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合宿第五天,降穀曉終於如願在牛棚裏投球。


    負責給他和澤村蹲捕的捕手是克裏斯和宮內。


    “轟~~”


    一道白光伴著疾風閃過,明明體力已經消耗過半,也沒有使用多少力氣,球速卻是一如既往的快。


    由於對著攔球網專心練習控球,球路被很好的壓低,精準的投到了克裏斯手套擺放的位置。


    “不錯,看來這幾天你沒有偷懶。”克裏斯將棒球扔迴去,陷入沉思。


    雖然降穀現在的球速還跟關東大會時一樣,但當時投的球大多是正中和偏高的球路。但現在,即使是154公裏的球速,他也能投到內角偏低的位置了。


    “既然如此,再投一下外角高吧。球路刁鑽一點,是壞球也無所謂。”


    高中的投手,控球力大多隻到能分清內外角的程度,隻有能投到內角高、內角低、外角高、外角低這四個位置,才算練成了四宮格控球。


    降穀曉前世的控球力一直呈波動的狀態,每當球速顯著提升的時候,他就開始頻繁自爆。別說是四宮格了,他自爆嚴重的時候連好球帶都是問題,四壞球數在大聯盟裏名列前茅。


    好在有了前世的經驗,現在他已經熟練掌握了快速提升控球力的方法,所以才能趕在夏季大會之前把150公裏上段的控球練好。


    不過,若是在夏季大會的時候球速再上升……


    “咻~”


    “啪!”


    “好球。”


    “很好,不僅球速沒有下降,球威也是一如既往的強勁!”克裏斯連連點頭,“這兩天你和澤村在這裏做投球和守備練習,周六和大阪桐生的練習賽,教練決定讓你和澤村上場。降穀,我看好你哦!”


    降穀曉身旁,正在跟宮內練投的澤村欣喜若狂。


    大阪桐生可是全國獲得過甲子園優勝最多的球隊,每一屆球隊都有打進甲子園決賽的實力,青道高中和它是多年的友校,兩隊每年都會舉辦練習賽。多虧於此,青道高中才能在連續六年沒有打進甲子園的情況下仍保持著可觀的實力。


    “太好了,終於又可以在比賽上投球了!”澤村單手握拳,舉起一隻手臂。


    “那先發呢?先發是誰!??”降穀曉對先發登板的執念很深,在高中棒球。先發+完投可是王牌投手的標配。


    “你們倆精神真好啊,要不要再去跑個步?”克裏斯帶著溫和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降穀曉倒是還好,今天沒投幾球,還有餘力。


    澤村就慘了,這幾天做了太多的跑壘練習,雙腿像灌鉛了一樣沉重,被克裏斯魔鬼的話語擊中,猶如靈魂出竅一般。


    “哈哈,澤村真有意思。”降穀曉捂著嘴偷笑。


    牛棚旁邊的球場上,片岡監督帶著野手們正熱火朝天的進行守備練習。


    從中午一直進行到了下午四點,一軍的選手們即使累的滿頭大汗,仍能大聲的喊出來。


    練習接近尾聲,片岡監督決定親自負責打擊。


    “砰!”


    “砰!”


    “砰!”


    ……


    他的打擊又快又狠,棒球在空中急馳,即使由於疲憊動作有些變形,但每一球都被選手們一一處理好。


    天色漸暗,二軍將球場的燈光打開,在昏暗的燈光下,選手們臉上的汗水閃閃發光。


    “再來一球!”


    ……


    “已經不行了嗎?我聽不見你們的聲音!”


    “伊佐敷純,完全聽不見你的聲音!你平時的威風到哪去了?”


    說著,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長時間運動下,他也十分疲憊,但為了選手們,仍在堅持。


    “小湊亮介!你平時的笑容到哪去了?”


    “已經不行了嗎?結城?”


    結城哲也迴想起了接任隊長的那一刻。


    當時的三年級推舉他成為隊長,對於他這樣不擅長人情世故的,也不會領導球隊的人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實力來帶領大家。


    教練當時語重心長的告訴他:“我不要求你把這支龐大的隊伍整頓的很好,我隻需要用表現來帶領大家就行了!”


    表現!


    結城明白,現在正是他表現的時候。


    他咬緊牙關,撐著地麵重新站了起來:“教練,請你再打一球過來。”


    “這邊也再來一球。”


    “啊啊啊啊啊!”


    “唿~~來……來吧……”


    在結城哲也的帶領下,伊佐敷純、增子透、小湊亮介……三年級的前輩們都重新站了起來,用堅定的意誌支撐著,下定決心堅持到最後。


    “這就是守護在我身後的前輩們。”降穀曉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十分觸動。


    為了打進甲子園,他們已經拚盡了全力。


    他一定也要拚盡全力將這些努力了三年的前輩們送進甲子園!


    這一周的合宿降穀曉必定終身難忘。


    他跟著前輩們虔誠的向球場敬禮。


    這個夏天,就是青道再次揚名全國之時!


    我來了,甲子園!


    結束了和丹波、川上的投球練習,禦幸一也終於走出了牛棚。


    降穀曉連忙問起了正事:“我聽說明天就是和大阪桐蔭的比賽了,你不跟我和澤村商量下戰術嗎?”


    “明明明天就要比賽了,到現在你還沒有接我的球!”澤村很在意這點。


    禦幸一也有幾分心虛,摸了摸後腦勺:“哈哈,戰術就是沒有戰術。”


    教練早就跟他說了,不在乎這場比賽的輸贏,隻是想看一下澤村和降穀曉在極端疲憊的情況下能把大阪桐生的打線壓製到什麽程度。


    話裏話外,就是叫他不必認真配球。


    “喂!給我認真一點!”降穀曉嚴肅的說道,“這可是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比賽啊!”


    關東大會上丹波沒能先發,到現在王牌背號的歸屬仍然沒有定論,這場練習賽或許就是降穀曉最後的機會了。


    “我可是你的學長啊。”


    他要是不答應,降穀曉決定就一直跟在他背後,大不了一起洗澡。搓背的時候狠狠的……


    “好好好,我答應你,明天好好配球。”禦幸笑著挑釁道,“不過,你真的能投到我手套的位置嗎?”


    澤村也指著自己,頻頻示意。


    “澤村就算了,不會投變化球的投手需要哪門子的配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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