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儀在睡夢中恍惚覺得有人摟緊了他的腰,他迷迷糊糊地從混沌中醒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他稍稍動了動身子,帶著幾分困意和無奈輕聲說道:“秋蘭,你到床上去睡,這裏太窄了。”


    秋蘭像個耍賴的孩子般帶著些嬌嗔迴應:“不要。”


    李明儀翻了個身,想抱她。沒成想這窄榻實在太窄,這一翻竟把秋蘭擠下了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秋蘭的頭重重砸在地上,隻聽得一聲悶響 ,她頓時帶著哭腔喊:“我頭好痛啊!”李明儀瞬間清醒,趕忙起身查看,隻見秋蘭仰麵躺在地上,淚眼汪汪,好不可憐。


    李明儀滿心自責與心疼,他趕緊下了床,將秋蘭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一麵輕輕給她揉著頭,一麵略帶嗔怪地安慰道:“我說讓你不要來跟我擠,這榻本來就很窄。”


    秋蘭哭得更厲害了,抽噎著說:“可我就想挨著你,我都有幾天沒見你了,你數一下。”


    李明儀無奈地歎了口氣,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別哭了,來,我給你揉一揉,沒事啊,這裏骨頭硬,應該不會有大礙。”


    “疼的!”秋蘭瞪大眼睛看著他,李明儀摸了一下沒,有摸到凸起。


    “沒事,就響了一點。”他繼續安慰。


    “要夫君抱你去床上,還是背?”他寵溺地問她。


    “要背。”秋蘭拿臉蹭著他的胸膛。


    “哪你上來。”他嘴角一抹溫柔的笑意暈開。


    秋蘭爬到榻上 ,摟著李明儀的脖頸,臉貼著他的臉,嘿嘿笑出了聲。


    兩人到床上,他溫柔地抱她滿懷,像哄孩子一般輕聲說:“睡吧,乖。”他一邊哄著秋蘭,待秋蘭唿吸均勻,沉沉睡去,他才小心翼翼地鬆開手他起身離開,迴到那窄榻之上,望著床榻的方向,久久不能入眠。


    於那晚在撤離離島的舟上,他侵犯了她以後,不僅將她逼瘋,亦給自己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一個出身官宦世家,自幼飽讀聖賢之書的人,自知當日的行為與禽獸無異。


    盡管他能感受出秋蘭對他的依賴和親昵中潛藏著本能欲望,他也時刻警醒自己,拚命克製內心的衝動,堅決不讓自己重蹈覆轍。


    在日常的相處中,他們之間難免會有一些親密的舉動,秋蘭將他當成了慕容青弦,那個讓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所以她總是毫無保留地表達著對他的愛,依賴,畢竟此刻在她顛三倒四的世界裏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愛那個想愛又不能愛,不敢愛的人是多麽愜意的事。


    她會主動索求擁抱與親吻,而李明儀雖也會迴應,但他始終堅守著最後的底線,將親密行為嚴格限製在上半身,從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秋蘭常常會在半夜摸索著去找他,李明儀起初還會將她送迴床上,但久而久之,實在拗不過,便也隻能偶爾與她同榻而眠。


    不過,他總能在最緊急時刻停下來,比如,有一次 ,秋蘭已經被剝得像一顆白色的荔枝,她蹭著他,哼哼唧唧,盡管他的眼眸中欲望滔天,他還是給她穿好裏衣,抱著她躺下:“睡覺,聽話。”


    但是這種克製卻因為一次意外而失守。


    昏暗的房間裏,吳媽站在一旁,眼神裏滿是擔憂,她的目光不時投向床上被綁著的秋蘭夫人。


    夫人的雙肩不停地顫抖,緞帶緊緊勒著她纖細的手腕,那原本白皙的肌膚已被勒出一道道紅印。她的頭無力地低垂著,淩亂的發絲遮住了大半麵容,隻有持續不斷的抽噎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她的嗓子早已哭啞,發出的聲音破碎而又沙啞。


