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肆無忌憚陷害於人,竟容其自首?!若其脫逃,又將如何?!”


    傅淩香話語引得一旁旅者側目,立即提出異議。


    既知薑離遭受方哲陷害,樂園庇護盜賊之實,恐非虛妄!


    此等惡行之人,斷不可逍遙法外。


    發言者乃一婦人,其旁,中年男子斜睨一眼。


    “欲逃,須有逃脫之勇氣。”


    “自首,囚禁於獄,勝過亡魂無處安身。”


    “星辰之鑰,汝尚不明其真諦。”


    大叔寥寥數語,令方哲麵如赤霞,忽而又如死灰。


    自幼生長貧寒之家,畢業後竭力奮鬥,方獲今日地位......


    然而,此番折磨靈魂般的痛楚,竟成了薑離前所未聞的經曆。


    那熠熠生輝的紫金令牌,原是薑離之物,他是其正統持有者。


    然……


    他卻感知到,非薑離一人輕蔑於他,乃眾多洞悉紫金令牌奧秘者,齊聲嗤笑於他!


    於這群身份卑微,甚或不及己之人眼中,他不過螻蟻之屬,連逃脫之勇皆無!


    然而,現實便是這般殘酷。


    他不敢遁。


    縱使賜予百膽,亦不敢萌生逃離之念。


    依薑離之權勢地位,欲置其於死地,不下千百計。


    今日,實乃其一生中最為屈辱之日!


    “觀其懦弱之態,連言辭都不敢吐露,逃遁?賜其膽量,看他敢否!”


    壯漢冷笑。


    眾守衛扒竊者,麵色時而緋紅,時而蒼白。


    遭人如此羞辱,心中確非舒暢。


    然薑離持有紫金令牌,更是一名武者,無論從何角度審視,他們皆是薑離輕易能碾壓之螻蟻。


    “吾等自行投案……”


    沉寂許久,方哲終啟齒。


    全身萎靡不振,已無顏麵對周遭注視。


    甚至,內心深處,渴望自幼即為聾啞,便可免於聆聽四周旅者嘲諷之聲。


    “自行駕車前往,若迷失方向,以手機導航指引即可。”


    傅淩香輕揮玉手。


    她忽感若摒棄條框束縛,人生實則更為自在。


    譬如此時,她可直接令方哲等眾自行投案,因他們絕無膽量逃脫。


    若換成昔日之她,必會撥打電話調遣車輛,將諸人押解歸案。


    方哲等眾默不作聲,遵照傅淩香之言,方哲驅車而至,另調配一輛遊樂園職工車供守衛及扒竊者乘坐,共同駛向警署。


    此時,先前與薑離等人分離之四人趕至,立時察覺人群中之薑離等眾。


    “究竟發生何事?為何眾人聚集於此?鄭景亮安在?”


    相較薑離,彼等對鄭景亮印象更為深刻。


    “此前……”


    曾與鄭景亮共車之女子即刻上前,詳述事態始末。


    眾人愕然,觀薑離之目光,不再似先前般淡漠。


    紫金令牌……


    薑離之紫金令牌,此刻仍在傅淩香手中,尚未歸還。


    此乃真實無偽之紫金令牌,整片華土僅存四枚!


    難以想象,於出租馬車中等待車夫找迴零錢之薑離,竟是持有紫金令牌之人!


    隨即,數人趨步向前,欲與薑離攀談,即便僅僅令薑離銘記其名亦好。


    然傅淩香搶先一步,邁至薑離麵前,將紫金令牌歸還於他。


    “實則,江州市諸多家族正籌謀引薦家中千金與汝相識,已有不少人來電詢問,是否便於爾等相見。”


    傅淩香言道。


    盡管六道之門竭力以神秘的行動遏製關於薑離的“傳言”,薑離的傳奇並未因此停息。


    像在王座旅館舉辦的那次拍賣會上,薑離輕描淡寫地一擊,便讓修煉至體魄八重天的宋橋喪失了所有力量。


    聯係到最近發生在江州城的一係列奇異事件,真相早已隱約可見,不會因六道之門的掩飾而消失。


    他們能做的,僅是盡力使薑離在民眾視線中活躍,而不讓他落入海外那些神秘勢力的視野之內。


    “你想讓我幫你牽線搭橋?”


    薑離收起紫金卡,看著傅淩香,臉上帶著微妙的疑惑。


    “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做一次媒人。迴頭我幫你挑挑,看看哪個家族的合適你。我管不了你,找個伴侶來管管你也挺好。”


    傅淩香微笑著點頭。


    提起這事,她竟還真有點興致,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薑離將來被妻子拎著耳朵滿屋追逐的畫麵。


    “撲哧……”


    隻此想象,傅淩香已忍不住笑出聲,她絕世的容顏讓周圍的人全然失神。


    “大白天做白日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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