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陳麗恢複的差不多了,準備從醫院出院。


    陳秀當天提著兩大袋的水果送到了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還給陳麗的主治醫生帶了一點鹵味。


    “這是我自己鹵的,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嚐嚐味道怎麽樣?”


    聽了陳秀這話,醫生這才接過來,還和陳秀道了謝。


    把陳麗從醫院接出來,又在家休息了幾天,等周悅悅周五放假過來時,三人當天晚上就到車站買了到省城的火車票。


    曾市並沒有直達鵬城的火車,她們得先到省城轉車。


    三人拎著包從曾市的火車站上車,車站的人並不是很多,陳秀三人從容的上了車。


    火車上的人就多了起來,陳秀三人繞過坐在地上睡覺的人,一路往前找她們的座位。


    找到座位陳秀鬆了口氣,買票時她們三個的座位本該在一起,但車上餘座並不多,陳秀和陳麗是連在一起的,周悅悅和她們是同個車廂,卻沒連著。


    陳秀本想買下一趟的車票,畢竟現在這年代火車上並不安全,單獨一個女孩還是有點危險的。


    周悅悅卻是興奮又有點迫不及待:“沒事的,阿秀。我看到省城也就兩個多小時,能有什麽問題?而且剛剛售票的人不是說,還能上車再找人換座嗎?”


    她抱著陳秀的手使勁兒撒嬌:“就這一趟吧,下趟得三個小時後才有呢。”


    陳秀想了想,到底是答應了。


    這會兒看到座位,陳秀的心就放下來了,她們沒領挨著,但是是隔著中間的走廊斜對著的,互相能看見對方。


    隻這會兒,她們的位子上,都有人占著。


    周悅悅的座位是兩座中的一個,這會兒被一個中年大姐坐著,閉著眼像是在打瞌睡。


    周悅悅對著車票看了又看,這才戳戳那大姐,對她道:“大姐,這座是我的,您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那大姐醒倒是醒了,卻沒讓座的意思,反而皺眉,粗聲道:“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站一會兒能怎麽的,我這累的不行,剛坐上睡了沒一會兒,你就給我叫醒了,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她說到後麵,聲音越說越大,手指著周悅悅,似乎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不行。


    周圍便有一些視線看過來,周悅悅的臉便騰一下紅了,她張口想說什麽,又一時說不出來。


    陳秀把她往身後一拉,諷刺道:“你是老還是幼啊,還要讓人給你讓座?那你怎麽不讓列車員專門給你讓一個臥鋪休息呢?!”


    陳麗更直接,她盯著那人冷冷道:“讓開!”


    許是看著她們又三個人,又不像好惹的樣子,女人不甘不願地從座位上起來,嘴裏還一直低聲罵罵咧咧的。


    三人才懶得管她說什麽,周悅悅等她起來,就一屁股坐下去,還衝那人挑釁的笑笑。


    又把那女人氣地朝周悅悅翻了了幾個白眼。


    解決完周悅悅那邊,還有陳秀這邊。


    陳秀和陳麗是三人連座的椅子,此時一個大叔正躺在上麵睡的唿嚕聲震天。


    陳秀上前拍拍大叔,喊道:“大哥,醒醒。”


    那大叔唿嚕聲依舊,人似乎還沒醒。


    若是前世這個年紀的陳秀遇到這事,叫這一聲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後麵她應該隻會心裏委屈的站在一旁,等著這大叔自己醒,是絕不敢再去叫第二遍的。


    這大概就是後世所說的,內耗型人格。


    但經曆過太多的陳秀早就明白了,內耗自己,不如消耗別人。


    她接著加大力氣,伸手去推那大叔:“大哥,大哥,你快醒醒,你占了我們的座。”


    那大叔唿嚕聲停了,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看向陳秀三人。


    “大哥,這兩個座是我們的。”


    大哥上下打量了陳秀和陳麗兩眼,一動不動,闔起眼皮就要接著睡覺。


    剛才那女人就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哼,遇到硬茬子了吧,看她們敢不敢也像剛才叫她一樣,把這人也叫醒!


    陳麗皺起眉,就要上前。陳秀拉住她,隻繼續和那大叔說話:“大哥,您要這樣,我就隻能叫列車員過來了。”


    陳秀確實“欺軟怕硬”。


    那女人明顯隻是麵上狠,隻要她們強硬一點,是不敢和她們硬來的。


    但這個中年男人,塊頭不小,臉看著也兇,和他硬碰硬,就算贏了,陳秀她們肯定也得受點傷。


    這是在火車上,有更安全有效的方法,何必和一個不講理的蠻橫男人正麵衝突呢?


    那男人果然睜開眼,一臉兇相地瞪著她們。


    陳秀麵色絲毫未變,隻微笑地看著他,陳麗更是毫無畏懼,目光冷淡的迴望迴去。


    “大哥,麻煩讓一下座位。”


    那人瞪了半天,見兩人沒有絲毫退縮,隻能重重的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起身讓開外麵的座位,他坐到最裏麵去,他確實也不想招惹來列車員。


    座位雖然讓了,他看著兩人的目光卻帶著絲絲不懷好意。


    陳麗狠狠蹙起眉頭,隻覺得這人的目光極其讓人惱恨。、


    她上前一步,想坐在中間隔開男人,陳秀卻強硬地把她按在外麵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中間的座位上。


    陳秀才不在意這人的目光,看嘛,隨便,誰還怕被人看不成?誰還不會看人怎麽的?


    難不成她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還要主動迴避這些無聊惡心的目光嗎?因為惡人的惡意,而放棄自己的權力嗎?


    陳秀大大方方地迴看迴去,而後一臉不屑地轉開頭,沒再理會那男人。


    那男人反倒被陳秀的目光看的一陣羞惱,到底沒敢再做什麽幺蛾子。


    三人一路無事順利地到達了省城火車站。


    在省城下車地人就相當多了,等車上提示省城要到了,大部分人都開始收拾行李。


    隨著火車逐漸減速,省城火車站就在眼前。


    車外是黑夜,越來越近地火車站卻亮著刺眼地大燈,讓人遠遠地就能看見火車站裏嗚泱的人群。


    陳秀讓兩人把包背在胸前,叮囑道:“等會兒一定要抓緊我!”


    車哐當一聲停了,車外喧囂聲傳來,陳秀死死拉住二人,三人擠下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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