    吳媽看著夫人這般模樣,嘴唇微微顫抖:“少爺,您給夫人鬆綁吧,她哭了一天,哭的嗓子都啞了。”


    李明儀卻霍然起身,眼中怒火更盛,狠狠地說道:“不行!不給她教訓,她不長記性!你們不能心軟,心軟就會要了她的命!她差點從閣樓上跳下來,知道嗎?”吳媽聽到這話,心中一凜,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什麽,隻能默默地站在原地,房間裏隻剩下夫人那斷斷續續、令人揪心的抽噎。


    幾天前,丫鬟為秋蘭穿上粉嫩的春衫,精心梳妝打扮後,李明儀便攜她前往燕京的一處名勝麗景閣。那樓閣高聳入雲,憑欄而立,便可將燕京城的盛景盡收眼底。


    未得見老友蘇佑安多年,此刻兩人正沉浸於暢快的交談中。


    秋蘭手持繡著紛繁複雜紫藤花的團扇在旁一個人玩耍,此刻她正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出於對李明儀的絕對信任以及敬重,蘇佑安始終未曾過問秋蘭的任何事。畢竟 ,整個燕京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


    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但頭腦卻不甚清醒。


    大庭廣眾之下,秋蘭全然不顧忌蘇佑安是否在場,“啊”的張開嘴,要李明儀喂她杏仁片。


    需知,燕國向來民風淳樸且較為保守,特別是對於那些出身貴族階層之人而言,更注重端莊守禮,恪守禮數。


    即便是李明儀寵愛的小妾,按常理來說,在有旁人在場之時做出如此行徑,也著實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之舉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麵對秋蘭這般出格的舉動,李明儀不僅沒有絲毫的驚訝或者不悅之色,反而表現得習以為常、自然而然,仿佛這事情本就天經地義一般。


    他先是溫柔地將手中的桃仁片送入秋蘭口中,緊接著又麵帶微笑地招手示意秋蘭過來,並體貼入微地喂她喝一杯他剛剛吹涼的香茗,同時滿懷歉意地對著一旁的蘇佑安說道:“真是讓蘇兄見笑了啊!”


    秋蘭喝完又自顧自地在旁邊玩她自己親手繡的團扇。


    那把繡著楓葉和紫色蝴蝶的團扇在李明儀的命令下被她扔了,並且李明儀馬上向她言明,自己不喜歡楓葉和蝴蝶,讓她保證不要再用有這兩樣圖案的東西。


    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傳入了她的耳中。循聲望去,原來是那兩個男子正相談甚歡,笑得前仰後合。盡管她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們如此開懷,但那歡快的氛圍卻仿佛具有感染力一般,使得她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然後,她先是輕輕地將手中的扇子半遮於麵容之上,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眸,宛如害羞的花朵般嬌俏可人。然而沒過多久,她似乎覺得這樣有些無趣,便又迅速地將扇子移開,毫無顧忌地展露出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隨後,或許是坐得久了有些倦意,她緩緩站起身來,開始在四周悠閑地溜達起來。她觀察了一下腳下,隻見一隻小螞蟻抬著從她臉上掉下的果子屑,於是她也挪著步子跟著螞蟻走。


    可是當李明儀不經意間迴首一望,刹那間,驚見秋蘭已然佇立在平台的盡頭,再走一步她就會跌落,粉身碎骨。


    唿吸凝滯於胸腔之中,他隻能強抑著內心的驚惶,躡手躡腳地朝著秋蘭緩緩靠近。


    他輕聲唿喚“秋蘭”,秋蘭仿若未聞。他隻得提高音量,喚了一聲“阿茶”,秋蘭這才徐徐轉過頭來,李明儀勉強對她笑了笑:“你在做什麽?”


