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有一位聲名遠揚、令人敬畏有加的董尚書。在董尚書的治家理念中,規矩之嚴明可謂達到了極致,紀律之整肅更是一絲不苟,仿若銅牆鐵壁般堅不可摧。家中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內宅深處那些溫婉嫻靜、舉止優雅的女眷,還是外院那些忙碌奔波、辛勤勞作的男仆,皆被董尚書那不可動搖、宛如鐵律般的家規緊緊束縛與規範著。他們皆被極其嚴格地要求謹言慎行,任何一絲一毫的逾越之舉都絕不被容忍,哪怕隻是彼此之間簡單地交談上隻言片語,都會被視為對家規的嚴重違背,是絕對不被允許和姑息的。


    在一個看似平常卻又注定充滿波折的日子裏,那璀璨如金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落在董府那莊重肅穆的中門之外。然而,就在這片本應寧靜祥和、充滿秩序的地方,卻意外地出現了一幕與這莊重氛圍格格不入、顯得極為突兀的場景。隻見一名麵容姣好、眼波流轉的婢女和一位身形矯健、動作敏捷的仆人,不知是何緣由,也不知被何種力量驅使,竟在此處毫無顧忌、旁若無人地調笑嬉鬧起來。他們那肆意的笑聲和輕佻的話語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迴蕩,如同一陣陣不和諧的音符,無情地打破了董府一貫以來所堅守的寧靜與肅穆。


    這一幕,正巧被董尚書家那位正氣凜然、品行高潔的公子偶然瞧見。公子的臉龐瞬間被憤怒所占據,那憤怒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瞬間將他的麵容淹沒。他的雙眼之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將眼前這不合規矩、不成體統的景象焚燒至灰燼。他挺直了脊梁,猶如一棵傲然挺立的蒼鬆,聲色俱厲地大聲嗬斥道:“你們這等放肆無禮、不知檢點的行為,成何體統!簡直是有辱家門!” 那威嚴的聲音猶如雷霆萬鈞,震耳欲聾,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院牆,直達雲霄,在整個董府的上空久久迴蕩。婢女和仆人被這突如其來、如炸雷般驚天動地的怒喝嚇得渾身一顫,仿佛被雷電擊中。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那原本充滿歡愉的神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和驚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身體僵硬,動彈不得。半晌之後,他們才如夢初醒,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拚命奔逃而去,他們的身影在曲折的廊道中迅速消失,隻留下一片淩亂的腳步聲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當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降臨,輕柔地覆蓋了整個青州城,點點繁星在浩瀚無垠的夜空中閃爍著微弱而又神秘的光芒。那暑熱的氣息依舊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仿佛一個固執的幽靈,遲遲不願離去。公子帶著他忠實而又機敏的僮仆一同在書房中準備就寢,試圖在這炎熱難耐的夏夜尋得一絲寧靜與清涼,以安撫那被白日的喧囂所疲憊的身心。當時正值盛夏時節,酷熱如同無形的火焰,燃燒著每一寸空氣,讓人感到窒息和無力。為了能讓那一絲難得的微風能夠自由地穿梭於室內,帶來些許轉瞬即逝的涼意,房間的門窗都被大大敞開著,毫不設防地讓夜晚的寧靜與悶熱一同湧入。


    夜,在寂靜中漸漸深沉,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被這深沉的夜色所吞噬,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進入了一場無聲的沉睡。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時刻,僮仆突然被一陣劇烈而又異常的聲響從那淺淺的、不安穩的睡夢中粗暴地驚醒。在那朦朧如紗的月影之中,他睡眼惺忪地抬起頭,視線模糊,卻驚恐地看到之前那個在白日裏被公子嚴厲嗬斥過的仆人,手裏提著一個形狀不明、影影綽綽、神秘莫測的物件,神色匆匆,如同被惡鬼追趕一般,急匆匆地出門而去。但因為大家同是董府中的家人,平日裏低頭不見抬頭見,彼此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足,僮仆起初並未對此產生過多的懷疑和警覺,隻當是這仆人在為府中處理一些尋常瑣碎的事務,或是在執行某項不為人知的秘密任務。於是,他便又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再次陷入那混沌的睡眠之中。


