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龍趕往逐日教主和羅冠的所在位置之時,另一邊的羽矛卻有點心有所感地認定今天會發生什麽事,連忙支開自己的手下,跟三龍一樣循著氣味跑向與他們相同的目標。


    土炮邊跑邊說道:“我真的不明白那個猿猴教主為啥要跑到那麽遠的地……唉,忘了,掩龍耳目。”


    “一些隨便就想到答案的問題,就不要說出來嘍。”蔚棘在他旁邊略有無奈地吐槽道。


    “你也有機會吐槽我了呀。老棘。”土炮有點不滿地說道。


    “不知道羅冠義叔怎麽樣了?”煉狂有點擔憂地說道。


    就在同一時刻,隻見猩天渾身散發出一種詭異而強大的禁忌能量。這種能量呈現出深紫色,如煙霧般繚繞在他身體四周。隨著他雙手舞動,那股禁忌能量迅速蔓延開來,將運輸艇以及身處其中的羅冠一同托舉到了半空中。


    此時,運輸艇被一層濃鬱的紫色能量完全包裹住,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紫水晶球一般璀璨奪目。而羅冠也同樣被這神秘的紫色能量所籠罩,顯得有些虛幻朦朧。更引人注目的是,從猩天的背部延伸出兩根細長的紫色線條,它們如同靈動的觸手一般,緊緊連接著運輸艇和羅冠。遠遠望去,這場景恰似兩個色彩斑斕的氣球粘連在了猩天的身上。


    猩天就這樣攜帶著這兩個特殊的“氣球”,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天坑走去。當他們抵達天坑邊緣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這裏仿佛是一片末日的廢墟,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木船殘骸,橫七豎八地堆積在一起,有的甚至已經斷裂成了無數碎片。而在這些木船殘骸之間,則散落著數不清的海獸白骨,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慘白的光芒。


    與此形成強烈對比的是,猩天身後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森林。那些高大挺拔的樹木枝繁葉茂,翠綠的樹葉隨風搖曳,仿佛在嘲笑這片死亡之地的荒蕪與淒涼。


    猩天慢慢地將兩個“氣球”平穩地放置在地上,然後轉過頭來,目光銳利地盯著羅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怎麽樣,麵對如此熟悉的場景,有沒有勾起你往昔的迴憶呢?想當年,你我可都是通過這條道路才得以進入此地的。如今,咱們又要一起沿著這條路重返地表啦!”


    然而,羅冠隻是冷哼了一聲,便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根本不願意搭理猩天。見此情形,猩天不禁嗤笑出聲:“嘿,你這家夥倒是挺硬氣啊!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別忘了,你的一個義侄此刻正掌握在我的手中呢,如果不想讓他遭遇不測,最好乖乖聽我的話。”說完,猩天再次冷冷地看了一眼羅冠,眼中閃爍著威脅的寒光。


    猩天本來是想自己駕駛逃生艙走的,不過通過羅冠的描述,逃生艙儲存的能量已經不足了,雖能用自己的能量來補充,但逃生艙的操作係統卻十分複雜,每麽多按鍵和拉杆讓這位養尊處養己久的教主根本應付不來,隻能讓自己的仇敵來開船。


    “讓我開船可以……”羅冠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而沉著地看向猩天,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不過,請先容我再講一句話。”


    聽到這話,猩天微微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羅冠,不耐煩地追問道:“哦?什麽話?難不成是在我學會如何駕馭這艘船之後,留給這個世界的遺言麽?”


    麵對猩天的質問,羅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毫不客氣地迴擊道:“哼!就憑你那點兒本事,連禁忌能量都運用不好,還好意思自稱為教主?依我看呐,以前使用過這種禁忌能量的恐龍或古獸,恐怕要比你厲害百倍不止呢!”


