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喧囂下的暗潮


    京城,碧空澄澈,日光傾灑在巍峨宮牆,金輝熠熠。皇宮大殿內,一場專為李姚籌備的慶功盛宴正酣。雕梁畫棟下,群臣華服簇擁,玉笏林立,恰似一片五彩斑斕卻又暗藏玄機的林澤。李姚身著紫袍,那是聖上親賜的一品武將朝服,金線繡就的麒麟張牙舞爪,似要躍然而出,彰顯赫赫戰功。


    他步伐沉穩踏入大殿,身姿筆挺,劍眉星目間英氣畢露,引得百官紛紛側目、頷首示意。一時間,阿諛頌揚之聲如潮水漫湧:“李將軍此番大破北狄,揚我朝威,真乃國之柱石!”“北疆安寧,將軍當居首功,青史留名啊!”李姚頷首還禮,臉上謙遜笑意恰到好處,心底卻如明鏡,知曉這聲聲誇讚,不乏真心敬服,亦夾藏諸多複雜意味。


    酒過三巡,珍饈滿席,大殿氛圍漸次熾熱,恰似鼎沸油鍋,暗流亦悄然湧動。禦史大夫錢穆,素以刻板剛正、糾察朝綱自詡,此時撚須踱步而出,清了清嗓子,大殿瞬間靜了幾分,隻餘絲竹餘音繞梁。“李將軍,”他拖長尾音,目光透過老花鏡片,似犀利又似含著審視,“聽聞出征之際,糧草轉運遲滯,將軍竟未依規程請奏,擅自挪用地方倉廩存糧,可有此事啊?”這話恰似巨石入水,漣漪驟起,群臣交頭接耳,目光如矢射向李姚。


    李姚神色未改,放下手中酒盞,長身而起,拱手朗聲道:“錢大人,彼時軍情十萬火急,北狄鐵騎突襲我軍糧道,大軍旦夕間便要斷炊,陷入絕境。將士們嗷嗷待哺,若坐等奏請批複,黃花菜都涼了!臣鬥膽行事,確屬無奈之舉,且事後已加急上表,詳述因由,幸得陛下聖明,恩準赦宥。”說罷,望向龍椅之上的皇帝,目光坦蕩誠摯。皇帝微微頷首,金口輕啟:“李愛卿臨機應變,果敢護軍,朕心甚慰,此事已了,無需再議。”


    然錢穆並未罷休,還欲再言,卻被身旁禮部尚書暗中扯了扯衣袖,方悻悻閉嘴,退迴席間,那眼神卻仍透著不甘,似在昭示眾人,他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把柄”,定要尋隙深挖。


    故舊離心與叵測人心


    慶功宴罷,暮色四合,李姚離了皇宮,乘轎迴府。街頭巷尾百姓猶自傳頌他的功績,歡唿聲、讚歎聲不絕於耳,可他的心境卻如墜寒潭。轎簾外燈火闌珊,映不進此刻滿心的蕭索。迴至府邸,前腳剛踏入前廳,便見一人在廳中來迴踱步,神色焦急,正是昔日軍中至交、麾下校尉趙剛。


    “李兄,你可算迴來了!”趙剛迎上前來,話裏帶著幾分埋怨,幾分憤懣。“如今你封侯拜將,風光無限,咱這些舊人卻似棄履,被隨意擺弄!”李姚一怔,忙拉他坐下,細問端詳。原來,近日軍中人事調動,趙剛與諸多老部下被無端調離核心軍營,派往偏遠苦寒之地戍衛,且調令來得突兀,毫無轉圜餘地。


    “李兄,旁人不知你,我還不知嗎?我不信這是你的意思,可軍中流言蜚語,都傳是你為攀高枝,嫌棄咱出身低微,要換一班‘體麵’人馬來襯你如今身份。”趙剛眼眶泛紅,攥緊拳頭。李姚長歎一聲,拍了拍他肩頭,“趙弟,你我同生共死,戰場滾過幾遭,我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這分明是朝堂有人蓄意挑撥,想從我身邊挖人,斷我臂膀,製造嫌隙。”言罷,將宴上禦史發難之事道出,趙剛這才恍然,卻依舊憂心忡忡,“李兄,往後日子怕是不太平,這榮耀背後,滿是明槍暗箭呐。”


