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為什麽要搬到我房中來?”


    蕭行嚴單手托住她,空出一隻手拉開她的手,很理所當然地迴道:


    “你都急不可耐把我變成你的人了,那我早點搬過來也可以的吧?”


    “過幾天咱們家中要來客人,還會跟來幾個伺候的仆人。”


    “房間不夠,這下著雪也不好起屋子,所以……”


    “所以什麽所以,我不同意。”


    昨晚是她先動的手沒錯,但是他哪裏吃虧了?還好意思說。


    “為什麽?”


    蕭行嚴抱著她停在隔間門口,頂著一張清冷矜貴的俊顏不解地看向她。


    昨晚嚐到甜頭,他覺得她的提議甚好。


    反正不該做的全做了,就差最後一步。


    早點住到一起,他還能幫她暖被,省得長夜漫漫,一個人孤枕難眠。


    “還能為什麽?我們還沒拜堂呢,你就住到我屋子裏來。”


    “這要是傳揚出去,我不得被拉去浸豬籠?”


    “誰敢!”


    蕭行嚴霸氣宣言,“誰要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讓他全族陪葬。”


    “還全族陪葬。”溫梨掐他一把。


    作為一個思想開放的現世靈魂,她不排斥婚前住在一起。


    但是現在這環境,要是未婚就睡到一張床上,怎麽看都有點驚世駭俗。


    要說昨晚的事情的確是她一時衝動。


    不過昨夜她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婚書已寫,在現世等於他們先領了證後辦酒。


    睡一覺也沒什麽大問題,大不了辦了正事,事後立刻馬上拜堂成親。


    就是時間倉促的點,可能會委屈了他。


    她摸摸他俊臉,耐心解釋道:


    “哪有沒成親就住到一起的,唾沫星子能把我們淹死。”


    “乖,等成親以後你再光明正大搬過來。”


    溫梨忍不住伸手摸摸他下巴,欣賞起自己男人來。


    今日不知為何,他看著特別不一樣,眉宇間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依舊俊逸,變得更好看了。


    一不小心看迷了眼,伸出指尖輕點上那張性感誘人的薄唇。


    溫姑娘一邊調戲人家一邊狠心拒絕。


    “嘖。”


    攝政王眉頭一蹙,略微失望。


    現在才想起世俗禮法來,是不是晚了點?


    昨夜都把他剝得一幹二淨,又抓又咬又掐的,可不見半點猶豫。


    “好,知道了,聽夫人的。”


    一把握住她不老實的手,垂眸深深凝視,眼眸跟著暗了暗。


    他現在可不經撩得很,昨晚弄了三次,要是再這麽下去,他可守不住。


    算了,他也不希望她嫁他時,被人說三道四。


    大不了他想得不行的時候,夜裏悄悄爬床就是。


    他能屈能伸。


    將人抱到隔間火堆邊,吩咐燕兒取來一個軟墊。


    蕭行嚴這才放她到藤椅上坐好。


    待脫去自己身上的大氅遞給燕兒,蕭行嚴揮手讓她出去。


    他傾身到火邊烤了烤手,這才坐到她身側,伸手就要去撩開她裙擺查看她膝蓋。


    溫梨一把按住,緊張道:“你幹什麽?青天白日的別亂來。”


    蕭行嚴一怔,被他逗得低頭輕笑,等笑完,抬起眼眸直勾勾看她。


    “梨兒以為我要做什麽?”


    “我隻是想看看你剛才有沒有摔破皮。”


    “還是說,你在期待我做點什麽?”


    “.........”


