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夕陽西下,白天已過,漫長的黑夜已經來臨。潔白卻清冷的月光照在茂密的森林中,在樹葉的掩映下變得細密且分割。


    而在灌叢中,一道道細密且急促的腳步聲中,卻時不時傳來幾聲淒厲的嘯叫。


    一條條鍾健龍從灌叢中鑽出,它們時不時麵帶驚恐地望向後方,而後加快速度向前奔逃。


    而鍾健龍後麵卻傳來聲聲與它們相似的嘯叫,嘯叫中既有著憤怒和怨恨,而其中卻夾雜著些許悲痛和解脫。


    此嘯叫一會兒在它們的後麵,一會兒在它們左右兩側,讓這群鍾健龍顧此失彼、爪忙腳亂,有的慌不擇路地竄進旁邊的灌木叢當中,卻在幾秒後發出尖銳嘶啞的慘叫後就沒了動靜,而後十幾秒後那條鍾健龍進入的灌叢中又陸續傳來幾聲相似的嘯叫,令剩餘的鍾健龍不寒而栗。


    當跑在前頭的幾隻鍾健龍見茂密的樹木之間的縫隙裏漏出幾道白光,就立即朝那裏奔去,因為有白光就會有平地,有平地就有草叢,有了草叢就可以躲了。這樣身後的劣等龍就追不上了!


    拿定主意後,前麵三四隻迅速向前方的縫隙狂奔,而後麵幾隻也想跟上前麵四隻鍾健龍的步伐,但它們的體力不支,無法繼續奔逃,慢慢落在後麵並被那些嘯叫給依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當麵前的縫隙越來越大,白光越來越亮,其中一隻鍾健龍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猛地撲向白光。


    但它們後麵三隻剛出森林時,卻看見這樣恐怖的一幕:十九隻鍾健龍正爪拿著骨頭和木矛,虎視眈眈地看著它們,冰冷的眼神中透露一種複仇和毀滅的光芒,而那隻率先逃出的那隻鍾健龍已經氣絕身亡了,屍體上到處都是血洞,而那些鍾健龍抓著的骨刺和木矛的一端還滴著尚未冷卻的血。


    這時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鍾健龍的體色顯露出來。這些奔逃的身體顏色為湛藍色,有兩隻身上還有幾道月牙狀白紋;而抓著工具並仇視它們的身體顏色各不相同,有的為暗紅色,有的為綠色,有的為白色,但它們有共同的一點是:都仇視這群藍色鍾健龍及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血色花紋,花紋凝結在毛叢上,似乎是在用鮮血來作為一種身份。


    “跑啊!你們這些狠毒陰險的垃圾!為什麽不跑了呢!?”隨合它們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話語,那些追逐這群藍色鍾健龍的身影也陸續顯出麵容來,也是跟那群等待的鍾健龍一樣的配色。眼中除剛嚐到它們同類血的興奮和瘋狂外,還有一絲隱藏的刻骨銘心的恨意。


    這群花色鍾健龍逐漸圍住藍色鍾健龍,當它們摩拳擦掌、躍躍欲撲時,其中一條有十幾個白色條紋的藍色鍾健龍連忙對它們喊道:“不……不要殺我們!我們可是對你們有恩的!你們怎麽能恩將仇報呢?”


    “有恩?切兒~”其中一條暗紅色鍾健龍不屑地一笑,立即向那條鍾健龍怒喝一聲:“在你們眼裏,所有事物都tm對你們有恩!自認為自己的智慧是超脫於任何種族,到頭來就是沒有任何故鄉的寄生族而已!”


    說完這群鍾健龍迅速撲向它們,此時濃厚的烏雲遮蓋住月光,也掩蓋了這場屠殺,隻有慘烈的哀嚎傳播進寂靜的森林裏,傳得非常非常遠。


    次日清晨,三龍在煉狂的帶領下進入這片森林,但土炮進入森林後開始畏畏縮縮,左顧右盼地看向旁邊的樹木,好像在懼怕什麽。


    一旁的蔚棘見土炮的行為有點奇怪,心生好奇就扭頭朝它問道:“土炮,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危險在我們身邊?”


    “不……我隻是感到有點冷,總有一種寒意在身邊。有種看不見的恨意與不理解在身邊環繞”土炮說得不禁打幾個哆嗦。


    “有點兒莫名其妙。”蔚棘半閉眼地無語道,於是繼續向前行進。


    但走在前麵的煉狂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安地環顧四周的樹木和灌叢,然後走進一片灌叢中,從中叼出一個東西並帶到其餘二龍麵前。


    這是一顆藍色鍾健龍的頭顱,藍色的細長腦袋被鮮血染成紫色,半閉的眼睛死不瞑目,眼眶中流出幾滴血,顯得這顆頭顱非常詭異和恐怖。


    “這應該是我寒意的由來,可到底是誰殺了它,還把它的頭扯了下來。”土炮驚恐地用左腳指著這顆頭顱說道。


    仔細一看,這顆頭顱斷口上還有一截帶血的蒼白脖骨,令其更加滲龍。


    煉狂見這顆頭顱,還未思考幾秒,森林裏傳來一聲呦長且憤怒的嘯叫,叫聲中還夾雜著些許細弱且柔嫩的嘯叫,兩個嘯叫仔細一聽:性質一樣,但聲調不同。


    於是煉狂帶著這份疑惑拔腿奔向嘯叫的源頭,蔚棘見狀立即跟上,而土炮在原地歎了口氣,趕忙追隨並邊跑邊說道:“說我要改缺點,但煉狂你也真的不要總是幫其他恐龍。它們不一定會感恩你的。”


