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迅速施展治愈之術,為李秋雨手中的傷痕止血,隨即陰沉著麵容,攬住她的纖腰,緩緩離開這座華麗的魔法宴會廳。


    此時,宴會上的眾賓客方才如夢初醒。


    “這位勇士何其英勇,莫非是傳說中的戰鬥法師?”


    “這位小哥哥實乃風度翩翩,他當真是李秋雨的未婚夫?為何以往未曾聞訊?”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真是生猛啊!”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在趙天宇耳中,卻是無比刺耳。


    這時,一位光頭中年魔法師匆忙趕來,目睹趙天宇的狼狽模樣,不禁大吃一驚:“少爺,何事讓你如此狼狽,是誰竟敢對你出手?”


    “我要見我的導師……”


    ……


    在神秘的天海魔法學院總部,陳強坐在奢華的沙發之上,麵紅耳赤地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對著通信水晶怒吼。


    “你這些胡言亂語簡直令人發指,難道不敢寫你那可笑的老母親與林曉東私通之事?我鄭重警告你,若再讓我見到半字與此相關的信息,你們的報紙必將被封印!”


    “是是是,我實在不知此事,皆因下人膽大妄為,尊貴的將軍,請息怒,明日我必親自到學院向您請罪……!”


    “閉嘴,你的存在就是汙穢,滾得越遠越好!”陳強罵完,掛斷了水晶,眉頭緊鎖,點燃了一根特殊的魔法香煙。


    ……


    在深邃的蕭瑟森林,耀陽新聞社的首腦馮金洲,此刻正坐在宏偉的城堡內,接到消息後,他呆坐於床頭,雙眼無神,嘴唇顫抖。


    “金洲,發生了何事?”床上一位看似不過二十許歲的美麗女子,輕輕纏繞住趙金洲的脖頸。


    馮金洲無力地迴答:“大事不好,有人冒犯了陳少將的身邊之人,是他親口傳音詢問。”


    “他現在不是掌管學院紀律的那一部分嗎?難道有權幹涉我們媒體?”


    “你不懂,他在軍隊中依然保有職位,手握力量之人擁有多少特權,你難道不清楚?隻需一聲令下,整座城市的管理者都會屁顛屁顛地去執行,若真要對付耀陽,整個天海市連一個敢為你發聲的人都不會有!”


    “那該如何是好?”女子也焦急起來。


    “讓我思考一番……”


    馮金洲拿起床邊的一杯魔法藥劑,一口飲盡,道:“陳強不接受道歉,那便隻能棄卒保車!”


    說完,他激活了手中的傳信寶石,聯係上了兒子馮傑。


    “父親,我正欲入眠,有何要事?”傳來的馮傑聲音帶著倦怠。


    “我問你,有關李秋雨的報道,你是否知曉?”馮金洲嚴厲質問。


    “自然知曉,何故詢問?”


    “她與陳強有關!”


    “哪位陳強……”


    “還有哪位陳強,新任學院院長,北境歸來之少將!”


    馮傑聽聞,困意瞬間消散,猛地起身:“父親,你沒有弄錯吧?”


    馮傑並非愚蠢,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李家在這天海市十年都未有起色,早已被排除於權力核心之外,怎麽可能與陳少將有所牽連?”


    “陳強剛才親口致電於我,還能有假?”


    馮傑聽到這,感覺腦中響起了魔法的嗡鳴,四肢宛如被寒冰裹住。


    馮金洲洪亮地喝道:“別囉嗦了,快起來,去艾瑞克森公司查明這幕後主使的身份,還有哪個記者接的這則消息。不僅要揭露那個主使者,公司內部也要找出人來給陳強一個合理的解釋!”


    馮傑像被咒語定住般,愣怔地坐在那裏。


    “沒聽見嗎,怎麽不迴應?”馮金洲厲聲問道。


    “父……父親,我都聽到了……!”


    “聽到了還不行動,等日出時新聞一公布,一切都晚了。”


    “父……其實……這個新聞是我接的……”


    “什麽?”馮金洲瞬間如遭雷擊,全身癱軟地坐在床榻上。


    “怎麽辦啊父親,我不願失去前程……”


    馮傑的哭泣聲從話筒傳來:“是因為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馮金洲腦海中同樣迴蕩著魔音,雙目赤紅,憤怒得嘴唇顫抖良久,他挺直喉嚨咆哮:“見鬼,這時候還想著女人!找個替罪羊我可以做到,難道還要我為你心愛的女人扛下這一切?”


