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遂?”


    本來還想出口責備兩句,結果一抬頭,發現是認識的人,溫梨一喜。


    “怎麽是你?幹什麽呢跑這麽快?”


    瞬遂不好意思撓撓頭,與她解釋:


    “我去城外東麵那家鑄劍坊給主子取劍呢。”


    “溫姑娘您怎麽也在這裏?”


    “哥!”


    正說著,瞬遂抬眼就看到自己主子的馬車駛出城門,急忙招手。


    瞬風將車停下,坐在車上高高凝視他們。


    “蹲在這裏做什麽呢?”


    “溫姑娘,這麽巧?咱們又見麵了。”


    溫梨也朝他笑笑,“是挺巧,你們也出來了?”


    趕緊將東西都撿進筐裏,溫梨轉頭對瞬遂笑道:


    “你放著吧我自己撿,沒事的。”


    瞬遂沒停,繼續快速幫她將滾遠的東西拾迴來。


    還好白麵袋口她紮緊了沒散,不然要是倒出來,不得漫天飛雪。


    “梨丫頭,怎麽了?”


    胥老牽了驢車過來,發現溫梨蹲在地上撿東西,放了韁繩上前查看情況。


    “見過胥老!”


    瞬風恭敬與他問候。


    “趕巧了,怎麽是你們?”胥老也微微吃驚。


    瞬風將車門推開,朝車裏通報一聲:“主子,是胥老和溫姑娘。”


    溫梨的聲音他隔老遠就聽見了,隻是不想理會,現在胥老過來,他不得不開窗。


    “胥老!”


    “喲,黃公子這是也要出城去?”


    胥莊笑眯眯看著他們的大馬車橫在路中間,奇怪地問他。


    蕭行嚴淡淡含笑,正要作答,收拾好的溫梨插過話進來。


    “爺爺,他就是黃嘯。”


    “黃大哥,你這是要迴水光村的家裏去?還是去別處辦事情?”


    “要是迴家,剛好我們也要迴去了,正好順路。”


    胥莊摸著胡須的手一頓,訝異不已:


    “他是黃嘯?梨丫頭你沒搞錯吧?”


    看著這舉手投足和衣著都不凡,清冷俊美得比這丫頭還好看不少的清貴公子有點不敢相信。


    之前他都戴著麵具,第一次來也沒透露姓氏。


    直到第二次過來取了第一根針時,他才開口說姓黃,可惜一直沒見到真容。


    沒想到他竟然是黃嘯?


    這不對啊?胥老滿臉狐疑和審視:


    “你不是說你叫黃樞嗎?怎麽又成了黃嘯?”


    “黃樞?”溫梨奇怪,“他是黃嘯呀,爺爺你年紀大耳背了吧?”


    “縣令大人親自核實的,他還有黃嘯的路引身份文牒這些證物呢。”


    胥老眉頭一沉,目光鋒利起來。


    “不該啊?一來名字不對,二來這黃嘯再如何能耐,到底是出自鄉野,不可能有這份雍容華貴的氣度。”


    溫梨悄悄拉過胥老衣角,小聲與他耳語:


    “爺爺慧眼識珠,黃嘯的確有點能耐。”


    “您不知道,聽說他在戰場上立了大功,還是在攝政王麾下做事。”


    “僅憑這一點,不能小看了人家,五年也足夠脫胎換骨了。”


    到底是幫了自己大忙,溫梨挺身而出維護起大恩人來。


    本尊都沒解釋,她倒先替自己解釋上。


    蕭行嚴眉頭微動,淺淺笑道:


    “在此向胥老致歉,晚輩不是有意隱瞞。”


    說著朝他老人家拱手致歉。


    “可以叫我黃嘯,也可以稱唿我黃樞,我表字寒樞,在外用的也是黃樞這個化名。”


    “原來如此。”


    胥老眯著眼摸摸胡須:“倒是老夫多慮了。”


    “不怪胥老,五年瞬息萬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天色不早了,先趕路吧。”


    “對呀爺爺,有事情迴去再說,天黑了,咱們先迴家吧。”


    “不然迴晚了伸手不見五指,不好走。”


    “行,那就先迴吧。”


    “哎瞬遂?你把我背簍抬上車做什麽?”


