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爺差人送來一碗參湯,姑娘趁熱喝了吧?”

    “參湯?”我迴過頭,看著粉蝶手裏的東西,忍不住輕撫手腕上的淤青。

    這是前晚軒轅暮觴情迷意亂之際用我的腰帶狠狠捆綁而留下的痕跡。

    前夜被軒轅暮楚帶迴暮雲閣後,我便因為驚嚇過度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竟是在暮雲閣的偏房,而前晚在暮雲閣待命的青蝶粉蝶替我換好衣物後,又在床邊守了我整整一夜。

    那一夜,噩夢連連,淚濕枕巾。

    最後軒轅暮楚和軒轅暮觴是怎麽解決的我不知道,青蝶粉蝶也似乎不願告訴我。隻是聽說當軒轅暮楚無意間看到我雙手被縛,渾身淤青的裸體後,氣得連摔了幾個價值不菲的夜光杯。

    而那個代替我的舞姬,被盛怒下的軒轅暮觴折磨了半夜,幾乎不成人形。。。。。。後來被軒轅暮觴帶迴炎王府,也不知道最後怎麽樣了。。。。。。等第二天迴到絳紫軒的時候,我房間的床竟換了一個,連熏香也換了一種安神助眠的。

    “姑娘?”見我垂首直直地盯著手上的淤青不語,滿目的蒼涼感傷,青蝶有些慌了,“姑娘?你怎麽了?你別嚇奴婢啊!”

    “參湯?”我迴過神來,接過粉蝶手中的參湯,扯出一個淡淡的笑:“這算什麽?變相的補償麽?”笑著笑著,竟笑出了淚花。

    ——我笑的枝花亂顫,笑的淚如雨下!

    “姑娘!”青蝶和粉蝶被我突來的哭笑下的雙雙跪倒在地,“姑娘,你不要這樣!若是姑娘想要出氣,打罵奴婢們便是,何苦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告訴你們王爺,若他真有心安撫,那便讓我出府一趟。”我已經無心去安撫她們了。縱然她們對我照顧周到,但她們畢竟是楚王的心腹,就算對我有幾分情誼,若是有朝一日楚王要她們對我不利,想必她們也不會手軟的吧?

    ——我這是怎麽了?居然可以這樣想全心全意照顧我的人?!可是,這些日子經曆的事,親眼看到這些所謂皇子皇孫們對女人的無所謂,對性命的輕賤,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刺激著我已日漸脆弱的神經。

    軒轅暮楚是麽?嗬!我心中冷笑,此刻我對他還有用處,所以他護我,憐我,甚至為了我不惜與他弟弟交鋒,可是一旦有朝一日我對他沒有利用的價值,那他也許會很高興拿我去哄他弟弟高興吧?

    鹽城驛館,他誤會我時的決絕無情,我永遠也忘不了。這是這個時代,給我上的第一課,雖然有些殘酷,但至少,我以後不會再輕易被這裏的溫柔假象騙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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