    忽然,一陣沉重而響亮的靴聲如同驚天動地的驚雷一般,在這萬籟俱寂、鴉雀無聲的夜晚驟然響起,瞬間打破了夜的寂靜,如同在一麵平靜如鏡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那靴聲每一下都仿佛是重錘敲擊在人的心頭,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力量和威嚴,讓人的心髒不由自主地隨之顫抖。緊接著,一個身形高大偉岸、如山嶽般雄偉的男子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裏。此人麵色赤紅,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火,熾熱而又令人畏懼;還長著修長濃密且根根直立、如鋼針般堅硬的胡須,其模樣酷似那威武莊嚴、令人敬仰的關羽壽亭侯的畫像。隻見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黑暗的深淵;手中提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鮮血淋漓的人頭,那人頭在朦朧的月色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讓人不敢直視。他氣勢洶洶地大步走進屋內,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威懾。


    僮仆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嚇得心髒仿佛瞬間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成冰。極度的恐懼如冰冷刺骨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讓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他顧不上發出任何聲響,像一條靈活而又驚恐萬分的蛇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地爬到了床下那黑暗狹窄、充滿塵土的角落裏,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一片在狂風中瑟縮、無助飄零的樹葉。


    躲在床下的僮仆,心髒急速跳動,那劇烈的跳動聲在他的耳邊如戰鼓般轟鳴,仿佛要衝出胸膛,破體而出。他清晰地聽到床上發出各種奇怪而又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的聲音。有支支格格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抖動衣服,那抖動的力量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都震碎,每一下都帶著無盡的憤怒和力量;又像是有人在用手摩挲著腹部,那摩挲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節奏,如同地獄中的惡魔在低語,讓人不寒而栗,頭皮發麻。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和恐怖,仿佛是來自深淵的詛咒和哀嚎,持續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停止。隨後,那沉重的靴聲再次響起,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僮仆的靈魂之上,帶著深深的壓迫和威脅,直到聲音漸漸遠去,如同被無邊的黑夜無情吞噬,消失在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僮仆在恐懼中苦苦煎熬了許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漫長的世紀,痛苦而又絕望。直到他確定外麵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重新迴歸了平靜,這才戰戰兢兢地、小心翼翼地伸著顫抖的脖子,慢慢地從床底下一點一點地爬了出來。此時,窗外的窗欞上已經透進了淡淡的、帶著一絲清冷和迷茫的曙光,那微弱的光線如同希望的火苗,在黑暗中搖曳閃爍,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然而,僮仆的內心卻依舊被黑暗的恐懼所籠罩,那恐懼如同厚重的陰霾,揮之不去。僮仆心有餘悸地用顫抖的手輕輕觸摸床上,卻感覺到手沾上了一片濕漉漉的東西,那觸感冰涼而又粘稠,讓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仿佛有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髒,讓他無法唿吸。他將手湊近鼻子一聞,一股濃烈刺鼻、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瞬間衝入鼻腔,那味道如同死亡的氣息,讓他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僮仆驚恐萬分,再也無法抑製內心那如洪水般洶湧澎湃、即將決堤的恐懼,他張開嘴巴,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唿喊公子。


    公子原本在睡夢中暢遊,沉浸在一個虛幻而又美好的世界裏。被這突如其來、尖銳刺耳、如同殺豬般的唿喊聲瞬間驚醒,仿佛從雲端跌入了萬丈深淵。他猛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一臉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仿佛還未從那遙遠的夢境中完全迴歸現實。僮仆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顛三倒四地將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幕恐怖至極、令人魂飛魄散的景象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公子。公子聽後,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雙眼頓時瞪得滾圓,仿佛兩顆即將爆炸的炸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巴微微張開,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心中充滿了極度的驚駭和深深的疑惑,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仿佛自己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希望。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又猛烈、如暴風驟雨般的敲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和急切,仿佛是命運的催促。公子強壓下內心如波濤般洶湧澎湃、無法平息的恐懼,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匆匆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衫,邁著顫抖的步伐,如同一個即將上戰場的士兵,出去相見。門外的官役見到公子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了驚愕萬分、難以置信、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神情。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如同缺水的魚,嘴裏隻是不停地念叨著有怪事發生。公子的心中此刻如同被無數隻螞蟻啃噬,又癢又痛,滿心疑惑,急切地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官役這才仿佛如夢初醒,定了定神,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唿吸,仿佛要將那即將跳出嗓子眼的心重新塞迴胸腔。他開口說道:“剛才在衙門前,原本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靜安寧,沒有一絲波瀾。然而,突然有一個人像被惡魔附身一般,發了瘋似的衝了過來。他的神情恍惚迷離,目光呆滯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嘴裏卻大聲叫嚷著:‘我殺了主人啦!’那聲音淒厲而又絕望,如同來自地獄的哀號,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眾人見他衣服上沾滿了觸目驚心、令人膽寒的血汙,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必定事有蹊蹺,便立刻一擁而上,如同群狼撲食。將他緊緊抓住,生怕他逃脫。並迅速報告給了官府,不敢有絲毫的延誤。經過一番仔細的審問,才驚訝地發現這個人原來是公子府上的仆人。他目光空洞,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卻堅稱已經殘忍地殺害了公子,還詳細地描述說把公子的頭顱埋在了關廟的旁邊。官府聽聞,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如同接到了聖旨一般。立刻派遣人手前去查驗,不敢有半分的猶豫。到了那裏,隻見那挖土的洞穴痕跡清晰可見,泥土新鮮,顯然還是嶄新的,尚未被時間侵蝕。然而裏麵卻根本沒有頭顱的蹤影,隻有空蕩蕩的泥土,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公子聽了這番令人匪夷所思、充滿謎團的敘述,感到無比的驚異和困惑,仿佛置身於一個迷霧重重的迷宮之中。他的眉頭緊鎖,如同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繩索,心中如同被一團亂麻緊緊纏繞,剪不斷,理還亂,充滿了謎團。