    這番犀利的言辭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猩天的心窩。猩天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惱怒之意,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的確,迴想起來,他曾經的造反行動以失敗告終,不僅如此,還搭上了那些一直支持著自己的古獸,並且在過去的整整五年時間裏,都被困在地心深處無法脫身,直到最近才好不容易抓住了眼前的羅冠。


    若要說他強大吧,可這些失敗的經曆卻讓恐龍難以信服;但若要說他無能吧,他倒也懂得利用符文去掌控地心逐日教居民們的思想與行為,同時通過武力拉攏和威逼利誘手下,使其乖乖聽從並執行自己的命令,甚至還知曉安插臥底這樣的手段。想到此處,猩天自己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這老小子可真會挖苦……獸啊。”猩天有點無奈地搖搖頭。“所以話都說完了!現在趕緊去駕馭這鋼鐵玩意吧!”


    說罷猩天舉起左手對準羅冠,手掌泛起紫色的光芒,羅冠一言不發地扒開艙門,自己鑽進去後,過了一會兒後把駕駛艙外的全部艙門都打開了。


    有一說一,這個外星逃生艙還蠻大的,在外麵看上去不大,打開由裏到外的艙門就比外麵大了一圈,至少可以容納五六條恐龍。


    駕駛艙也隨即開啟,羅冠坐在儀表盤、顯示屏、按鈕和開關的控製盤麵前,仔細操作上麵的東西,一看沒少做過這些。


    猩天則不急不慢地跳上逃生艙,來到羅冠後麵,雙手撫頸並露出愜意的臉色,似乎已經對自己有很大的信心。


    羅冠操作完成,在點開一個按鈕後,逃生艙開始緩緩飄浮,離起飛隻剩幾秒鍾。


    “五年……過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嗯……沒有陽光的世界了!”猩天興奮地說道,全然不知羅冠麵前有一個紅色的微小顯示屏在不斷閃爍,每閃一次紅光,顯示屏上的數字也變得越來越小,隻有羅冠、煉狂、土炮能看得懂的數字。


    “死猩猩,雖然我的定身術很廢,但在這種自爆程序裏,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羅冠心裏想著,卻仍有些許難受。


    “唉……沒想到剛見麵就是最後一次見麵啊。煉狂,還有小利,你爸爸……這個拋家棄子的廢物先……離開你……”羅冠還沒想完,他和猩天卻都聽到一絲破空聲,迅速往旁邊一倒,隻是羅冠倒地前把逃生艙給關閉了,令逃生艙應聲掉落在地上。


    自爆程序的倒計時是除駕駛方式外他最懂的,就是在馬上要離開天坑的時候就爆炸,現在也有時間取消。


    就在他與猩天驚愕之際,猛地抬頭望去,隻見一根末端密密麻麻插滿五顏六色羽毛的長矛,猶如一支離弦之箭般飛射而來,不偏不倚、穩穩當當地插入了那正在顯示自爆倒計時的顯示屏之上!


    一龍一猿急忙扭頭向後看去,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羽矛滿臉怒容,雙目噴火,冷酷的麵龐此刻因憤怒而扭曲變形,額頭及脖頸處根根青筋暴起,仿佛一條條猙獰的小蛇。他雙手緊握著一根長矛,身形如電,一個縱身躍起,以泰山壓卵之勢朝著猩天狠狠地猛刺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猩天畢竟身經百戰,瞬間便迴過神來。隻見他毫不慌亂,泛著幽幽紫光的手掌猛地向前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噴湧而出,徑直衝向羽矛。刹那間,羽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然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羅冠突然出手。隻見他那條粗壯有力的尾巴猶如鋼鞭一般橫掃而過,“啪”的一聲重重抽打在猩天的背部。這一擊力道十足,打得猩天一個踉蹌,口中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猩天的施法也被打斷,羽矛趁機掙脫束縛,雖然未能直接命中猩天要害,但鋒利的矛頭還是在他的肩胛處劃過,帶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


    猩天吃痛之下,剛要有所動作,卻見羅冠眼疾手快,右手食指迅速指向猩天,指尖處驟然泛起一抹耀眼的黃光。隨著光芒一閃即逝,猩天隻覺身體一僵,已然被牢牢定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可即便如此,羅冠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在他看來,猩天所帶來的威脅遠遠大於羽矛。所以盡管自己已經被羽矛那一擊給打出了逃生艙,但他的手指依然堅定不移地指著猩天,以防對方再有什麽異動。


