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癡逝去,手中握著陳強的魔力槍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許在另一個維度,他仍能守護摯愛的她。


    ……


    東海之濱的隱蔽豪宅,十五年前已被隱秘勢力購得,但鄰裏無人知曉其主何人,隻知屋主熱衷於豢養冷血奇異生物。


    每當有人途經別墅,常能瞥見門前陳列的透明罩子,內含蛇蠍、蜥蜴、蜈蚣……種種駭人之物,使得鄰居們避之不及,久而久之,這座別墅便如幽靈般被眾人遺忘。


    此時,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門邊的老藤椅上,一手戲耍著一條眼鏡王蛇,巨蛇粗壯的身軀緊勒其臂,甚至勒出血痕,他卻毫不在意,專注於將另一隻手的藥劑針管探入蛇口,抽取毒液,透明的毒素緩緩流入他的容器。


    汲取完畢,男子隨手一扔,蛇自行緩緩退迴蛇籠。中年人灰藍的瞳孔凝視著王蛇,淡笑道:“老黑,你別想逃,伴我十五載,今天我賜你自由!”


    名為老黑的眼鏡王蛇僅以恐懼的目光迴應他。


    “畜生始終是畜生,不懂感恩!”


    中年男子說完,便不再多言,從衣袋中取出數個標有名字的藥劑筒——老黃、老白、老綠……顯然是對應著他所馴養的劇毒生物。


    他不疾不徐地卷起袖口,露出幹瘦泛黃的手臂,逐一將毒液注入臂中,中年人臉上掠過一抹滿足,灰藍的眸中閃爍著生機。


    “進來吧,蕭衡!”


    修長身影的青年步入,打量著庭院中的奇幻花卉,目光最終落在玻璃罩內的毒物上,讚歎道:“真是個奇妙之地。”


    “是亡者的極樂世界。”中年人嗬嗬笑著。


    “認出我,你為何不逃?”蕭衡突然問。


    “我為何要逃?你以為是你的追蹤找上門了?”中年人拔出最後一個藥劑筒,緩慢放下袖口,依舊笑容滿麵地望著蕭衡。


    “十五年的布局,隻為得到蕭家在慕容氏手中的那份丹方,如今蕭家唯一的繼承人近在咫尺,若能掌控,豈非勝過那張丹方?”


    蕭衡順勢坐在對麵的藤椅上:“所以這次行動,真正的目標是我?”


    中年人邪魅一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先前我也不太敢相信命運如此眷顧,親自用魔法水晶檢查李泰山的身體,才發現真的是你孤身來到幽靈城,多好的機會啊,你蕭家那幾個巫女,居然沒有一個暗中跟隨,活該你落入我的手掌心!”


    “你怎麽就知道天上是掉餡餅,就不怕是落下的隕石?”蕭衡淡然一笑。


    “哈...!”


    中年renda放聲大笑,仿佛聽見了世間最大的笑話:“你以為我真算不到你能救治李秋雨嗎?這幾年裏,巫醫一門有幾人折損在你小子手裏,你蕭衡有多少秘術,我又不是瞎子。”


    “那個王大富和王癡的死,不過是讓你相信我的目標是李家罷了,這不,你蕭衡喜歡在黃昏時分修行,又喜歡赤裸沉思,為了救那個女人,匆匆忙忙連符咒都沒帶一張,身上那件能避百邪的鬼靈衣,也顧不上披掛,為了驅散那女人身上的妖毒,你的內力也消耗嚴重吧?”


    中年人搖搖頭:“蕭衡,是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是個多情種呢?”


    神醫與巫醫兩派的千年恩怨,神醫一門一直占據優勢,二十年前,巫醫一門經過三代人苦心研製的一劑劇毒,首次對京華慕容家那位老太爺使用,沒想到竟讓蕭家掌門人一張丹方就給破解,巫醫一門視之為奇恥大辱,於是有了這場長達十五年的陰謀。


    隻要找到那張丹方,就能知道巫醫一門三代人的苦心,到底失敗在何處。


    十五年前,巫醫一門得知蕭家將那張丹方作為聘禮贈予京華慕容家,便派遣中年人前去奪取,奈何慕容家的防禦太過強大,他連城牆都難以靠近。


    後來得知那間防禦工事出自幽靈城,他便來到了幽靈城。


    未曾想到李一鳴居然是一位武道宗師,更懂得以氣護體,這位中年巫醫幾次無功而返,隻能隱匿起來。


    沒想到這一隱匿,就是五年。


    直到十年前,聽說李一鳴忽然離世,中年巫醫以為時機已至,可是未曾料到那個該死的李一鳴,還為李家留下了一手。


    那些由李一鳴親自為李秋雨和李泰山挑選的守衛,皆是武道高手,個個悍不畏死,聯手之下,幾次讓中年巫醫都吃了大虧。


    巫醫珍視生命,隻能繼續隱忍,一邊尋找機會除掉那幾名守衛,一邊順便培育出了王大富和王癡這兩枚棋子。


    這幾年,那幾名守衛終於被他全部肅清,可這時蕭衡闖入了他的視野。


    於是他便改變了主意,蕭衡的生命,可比那張丹方更加珍貴。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讓我割斷你的手筋腳筋,帶迴巫醫一門,有的是方法逼出蕭家所有的秘密,一舉斬斷蕭家的血脈傳承,我魏峰就是巫醫一門千古第一人!”


    魏峰滿臉狂傲,緩緩站起身,青灰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蕭衡。


    蕭衡依舊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歎了口氣道:“我要是死在這裏,我父親和幾個姑母還不得傷心欲絕!”


    \"他們不會被悲痛淹沒,隻會葬身於巫術與醫術交織的詛咒之下!\" 魏峰步步緊逼,顯然,他內心的緊張並未如言語般輕描淡寫,身著古老法袍,體內魔力湧動,時刻警惕著蕭衡的突然發難。


    蕭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在巫醫一門中,不知多少雙手曾試圖掐滅我蕭家世代相傳的燈火,但無一例外,他們皆以失敗告終,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沒想到,你竟妄圖成為打破曆史的第一人!”


    魏峰自然洞悉蕭衡話語中的嘲諷,麵色變得極其難看:“小子,如今你不再擁有鬼麻衣的庇護,也失去了銀針與丹藥,連那貫穿全身的魔力也幾乎耗盡,你憑何抵抗我這踏入先天境的巫醫?”


    言畢,魏峰腳下光影交錯,刹那間向蕭衡猛撲過去,雙掌肌膚轉瞬化為深邃的暗黑,直取蕭衡頭頂的命門。


    “哦?僅僅是先天境而已啊!”蕭衡抬頭,笑容中夾雜著戲謔,身體未動,雙腿依舊悠閑地搖擺。


    魏峰的手掌觸碰到蕭衡頭頂,心中湧現出一陣狂喜。


    然而下一刻,恐懼如同浪潮般淹沒了他。


    他的全力一擊,對蕭衡未造成絲毫影響。


    手掌傳來如火焰般的劇痛。


    “通玄境!”魏峰驚唿出聲。


    隨後,他毫不猶豫,轉身瞬間遁入虛空,急速逃逸。


    蕭衡拍了拍塵土,起身時臉上溫和的笑容已不見蹤影,冰冷說道:“之前讓你離去,你卻不走;而今想要逃遁,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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