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個眾人滿心期待又忐忑不安的日子 —— 迴梅城的日子如期而至。下班的鍾聲仿若衝鋒號角,曹淩宵幾乎是在最後一聲鈴響結束的刹那,便從辦公室裏疾步而出,手中緊緊攥著一套早已備好的休閑服。他迅速鑽進洗手間,三兩下褪去那身略顯拘謹的工作裝,換上舒適的休閑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迫不及待。整理好衣衫,他踏著急促的步伐,鞋底與地麵碰撞發出噠噠聲響,仿佛是他此刻劇烈跳動的心跳節奏,一路小跑著趕迴家裏。
家中,爸媽早已收拾妥當,神色間難掩緊張與期許,曹芷若也少見地安靜坐在沙發一角,時不時抬眼望向門口。劉靈珊坐在另一邊,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神有些遊離,顯然思緒早已飄到即將麵臨的會麵之上。見曹淩宵歸來,眾人紛紛起身,簡單打過招唿,便懷揣著那如小鹿亂撞般緊張而期待的心情,魚貫而出,踏上了前往靈珊家的旅程。
車子緩緩啟動,曹爸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道路,那專注勁兒仿佛這條路通向的不是靈珊家,而是他們曹家未來的命運之門。曹媽坐在副駕駛,看似平靜的麵容下,藏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時不時微微轉頭,透過後視鏡觀察後座孩子們的神情。曹淩宵緊緊握著靈珊的手,那掌心滾燙,傳遞著源源不斷的力量,仿佛要用這溫度驅散她心底的不安。靈珊迴握住他,微微用力,像是汲取著勇氣的養分。曹芷若則托著腮幫子,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輕聲嘟囔:“也不知道靈珊姐家準備得咋樣了,會不會突然出啥難題呀。” 這一句話,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讓原本就凝重的氣氛愈發壓抑,卻沒人接話,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唯有車子疾馳的唿唿風聲和引擎的沉悶轟鳴,心中滿是對未知的不安和對美好結局的期待。
曆時 5 個多小時的車程,仿若一場無比漫長的煎熬。終於,那熟悉的梅城輪廓映入眼簾,車子緩緩駛入靈珊家所在的小區。當他們到達靈珊家那棟小洋樓前時,靈珊的爸爸早已身姿挺拔地在門口等候,仿若一尊威嚴的雕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平靜如水,讓人全然看不出他內心深處究竟藏著怎樣的想法,是滿意還是仍心存疑慮,那高深莫測的模樣令眾人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曹淩宵率先打破僵局,他深吸一口氣,仿若要將所有的勇氣吸入肺腑,那吸氣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緊接著,他抬腿邁出車門,腳步沉穩卻又略帶一絲顫抖,一步步朝著靈珊爸爸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走到近前,他微微躬身,恭敬地向靈珊的爸爸問好:“伯父,好久不見,您近來身體可好?一路上勞您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聲音清朗,透著滿滿的敬重。靈珊的爸爸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曹淩宵臉上停留片刻,仿若要將他看穿一般,隨後微微點了點頭,那動作幅度極小,卻似帶著千鈞之力,緊接著淡淡地開口:“來了就好,別站在外麵了,都進屋吧。” 語氣平和,聽不出喜怒,卻莫名讓眾人原本緊繃的心弦又緊了幾分。
眾人依次下車,曹爸曹媽滿臉堆笑,熱情地與靈珊爸爸寒暄著,曹爸遞上準備好的禮物,笑著說:“親家,這是我們從城裏特意帶的一些特產,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嚐嚐。” 靈珊爸爸客氣地接過,微微點頭致謝。曹芷若跟在後麵,乖巧地喊了聲:“伯父好。” 靈珊爸爸臉上這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應了句:“芷若也來了,快進屋吧。” 劉靈珊走在最後,眼神有些閃躲,輕聲喚了句:“爸……” 靈珊爸爸看向女兒,眼神瞬間柔和下來,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先進屋,別傻站著了。” 眾人這才緩緩走進屋內,一場關乎兩個家庭、兩個年輕人未來的重要會麵,正式拉開帷幕。
寬敞明亮的客廳裏,此刻卻仿若被一層無形且厚重的陰霾所籠罩,氣氛緊張而壓抑,每一絲空氣裏都似乎流淌著眾人緊繃的心緒,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鍾秒針走動的滴答聲,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
曹爸率先打破了這仿若能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微微挺直脊背,身體前傾,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目光誠摯而懇切,緊緊鎖住靈珊爸爸的雙眼,那眼神裏滿是一位父親對兒女幸福的期盼與執著,開口說道:“老夥計,咱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多年的交情,你也知道我老曹是個實在人。我們今天來,是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首肯,讓淩宵和靈珊攜手相伴餘生。這倆孩子,自打相識相戀,眼裏心裏就全是對方,那股子真心實意,旁人看了都羨慕不已,我們做父母的,更是瞧得真真切切。我們就盼著他們能順順當當、甜甜蜜蜜地一直走下去,有一個美滿幸福的未來,咱這當爹媽的,也算完成了心頭一樁大事。”
靈珊的爸爸聽到這話,神色未改,依舊平靜如水,隻是靜靜地坐著,仿若陷入了一場深沉的思索。那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穩重:“我知道他們感情好。靈珊每次跟我通電話,三句離不開淩宵,那滿心歡喜勁兒,我怎會看不出來。可婚姻到底不是小事呐,跟小孩子過家家全然不同,這往後柴米油鹽、磕磕絆絆的日子長著呢,我就靈珊這一個寶貝閨女,自然是慎之又慎,方方麵麵都得考慮周全咯,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曹淩宵在一旁聽得心急如焚,此刻哪還顧得上其他,急忙接上話茬,身子一下子站得筆直,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晚一秒就錯失了解釋的良機。“叔叔,我明白您的心思,知曉您滿心滿眼都是對靈珊的牽掛,擔憂她往後的日子有個風吹草動。您放心,我對靈珊的這份心,蒼天可鑒。我向您發誓,往後餘生,我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精心嗬護,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工作上我也絕不鬆懈,現下手頭已經有幾個頗有前景的項目在跟進,領導也極為賞識,升職加薪指日可待。哪怕未來遇到艱難險阻,我拚了命也會護她周全,讓她衣食無憂,過上好日子。要是我做不到,您盡管拿我是問!”
