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溫梨無比誠懇地迴答。


    薛林善上前,仔細查看她臉色。


    拿著比耕牛還小兩圈的眯縫眼從頭到腳將她審視一遍。


    確認她眼中沒有閃躲,更沒有退縮。


    胖臉上的汗流得更多了,手忍不住顫抖。


    溫梨眨著炯炯有神的大眼,任由他查探。


    “你說你是黃嘯的未婚妻?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


    薛縣令滿臉抗拒和不相信,就差下令將人攆出去。


    他後退兩步,喃喃自語,一時無法接受。


    溫梨湊到他跟前,一副大人您看我認真的目光,哪有作假。


    眉眼彎彎認真又補刀:


    “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屬實,千真萬確,胥爺爺可以作證的。”


    “胥神醫?”


    薛林善抹著冷汗再次驚問。


    “你和胥神醫又是什麽關係?”


    溫梨信誓旦旦迴答:


    “我是胥爺爺認的幹孫女兒,他老人家方才被請去給您夫人請脈了。”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將他請出來一問。”


    趙林走到自家大人身旁,彎腰與他低語:


    “大人,她手裏的黃戶和黃條屬下核查過,的確是真的。”


    他也吃驚不小,這姑娘說得有板有眼,好似不像作假。


    溫梨連連點頭,露出一排白玉般整齊的牙齒,臉上笑容愈加明媚:


    “真是如此!”


    薛林善心口突突直跳,腦袋嗡嗡作響。


    真是如此也不能真如此,這能認的,堅決不能!


    寬袖一揮,他矢口否決:


    “不可能,本官沒聽說過,你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來人,請這位姑娘去正堂領撫恤金,她定是傷心過度一時無法接受腦子犯糊塗了。”


    溫梨心急如焚,這縣令大人怎麽迴事?都不聽人辯解的,急忙將手中東西遞過去:


    “大人,白紙黑字在我手裏呢,您仔細看看?”


    她不能就這麽被忽悠過去,那長得絕美的公子不就是黃嘯嗎?為什麽要阻止他們相認?


    這是鬧哪樣?


    薛縣令一頭兩個大,他可是信誓旦旦向攝政王保證過,千挑萬選選出黃嘯這麽一個零丁之人。


    誰曾想,竟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這讓他如何交代?


    這不等於把自己腦袋別褲腰上,拎下來給主子爺踢著玩兒嗎?


    小心翼翼瞄一眼一言不發,冷下臉盯著他的主上。


    薛縣令瑟縮兩下,迴身默默流淚。


    溫梨調整了思緒,繼續和顏悅色耐心解釋:


    “大人,三年前黃婆婆帶我來縣衙上過黃籍,您還有印象嗎?”


    “民女就是那個逃難而來的小姑娘,您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薛大人死命搖頭。


    溫梨深唿吸,提醒自己不著急,繼續耐心套近乎:


    “三年前還是您親自審問的民女,審查結束後,還是您派周主簿給民女上的黃籍,您忘了?”


    “兩年前黃婆婆過世,將我定下做孫媳,就等黃大哥迴來成親。”


    “這不,她老人家把黃戶、房契、地契都交給我了。”


    “如今黃大哥歸鄉,我自然是要來接他歸家的。”


    “不瞞大人,民女下個月就滿十八了,按照攝政王頒布的詔令,民女理應到了嫁人生子的最後年限。”


    “民女就是為了等未婚夫歸家,這才拖到現在。”


    “還請您念在民女一片癡心的份兒上,寬限幾日,容我們迴家慢慢操辦喜宴,請大人成全!”


    “薛大人!這就是你辦的好差事?”


    修長的手指按著突突直跳的額頭。


    蕭行嚴揉著眉心,咬著牙槽質問已經滿頭虛汗的薛縣令。


    事情已經很明了,這女人說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不似假的。


    他可以誰都不信,但是搬出胥神醫,多少還是有點可信度。


    薛林善雙腿直打顫,差點沒跪下去,苦著一張臉戰戰兢兢迴答:


    “主...不是,黃...嗚嗚。”


    “黃公子啊...下官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下官有派人查過籍冊,確定是真沒人了的。”


    “更不知道黃....額您還有一位未婚妻來著。”


    他也無奈得很,相當無辜。


    都想哭爹喊娘好不好,這不是要他老命嗎?


    張義是怎麽辦的差事?這下把他害慘了。


    薛林善不死心地又轉臉嚇唬溫梨:


    “這位姑娘,這種事可萬萬開不得玩笑的,你要想清楚了。”


    沒看懂眼色,也沒讀懂縣令大人話中之意的溫姑娘,眨巴大眼一臉堅定點頭:


    “迴大人,民女絕無半句虛言。”


    “您看,這是黃戶,如今籍上隻有黃大哥一人了。”


    “這是民女的。”


    說著拿過趙林手上的黃戶加上自己的,恭敬呈給薛縣令。


    薛林善差點一老血嗆死自己,被邊上自己主上那淩厲的目光射來,他無奈抖著雙手接過,瞪大雙眸仔細查看。


    完了,還真是!


    他哀嚎一聲:“怎麽你的黃籍不是跟他同一本?”


    要是在同一本上,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了。


    溫梨恭敬答道:“民女隻是借靠,並未正式嫁進黃家,自然不在同一本上。”


    是了,這丫頭確實是借靠,得水光村族人力保,落了黃籍。


    但是嚴格來說,她是獨自立了一個戶頭。


    當年還是他親口著人操辦的。


    蒼天,再過兩年他就任期滿了,還能升遷不?還有希望不?


    馬失前蹄,失策啊!


    這下連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想躺死。


    “公子,這....”


    蕭行嚴眉頭緊鎖,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怎麽都藏不住。


    視線瞥過豐姿絕麗的人身上,又不好當場發作。


    憋得他臉色黑了又青。


    看了好一會兒熱鬧的瞬風有點迷糊。


    不過憑他的聰明才智,大概猜到了一點苗頭。


    察覺到主子冷下來的臉色,他小聲疑問:


    “主子,溫姑娘這是誤會,把您當成她的未婚夫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主子同樣一記刀眼甩給他。


    瞬風立刻閉嘴。


    溫梨聽得瞬風恭維地喚蕭行嚴主子,眼眸瞬間發亮,立刻小心拉拉他袖子問道:


    “瞬風,他是你主子啊?”


    瞬風小心瞄一眼主子的臉色肯定地點頭迴答:“對!”


    那也就是說,那天她無意中掏了人家傳宗接代那玩意兒的,正是這位?


    而他不僅是那個戴著神秘麵具的病嬌美公子,還是黃婆婆的孫子——黃嘯?


    所以他來找胥爺爺治病的時候,說自己是從北邊過來,在戰場上受過重傷。


    黃嘯不就是去的北邊的戰場嗎?剛好對上了。


    哈哈,無巧不成書,老天爺這是知道她遇到困難,特意送一個如意郎君來給她嗎?


    妥了,就是他。


    雖然這身板看著太弱,有種林黛玉隨時都要暈倒的錯覺。


    估計不太好生養。


    啊不對,不太好播種,啊呸。


    是不太行。


    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有了這契機,不管能不能成功,應該能暫時解決掉眼前這個困境。


    嘴角一揚,溫梨開足馬力奔過去一把摟住對方的手臂開始賣力表演。


    “夫君,我來接你迴家成親生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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