    “謝謝提醒,但我自有分寸。”煉狂邊跑邊迴答,又抓緊速度往目的地趕,但為了避免蔚棘和土炮跟丟,又時不時放緩速度以讓它們能看見它。


    在跑了幾百米後,煉狂第一個抵達,映入眼簾的是這樣的景象,三隻絨毛分別是紅、綠、黃色的幼年鍾健龍正向前跑,而它們身後跟著五六隻藍色成年鍾健龍,成年鍾健龍眼中閃爍著狂妄、嗜血的光芒。


    一隻紅色幼年鍾健龍慌不擇路地跑向煉狂的方向,當它扭頭看向那群鍾健龍時,一不小心撞在煉狂腿上,撞得它往後退幾步,見煉狂是比它大二十倍的青年宣漢龍時,它驚恐地往後一跳,而一隻上顎上有兩道疤的成年鍾健龍見狀立即朝它咬去。


    煉狂見此番場景,迅速往前一躍,站在紅色幼年鍾健龍麵前,並輕輕一個大擺拳將這隻狂妄的鍾健龍打飛至兩米遠。


    其餘兩條幼年鍾健龍見煉狂對紅色幼年鍾健龍沒有惡意甚至還願意保護它們,紛紛奮力躲到煉狂腿邊,用害怕的眼光看向那些鍾健龍。


    而煉狂則用自已的尾巴垂落並輕輕蓋在它們身上,而它則用慍怒的眼神注視著這群鍾健龍,並緩緩問道:“這些幼崽犯了什麽事讓你們要咬殺它們?”


    “犯了什麽事兒?就它們是異族的身份就已經犯了原罪,活著就是受罪,還不如死了算了。”一條藍色鍾健龍不屑且狂傲地說道,目光死死盯著煉狂尾下的鍾健龍幼崽。


    煉狂冷哼一下,用冰冷的口氣迴應道:“哦~那你活著也是受罪,可你為什麽不找個懸崖一跳,或找隻食肉龍往它嘴裏送呢?”


    “而且任何生物都知道,任何生命都是不分高低貴賤之分的,連這不懂,你是生命嗎?”


    煉狂這幾句話狠狠打了這群鍾健龍臉的同時,也讓它們不禁往後一退。!那條鍾健龍也不狂了,用較為驚慌的口氣說道:“你可別輕舉妄動啊!你打了我們,我們的信仰是不會放過你的!”


    見這群鍾健龍居然如此欺軟怕硬,煉狂心裏非常鄙夷,繼續冰冷地說道:“哦一一我又不信你們的信仰,這又關我什麽事。難不成你們的信仰要殺光所有生物嗎?”


    一條鍾健龍故作激動地指著煉狂喊道:“你也別太得意,你隻有一條龍,就算你能殺光我們,但那三條劣等龍崽你也不一定能保全!”


    “誰說我隻有一條龍的?”煉狂話音剛落,土炮從兩條鍾健龍身旁的灌叢中衝出並往左側身朝它倆一撞,身上的尖刺不僅刺進了它們的身體,強大的衝擊力直接震傷了它們的內髒,讓它們躺在地上並口湧鮮血。


    蔚棘也突然從一片灌木叢竄了出來並朝一隻還未反應的鍾健龍來個猛掃尾,兩根尾刺進它脖子上並把其提在半空上;又往右側身露出右肩刺朝另一隻撞,那隻剛轉身欲跑,被蔚棘一肩刺穿它的胸囗,令它口中猛湧鮮血,四肢抽動幾下就去見了它們的信仰了。


    煉狂則衝上去一爪一隻,抓起它們的脖子相繼往地麵上砸,其中一隻腦袋猛著地就死了,另一隻被砸在地上還未起身,就被煉狂直接被它的腳猛踹頭部並往下壓,將它的頭顱給踩扁,一隻眼珠從眼眶中蹦了出來並掛在外麵。


    三龍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殺死了六條成年鍾健龍。在所有與它們對抗的敵對生物上,今天的擊殺速度是最快的。


    “這次打的有點快啊!”土炮忍不住吐槽道。


    畢竟鍾健龍成年體長0.6米,體型上就落了大下風,自身性子狂妄卻能力、反應根本不行。不知道它們的信仰到底有什麽能力讓這幫實力不行的鍾健龍變得如此厚顏無恥、驕傲自滿的呢?這點煉狂和土炮想到一塊去了。


    煉狂走到三隻鍾健龍幼崽麵前,俯身彎腿,深吸一囗氣,用溫和的語氣向它們詢問這些藍色鍾健龍是什麽來頭。


    其中一隻紅色的低頭搖頭一會兒,將那些鍾健龍的由來告訴了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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