曹爸也在一旁頻頻點頭,補充道:“親家,淩宵這孩子自小就有股子不服輸的勁頭,說得出就做得到。而且我們曹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家底也算殷實,在城裏有幾處房產,還有些穩定的投資,即便日後小兩口遇到點啥難題,我們老兩口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全力幫扶,定不讓靈珊吃苦頭。”
靈珊坐在一旁,眼眶泛紅,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眾人皆是一怔,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門口,隻見靈珊媽媽端著一盤新鮮切好的水果,滿臉笑意地走進來,輕聲說道:“都聊著呢,先吃點水果,別光說事兒,嗓子都該冒煙了。” 這恰到好處的打岔,讓原本凝重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許,靈珊媽媽將水果一一分給眾人,又笑著說:“孩子們的事兒啊,急不得,咱們慢慢商量,總能商量出個好法子來。” 說罷,她輕輕拍了拍靈珊爸爸的肩膀,似在無聲地安撫。靈珊爸爸微微點頭,神色也緩和了幾分,客廳裏的氛圍這才不再那般劍拔弩張。
靈珊的眼眶微微泛紅,裏麵盈盈閃爍著倔強與深情交織的光芒,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到爸爸身邊,那輕柔的腳步仿若生怕驚擾了此刻凝重的氣氛。站定後,她伸出手,緊緊拉住爸爸的手,那雙手纖細卻有力,傳遞著她不容動搖的決心。她仰起頭,直視著爸爸的眼睛,輕聲卻堅定地說:“爸爸,我真的、真的很愛淩宵。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像是被幸福的雲朵包裹著,滿心滿肺都是甜滋滋的味道。他對我關懷備至,細致入微,哪怕是我偶爾皺一下眉頭,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我的小情緒,立刻想盡辦法哄我開心。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真心,我相信我們在一起,未來的每一日都會如春日暖陽般和煦幸福。爸爸,您一直是最疼我的,就請您相信我們這一迴,成全我們的愛情吧。”
靈珊的爸爸低頭凝視著女兒,望著她眼中那如璀璨星辰般閃耀的堅定和仿若蜜罐滿溢的幸福,心中仿若被一隻輕柔的手悄然觸動,微微一動。一時間,往昔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從咿呀學語的小娃娃到如今亭亭玉立、滿心滿眼都是愛意的大姑娘,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躲在自己羽翼下需要全方位庇佑的小女孩,而是有了獨立的思想、成熟的情感,有了自己篤定的選擇。
客廳裏的氣氛依舊凝重,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靈珊爸爸的最終裁決。經過一番漫長且深入、仿若靈魂對談般的交談,靈珊的爸爸終於緩緩鬆了口。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曹淩宵一家人,那眼神裏褪去了幾分初見時的審視與嚴苛,多了一絲無奈與妥協,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有誠意,大老遠跑來,言辭懇切,禮數周全,我也實在不好再反對。不過……” 他頓了頓,那短暫的停頓仿若一道懸念,瞬間揪緊了眾人的心,“我有一個條件。”
曹淩宵像是生怕錯過這關鍵的話語,身體瞬間繃緊,耳朵都豎了起來,連忙急切問道:“叔叔,您說,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能讓您安心把靈珊交給我,我絕無二話。”
靈珊的爸爸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在婚後,無論風霜雨雪,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都始終如一地好好照顧靈珊,把她的喜怒哀樂當成生活的頭等大事,讓她每一天都被幸福填滿,不受一絲委屈。要是你們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哪怕隻是讓她偷偷抹了一滴眼淚,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拚了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就這麽一個寶貝閨女,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命根子。”
曹淩宵聽聞此言,神色莊重肅穆,仿若在進行一場無比神聖的宣誓,鄭重地點了點頭,那點頭的幅度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守護靈珊,她若安好,便是晴天,要是我違背今日諾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曹爸曹媽也趕忙在一旁表態,曹媽眼眶微紅,拉著靈珊的手,滿是疼惜地說:“親家,你就放一百個心,靈珊這孩子乖巧懂事,打從第一眼見到,我就稀罕得不得了,日後進了曹家的門,我指定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好吃好喝供著,天冷了怕她凍著,天熱了怕她熱著,半點委屈都不讓她受。” 曹爸也拍著胸脯保證:“親家,咱曹家也是有頭有臉、重情重義的人家,我老曹說話算話,要是孩子們婚後有個啥差池,我第一個站出來擔著,一定給靈珊一個滿意的交代。”
靈珊爸爸聽著眾人的承諾,神色緩和了許多,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行,有你們這些話,我心裏這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孩子們,往後的日子就靠你們自己去經營了,要相互扶持,珍惜眼前人。” 靈珊眼中淚光閃爍,撲進爸爸懷裏,輕聲抽泣起來,曹淩宵望著這一幕,眼眶也不禁濕潤,暗暗發誓定要護靈珊餘生周全幸福。此刻,客廳裏那原本凝重壓抑的氛圍仿若被一陣春風吹散,滿是溫情與對未來的美好期許。
隨著靈珊爸爸那一聲飽含著期許與釋然的 “行” 字落下,仿若一道神奇的魔咒被解除,原本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的緊張氣氛瞬間煙消雲散,這場備受煎熬、在緊張和期待中如履薄冰前行的提親之旅,終於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曹淩宵隻覺心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整個人都仿若脫力般鬆弛下來,下一秒,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張開雙臂,將靈珊緊緊擁入懷中,那力度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靈珊也順勢依偎過去,雙臂緊緊環住曹淩宵的腰,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地聽見他那如擂鼓般劇烈卻又滿是喜悅的心跳聲。
曹淩宵微微鬆開靈珊,雙手仍扶著她的肩頭,目光熾熱得仿若能將人灼傷,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眸,深情款款地說道:“靈珊,咱們終於做到了!這一刻,我盼了太久太久,曾無數次在夢裏幻想,現在真真切切地擁你在懷,我滿心都是要溢出來的幸福,像個吃到糖的孩子,甜得都有些暈乎了。” 靈珊仰頭看著他,眼中淚光閃爍,卻絲毫不掩那璀璨的笑意,抬手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嬌嗔道:“就你會說,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可不許你厭煩我。” 曹淩宵趕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信誓旦旦地保證:“哪能呢!我巴不得餘生的每分每秒都跟你黏在一起,看你看一輩子都不夠。”
一旁的曹爸曹媽看著膩歪的兩人,相視一笑,曹媽笑著打趣:“瞧瞧這倆孩子,這還沒正式成婚呢,就這般如膠似漆,往後可咋整喲。” 曹爸也佯裝無奈地搖頭:“隨他們去吧,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咱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盼著他們往後能和和美美、順順利利的。” 曹芷若在旁邊蹦蹦跳跳,拍手歡唿:“太好了太好了,靈珊妹妹這下真成我嫂子咯,以後咱們能天天在一塊兒。”