    與此同時,在京城幽深街巷,宰相府密室燭光搖曳,映出幾張陰鷙麵龐。宰相周崇端坐首位,把玩著手中玉扳指,眼神冰冷,對下首幾位心腹謀士道:“李姚這小子,不過一戰成名,竟在朝堂躥升如此之快,長此以往,還有咱們什麽事?得想法子摁住他,莫讓他成了氣候。”一尖臉謀士躬身獻計:“大人,聽聞他在北疆時,與幾個部落首領私交甚密,常密會往來,咱們大可編排他通敵叛國,再羅織些人證物證,不愁扳不倒他。”周崇皺眉思忖,擺了擺手,“不可操之過急,他剛立下大功,陛下正寵信有加,貿然行事,容易引火燒身。先派人盯著他府邸、軍營,從他身邊親隨入手,總能尋出破綻來。”眾人相視一笑,那笑容在昏黃燭光下,恰似暗夜魑魅,滿是算計與歹毒。


    家書隱謎與身世初窺


    幾日後,李姚在書房整理舊物,準備將出征期間積攢的書劄、信函歸檔。一本舊冊滑落,從中掉出一封家書,是出征前老母親親手所寫。往昔軍務繁忙,匆匆閱過,隻覺是尋常噓寒問暖、祈願平安之語,如今再看,卻發現字裏行間似有微妙伏筆。提及幼時祖宅庭院古樹下嬉戲,家中祠堂供奉之物每逢月圓夜會有異象,還有些隱晦指代、暗語,仿若在指引什麽隱秘之事。


    正凝眉苦思間,老仆匆匆入內稟報:“將軍,門外有個自稱是老家鄰人的老者求見,模樣瞧著頗為……頗為神秘,眼神閃躲,似有急事。”李姚心下一動,令老仆將人帶至偏廳。不多時,老者入內,身形佝僂,麵容滄桑,目光卻透著幾分機警。寒暄幾句後,老者從懷中掏出一物,雙手遞上,“李將軍,老夫人囑托,待您功成名就,定要送上此物,說事關重大,切勿輕忽。”李姚接過,是一枚古樸玉佩,質地溫潤,雕紋繁複,那紋路似曾相識,與家中祠堂壁畫上的神秘符號竟有幾分契合。待要細問,老者卻似驚弓之鳥,匆匆告辭,眨眼便沒入街巷,不見蹤影。


    夜裏,李姚於書房內秉燭端詳玉佩,借著火光,竟發現雕紋若按特殊順序解讀,可與一幅北疆地圖對應,落點正是一處荒僻山穀,地處兩國交界,常年雲霧繚繞,人跡罕至。傳聞那山穀藏有無盡寶藏、失傳古籍與上古秘術,引得無數冒險者覬覦,卻大多有去無迴。李姚心潮澎湃,莫非自家身世與這神秘山穀有著千絲萬縷聯係?正出神間,窗外黑影一閃,李姚警覺,拔劍追出,隻見一道黑影翻牆而出,隱入夜色,身法鬼魅,隻餘他佇立庭院,望著空蕩街巷,眉頭緊鎖,知曉暗處已有勢力盯上這突如其來的線索,“榮耀之後”的平靜表象已被徹底撕裂,一場圍繞自身、關乎朝堂、牽及隱秘過往的驚濤駭浪正洶湧襲來。


    此後數月,李姚一邊暗中派遣得力親信奔赴北疆,探尋山穀虛實,叮囑務必隱秘行事;一邊在朝堂謹言慎行,應對彈劾刁難。朝堂之上,彈劾奏章紛至遝來,或指責軍費開支不明,或詬病戰後安置難民不力,樁樁件件,欲置他於萬劫不複。李姚每有奏對,皆條理清晰,呈上詳實賬目、縝密規劃,以正視聽。府邸周遭,眼線暗伏,親衛屢遭莫名盤查、尋釁滋事,他不動聲色,加強戒備,巧妙布局,揪出數名細作,順藤摸瓜,察覺皆是宰相一係暗中搗鬼。


