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繼續扮演各自的角色。


    “園丁”修剪著花草,“物業”查著路燈,“房產中介”在打電話。


    那鴨舌帽男站在單元樓下擺弄手機,連看都沒看單元門一眼。


    幾秒後,他突然把手機揣迴口袋,快步向遠處跑去。


    “封隊!可疑人物逃了!”


    封化安皺眉拿起對講機:“小區外各組注意圍捕可疑人物!小區內各組原地待命!”


    單元樓附近的刑警們接到命令,沒有輕舉妄動,繼續做自己的事。


    封化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離去的方向。


    對方在試探?


    就算不是試探也沒關係,隻要他離開小區,外麵的刑警隨時可以圍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方仍未再次現身。


    封化安拿起對講機:“小區外各組報告情況。”


    “封隊!目前未發現可疑人物或車輛離開小區!”


    放下對講機,封化安屏息凝視著單元樓。


    這時,一位駝背、白發蒼蒼、拉著買菜車的老人緩緩走向單元門,顫巍巍地掏鑰匙開門。


    封化安舉起望遠鏡,注意到老人脖子上……


    赫然出現了鴨舌帽男子的紋身!


    他瞳孔一縮,剛才果然是試探!


    “小區內各組準備行動!小區外各組繼續堅守崗位!”


    命令一下,埋伏在嚴丹奇單元樓附近的便衣們,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那位“老人”。


    等“老人”進了單元門,封化安迅速拿起望遠鏡,觀察嚴丹奇的住宅。


    兩分鍾後。


    嚴丹奇家的窗簾明顯晃動了一下。


    似乎有人開了門...


    帶動了空氣輕輕流轉。


    時機來了!


    “行動!”


    封化安一聲指令。


    小區內所有警察迅速出擊!


    早就埋伏在消防通道的便衣警察們直接闖入嚴丹奇的家。


    正當封化安趕到嚴丹奇住宅樓門口時。


    耳機裏傳來了成功抓捕的消息。


    “隊長!人抓到了!”


    “好!我馬上上來。”


    封化安帶著警察們進入嚴丹奇的家後,一進門就瞧見散落一地的假發和空蕩蕩的買菜小推車。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


    脖子上有紋身的男子已被製服,他被反手按在地上,拚命抬頭瞪著封化安。


    這紋身青年看起來很年輕,大約二十出頭。


    “先把人帶走。”


    “明白!”


    手下將紋身男帶離了嚴丹奇的住處。


    封化安戴上手套、穿上鞋套,步入了嚴丹奇的家中。


    他一進臥室,就發現兩起盜竊案中的文物和名畫隨意丟棄在角落,而臥室的衣櫃裏...


    堆滿了現金。


    可能因為長時間放在陰暗處,有些現金已經發黴。


    地上散落著汽油桶,顯然那男子打算燒毀嚴丹奇的住處。


    一旦火勢起來,別說名畫和文物了,整棟樓的居民都將麵臨危險。


    他們為何要這麽做?


    為何要燒毀“殘河碑文石板”和《飛雪一剪梅》?


    這個紋身男又是受誰指使?


    接下來的線索,都得從審訊中挖掘。


    大致檢查了現場情況後,封化安安排周柱他們負責取證工作。


    隨後,他離開嚴丹奇的家,返迴了警局。


    ……


    經過一整天的審訊,嚴丹奇將其他三人全部供出。


    根據嚴丹奇的坦白,封化安當天就將另外三人全部捕獲。


    這三人背景簡單,他們同在一個工地工作,受雇於嚴丹奇,隻做些體力活。


    他們的文化程度不高,法律意識淡薄,對於盜竊文物是否違法毫不在意,隻要有報酬就幹,相當魯莽。


    據嚴丹奇自己交代,兩起案件都是他一人策劃、主謀,並雇傭這三人共同實施盜竊。


    至於被捕的紋身男,他叫苟安,外號“狗哥”,是個無業遊民。


    被捕後堅稱不認識嚴丹奇,死也不承認與嚴丹奇等四人的犯罪關係。


    然而在他的手機裏,卻發現了大量偷拍嚴丹奇的照片,時間跨度長達半年多,正好始於第一起國展文物被盜案的時間。


    監視嚴丹奇的人,正是這個苟安。


    警方還在苟安的手機裏發現了大額海外匯款記錄。


    麵對鐵證,苟安無法抵賴,隻好坦白了自己的情況。


    半年前,苟安接到匿名消息,要求他跟蹤嚴丹奇,並監視其一舉一動。


    隻要苟安實時報告嚴丹奇的行蹤,就能得到報酬。


    苟安缺錢,本想試試看,沒想到他發送照片和視頻後,對方真的給他匯了一大筆錢。


    嚐到甜頭後,苟安便以此為生。


    後來在名畫被盜案中,匿名者讓他銷毀嚴丹奇四人作案用的金杯車及車內電腦、工具等。


    這次的報酬實在太誘人,苟安便按照匿名者的指示,幫助嚴丹奇銷毀了作案工具和車輛。


    苟安從未與嚴丹奇見過麵,嚴丹奇也不認識苟安。


    但在名畫被盜案中,苟安以共犯的身份參與其中。


    封化安調查了給苟安匯款的賬戶和傳遞信息的郵箱,發現全是境外虛擬身份,根本無法追蹤。


    擺在眼前的事實很清楚,嚴丹奇四人和苟安確實是兩起盜竊案的嫌疑人,這一點沒有疑問。


    物品是嚴丹奇他們偷的,作案證據是苟安銷毀的,但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唯一的知情人隻有嚴丹奇。


    當嚴丹奇聲稱兩起案件都是他一人策劃時,封化安就知道他在撒謊。


    如果真如嚴丹奇所說,兩起盜竊案都是他一人所為,那一櫃子現金如何解釋?


    文物和畫都在,你沒拿去換錢,那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


    對此,嚴丹奇閉口不談,隻是反複強調不認識苟安,但兩起案件確實是他策劃的。


    嚴丹奇的這種態度,讓封化安並不著急。


    無論如何,“殘河碑文石板”和《飛雪一剪梅》已經找迴,兩起盜竊案的五名嫌疑人也已落網。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讓嚴丹奇開口,查明這兩起盜竊案背後的真正動機。


    為何偷來的東西要藏在嚴丹奇家中?


    他與嚴丹奇之間有什麽交易?


    被發現後為何要銷毀文物和名畫?


    封化安立即請專家對“殘河碑文石板”和《飛雪一剪梅》進行了鑒定,確認均為真品無疑。


    如今,文物和名畫已物歸原主,重新迴到了國展和藍海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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