這時,靈珊爸爸走過來,看著相擁的兩人,神色溫和,眼中滿是欣慰,輕咳一聲說道:“行了,別光在這兒膩歪,都累壞了吧,趕緊坐下歇歇,咱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兒。雖說應下了這門親事,但婚禮籌備、諸多細節都得好好合計,可別馬虎了。” 眾人紛紛點頭,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曹淩宵拉著靈珊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緊挨著她,仿佛一刻也舍不得分開。他轉頭對著靈珊爸爸說道:“伯父,您放心,婚禮的事兒我跟靈珊都商量好了大致框架,一定辦得風風光光,不讓靈珊留遺憾。您有啥想法要求,也盡管提,我們都聽您的。” 靈珊也乖巧地應和:“爸,我就想簡簡單單又熱熱鬧鬧的,跟淩宵在一起,怎樣都好。” 靈珊爸爸微微點頭:“行,你們心裏有數就行,我也沒啥過多要求,隻要你們開心就成。不過這過日子啊,可不光是婚禮那一天的事兒,往後柴米油鹽,瑣事一堆,得相互包容理解……”
眾人認真聽著靈珊爸爸的叮囑,時不時交流幾句。窗外,暖烘烘的陽光仿若也在為這圓滿結局而雀躍,透過紗簾灑下斑駁光影,映照著屋內這滿是溫情與希望的畫麵。曹淩宵和靈珊緊緊握著彼此的手,他們知道,未來的路還漫長無垠,或許會有荊棘坎坷,或許會有風雨飄搖,但此刻心間滿溢的愛意與身旁家人給予的支持,讓他們有足夠的信心攜手並肩,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如同勇敢的開拓者,共同創造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熠熠生輝的美好未來。那未來仿若一幅絢麗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滿是令人憧憬的色彩。
討論婚禮事宜的氛圍輕鬆而融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與笑意。靈珊爸爸將自己多年來積攢的一些人情往來經驗娓娓道來,提醒著曹家在宴請賓客時需留意的細節,曹爸則拿著紙筆,認真記錄,時不時點頭應和,還不時提出自己的一些新奇點子,引得眾人笑聲陣陣。曹媽和靈珊媽媽湊到一塊兒,興致勃勃地翻看著舊相冊,挑選著靈珊各個年齡段的可愛照片,計劃著製作成一本成長紀念冊,擺在婚禮現場的顯眼位置,讓賓客們也一同見證靈珊的成長蛻變。
曹芷若輕移蓮步,身姿婀娜,已然褪去了往昔那股子稚氣未脫的跳脫勁兒,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大方的成熟韻味。她款步走到劉靈珊身旁,優雅地坐下,兩人的肩頭輕輕觸碰,親密又自然。
桌上攤開的相冊仿若一扇通往往昔歲月的時光之門,曹芷若目光溫柔地落在那些微微泛黃的照片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一張張定格的瞬間,仿佛在觸摸著歲月的紋理。“靈珊,瞧這張,” 她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懷念與感慨,指尖停留在一張靈珊穿著小花裙、紮著羊角辮在花園裏笑得一臉燦爛的照片上,“那時候你才這麽點兒高,眼睛亮晶晶的,跟藏了小星星似的,逢人就笑,萌得人心都化了,活脫脫一個精致的洋娃娃。我每次來找你玩,都忍不住要捏捏你的小臉蛋。”
劉靈珊的臉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仿若天邊的雲霞悄然暈染,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芷若姐,你就別打趣我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想起來,隻覺得時光過得飛快。”
曹芷若輕輕拍了拍靈珊的手,笑著說:“可不是嘛,一晃眼咱們都長大成人了。不過啊,那些小時候的趣事,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記得有一迴咱們瞞著大人,偷偷跑到後山摘果子,你個小饞貓,被酸澀的果子酸得五官都皺成一團,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可還是舍不得把果子吐出來,那模樣真是又好笑又可愛。” 說著,兩人都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曹淩宵在一旁靜靜聽著,目光始終追隨著靈珊,看著她笑靨如花,心頭滿是寵溺。他微微俯身,加入兩人的迴憶陣營,笑著調侃:“你們倆那時候可真是調皮鬼,淨幹些讓大人操心的事兒。不過話說迴來,小時候這麽可愛,長大了又這麽漂亮,說不定以後咱們家的小寶貝還真能繼承這份高顏值。”
靈珊佯裝嗔怒地白了曹淩宵一眼:“你也跟著起哄,八字還沒一撇呢。” 曹芷若卻在一旁捂嘴偷笑:“我看呐,這事兒遲早的,就憑你們倆這顏值,生出來的寶寶肯定是人見人愛的小天使。到時候啊,我這個當姑姑的,可得把小寶貝寵上天。”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歡聲笑語在屋內此起彼伏,那些塵封的兒時記憶,在這溫馨的氛圍裏愈發熠熠生輝,仿若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串聯起她們一路走來的情誼,閃耀著溫暖而美好的光芒。
待婚禮的基本事項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中商議得七七八八,大致輪廓已然清晰,靈珊爸爸緩緩站起身來,他身姿挺拔,神色間滿是鄭重,仿佛即將進行一場意義非凡的交接儀式。眾人的目光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隻見他穩步邁向書房,腳步聲沉穩而堅定,不多時,便雙手捧著一個古樸的木匣子折返迴來。那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周身散發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靜謐氣息,木質紋理仿若在訴說往昔的故事。靈珊爸爸輕手輕腳地將匣子放在桌上,像是生怕驚擾了匣子中沉睡的寶物。
眾人皆屏氣凝神,好奇心被撩撥到了極致。在一道道熾熱目光的注視下,靈珊爸爸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緩緩打開匣子。刹那間,一對羊脂玉鐲映入眾人眼簾,那玉鐲質地溫潤細膩,仿若羊脂凝凍而成,在暖黃燈光的映照下,似流淌著一層如夢似幻的柔輝,光暈流轉,攝人心魄。
靈珊爸爸的目光此刻滿是慈愛與溫情,又隱隱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舍,仿若即將放飛手中精心嗬護許久的雛鳥。他緩緩伸出手,拿起那對鐲子,輕輕拉起靈珊的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世間最易碎的珍寶。一邊為她戴上鐲子,一邊溫聲叮囑:“閨女,這是咱家祖傳的鐲子,打從老祖宗那輩兒傳下來,承載著咱家族對每一代媳婦的祝福與期許。如今交到你手上,它可就有了新使命,希望它能像個無聲的衛士,護佑你往後餘生平安喜樂,事事順遂。你自小在蜜罐裏泡大,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疼著,往後日子長了,柴米油鹽的瑣碎事兒不少,可得學著操持家事兒,和淩宵相互扶持,相互體諒。要是哪天受了委屈,莫要一個人憋在心裏,一定要跟爸說,爸永遠是你的靠山。”
靈珊眼眶早已濕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若隨時都會決堤。她重重點頭,下巴微微顫抖,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鐲子,像是在與這份厚重的家族傳承對話:“爸,我知道,這鐲子分量多重我心裏清楚著呢,我一定好好珍惜,就像珍惜咱們這個家一樣。您放心,我和淩宵會好好過日子的。”
這溫情脈脈的一幕,曹淩宵看在眼裏,感動在心頭,心間似有暖流奔湧。他微微抿了抿唇,神色變得愈發莊重,緊接著,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那盒子包裝精美,係著淡藍色的絲帶,仿若藏著世間最珍貴的秘密。他輕輕解開絲帶,打開盒蓋,一枚璀璨奪目的鑽戒靜靜躺在盒中。戒托匠心獨運,采用時下最精巧的工藝打造,純銀質地閃爍著清冷光輝,鑲嵌著靈珊最愛的粉鑽,那粉鑽嬌豔欲滴,仿若春日枝頭初綻的粉嫩櫻花,被細碎的小鑽環繞簇擁,恰似眾星捧月,愈發凸顯出主鑽的華貴。
曹淩宵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身姿挺拔而堅毅,仿若一位即將許下神聖誓言的騎士。他鄭重地拉起靈珊的另一隻手,目光熾熱得仿若能將人灼傷,直直望進靈珊滿是淚花的眼眸深處:“靈珊,雖說提親這至關重要的一關咱順順利利過來了,可我心裏頭總覺得還缺點啥。今兒個,在咱雙方父母麵前,我還是想再認認真真、完完整整地求一次婚。這枚戒指可不簡單,它承載著我對你從始至終、毫無保留的承諾,願咱們的愛情如同這堅不可摧的鑽石般璀璨永恆,無懼歲月磨礪,不怕風雨侵襲。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用一生去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嗎?”
