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凡嘿嘿一笑,隨後霍言修跟他道別。


    看著霍言修離開,葉逸凡摸了摸下巴想著餘震的事,拿上相機就離開了新華報社。


    霍言修買了點水果去了醫院看望霍父。


    霍父已經醒了,正滿臉沉默坐在病床上轉頭看著窗外。


    霍言修頓了頓,進門將水果放在床頭櫃上,順嘴問了句:“爸,媽呢?”


    霍父沉默著沒有搭理霍言修,霍言修擰眉,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那我走了爸,你好好休息。”


    霍父依舊沒有搭理人。


    霍言修心下一鬆,轉身離開。


    離開時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他不禁轉頭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不知道在和誰說說笑笑的霍母。


    霍言修擰眉,斟酌再三他還是沒上前去。


    兩人中間穿插著人流,仿佛一道屏障將他們母子二人隔開。


    霍言修靜靜地看了一會,終於看到了對方的真容。


    是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


    駐足觀望了一會後,霍言修轉頭離開。


    霍父霍母如今如何,已經沒辦法再讓他心裏產生波動了。


    霍母正在和趙英雲說說笑笑,忽然瞧見她直勾勾盯著她身後看,不禁轉頭,但是什麽都沒有瞧見。


    她有些疑惑:“英子,你看啥咧?”


    趙英雲迴過神,衝霍母笑了笑:“沒什麽。”


    隨後她把玩了一下自己的蠍尾辮,上揚的眉眼中劃過一抹玩味。


    霍言修——


    長得還挺帥的。


    她放下辮子,揚起笑容拉著霍母有意無意開始聊起霍言修的事。


    霍母一聊起霍言修就抱怨個不停,趙英雲耐心聽著,從中獲知了不少信息。


    阮棠——


    趙英雲口中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眸中浮現若有所思。


    居然和她討厭的一個人是一個姓——


    難怪也很得她討厭呢。


    趙英雲唇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末了她對霍母道別。


    霍母有些依依不舍,直說讓她下次還來陪陪自己。


    趙英雲淺笑婉拒了,她說:“後麵的時間我得抓緊時間學習,就不來了。”


    霍母一聽也不勉強了,而是滿臉心疼,“那你可要注意休息。”


    趙英雲點頭:“我知道,姨母,那我就先走啦!”


    霍母點頭:“好。”


    她看著趙英雲離開,想到病房裏醒來就不說話的霍父,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但出於無奈她還是迴了病房裏。


    霍言修迴去後已經是傍晚,看到自家院裏的摩托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是阮棠買的後,他舒眉,停好自行車後進了門。


    霍村長正在堂屋裏,阮棠在招待他,看見霍言修迴來啊,霍村長起身走過來:“言修。”


    霍言修想到昨天沒處理完的事,臉色淡了幾分:“霍村長。”


    霍村長手頓了頓,很快恢複過來,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昨天的事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阮棠麵容冷淡:“我說過了,讓霍母和蘇媒婆道歉賠償。”


    霍言修聞言立馬明白這霍村長是想借他的手對阮棠施壓,臉色有些沉:“阮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霍村長聞言臉色不由得難看幾分:“一個是你娘,一個是同村的媒婆,你就這麽沒有容人的氣度嗎?”


    聞言阮棠坐不住了,叉腰豎眉,眸中嘲諷:“容人的氣度?那換做是你媳婦發生這種事,你會如何?”


    霍村長想都沒想:“自然是原諒她們了,畢竟我是村長。”


    阮棠笑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玉梅嬸子如何想你的?丈夫這麽輕而易舉原諒了流言始作俑者,她會不會心生絕望帶著孩子跟你離婚?或者迴了娘家再也不迴來了?”


    霍村長皺眉:“她敢!她是我娶迴來的,離婚想都別想。”


    到這,阮棠算是明白為什麽霍村長敢幫霍家一家說話了,原來都是一丘之貉。


    聽完,霍言修心裏對霍村長的印象也從正的變為負的了,他麵色逐漸變得疏離:“原諒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我跟公安局有點關係,不介意隨便找點由頭,關她倆幾天。”


    話語中的威脅之意霍村長一耳朵就聽出來了,他變了臉色,指著霍言修痛斥:“出去這麽些年,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言修!”


    霍言修滿臉冷漠:“我怎樣大家有目共睹,村長還是趕緊走吧,免得我一個不順心把村長您老人家也關進去。”


    霍村長不禁一個哆嗦,瞅著霍言修那表情不似作假,麵色一怵,心頭一緊,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就跑了。


    夫妻二人瞧著他離開,心頭不約而同一鬆。


    阮棠揉了揉眉心:“我說他忽然上門來是要做什麽,原來是說情來了。”


    霍言修歎了口氣,安撫阮棠:“你別擔心,這事我不會讓步的。”


    阮棠點頭,“賠償就算了,道個歉吧,造謠一張嘴,我已經很大度了。”


    而且大嫂還手表還債的事,霍母估計還不知道呢吧?


    阮棠摸了摸下巴,滿臉的若有所思。


    霍言修聞言,再看阮棠沉思的模樣,欲言又止一瞬,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其實想讓他娘買個教訓,讓她以後本分做人,不要搞七搞八,一家子和睦和諧不是很好嗎?非要整些幺蛾子,把一家子氣氛搞得烏煙瘴氣,誰心裏都不好受。


    霍言修深深歎了口氣,隻覺得這個目標遙不可及。


    遙不可及就遙不可及吧,表麵上和平共處就行了,私下裏的矛盾私下裏解決,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這麽想著,霍言修也不強求那些,麵色淡了幾分。


    他垂眸看著手裏拎著的鳥籠子,想起輕輕,抬頭看向阮棠,隻見她一臉喜色盯著籠子驚喜叫出聲:“它好了?”


    阮棠微微彎腰伸出手好奇逗弄,發現它很怕生,驚慌失措的在籠子角落掙紮。


    淒厲的鳴叫嚇了阮棠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起身撫了撫心口,一臉鬱悶:“這小東西脾氣還挺烈。”


    霍言修看完全程眉眼柔和,語氣好笑:“它是野生的,有野性,你冒冒然驚擾它,肯定會把它嚇到。”


    阮棠聞言抱胸屏息凝神,仔細觀察了一下麻雀,發現在她走之後確實沒有發出鳴叫了,反而安靜的縮在角落歪著頭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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