    山穀探秘與生死困局


    待朝堂局勢稍穩,北疆傳迴密信,稱已尋得山穀入口,且周邊暫無異常動靜。李姚遂決定親赴北疆,一探究竟。他喬裝成普通行商,隻帶三五親信,一路風餐露宿,橫穿大漠、翻過崇嶺,曆經艱辛,終至那神秘山穀。


    穀口被濃稠迷霧籠罩,氤氳之氣仿若活物,肆意翻滾,透著詭譎莫測。穀內草木奇異,枝葉似金屬鑄就,泛著冷硬光澤,間或有熒光閃爍,恰似幽夜鬼火。踏入穀中,靜謐得隻剩腳步踏地迴響與粗重唿吸聲,可這份安靜未持續多久,便被“簌簌”聲打破,刹那間,毒箭如蝗雨傾射而出,李姚等人忙拔刀撥擋,身形閃轉騰挪。未及喘息,頭頂巨石滾落,轟鳴震耳,砸得地麵塵土飛揚。


    “小心,此處機關重重,切莫大意!”李姚高聲提醒,目光如隼,洞察周遭環境,憑借卓越身手與戰場曆練的機警,驚險避開一波又一波陷阱。再深入,見一古老山洞,洞口刻滿失傳文字,古樸滄桑,洞內幽深,隱隱透出神秘光暈。入洞探尋,洞壁滿是奇異戰陣圖,一筆一劃仿若蘊含千鈞之力,閃爍著智慧與殺伐之氣。


    正潛心鑽研間,洞外傳來喊殺聲,如惡狼嗥叫,此起彼伏。李姚奔出洞外,隻見宰相派來的殺手與一夥兇悍流寇勾結,將洞口圍得水泄不通,刀光劍影在日光下森寒閃爍。“李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乖乖受死,還能留個全屍!”為首殺手猙獰叫囂。李姚冷笑,“想取我性命,哼,你們還不夠格!”說罷,拔劍出鞘,劍身嗡鳴,恰似龍吟,迎向敵陣。


    一場慘烈惡戰在山穀中展開,血花飛濺,染紅土地,喊殺聲與武器碰撞聲交織,驚得飛鳥四散。李姚以一敵眾,身影如電,穿梭敵群,巧用山洞地形,或誘敵深入、或突襲側翼,殺敵大半,可自身也負傷累累,衣衫襤褸,鮮血浸透戰袍,體力漸感不支。


    真相漸浮與浴火覺悟


    生死攸關之際,一陣馬蹄聲如雷轟鳴,隻見一員猛將率隊疾馳而來,正是李姚舊部、生死兄弟王川。原來王川察覺李姚離京、奔赴北疆之行透著蹊蹺,預感不妙,便率精銳一路追尋,終及時趕到。“將軍,我來遲了!”王川高唿,率軍衝入敵陣,勢如破竹,眾人合力,終將敵軍擊退。


    李姚倚著洞口石壁,喘著粗氣,望向援軍,心中湧起暖意。待平複氣息,眾人入洞再探,在洞底密室尋得一箱古籍,書頁泛黃,卻保存完好,其上記載驚天秘辛:原來李姚家族世代守護此地,以防野心之人利用山穀中上古秘術、寶藏興風作浪,禍亂天下。往昔榮耀戰功,不過是先輩傳承下護國安民精神的延續,世代默默堅守,不彰不顯,直至如今因機緣巧合、戰功卓著,才引得小人覬覦,家族隱秘被迫曝光,陷入危局。


    迴朝之後,李姚攜古籍與一路收集的證據麵聖,將宰相周崇陰謀詭計一一揭露,朝堂嘩然。皇帝震怒,嚴懲奸佞,周崇一係或流放、或下獄,朝堂一時肅清。經此浴火淬煉,李姚褪去浮名虛榮,於朝堂紮根更深,深知前路漫漫,荊棘叢生,卻懷赤誠之心,以守護天下、傳承正義為使命,開啟真正傳奇重生之路,續寫家族榮光,守護山河社稷,每一步皆走得堅實篤定,無畏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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