靈珊此時早已泣不成聲,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隻能不住地點頭。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任由曹淩宵將戒指緩緩套上纖細的手指,哽咽著擠出幾個字:“我願意,一直都願意。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盼著能與你攜手走過歲歲年年。”
曹爸曹媽相互依偎著,眼角眉梢皆是欣慰與歡喜,曹媽悄悄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花,曹爸則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聲地給予安慰。靈珊爸媽亦是滿臉笑意,靈珊爸爸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對女兒未來幸福生活的期許;靈珊媽媽輕輕攬著丈夫的胳膊,眼眶泛紅。曹芷若在一旁興奮得滿臉通紅,雙手使勁鼓掌,歡唿雀躍道:“太好了太好了!這也太浪漫了,我哥和靈珊姐一定要狠狠幸福下去啊!” 一時間,屋內歡聲笑語與感動的抽泣聲交織相融,滿是溫情與甜蜜,仿若被幸福的蜜糖層層包裹,那股甜蜜勁兒直沁人心脾,在場眾人皆沉醉其中,仿若見證了一場世間最美好的愛情童話。
不知不覺,已近黃昏,暖橙色的餘暉透過窗戶,將眾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靈珊爸爸熱情挽留曹家眾人留下用餐,靈珊媽媽則一頭紮進廚房,和曹媽一同忙碌起來,不多時,廚房便飄出陣陣誘人的飯菜香。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靈珊爸爸還特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給曹爸和曹淩宵各斟了一杯,舉杯道:“今兒個是個好日子,這杯酒敬咱們兩家即將結成親家,也祝願兩個孩子未來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歡聲笑語迴蕩在屋內,仿佛驅散了此前所有的緊張與陰霾。
用過晚餐,夜幕如同一塊輕柔的黑布,緩緩落下,將整個世界溫柔包裹。曹家一行人婉拒了幾次劉家熱情的送別之意後,便安心在劉家住了下來。
客廳裏,燈光調得有些昏黃,暈出一圈圈暖融融的光,仿若給這方小天地罩上了一層懷舊的濾鏡。曹爸和劉爸這倆老夥計慢悠悠地踱步到那張有些年頭的實木沙發旁,相對而坐。沙發的皮子因為歲月的摩挲,已經微微泛光,卻也透著一股別樣的溫潤。
曹爸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輕輕歎了口氣,率先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老夥計啊,今兒這事兒總算是定下來了,我這心裏的大石頭,可算落了地。還記得當初,倆孩子剛有點苗頭的時候,我心裏還直犯嘀咕,不知道這倆小家夥能走到哪一步。” 說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感慨。
劉爸微微點頭,伸手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曹爸和自己各斟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那茶香嫋嫋升騰,瞬間盈滿了兩人之間的空隙。“誰說不是呢,” 劉爸接過話茬,目光透過那氤氳的水汽,仿若陷入了久遠的迴憶,“靈珊那丫頭,從小被寵得單純善良,我就怕她在感情裏吃虧。可每次跟她通電話,聽她三句不離淩宵,那股子開心勁兒,我又琢磨著,說不定這就是她的緣分。”
曹爸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熨帖了身心:“淩宵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性子倔,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迴。自打遇上靈珊,心都被她填滿咯,工作再忙,也不忘關心靈珊的點點滴滴。就說上次靈珊不小心崴了腳,淩宵愣是守了一整晚,又是冷敷又是按摩,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靈珊疼著。”
劉爸聽得專注,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放下茶杯,雙手交叉置於膝頭:“咱做父母的,不就盼著孩子能找個知冷知熱、真心相待的伴兒嘛。雖說往後日子還長,少不了磕磕絆絆,但隻要倆孩子心往一處使,相互扶持,沒啥過不去的坎兒。”
曹爸深表讚同,連連點頭:“是啊,就像咱年輕那會兒,不也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當初為了多掙點錢,給家裏改善條件,咱倆大冬天的還跟著車隊跑長途,那冰天雪地的,車拋錨在半道上,又冷又餓,可還是咬著牙把活兒幹完了。”
劉爸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可不是,那時候年輕氣盛,啥苦都能吃。有一迴車壞在深山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咱倆靠著僅剩的幾個幹糧,在車裏窩了一宿,還互相打氣,說等掙了錢,一定得把日子過出個樣兒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往昔的歲月仿若幻燈片般在眼前徐徐放映,那些艱苦卻充滿奮鬥激情的日子,那些一起扛過的難關,都成了此刻下酒的好菜。曹媽和劉媽收拾完廚房,也走進客廳,加入了這場迴憶的盛宴。曹媽笑著打趣:“你們倆啊,一聊起從前,就刹不住車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劉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不過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雖說苦,卻也踏實。現在孩子們都大了,該輪到他們去闖生活了。”
正說著,曹淩宵和靈珊手牽手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幸福與甜蜜。曹淩宵笑著說:“爸,劉伯,你們聊啥呢,這麽熱鬧,也說給我們聽聽唄。”
曹爸笑著招手讓兩人坐下:“沒啥,就是迴憶迴憶過去的事兒,等你們到了我們這歲數,就知道這些迴憶有多珍貴了。”
靈珊乖巧地挨著劉爸坐下,挽著他的胳膊說:“爸,以後咱們兩家就是一家人了,這樣的迴憶啊,以後還多著呢。”
眾人皆點頭稱是,客廳裏的氣氛愈發溫馨和睦,暖烘烘的,仿若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匯聚於此,未來的日子,也在這歡聲笑語中,被悄然點亮,滿是可期的光芒。
次日中午,日光暖暖地傾灑在劉家的小院裏,像是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輕柔的金紗,可這明媚卻怎麽也驅散不了靈珊心頭那股子濃濃的不舍之情。曹家一行人收拾停當,行李整齊地碼放在車後備箱,大家依次上車,曹淩宵剛拉開車門,靈珊便像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衝上前,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拉住曹淩宵的手,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眷戀與不舍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他,眼眶泛紅,怎麽也不願鬆開。
曹淩宵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惜不已,他微微轉身,另一隻手輕輕撫上靈珊的臉頰,為她捋了捋鬢邊有些淩亂的發絲,輕聲安慰道:“寶貝,別難過,你瞧瞧,咱們這不是馬上就要迎來新生活了嘛。雖說這會兒得分開一小段時間,可這日子跟飛似的,眨眼就過去了,咱們很快就能天天膩在一起,形影不離。以後我隻要一有空,哪怕就偷得浮生半日閑,也立馬飛奔來看你,保準不讓你一個人瞎尋思,瞎孤單。”
靈珊爸爸站在一旁,看著小兩口難舍難分的模樣,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心底那份同樣的不舍壓了下去。他走上前,伸出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拍曹淩宵的肩膀,目光誠摯而堅定:“淩宵啊,這一路迴去可得小心駕駛,安全第一,家裏人都眼巴巴盼著呢。婚禮籌備可是個大工程,事兒雜,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要是碰上啥棘手的問題,別一個人扛著,隨時聯係,咱們一起商量著解決。這可是靈珊一輩子的大事,咱都得辦得漂漂亮亮、圓圓滿滿的。”
