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既然進來了,就別出去了。”


    “進來喝個茶吧。”


    說是請人喝茶,口氣卻敷衍隨意得沒有任何誠意。


    謝淮序看一眼離開的婀娜身姿,懶得搭理他,抬腳就要跟上去,卻被門口的影墨擋住。


    “什麽意思?”


    他轉頭看一眼端坐火堆邊,清冷地撚著茶盞冷眼審視他的某人。


    前一刻麵對她時還是一副柔情隨和的模樣,轉臉就渾身冒起冷冽寒氣,可真會裝。


    他冷笑一聲,滿眼不屑。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能把他怎麽樣?


    稍一思量,謝淮序毫不畏懼走過去,徑直就朝她剛才坐過的凳子坐。


    結果才剛屈膝而下,凳子冷不防被人一腳踢開,屁股都沒挨到凳麵上。


    他撲了個空,整個人重重坐到了地上。


    謝淮序狼狽摔下來,滿臉大怒,“你!”


    某人悠悠揚揚斜他一眼,涼颼颼迴道:


    “這麽不小心,看來這把椅子不適合你。”


    “眼睛還是要看準點,不是什麽椅子都能隨便坐,換一把吧。”


    下巴一抬,示意門口的影墨進來。


    影墨笑嘻嘻朝他走來,將他扶起身,又給他抬撩了另外一把椅子,順手就將溫梨剛才坐過的凳子搬到他主子邊上。


    謝淮序看著這兩個故意為難他的主仆倆,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也徹底沒了好臉色。


    “想不到黃公子竟是個陰險狡詐之徒。”


    “使這種下三濫手段有什麽意思,有本事光明正大地競爭啊。”


    蕭行嚴輕嗤一聲,嘴角冷漠翹起。


    “我不需要爭,阿梨本就是我的未婚妻。”


    “倒是謝公子,你這麽蓄意接近我家阿梨,是何目的?”


    “明知她已有婚約,卻要橫插一腳。”


    “謝公子,飽讀這麽多年聖賢書,難道你就隻學會了奪人之愛?”


    謝淮序嗬嗬一笑,冷聲反駁,“黃公子可知梨兒的身世?”


    “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應該知道她不叫溫梨。”


    “她原名牧曦,可不是你口中那所謂的未婚妻。”


    “我也不妨告訴你,我為何要接近她。”


    “因為我們幼時就相識,她與我有過約定。”


    “她說過,待她及笄,便會來娶我進牧家入贅。”


    “那又如何?”蕭行嚴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放,冷聲迴駁。


    “幼時約定不過是兒時的玩笑話,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算不得數。”


    “那你這個就算得了數?隻不過是以救命之恩挾恩圖報,你比我更不光彩。”


    “嗬,黃三公子,光不光彩可不是你說了算。”


    “是嗎,那也不是你能說了算吧?”


    英俊的臉上瞬間冰冷如霜,眼眸微微一眯,綻出鋒利寒芒,蕭行嚴冷冷質問。


    “你這是要強硬插足我們之間咯?”


    要不是看在他是謝文賓獨子的份上,蕭行嚴早懶得跟他廢話。


    謝淮序卻毫無退意,側眸斜他一眼,尋了側麵的位置坐下。


    理理衣袍,他堅決道:


    “是,正有此意。”


    “你說你與梨兒有婚約,我也與她有約定,你能,我為何不能?”


    “那就各憑本事,看誰能博得到美人芳心。”


    蕭行嚴眯起黑眸,眼底掠過狠厲暗光,隱隱有暗火在燃動。


    寬袖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椅把,低沉的尾音道出最後警告。


    “謝淮序,我懶得再跟你廢話。”


    “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她已經是我的人。”


    “別打她的主意,不然,別怪我不給你爹麵子。”


    謝淮序撲哧一聲,嘲諷一笑,拿眼打量起主仆二人來。


    “黃公子真是出自鄉野之地嗎?”


    “你可知道興州謝家是什麽人家,竟然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


    “如此大的口氣,可真是相當威風。”


    “你這說話口吻和身份,與你這出身相當不符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達官顯貴的紈絝子弟假冒他人身份。”


    “哦,也不對,那些個紈絝子弟可沒有你這麽專橫獨行。”


    “黃公子,你真是黃嘯嗎?”


    影墨猛地抬眸盯向他,冷銳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手中劍鞘已經悄悄打開一條細縫,視線挪向自己主子,就等主子示下。


    這謝淮序看著翩翩溫潤如玉,沒想到竟是個倔骨頭。


    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敢跟他們主子搶人,嫌自己命太長嗎?


    蕭行嚴眼神很冷,深邃的眼眸已經悄悄醞釀起暴風雨。


    謝淮序見他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心中無比暢快,繼續乘勝追擊。


    “道一千說一萬,即便大長公主和牧老將軍尚在,也絕不會讓自己孫女為報恩就以身相許。”


    “黃公子,我不管你什麽身份,你最好也別亂打她的主意,不然......”


    “不然你要如何?”


    輕摩的動作驀然停止,蕭行嚴冷冷勾起嘴角。


    “我不介意挖一挖你是否真是黃嘯,讓梨兒看清你的真麵目。”


    “本事倒是不小,可以,請便,隨便你挖?”


    “你要是真能挖出點什麽來,我倒是還會高看你一眼。”


    “不過在你挖我身份之前,我提前告訴你。”


    “我是房主,這裏容不得你放肆,你可以滾了。”


    “影墨,一會兒送這位謝公子離開。”


    “是,主子。”


    早就可以這麽幹了,跟他費什麽口舌。


    影墨聽他在主子麵前亂吠半天,還敢對主子不敬,憋得他想動手打人。


    餘光一瞥,看到她笑眯眯又朝這邊走來。


    蕭行嚴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誌在必得宣告。


    “我娶她可不是什麽挾恩圖報,更不是強加逼迫,我尊重她的意願。”


    “若有朝一日她真的親口說看不上我,心裏沒有我,不想嫁我,我自會如她所願。”


    “你不是要公平競爭嗎?不用爭。”


    “我讓你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競爭的機會。”


    “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會向著誰?”


    “黃行嚴,那鴿子怎麽迴事?你從哪兒弄來這麽一籠鴿子的?”


    “上次那幾隻呢?你弄哪兒去了?”


    “當心!”


    溫梨握著一把炒菜鍋鏟,腳步帶風地朝隔間走來。


    才剛跨過台階,就看到兩人朝火堆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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