    “父親……”


    “別說了,把那個女孩交出來,這件事我會解決。如果不交,就滾出馮家!”


    馮金洲掛斷電話,馮傑的眼中光彩盡失。


    馮金洲換上法袍,連蕭急忙趕往艾瑞克森公司,一連串的傳送咒語撥通了耀陽新聞所有高層,緊急召集會議,商議應交給誰頂罪,如何平息陳將軍的怒火……


    ……


    “老人家,有煙草嗎?”


    在天海市的神秘守護者看守室內,值勤的守衛離開後,幾個同囚的青年向蕭藍山圍攏過來。


    蕭藍山溫和地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吸這魔法煙葉。”


    “啪!”


    一個黃發青年一巴掌拍在蕭藍山頭上:“不抽煙還敢闖禍?”


    蕭藍山紋絲不動,這一巴掌對他來說如同微風拂麵,他不在意地迴應:“小夥子,你這就錯了,誰說犯事就得抽煙,抽煙也不代表就會犯事。照你這說法,那些重罪犯豈不是得帶著一袋煙葉去犯罪,難道守衛看不見他們嗎?”


    黃發青年聽得一愣:“你丫的瘋了!”


    “不是我瘋了,是你邏輯有問題。我年歲已高,就算不談江湖輩分,讓你叫聲叔叔也不為過。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沒點規矩?”蕭藍山耐心教導道。


    “哎呀,遇上個腦子進水的!”黃毛連教訓他的興致都沒了。


    看他那裝扮,估計也沒多少油水,不值得和這種老人計較。


    小黃毛領著幾個青年打算迴到之前的門口位置,蕭藍山又開了口:“小夥子,火氣大,平時可以吃點苦艾草降降火,讓你家人送些來吧。這裏的膳食缺乏魔力,過兩天你恐怕要便秘了。”


    “小夥子小夥子,過來,我幫你診診脈……”


    他的話語未止,小金毛再也無法忍受:“安靜,獸語者!”


    肖藍山一怔,隨後繼續:“年輕人,在你的年紀,或許還未找到伴侶,為何不能安於現狀呢?你的家人該有多麽憂慮,其實長輩們對你的期望僅是安全,以及為家族延續血脈……”


    “沒完沒了?”


    “別動怒,會傷靈力……”


    “汙穢之獸,攻擊他!”


    小金毛怒不可遏,一聲令下,幾個青年立刻衝上前,對肖藍山展開猛烈的攻擊。


    “停下,否則我會釋放怒焰!”肖藍山護住臉龐,語氣平靜。


    “放你的怒焰吧,誰阻止你了?”小金毛嘲諷道。


    轟!


    一股浩渺的氣勢,瞬間從狹小的監禁室擴散開來……


    ……


    陳強掐熄了魔煙,提起書桌上的魔晶茶盞輕抿一口,正要步入休息區。


    轟!


    一股威震天際的威壓突然從監禁所方向湧來,陳強的心跳驟然加速,腳步一滑!


    “不好,哪位巨頭降臨?”陳強麵色蒼白地低語,隨即飛奔而出。


    能釋放出如此武道威壓,陳強無法想象對方的身份,還好那股壓力隻是短暫出現!


    “將軍!”門外值守的衛兵行禮。


    “監禁所今天有何貴賓?”陳強急切地詢問。


    “似乎隻有……王副捕獲的那個古老生物。”


    “江湖霸主?”


    陳強的臉色陰沉下來。


    “確實有此稱號,那古老生物是個心智有缺的存在,將軍,有什麽問題嗎?”


    陳強麵色鐵青,疾步朝監禁所奔去。


    “王猛你這小子,這次闖大禍了!”


    起初陳強認為“江湖霸主”隻是個笑柄,現在這個時代哪還有人用這種中二的名號?現在他完全明白錯了!


    恐怕人家真的是霸主啊!


    抵達監禁所門前,陳強停下了腳步,皺眉思索片刻,撥打起了王猛的通訊石。


    王猛迅速趕來,抱怨道:“將軍,連續三天三夜未眠,我才剛小憩片刻……。”


    “啪!”


    陳強一掌拍在王猛頭上:“睡你的冥想!”


    王猛愣住了:“將軍……”


    “我問你,今天抓的那個人,究竟犯了何事?”