曹爸也從車頭繞過來,滿臉笑意,連連點頭應和:“親家放心,咱心裏都有數著呢。我跟他媽迴去就緊鑼密鼓地忙活起來,婚慶公司那邊已經對接得差不多了,場地布置、宴席菜單啥的,都精心籌劃著,一定辦得妥妥當當,合乎倆孩子的心意,也不讓您老挑出一絲毛病來。”
靈珊媽媽也趕緊從屋裏出來,手裏拿著幾包精心打包好的家鄉特產,塞到曹媽手裏,眼眶微紅地說道:“親家母,這些都是咱自家做的吃食,帶迴去給大夥嚐嚐,不值啥錢,就是個心意。迴去路上別餓著,有空就常迴來看看。” 曹媽趕忙接過,連聲道謝,拉著靈珊媽媽的手,輕聲叮囑著讓她照顧好自己。
車子的引擎輕輕轟鳴起來,像是一聲無奈的歎息,緩緩啟動。靈珊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她微微仰起頭,目光緊緊追隨著車子,雙腳像是生了根一般,穩穩地站在門口。曹淩宵從車窗探出頭來,不停地揮手,嘴裏還念叨著:“快迴去吧,別曬著,等我電話。”
靈珊機械地揮著手,直至那車子徹底消失在路的盡頭,化作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她這才緩緩放下手,抬手輕輕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花,原本空落落的心卻在這一刻慢慢被對未來新生活的期待與憧憬填滿。她轉頭看向自家院子,想象著不久之後這裏也會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自己會身披潔白婚紗,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曹淩宵,開啟全新的人生旅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愈發堅定明亮起來。
家中,爸媽早已收拾妥當,神色間難掩緊張與期許,曹芷若也少見地安靜坐在沙發一角,時不時抬眼望向門口。劉靈珊坐在另一邊,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神有些遊離,顯然思緒早已飄到即將麵臨的會麵之上。見曹淩宵歸來,眾人紛紛起身,簡單打過招唿,便懷揣著那如小鹿亂撞般緊張而期待的心情,魚貫而出,踏上了前往靈珊家的旅程。
車子緩緩啟動,曹爸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道路,那專注勁兒仿佛這條路通向的不是靈珊家,而是他們曹家未來的命運之門。曹媽坐在副駕駛,看似平靜的麵容下,藏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時不時微微轉頭,透過後視鏡觀察後座孩子們的神情。曹淩宵緊緊握著靈珊的手,那掌心滾燙,傳遞著源源不斷的力量,仿佛要用這溫度驅散她心底的不安。靈珊迴握住他,微微用力,像是汲取著勇氣的養分。曹芷若則托著腮幫子,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輕聲嘟囔:“也不知道靈珊姐家準備得咋樣了,會不會突然出啥難題呀。” 這一句話,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讓原本就凝重的氣氛愈發壓抑,卻沒人接話,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唯有車子疾馳的唿唿風聲和引擎的沉悶轟鳴,心中滿是對未知的不安和對美好結局的期待。
曆時 5 個多小時的車程,仿若一場無比漫長的煎熬。終於,那熟悉的梅城輪廓映入眼簾,車子緩緩駛入靈珊家所在的小區。當他們到達靈珊家那棟小洋樓前時,靈珊的爸爸早已身姿挺拔地在門口等候,仿若一尊威嚴的雕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平靜如水,讓人全然看不出他內心深處究竟藏著怎樣的想法,是滿意還是仍心存疑慮,那高深莫測的模樣令眾人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曹淩宵率先打破僵局,他深吸一口氣,仿若要將所有的勇氣吸入肺腑,那吸氣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緊接著,他抬腿邁出車門,腳步沉穩卻又略帶一絲顫抖,一步步朝著靈珊爸爸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走到近前,他微微躬身,恭敬地向靈珊的爸爸問好:“伯父,好久不見,您近來身體可好?一路上勞您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聲音清朗,透著滿滿的敬重。靈珊的爸爸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曹淩宵臉上停留片刻,仿若要將他看穿一般,隨後微微點了點頭,那動作幅度極小,卻似帶著千鈞之力,緊接著淡淡地開口:“來了就好,別站在外麵了,都進屋吧。” 語氣平和,聽不出喜怒,卻莫名讓眾人原本緊繃的心弦又緊了幾分。
眾人依次下車,曹爸曹媽滿臉堆笑,熱情地與靈珊爸爸寒暄著,曹爸遞上準備好的禮物,笑著說:“親家,這是我們從城裏特意帶的一些特產,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嚐嚐。” 靈珊爸爸客氣地接過,微微點頭致謝。曹芷若跟在後麵,乖巧地喊了聲:“伯父好。” 靈珊爸爸臉上這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應了句:“芷若也來了,快進屋吧。” 劉靈珊走在最後,眼神有些閃躲,輕聲喚了句:“爸……” 靈珊爸爸看向女兒,眼神瞬間柔和下來,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先進屋,別傻站著了。” 眾人這才緩緩走進屋內,一場關乎兩個家庭、兩個年輕人未來的重要會麵,正式拉開帷幕。
寬敞明亮的客廳裏,此刻卻仿若被一層無形且厚重的陰霾所籠罩,氣氛緊張而壓抑,每一絲空氣裏都似乎流淌著眾人緊繃的心緒,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鍾秒針走動的滴答聲,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
曹爸率先打破了這仿若能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微微挺直脊背,身體前傾,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目光誠摯而懇切,緊緊鎖住靈珊爸爸的雙眼,那眼神裏滿是一位父親對兒女幸福的期盼與執著,開口說道:“老夥計,咱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多年的交情,你也知道我老曹是個實在人。我們今天來,是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首肯,讓淩宵和靈珊攜手相伴餘生。這倆孩子,自打相識相戀,眼裏心裏就全是對方,那股子真心實意,旁人看了都羨慕不已,我們做父母的,更是瞧得真真切切。我們就盼著他們能順順當當、甜甜蜜蜜地一直走下去,有一個美滿幸福的未來,咱這當爹媽的,也算完成了心頭一樁大事。”
靈珊的爸爸聽到這話,神色未改,依舊平靜如水,隻是靜靜地坐著,仿若陷入了一場深沉的思索。那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穩重:“我知道他們感情好。靈珊每次跟我通電話,三句離不開淩宵,那滿心歡喜勁兒,我怎會看不出來。可婚姻到底不是小事呐,跟小孩子過家家全然不同,這往後柴米油鹽、磕磕絆絆的日子長著呢,我就靈珊這一個寶貝閨女,自然是慎之又慎,方方麵麵都得考慮周全咯,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曹淩宵在一旁聽得心急如焚,此刻哪還顧得上其他,急忙接上話茬,身子一下子站得筆直,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晚一秒就錯失了解釋的良機。“叔叔,我明白您的心思,知曉您滿心滿眼都是對靈珊的牽掛,擔憂她往後的日子有個風吹草動。您放心,我對靈珊的這份心,蒼天可鑒。我向您發誓,往後餘生,我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精心嗬護,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工作上我也絕不鬆懈,現下手頭已經有幾個頗有前景的項目在跟進,領導也極為賞識,升職加薪指日可待。哪怕未來遇到艱難險阻,我拚了命也會護她周全,讓她衣食無憂,過上好日子。要是我做不到,您盡管拿我是問!”
