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映雪反問沈佑之:“為何做出這個樣子?很驚訝。”


    沈佑之眼裏全是請求:“我這個醫術是半吊子,不會看啊。”


    “實踐出真知,若是不給他人看病你如何得知自己的水平,與不足。”藍映雪仔細剖析。


    沈佑之生無可戀的發呆:“什麽時候考察。”


    “明日。”


    “這麽著急!”


    “還未到元京便給世子殿下去了信。早已準備妥當。”


    沈佑之雙目無神的吃完飯,迴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日一早,柳雲澈帶著幾個府裏的下人來到客房。


    沈佑之早早的在院中等待,藍映雪將水鏡放在星熠麵前,是沈佑之的身影。淡然開口:“怕你覺得無趣,看看佑之是否能給你啟發,不想看收起來便是。”


    星熠對藍映雪沒有那麽抗拒,點頭答應:“弟子,知道。”


    碧羽青鸞跟著藍映雪出了星熠的房間,查看沈佑之的情況。


    柳雲澈將人帶到,與藍映雪寒暄:“讓你見笑了,我母親有些……”


    “父母之愛很偉大,我也相信世子可以處理好。”


    “這幾個是府上最近生病的下人,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世子政務繁忙,不必親自來。”


    柳雲澈離開,幾個下人也知道藍映雪的身份,其中一個代表禮貌道:“世子殿下要求我等配合小醫仙。”


    藍映雪頷首:“麻煩各位了。”


    沈佑之戰戰兢兢的坐在桌子前,緊張的扣手,幾人開始有序的排隊。


    沈佑之搓了搓發汗的手,給第一個中年肥胖的管事把脈,仔細的感受脈象,又問了一些問題,和管事的具體的病情。


    磨磨蹭蹭了一炷香的時間,不敢看藍映雪的臉。


    藍映雪提問:“得出的結果是什麽?”


    沈佑之偷瞄了藍映雪平靜無波的臉,吞吞吐吐:“我說了怕你打我。”


    藍映雪手放在沈佑之肩上:“再不說我才是真的要打你。”


    “那,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準生氣。”


    藍映雪點頭,在心裏默念:“能有多離譜?”


    “我覺得是懷孕。”說完立刻縮了一下頭。


    藍映雪兩眼一抹黑,碧羽青鸞和幾個下人笑出了聲,看病的管事也笑了。


    還是細細提問:“你怎麽判斷是懷孕?男子能懷孕?我是不是教過你辨證論治,你就是這樣辨的?”


    “這個大叔是明顯的滑脈,如珠走盤,她還有惡心嘔吐、脘腹脹滿、不思飲食、口苦咽幹、噯氣歎息,頭暈體倦就是孕早期的症狀。”


    藍映雪犀利的問:“除了女子懷孕,還有其他病症會有這樣的病症嗎?”


    “額、、有。”


    “什麽症?”


    “記不清了。”說完心虛的不敢看藍映雪。


    藍映雪平複了一下情緒給沈佑之講述:“跟我學了這麽多年的醫,還記不住?根本沒有上心,若是你真的不想學醫,我也不勉強。”


    沈佑之立刻反駁:“沒有,我喜歡學醫,隻是需要你的幫助。”


    “好,我會把我的畢生所學都交給你,莫要讓我失望。這個大叔一看便不可能是懷孕,除了懷孕,肝胃不和,脾胃虛弱都會有這樣的臨床表現。


    這個大叔體型偏胖,脈象滑,很明顯的痰濕體質,體內濕氣重,脾胃不好結合他剛才的描述,喜食肥甘厚味,暴飲暴食,痰濕運堵中焦,脘腹脹滿、不思飲食,口苦咽幹、惡心嘔吐說明有胃熱,胃氣上逆才會噯氣。”


    “這次說的可夠仔細?聽懂了嗎。”藍映雪一點一點的給沈佑之理思路。


    沈佑之點頭:“嗯嗯。”眼裏是崇拜。


    藍映雪給這個大叔開了方子,接下來的時間都在耐心的糾錯,授課。


    星熠怎會不知藍映雪不僅僅是給沈佑之講。


    這一天沈佑之收獲頗多,星熠也認真的聽藍映雪教授的知識。


    夕陽掛在山頂,沈佑之送走了最後一位患者。


    沈佑之好奇的詢問:“老娘明天還要繼續嗎?”


    藍映雪挑眉迴答:“自然,但也不能急於求成,你的基礎還不紮實,每天早上,在我這兒背半個時辰的書。”


    “啊?啊!啊~”


    “你不滿?”


    “哪有,滿意。嘻嘻嘻。”


    第二日的沈佑之在藍映雪的監督下開始背書。


    沈佑之記憶很好,隻是不太靠譜水水的。醫書頂在頭上。


    藍映雪翻了一下說:“背五腧穴歌訣。”


    沈佑之吊兒郎當的背:“少商魚際與太淵,經渠尺澤肺相連,商陽二三間合穀,陽溪曲池大腸牽,厲兌內庭陷穀胃,衝陽解溪三裏隨,隱白大都太白脾……”


    碧羽青鸞也跟著背。


    這三年的時間藍映雪一直督促沈佑之背書,給他講述醫學知識,針灸讓他多練習。


    藍映雪也抽時間把尋地黃搞到手,這段時間也陸陸續續的集齊了所需的材料。


    星熠的病也慢慢的養好,藍映雪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辭行,帶著三人踏上迴萬華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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