    意識到自己會錯意,溫梨連忙別過頭,耳根悄悄燒紅。


    看出她羞得不好意思了,蕭行嚴寵溺一笑,沒再逗她。


    萬一真惹惱了,吃苦的還是自己。


    輕輕拉開褲腳,小心翼翼查看一番。


    “還好,隻是有點紅,沒破皮。”


    溫梨沒好氣斜他一眼,趕緊將褲腳拉好。


    “穿這麽厚,就輕輕摔了一下而已,是你太緊張了。”


    還輕輕摔一下,砰一聲整個人貼地麵了,這還叫沒摔著。


    幸好皮實,穿得厚,才沒磕傷。


    他都還沒來得及下馬,嚇得直接飛奔而入。


    順著她的話捋毛,蕭行嚴無奈笑道:


    “好,是我多心了,夫人才沒那麽嬌貴。”


    “誰是你夫人,還沒成親呢,不許這麽叫。”


    瞧這小脾氣,一害羞就容易扭捏。


    蕭行嚴無奈搖頭,從懷中掏出造了冊蓋了官府大印的婚書遞給她。


    “怎麽就不是夫人了?這白紙黑字,婚書上寫得明明白白,已經過了文書上了官府大印的。”


    “這次你可抵賴不了了,為夫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咱們以後可是生死同穴,白首不相離了的。”


    “這麽快?”


    溫梨震驚,急忙接過展開一看。


    婚書下赫然又蓋了一枚紅色大印。


    印下落了薛縣令的筆跡和名字:臨州溪頭縣縣令薛林善恭拜為證。


    有了這枚官印,就算還沒拜堂,捅破天他們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就差一個儀式。


    溫梨怔愣片刻,莫名覺得有點微妙,她就這麽把自己嫁了?


    蕭行嚴起身去灶上給她端出燕窩粥,有點燙手,他拿著勺子給她吹涼一些。


    見她捏著婚書出神,他湊過來與她說道:


    “你的名字已在強製婚配名單中勾掉了,以後你不用再為嫁人發愁。”


    “聘禮的單子已經在擬,寫完可能要幾日,等寫好我再交給你。”


    “大雁這裏獵不到,我已派人花重金去南麵暖和點的地方獵捕,下聘前會送來。”


    “還有大婚需要用的鳳冠霞帔、喜被帕麵,婚房布置,過幾日都會有人過來張羅。”


    “無須你操心,你安安心心待嫁,等著我來娶你即可。”


    “就是這婚期定在年前太趕,下聘和婚嫁之日挨得太緊,我怕委屈了你。”


    “要不咱們婚期往後延一延,待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一些再辦,你意下如何?”


    “不行。”溫梨堅決搖頭,“盡量趕在年前辦了,免得出現什麽變故。”


    她轉過身,麵色嚴肅地直視他:


    “要不是怕委屈你,按照我的想法,明後天就能辦掉。”


    “那麽麻煩做什麽?嫁衣一穿,花轎一上,在祠堂內磕三個響頭,完事。”


    “就是爺爺還沒迴來,不然也不用等那麽久。”


    現在她是不用為嫁人發愁,卻出現了一個聯姻的賜婚聖旨。


    隻有趕緊嫁作他人婦,哪怕以後那個什麽晟北新王以此為由。


    他們也有話可說:是他自己藏著聖旨一直不公開,他們又不知道。


    如今她都成婚生子了才來公布,簡直居心叵測,狼子野心。


    還能倒打一耙,想必那位攝政王也不會為難他們。


    蕭行嚴輕彈一記她額頭,眉梢微挑,臉上笑意染上幾分無奈:


    “簡直胡鬧,什麽委屈我,是委屈你。”


    “若是真嚴格按照規製來,這婚事起碼要準備至少一年。”


    “一年?黃花菜都要蔫了,絕對不行。”


    瞧她這麽迫不及待?蕭行嚴無聲一笑,點頭應下。


    “好,知道了,都依你。”


    正事說完,他舀一勺涼好的燕窩粥遞到她嘴邊,直接喂她喝。


    溫梨連忙收好手中婚書,接過粥碗自己喝。


    等她吃完,他接過空碗擱一邊。


    沉吟片刻,這才開口道:


    “淩豐尋服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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