曹爸也在一旁頻頻點頭,補充道:“親家,淩宵這孩子自小就有股子不服輸的勁頭,說得出就做得到。而且我們曹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家底也算殷實,在城裏有幾處房產,還有些穩定的投資,即便日後小兩口遇到點啥難題,我們老兩口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全力幫扶,定不讓靈珊吃苦頭。”
靈珊坐在一旁,眼眶泛紅,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眾人皆是一怔,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門口,隻見靈珊媽媽端著一盤新鮮切好的水果,滿臉笑意地走進來,輕聲說道:“都聊著呢,先吃點水果,別光說事兒,嗓子都該冒煙了。” 這恰到好處的打岔,讓原本凝重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許,靈珊媽媽將水果一一分給眾人,又笑著說:“孩子們的事兒啊,急不得,咱們慢慢商量,總能商量出個好法子來。” 說罷,她輕輕拍了拍靈珊爸爸的肩膀,似在無聲地安撫。靈珊爸爸微微點頭,神色也緩和了幾分,客廳裏的氛圍這才不再那般劍拔弩張。
靈珊的眼眶微微泛紅,裏麵盈盈閃爍著倔強與深情交織的光芒,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到爸爸身邊,那輕柔的腳步仿若生怕驚擾了此刻凝重的氣氛。站定後,她伸出手,緊緊拉住爸爸的手,那雙手纖細卻有力,傳遞著她不容動搖的決心。她仰起頭,直視著爸爸的眼睛,輕聲卻堅定地說:“爸爸,我真的、真的很愛淩宵。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像是被幸福的雲朵包裹著,滿心滿肺都是甜滋滋的味道。他對我關懷備至,細致入微,哪怕是我偶爾皺一下眉頭,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我的小情緒,立刻想盡辦法哄我開心。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真心,我相信我們在一起,未來的每一日都會如春日暖陽般和煦幸福。爸爸,您一直是最疼我的,就請您相信我們這一迴,成全我們的愛情吧。”
靈珊的爸爸低頭凝視著女兒,望著她眼中那如璀璨星辰般閃耀的堅定和仿若蜜罐滿溢的幸福,心中仿若被一隻輕柔的手悄然觸動,微微一動。一時間,往昔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從咿呀學語的小娃娃到如今亭亭玉立、滿心滿眼都是愛意的大姑娘,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躲在自己羽翼下需要全方位庇佑的小女孩,而是有了獨立的思想、成熟的情感,有了自己篤定的選擇。
客廳裏的氣氛依舊凝重,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靈珊爸爸的最終裁決。經過一番漫長且深入、仿若靈魂對談般的交談,靈珊的爸爸終於緩緩鬆了口。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曹淩宵一家人,那眼神裏褪去了幾分初見時的審視與嚴苛,多了一絲無奈與妥協,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有誠意,大老遠跑來,言辭懇切,禮數周全,我也實在不好再反對。不過……” 他頓了頓,那短暫的停頓仿若一道懸念,瞬間揪緊了眾人的心,“我有一個條件。”
曹淩宵像是生怕錯過這關鍵的話語,身體瞬間繃緊,耳朵都豎了起來,連忙急切問道:“叔叔,您說,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能讓您安心把靈珊交給我,我絕無二話。”
靈珊的爸爸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在婚後,無論風霜雨雪,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都始終如一地好好照顧靈珊,把她的喜怒哀樂當成生活的頭等大事,讓她每一天都被幸福填滿,不受一絲委屈。要是你們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哪怕隻是讓她偷偷抹了一滴眼淚,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拚了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就這麽一個寶貝閨女,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命根子。”
曹淩宵聽聞此言,神色莊重肅穆,仿若在進行一場無比神聖的宣誓,鄭重地點了點頭,那點頭的幅度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守護靈珊,她若安好,便是晴天,要是我違背今日諾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曹爸曹媽也趕忙在一旁表態,曹媽眼眶微紅,拉著靈珊的手,滿是疼惜地說:“親家,你就放一百個心,靈珊這孩子乖巧懂事,打從第一眼見到,我就稀罕得不得了,日後進了曹家的門,我指定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好吃好喝供著,天冷了怕她凍著,天熱了怕她熱著,半點委屈都不讓她受。” 曹爸也拍著胸脯保證:“親家,咱曹家也是有頭有臉、重情重義的人家,我老曹說話算話,要是孩子們婚後有個啥差池,我第一個站出來擔著,一定給靈珊一個滿意的交代。”
靈珊爸爸聽著眾人的承諾,神色緩和了許多,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行,有你們這些話,我心裏這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孩子們,往後的日子就靠你們自己去經營了,要相互扶持,珍惜眼前人。” 靈珊眼中淚光閃爍,撲進爸爸懷裏,輕聲抽泣起來,曹淩宵望著這一幕,眼眶也不禁濕潤,暗暗發誓定要護靈珊餘生周全幸福。此刻,客廳裏那原本凝重壓抑的氛圍仿若被一陣春風吹散,滿是溫情與對未來的美好期許。
隨著靈珊爸爸那一聲飽含著期許與釋然的 “行” 字落下,仿若一道神奇的魔咒被解除,原本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的緊張氣氛瞬間煙消雲散,這場備受煎熬、在緊張和期待中如履薄冰前行的提親之旅,終於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曹淩宵隻覺心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整個人都仿若脫力般鬆弛下來,下一秒,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張開雙臂,將靈珊緊緊擁入懷中,那力度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靈珊也順勢依偎過去,雙臂緊緊環住曹淩宵的腰,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地聽見他那如擂鼓般劇烈卻又滿是喜悅的心跳聲。
曹淩宵微微鬆開靈珊,雙手仍扶著她的肩頭,目光熾熱得仿若能將人灼傷,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眸,深情款款地說道:“靈珊,咱們終於做到了!這一刻,我盼了太久太久,曾無數次在夢裏幻想,現在真真切切地擁你在懷,我滿心都是要溢出來的幸福,像個吃到糖的孩子,甜得都有些暈乎了。” 靈珊仰頭看著他,眼中淚光閃爍,卻絲毫不掩那璀璨的笑意,抬手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嬌嗔道:“就你會說,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可不許你厭煩我。” 曹淩宵趕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信誓旦旦地保證:“哪能呢!我巴不得餘生的每分每秒都跟你黏在一起,看你看一輩子都不夠。”
一旁的曹爸曹媽看著膩歪的兩人,相視一笑,曹媽笑著打趣:“瞧瞧這倆孩子,這還沒正式成婚呢,就這般如膠似漆,往後可咋整喲。” 曹爸也佯裝無奈地搖頭:“隨他們去吧,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咱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盼著他們往後能和和美美、順順利利的。” 曹芷若在旁邊蹦蹦跳跳,拍手歡唿:“太好了太好了,靈珊妹妹這下真成我嫂子咯,以後咱們能天天在一塊兒。”