    聽到這裏,王猛頓時放鬆下來,笑道:“還能犯什麽事,他讓兄弟們連續三天三夜無法休息,大家都撐不住了,找個借口就帶進來,打算讓他醒後再教訓一番。”


    “那就是他根本沒違法?”陳強圓睜雙眼咆哮,心中涼了半截。


    他找王猛來就是為了搞清楚,如果那位巨頭真犯了事,就有借口對付他。就算他這個少將擺不平,背後的大佬也會出手。


    可人家根本就沒違法啊!


    那種級別的巨頭,就算不隸屬於隱世聯盟,也必定與之有著深厚聯係。若較真起來,自己這邊無理可講,該如何向老大解釋?


    這不是給老大製造麻煩嗎?


    王猛並非愚鈍,心中隱約感知到自己似乎觸動了不可見的禁忌。


    “將軍,那人身後有股奇異之力?”


    “非是其後援之力量如何雄厚,而是他本身便堅不可摧,似鋼鐵鑄就,你可曾對其施以酷刑?”


    王猛搖頭:“大人,不過是玩笑之舉,何須動用酷刑!”


    陳強麵色沉鬱如鍋底,心下卻略感寬慰,言道:“速速釋放他,倘若對方追究,無論何種懲罰,我們都得接受!”


    語畢,陳強轉身步入密室。


    事已至此,無論何人處理皆無二致,陳強不願再過多幹涉。


    王猛此人亦非尋常,明曉觸碰不應挑釁之人,未即刻進入,而對守衛看押之處的哨兵吩咐:“前往軍需庫中,將那壇佳釀取出。”


    “你真欲使我行竊?”哨兵麵露不悅。


    “既命汝行,則無需多言,若有事端,吾自會向將軍稟明。”


    老卒不敢違抗,軍令如同山嶽般沉重。


    首次行此盜賊之事的哨兵,雙手輕柔捧著一壇古老仙釀返迴至看押之處:“副官大人,望能在將軍察覺之前,您親自向他解釋一切。”


    王猛默然,接過仙釀,闊步踏入看押之所。


    ……


    十息前,蕭藍山盤坐於木榻之上,小黃毛等人蜷縮於榻下,麵容皆帶青紫,卻溫順猶如蕭藍山之幼孫。


    “小輩們,吾欲告知爾等,吾非濫施暴力者,此乃正義之教誨,試問爾等正值青春,何須使家中長輩憂慮?”


    “可知曉,每個為父者皆不易,期待爾等能為家族繁衍後代,而今爾等卻如此輕率,若真遭囚禁數載,又怎能迎娶佳人?”


    小黃毛率先點頭表態:“吾等不會再犯。”


    其餘少年亦紛紛首肯。


    蕭藍山方感欣慰,他偏愛溫順青年,可惜獨有一子,至今未能娶妻。


    蕭藍山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滿是憂慮,北境戰火正熾,北地暗流湧動,出動百名玄境強者,半月前蕭飛煌險些隕落,作為兄長,理應親自赴北地。


    北地亦不乏古稀強者,能否平安歸來仍是未知。


    若無法歸返,尚未見過未來兒媳,豈非遺憾?


    哐當!


    沉重鐵門被推開,王猛偕同兩位老卒迅速步入。


    雖隔一道鐵門,王猛並未急切要求開啟,為防土鱉得寸進尺,他並未表現出過分諂媚,僅溫和詢問:“前輩,夜深人靜之時,您需要什麽幫助?”


    “無需任何,吾欲與吾兒通話。”蕭藍山冰冷迴應。


    隻需一瞥,蕭藍山便推測出對方或許已識破其身份。


    但他無意將事態擴大。


    實際上,蕭藍山閑暇時,性情極為平和,他不介意無辜被囚,亦不在乎被警衛擊打。


    然而,他對先前警衛所言甚為介意:誕下一子亦無目無耳!。


    在神秘的翡翠海岸邊,一座隱秘的莊園中,李秋雨的閨房彌漫著魔法的氣息。


    鑲嵌著魔法晶石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粉色絨毛的保護殼映襯著它的奇異光芒,


    “小精靈平安,聽說你遭受了攻擊,傷勢嚴重嗎?究竟是哪個膽敢冒犯你,此人我必定不會放過……”


    “祖父大人,是我,蕭衡。”蕭衡及時的插話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蕭衡啊,小精靈平安呢?她被襲擊的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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