    隨後,公子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懷著滿心的焦慮與疑惑,如同一隻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的風箏,急忙趕到公堂之上。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著,仿佛在尋找失落的珍寶。定睛一看,這個聲稱殺了自己的人,正是之前在中門之外與婢女調笑的那個仆人。公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仿佛要將那洶湧的情緒之海強行壓製。然後有條不紊地向官員詳細地講述了這一係列奇異而又令人匪夷所思、充滿神秘色彩的事情。官員們聽後,也是麵麵相覷,滿臉的惶恐和疑惑,仿佛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聲音如同嗡嗡的蒼蠅,卻始終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仿佛陷入了一個無解的謎題之中。最終,經過一番權衡和深思熟慮,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決定重重責罰了這個行為詭異、令人難以捉摸的仆人,希望他能從此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而後,又念及此事的諸多蹊蹺與不明之處,如同置身於迷霧之中,決定將其釋放,不再深究。公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他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不想因為此事與這樣一個身份卑微、似乎被某種未知力量操控、身不由己的小人結下難以化解、不死不休的仇怨。於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如同在棋局中謹慎地思考每一步,決定把之前那個與仆人調笑的婢女許配給了他,讓他們離開董府,自謀生路,希望他們能夠在新的生活中重新開始,改過自新,洗心革麵。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平靜地過了幾天,如同流水般無聲無息。然而,一天夜裏,當整個世界都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仿佛被一層溫柔的薄紗所覆蓋。他們的鄰居卻在睡夢中突然被一聲如天崩地裂般的巨大震響驚醒,那聲音仿佛是宇宙的初始爆炸,又像是世界的末日審判。這聲音如此之巨大,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都震得搖搖欲墜,地動山搖。鄰居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同被冰冷的毒蛇咬了一口。他來不及整理衣衫,頭發淩亂,急忙起身,扯著嗓子大聲唿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仿佛在向神靈求救。然而,無論他如何唿喊,卻始終得不到任何迴應,隻有那令人心悸的寂靜在黑暗中蔓延,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漣漪。心急如焚的鄰居再也顧不得許多,他用盡全力,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都灌注在這一推之中,一把推開那扇阻擋在麵前的房門,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驚呆了,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定在了原地。隻見那對仆人夫婦以及他們睡覺的床,都整整齊齊地斷成了兩截,那斷裂之處平滑如鏡,仿佛是被一把無比鋒利、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在瞬間斬斷,沒有一絲瑕疵。無論是堅硬的木頭,還是柔軟的人的肉體上,都有著清晰而整齊的削痕,就好像是被一把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大刀在須臾之間一刀砍斷的,沒有半點猶豫和拖泥帶水。那場景之慘烈,之詭異,讓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於阿鼻地獄之中。


    關公的靈異事跡自古以來在民間傳頌不絕,多不勝數,如同繁星點點,照亮了曆史的長河。然而,卻沒有一件像這次這般奇特和令人震驚,讓人在感歎之餘,不禁對這世間的神秘力量充滿了敬畏和疑惑,仿佛在黑暗中摸索,永遠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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