這時,靈珊爸爸走過來,看著相擁的兩人,神色溫和,眼中滿是欣慰,輕咳一聲說道:“行了,別光在這兒膩歪,都累壞了吧,趕緊坐下歇歇,咱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兒。雖說應下了這門親事,但婚禮籌備、諸多細節都得好好合計,可別馬虎了。” 眾人紛紛點頭,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曹淩宵拉著靈珊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緊挨著她,仿佛一刻也舍不得分開。他轉頭對著靈珊爸爸說道:“伯父,您放心,婚禮的事兒我跟靈珊都商量好了大致框架,一定辦得風風光光,不讓靈珊留遺憾。您有啥想法要求,也盡管提,我們都聽您的。” 靈珊也乖巧地應和:“爸,我就想簡簡單單又熱熱鬧鬧的,跟淩宵在一起,怎樣都好。” 靈珊爸爸微微點頭:“行,你們心裏有數就行,我也沒啥過多要求,隻要你們開心就成。不過這過日子啊,可不光是婚禮那一天的事兒,往後柴米油鹽,瑣事一堆,得相互包容理解……”
眾人認真聽著靈珊爸爸的叮囑,時不時交流幾句。窗外,暖烘烘的陽光仿若也在為這圓滿結局而雀躍,透過紗簾灑下斑駁光影,映照著屋內這滿是溫情與希望的畫麵。曹淩宵和靈珊緊緊握著彼此的手,他們知道,未來的路還漫長無垠,或許會有荊棘坎坷,或許會有風雨飄搖,但此刻心間滿溢的愛意與身旁家人給予的支持,讓他們有足夠的信心攜手並肩,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如同勇敢的開拓者,共同創造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熠熠生輝的美好未來。那未來仿若一幅絢麗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滿是令人憧憬的色彩。
討論婚禮事宜的氛圍輕鬆而融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與笑意。靈珊爸爸將自己多年來積攢的一些人情往來經驗娓娓道來,提醒著曹家在宴請賓客時需留意的細節,曹爸則拿著紙筆,認真記錄,時不時點頭應和,還不時提出自己的一些新奇點子,引得眾人笑聲陣陣。曹媽和靈珊媽媽湊到一塊兒,興致勃勃地翻看著舊相冊,挑選著靈珊各個年齡段的可愛照片,計劃著製作成一本成長紀念冊,擺在婚禮現場的顯眼位置,讓賓客們也一同見證靈珊的成長蛻變。
曹芷若輕移蓮步,身姿婀娜,已然褪去了往昔那股子稚氣未脫的跳脫勁兒,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大方的成熟韻味。她款步走到劉靈珊身旁,優雅地坐下,兩人的肩頭輕輕觸碰,親密又自然。
桌上攤開的相冊仿若一扇通往往昔歲月的時光之門,曹芷若目光溫柔地落在那些微微泛黃的照片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一張張定格的瞬間,仿佛在觸摸著歲月的紋理。“靈珊,瞧這張,” 她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懷念與感慨,指尖停留在一張靈珊穿著小花裙、紮著羊角辮在花園裏笑得一臉燦爛的照片上,“那時候你才這麽點兒高,眼睛亮晶晶的,跟藏了小星星似的,逢人就笑,萌得人心都化了,活脫脫一個精致的洋娃娃。我每次來找你玩,都忍不住要捏捏你的小臉蛋。”
劉靈珊的臉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仿若天邊的雲霞悄然暈染,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芷若姐,你就別打趣我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想起來,隻覺得時光過得飛快。”
曹芷若輕輕拍了拍靈珊的手,笑著說:“可不是嘛,一晃眼咱們都長大成人了。不過啊,那些小時候的趣事,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記得有一迴咱們瞞著大人,偷偷跑到後山摘果子,你個小饞貓,被酸澀的果子酸得五官都皺成一團,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可還是舍不得把果子吐出來,那模樣真是又好笑又可愛。” 說著,兩人都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曹淩宵在一旁靜靜聽著,目光始終追隨著靈珊,看著她笑靨如花,心頭滿是寵溺。他微微俯身,加入兩人的迴憶陣營,笑著調侃:“你們倆那時候可真是調皮鬼,淨幹些讓大人操心的事兒。不過話說迴來,小時候這麽可愛,長大了又這麽漂亮,說不定以後咱們家的小寶貝還真能繼承這份高顏值。”
靈珊佯裝嗔怒地白了曹淩宵一眼:“你也跟著起哄,八字還沒一撇呢。” 曹芷若卻在一旁捂嘴偷笑:“我看呐,這事兒遲早的,就憑你們倆這顏值,生出來的寶寶肯定是人見人愛的小天使。到時候啊,我這個當姑姑的,可得把小寶貝寵上天。”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歡聲笑語在屋內此起彼伏,那些塵封的兒時記憶,在這溫馨的氛圍裏愈發熠熠生輝,仿若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串聯起她們一路走來的情誼,閃耀著溫暖而美好的光芒。
待婚禮的基本事項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中商議得七七八八,大致輪廓已然清晰,靈珊爸爸緩緩站起身來,他身姿挺拔,神色間滿是鄭重,仿佛即將進行一場意義非凡的交接儀式。眾人的目光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隻見他穩步邁向書房,腳步聲沉穩而堅定,不多時,便雙手捧著一個古樸的木匣子折返迴來。那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周身散發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靜謐氣息,木質紋理仿若在訴說往昔的故事。靈珊爸爸輕手輕腳地將匣子放在桌上,像是生怕驚擾了匣子中沉睡的寶物。
眾人皆屏氣凝神,好奇心被撩撥到了極致。在一道道熾熱目光的注視下,靈珊爸爸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緩緩打開匣子。刹那間,一對羊脂玉鐲映入眾人眼簾,那玉鐲質地溫潤細膩,仿若羊脂凝凍而成,在暖黃燈光的映照下,似流淌著一層如夢似幻的柔輝,光暈流轉,攝人心魄。
靈珊爸爸的目光此刻滿是慈愛與溫情,又隱隱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舍,仿若即將放飛手中精心嗬護許久的雛鳥。他緩緩伸出手,拿起那對鐲子,輕輕拉起靈珊的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世間最易碎的珍寶。一邊為她戴上鐲子,一邊溫聲叮囑:“閨女,這是咱家祖傳的鐲子,打從老祖宗那輩兒傳下來,承載著咱家族對每一代媳婦的祝福與期許。如今交到你手上,它可就有了新使命,希望它能像個無聲的衛士,護佑你往後餘生平安喜樂,事事順遂。你自小在蜜罐裏泡大,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疼著,往後日子長了,柴米油鹽的瑣碎事兒不少,可得學著操持家事兒,和淩宵相互扶持,相互體諒。要是哪天受了委屈,莫要一個人憋在心裏,一定要跟爸說,爸永遠是你的靠山。”
靈珊眼眶早已濕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若隨時都會決堤。她重重點頭,下巴微微顫抖,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鐲子,像是在與這份厚重的家族傳承對話:“爸,我知道,這鐲子分量多重我心裏清楚著呢,我一定好好珍惜,就像珍惜咱們這個家一樣。您放心,我和淩宵會好好過日子的。”
這溫情脈脈的一幕,曹淩宵看在眼裏,感動在心頭,心間似有暖流奔湧。他微微抿了抿唇,神色變得愈發莊重,緊接著,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那盒子包裝精美,係著淡藍色的絲帶,仿若藏著世間最珍貴的秘密。他輕輕解開絲帶,打開盒蓋,一枚璀璨奪目的鑽戒靜靜躺在盒中。戒托匠心獨運,采用時下最精巧的工藝打造,純銀質地閃爍著清冷光輝,鑲嵌著靈珊最愛的粉鑽,那粉鑽嬌豔欲滴,仿若春日枝頭初綻的粉嫩櫻花,被細碎的小鑽環繞簇擁,恰似眾星捧月,愈發凸顯出主鑽的華貴。
曹淩宵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身姿挺拔而堅毅,仿若一位即將許下神聖誓言的騎士。他鄭重地拉起靈珊的另一隻手,目光熾熱得仿若能將人灼傷,直直望進靈珊滿是淚花的眼眸深處:“靈珊,雖說提親這至關重要的一關咱順順利利過來了,可我心裏頭總覺得還缺點啥。今兒個,在咱雙方父母麵前,我還是想再認認真真、完完整整地求一次婚。這枚戒指可不簡單,它承載著我對你從始至終、毫無保留的承諾,願咱們的愛情如同這堅不可摧的鑽石般璀璨永恆,無懼歲月磨礪,不怕風雨侵襲。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用一生去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嗎?”