    “羽矛!你在幹什麽!你這是以下犯上!可是殺頭的大罪!”猩天憤怒地喊道,但因為自己需用雙手施展能力,自己被定住且無法對準物體,所以無法發動。


    “你真想自己走啊……嗬嗬,什麽逐日教……全是謊言而已。”羽矛陰沉地說道,轉頭看向逃生艙的操作台,雙爪抬起長矛作砸狀。


    “我走不了,誰也別想走!”羽矛邊說邊向麵前的操作台砸去,在矛頭要碰上操作台前,一把飛鏢飛來,一鏢彈開羽矛的長矛,讓他受後座力和反彈影響下跌下逃生艙,跟猩天、羅冠一塊坐著。


    三龍也在此時趕到,看到手下與自己的主人戰鬥,又把幫助自己的敵人打了下去感到不解。


    “他們在搞什麽啊?逃生艙是能讓我們離開地心的,騙你的是教主猩天,把怒火撒在逃生艙幹嘛呢?”蔚棘歪頭撓撓脖子說道。


    土炮先看了一眼猩天後深深歎了口氣道:“沒啥……信仰破碎了,當得知堅持那麽長時間的信仰是個謊言的時候,能保持冷靜和理智就已經很不錯了。”


    羽矛深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著三龍說道:“你們……不懂我的痛……就不要多管。”


    當羽矛話峰一轉,用憎恨的眼神看向猩天、又看向能讓三龍和羅冠以及猩天離開地心的逃生艙後說道:“我一生最多的心願就是離開地心天坑去看真正的陽光,為此低下下氣這麽長時間……那誰都別想走了。”


    “羽矛,如果你與我們無怨無仇的話,那我們真的會帶你一塊上去……但你殺雖類似於誤殺也不能改變與我們有怨的事實,那麽就把這一切都了結幹淨吧。”煉狂左爪握飛鏢指著羽矛說道。羽矛聽後崩潰的心開始平穩,雙爪緊握長矛以示迴應。


    “真認為我是空氣啊。”猩天怒喝一聲,直接掙脫羅冠定身術的束縛,仰天大喊:“迴應我的號令吧!我的大軍!!”


    但是一秒鍾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猩天的大喊不僅沒有受到什麽迴應,反而在此期間遭到土炮和蔚棘物理與魔法的雙重攻擊。


    “破!”土炮抬起左腳對準猩天,猩天腹部頓時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往左跳閃卻看到逃生艙被擊飛過去。


    還未反思自己為什麽沒有得到迴應,蔚棘的滾擊接踵而至,猩天再次躲開並集中注意力來召喚他的仆從,卻始終得不到迴應。


    煉狂已跟羽矛纏鬥在一塊,左爪的飛鏢卡住羽矛長矛的矛柄,羽矛用自身馳龍類特有的第二鐮刀爪刺向煉狂,煉狂用右腳抓起之前扔過去的飛鏢擋住,往右一甩將羽矛甩開,但羽矛甩開前抓起長矛,將全身力量往下對準煉狂突刺,煉狂雙爪同舉鏢並原地轉圈擋開攻擊。


    “是哪裏出了差錯,還是……”猩天雙手對準蔚棘和土炮保持發招狀態,心裏卻想著事,隻是他背後傳來幾下沉重的喘息聲,猩天麵色一驚,連忙向前翻滾,但右肩還是被咬掉一層皮加一點肉。


    猩天立即用左手的紫光放在傷口上以封住傷口,但轉眼間他已被地心教的恐龍們包圍,一群侏羅獵龍和幾隻永川龍眼中充斥著對逐日教教主的仇恨。


    如果不是猩天,他們壓根不會相遇,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欺騙也讓他們成為一起幹大事的朋友、夥伴,所以包括剛川也感激猩天的欺騙;但也是因為欺騙,有很多夥伴因此失去生命,活下來的就算歸入居民也為此控製甚至發瘋。


    所以眾恐龍團團圍住這隻南方古猿,其中一條侏羅獵龍對著猩天說道:“猩天,你已經眾叛親離了!自我了斷吧!沒了信徒的你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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