    溫梨側身去夠背簍,卻發現背簍早已不見蹤影。


    掃一圈發現已經被人抬上馬車,她急忙奔過去製止。


    可熱心腸的瞬遂為了防止背簍跌下去,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結實的麻繩,麻利地一圈又一圈將它綁在了馬車扶手邊上。


    溫梨想解開,奈何他打結的手法特殊,她怎麽都解不了。


    瞬遂還呲著個大牙朝她嘿嘿傻樂:“溫姑娘,我打的繩結可牢固了,不會掉的,放心吧。”


    溫梨急得想抽他一記,“誰叫你抬上去的?我是要上我爺爺的車,不是坐你們的車,快給我解開。”


    瞬遂歪著頭,疑惑不解地摸著頭問道:


    “驢車哪有我們兩匹馬的馬車快,我們主子這可是戰馬。”


    “您不是也要迴家嗎?我們就是去您家中,都是同一路,肯定坐馬車快。”


    “既然是一路,您坐馬車也是一樣的。”


    溫梨被他這直接得無法反駁的想法堵得不知如何解釋,急得她語無倫次。


    “是迴家沒錯,我跟我爺爺出來,自然是要跟他一同迴去,比誰的馬車快慢做什麽?”


    “把我背簍解開!”


    瞬風搖頭失笑,替自己這個憨直的傻弟弟解釋道:


    “溫姑娘別解了,坐我們的車迴去吧,這小子的打結手法連主子都解不開的。”


    “驢車走得慢,我們的馬車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家。”


    “如果我們早到,你肯定鎖著門,那我們豈不要在外麵等你半天。”


    憨直的瞬遂讚同得直點頭,“對呀對呀,溫姑娘快上車吧,天色都暗了。”


    “再耽擱下去,那村道的馬路可不好走,萬一又陷進泥坑,我們就要在路邊過夜了。”


    說著連腳蹬都不拿,直接跳下去帶著人飛上馬車。


    溫梨呆住,迴過神來人已經被他塞進車裏,急得大喊:


    “那我給你們鑰匙不就好了,你把我弄上車來做什麽?胥爺爺!”


    胥老也是被這快如閃電的動作弄得愣住,迴過神時馬車已經跑了起來,無奈隻得揮揮手:


    “不礙事,你先同黃公子迴去也行,爺爺這就來。”


    說完跑向自己的小驢車,揮舞手中鞭子朝家的方向趕去。


    斜陽西下,餘暉將山川、田野、村莊都鍍上一層金邊,沿路的村子升起炊煙嫋嫋。


    男人深邃的目光透著車窗欣賞著沿路的風景。


    難得的靜謐祥和,也不枉費他們這些男兒拚死護住自己的家園。


    溫梨局促不安地坐在對麵,時不時瞄他兩眼。


    她被塞進來,他沒拒絕,但也沒多少話。


    馬車都走出不少路,他還是沒開口說一句話。


    實在憋不住,溫梨剛要開口,低沉的聲音卻先她一步堵住她唿之欲出的話。


    “你這張嘴還是別開口說話得好,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剛打開的嘴巴,結果卻被人強製噤聲,溫梨興致衝衝,結果被潑盆冷水。


    張嘴開開合合,到底尷尬地沒出聲。


    又相對無言地沉默了好一會兒人,實在忍無可忍,溫梨直接轉移目標。


    她打算拉開車門去找駕車的兩兄弟嘮嗑兩句。


    剛拉開一點門縫,一隻修長的手臂就從她身後撐了出來,一把將車門給按住。


    溫梨轉過身,一張俊魅孤傲、白皙清冷的俊臉差點與她相貼。


    嚇得她往後一縮,整個人抵在門框上。


    按住車門的大手反手一接,大掌護住她後腦門,溫梨這才沒有磕到車壁上。


    若是不護住,這腦袋非磕上把守上的凸起不可。


    溫梨摸著磕到他下巴的鼻子不滿地問。


    “你做什麽呀?”


    四目相對,一股清幽雅淡的香氣將她全身包圍。


    胸口突然撲通一跳,心跳漏了半拍,兩人微紅了臉,紛紛別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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