靈珊此時早已泣不成聲,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隻能不住地點頭。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任由曹淩宵將戒指緩緩套上纖細的手指,哽咽著擠出幾個字:“我願意,一直都願意。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盼著能與你攜手走過歲歲年年。”
曹爸曹媽相互依偎著,眼角眉梢皆是欣慰與歡喜,曹媽悄悄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花,曹爸則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聲地給予安慰。靈珊爸媽亦是滿臉笑意,靈珊爸爸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對女兒未來幸福生活的期許;靈珊媽媽輕輕攬著丈夫的胳膊,眼眶泛紅。曹芷若在一旁興奮得滿臉通紅,雙手使勁鼓掌,歡唿雀躍道:“太好了太好了!這也太浪漫了,我哥和靈珊姐一定要狠狠幸福下去啊!” 一時間,屋內歡聲笑語與感動的抽泣聲交織相融,滿是溫情與甜蜜,仿若被幸福的蜜糖層層包裹,那股甜蜜勁兒直沁人心脾,在場眾人皆沉醉其中,仿若見證了一場世間最美好的愛情童話。
不知不覺,已近黃昏,暖橙色的餘暉透過窗戶,將眾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靈珊爸爸熱情挽留曹家眾人留下用餐,靈珊媽媽則一頭紮進廚房,和曹媽一同忙碌起來,不多時,廚房便飄出陣陣誘人的飯菜香。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靈珊爸爸還特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給曹爸和曹淩宵各斟了一杯,舉杯道:“今兒個是個好日子,這杯酒敬咱們兩家即將結成親家,也祝願兩個孩子未來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歡聲笑語迴蕩在屋內,仿佛驅散了此前所有的緊張與陰霾。
用過晚餐,夜幕如同一塊輕柔的黑布,緩緩落下,將整個世界溫柔包裹。曹家一行人婉拒了幾次劉家熱情的送別之意後,便安心在劉家住了下來。
客廳裏,燈光調得有些昏黃,暈出一圈圈暖融融的光,仿若給這方小天地罩上了一層懷舊的濾鏡。曹爸和劉爸這倆老夥計慢悠悠地踱步到那張有些年頭的實木沙發旁,相對而坐。沙發的皮子因為歲月的摩挲,已經微微泛光,卻也透著一股別樣的溫潤。
曹爸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輕輕歎了口氣,率先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老夥計啊,今兒這事兒總算是定下來了,我這心裏的大石頭,可算落了地。還記得當初,倆孩子剛有點苗頭的時候,我心裏還直犯嘀咕,不知道這倆小家夥能走到哪一步。” 說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感慨。
劉爸微微點頭,伸手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曹爸和自己各斟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那茶香嫋嫋升騰,瞬間盈滿了兩人之間的空隙。“誰說不是呢,” 劉爸接過話茬,目光透過那氤氳的水汽,仿若陷入了久遠的迴憶,“靈珊那丫頭,從小被寵得單純善良,我就怕她在感情裏吃虧。可每次跟她通電話,聽她三句不離淩宵,那股子開心勁兒,我又琢磨著,說不定這就是她的緣分。”
曹爸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熨帖了身心:“淩宵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性子倔,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迴。自打遇上靈珊,心都被她填滿咯,工作再忙,也不忘關心靈珊的點點滴滴。就說上次靈珊不小心崴了腳,淩宵愣是守了一整晚,又是冷敷又是按摩,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靈珊疼著。”
劉爸聽得專注,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放下茶杯,雙手交叉置於膝頭:“咱做父母的,不就盼著孩子能找個知冷知熱、真心相待的伴兒嘛。雖說往後日子還長,少不了磕磕絆絆,但隻要倆孩子心往一處使,相互扶持,沒啥過不去的坎兒。”
曹爸深表讚同,連連點頭:“是啊,就像咱年輕那會兒,不也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當初為了多掙點錢,給家裏改善條件,咱倆大冬天的還跟著車隊跑長途,那冰天雪地的,車拋錨在半道上,又冷又餓,可還是咬著牙把活兒幹完了。”
劉爸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可不是,那時候年輕氣盛,啥苦都能吃。有一迴車壞在深山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咱倆靠著僅剩的幾個幹糧,在車裏窩了一宿,還互相打氣,說等掙了錢,一定得把日子過出個樣兒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往昔的歲月仿若幻燈片般在眼前徐徐放映,那些艱苦卻充滿奮鬥激情的日子,那些一起扛過的難關,都成了此刻下酒的好菜。曹媽和劉媽收拾完廚房,也走進客廳,加入了這場迴憶的盛宴。曹媽笑著打趣:“你們倆啊,一聊起從前,就刹不住車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劉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不過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雖說苦,卻也踏實。現在孩子們都大了,該輪到他們去闖生活了。”
正說著,曹淩宵和靈珊手牽手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幸福與甜蜜。曹淩宵笑著說:“爸,劉伯,你們聊啥呢,這麽熱鬧,也說給我們聽聽唄。”
曹爸笑著招手讓兩人坐下:“沒啥,就是迴憶迴憶過去的事兒,等你們到了我們這歲數,就知道這些迴憶有多珍貴了。”
靈珊乖巧地挨著劉爸坐下,挽著他的胳膊說:“爸,以後咱們兩家就是一家人了,這樣的迴憶啊,以後還多著呢。”
眾人皆點頭稱是,客廳裏的氣氛愈發溫馨和睦,暖烘烘的,仿若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匯聚於此,未來的日子,也在這歡聲笑語中,被悄然點亮,滿是可期的光芒。
次日中午,日光暖暖地傾灑在劉家的小院裏,像是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輕柔的金紗,可這明媚卻怎麽也驅散不了靈珊心頭那股子濃濃的不舍之情。曹家一行人收拾停當,行李整齊地碼放在車後備箱,大家依次上車,曹淩宵剛拉開車門,靈珊便像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衝上前,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拉住曹淩宵的手,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眷戀與不舍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他,眼眶泛紅,怎麽也不願鬆開。
曹淩宵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惜不已,他微微轉身,另一隻手輕輕撫上靈珊的臉頰,為她捋了捋鬢邊有些淩亂的發絲,輕聲安慰道:“寶貝,別難過,你瞧瞧,咱們這不是馬上就要迎來新生活了嘛。雖說這會兒得分開一小段時間,可這日子跟飛似的,眨眼就過去了,咱們很快就能天天膩在一起,形影不離。以後我隻要一有空,哪怕就偷得浮生半日閑,也立馬飛奔來看你,保準不讓你一個人瞎尋思,瞎孤單。”
靈珊爸爸站在一旁,看著小兩口難舍難分的模樣,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心底那份同樣的不舍壓了下去。他走上前,伸出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拍曹淩宵的肩膀,目光誠摯而堅定:“淩宵啊,這一路迴去可得小心駕駛,安全第一,家裏人都眼巴巴盼著呢。婚禮籌備可是個大工程,事兒雜,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要是碰上啥棘手的問題,別一個人扛著,隨時聯係,咱們一起商量著解決。這可是靈珊一輩子的大事,咱都得辦得漂漂亮亮、圓圓滿滿的。”
曹爸也從車頭繞過來,滿臉笑意,連連點頭應和:“親家放心,咱心裏都有數著呢。我跟他媽迴去就緊鑼密鼓地忙活起來,婚慶公司那邊已經對接得差不多了,場地布置、宴席菜單啥的,都精心籌劃著,一定辦得妥妥當當,合乎倆孩子的心意,也不讓您老挑出一絲毛病來。”
靈珊媽媽也趕緊從屋裏出來,手裏拿著幾包精心打包好的家鄉特產,塞到曹媽手裏,眼眶微紅地說道:“親家母,這些都是咱自家做的吃食,帶迴去給大夥嚐嚐,不值啥錢,就是個心意。迴去路上別餓著,有空就常迴來看看。” 曹媽趕忙接過,連聲道謝,拉著靈珊媽媽的手,輕聲叮囑著讓她照顧好自己。
車子的引擎輕輕轟鳴起來,像是一聲無奈的歎息,緩緩啟動。靈珊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她微微仰起頭,目光緊緊追隨著車子,雙腳像是生了根一般,穩穩地站在門口。曹淩宵從車窗探出頭來,不停地揮手,嘴裏還念叨著:“快迴去吧,別曬著,等我電話。”
靈珊機械地揮著手,直至那車子徹底消失在路的盡頭,化作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她這才緩緩放下手,抬手輕輕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花,原本空落落的心卻在這一刻慢慢被對未來新生活的期待與憧憬填滿。她轉頭看向自家院子,想象著不久之後這裏也會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自己會身披潔白婚紗,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曹淩宵,開啟全新的人生旅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愈發堅定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