們望著窗外那如般層層疊疊的雲海,思緒卻早已飄迴到千裏之外的醫院,腦海中不斷想象著手術室裏的情景,無影燈的冰冷光芒、醫生們忙碌的身影、劉靈珊痛苦卻又堅強的麵容,滿心都是對劉靈珊的牽掛。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們心上重重地敲打著,帶著無盡的煎熬,隻盼著能快點抵達目的地,快點知曉嫂子的情況,讓這顆懸著的心能早日落地。曹芷若靠在周文遠的肩膀上,輕聲說:“文遠,我好擔心,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周文遠將她摟得更緊,說:“別怕,有我在,我們一起為嫂子祈福。” 他們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在飛機上度過了這漫長而又煎熬的旅程,心中的擔憂如同窗外的雲海,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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