    秋蘭雙唇緊閉,片刻之後,痛苦地搖了搖頭,又緩緩轉了迴去。他以最溫柔的語調哄她:“你過來,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可秋蘭紋絲未動。


    龍顏喜反應迅捷,腳尖輕點地麵,向著屋頂疾掠而去。他在屋頂的瓦片之上飛馳而過,瓦片微微顫動,發出輕微的“哢哢”聲響。


    他找準了絕佳位置,看準角度,而後猛地從屋頂飛身而下,迅速將秋向後撲倒。


    “冒犯了,夫人。”他扶起秋蘭。


    李明儀急奔而來,將秋蘭緊緊摟在懷中,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以此來驅散失去她的恐懼。


    許久許久,秋蘭才緩緩迴過神來,她剛才似乎看到一個男人溫柔的唿喚著她,讓她跟他走 ,她莫名心疼,遵循著他的指引,來到了平台的邊緣。


    蘇佑安也趕到了近前,他大口喘著粗氣。接著,他滿含歉意地看向蘇佑安:“對不起啊,佑安,今天我先帶著她迴去。”話語間,李明儀已彎腰攔腰抱起秋蘭,她那如瀑的長發順勢垂落,隨著李明的動作輕輕晃動。


    蘇佑安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有餘悸,但也理解李明此刻的心情。他輕聲迴應:“好,你先照顧她,改日再聚。”


    李明儀心有餘悸地帶著秋蘭匆匆迴到了紫藤院。


    一進入內室,他就慌張地翻出緞帶,秋蘭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李明儀將她抱到床上,用緞帶一圈圈地繞過她纖細的手腕。


    秋蘭試圖掙紮,李明儀眸中閃過狠戾,嚇得她不敢動,任由他將自己捆緊 ,在係扣的時候他反複檢查,接著他又將秋蘭的雙腿也如法炮製綁起。


    在這三日之中,李明儀須臾未離,飲食起居皆不假手於人。他為她奉食,抱她入廁,替她潔麵,目光未曾移離,不放過任何她任何一絲細微的神色變化。


    秋蘭望著他,眼中依然充滿困惑和恐懼,小聲嘀咕:“青弦,為何如此?”


    李明儀的心瞬間被刺痛:“你叫我什麽?我說過什麽?”


    他捏著她的臉,“你為何接二連三的犯錯?我說的話你聽不進去?”


    他咬著她半邊臉:“叫我什麽?”


    “阿水。”秋蘭哭著說。


    “我說過什麽?”他咬牙切齒的問。


    “你說……不要我了!”秋蘭大聲哭起來。


    李明儀拂袖而去。


    “阿水……”


    他狠下心不理她。


    秋蘭哭著睡著了,當她悠悠轉醒之時,看到李明儀一臉憔悴的坐在床沿凝視著她,“阿水!”秋蘭驚喜地挪向他,試圖往他懷裏鑽,李明儀把她抱在懷裏,聲音顫抖:“你可知你差點釀成大禍?若不是龍顏喜,你我此刻已陰陽兩隔。”


    “你是故意嚇我嗎?”他抬起她的下巴質問。


    “我沒有,我沒有嚇你,我真的看到你在那邊叫我,那是我看錯了,好不好?我錯了,阿水,不要綁我,你看,我這裏都紅了。”她舉起手給他看。


    李明儀厲聲:“你需發誓,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我便將你囚禁於此,永生永世。”


    秋蘭忙不迭地點頭,哭著保證:“我不敢了,阿水!”


    當天晚上,李明儀就狠狠要了她,他要在她的身體和心上烙下屬於他的獨屬印記。


    吳媽輕輕地拉著秋蘭來到彌漫著氤氳水汽的淨房,在幫她沐浴淨身時,卻瞥見她身上隱隱約約的傷痕,幾處淤青透著絲絲縷縷的紫意。


    當吳媽擦拭到一些較為敏感的部位時,秋蘭會下意識地微微顫抖,緊咬著牙關,似在竭力忍耐痛楚。吳媽見狀,心疼地不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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