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家執法堂那陰森恐怖、彌漫著腐朽氣息的地牢之中,


    隻見那個企圖行刺黃宗羲的刺客張力豐正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一根粗壯的木樁之上。


    他全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如蛛網般交錯縱橫的鞭痕,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仿佛在訴說著剛剛所遭受過的酷刑折磨。


    此時此刻,從他身體各處不斷滲出的鮮血已然染紅了腳下的地麵,形成一灘令人心悸的血泊。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且手持長鞭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喝問著。伴隨著他的怒吼聲,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發出令人膽寒的唿嘯之聲。


    \"大人啊,小的所言句句屬實!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呀,實在是因為我太過嫉妒黃宗羲少爺那日益精進的實力,一時之間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如此愚蠢且不可饒恕之事啊!\" 張力豐涕淚交加地哭訴著,那張原本就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的麵龐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哼!你這番說辭簡直是荒謬至極!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孩童不成?會輕易相信你這種漏洞百出的鬼話連篇?\" 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地咆哮著,緊接著又毫不留情地揮起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抽打在張力豐那已經皮開肉綻的身軀之上。


    隨著這一鞭落下,隻聽得張力豐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迴蕩在地牢之內久久不散。


    然而,就在此時,地牢那沉重的鐵門忽然毫無征兆地緩緩開啟,一道修長的身影踏著沉穩的步伐逐漸走近。待眾人看清來者麵容之時,皆是驚愕不已——此人竟然正是那位險些命喪刺客之手的黃宗羲本人!


    \"停下吧。\" 黃宗羲麵色平靜如水,但語氣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宗羲少爺,此賊心懷不軌,妄圖加害於您。若不嚴懲以儆效尤,日後恐怕還會有更多人效仿其惡行啊!\" 中年男子見狀,急忙躬身抱拳向黃宗羲進言道,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黃宗羲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中年男子退到一旁。然後他徑直走到張力豐身前,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緊緊凝視著對方的雙眼,仿佛要透過那對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瞳孔看穿其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一般。


    沉默片刻之後,黃宗羲緩緩開口說道:\"我相信你方才所說的確是真的。\"


    張力豐驚愕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


    “可是,嫉妒之心同樣可怕,如果今日放過你,日後你若再犯怎麽辦?”黃宗羲接著說道。


    張力豐連忙搖頭,“不會了,少爺大恩大德,我定當銘記於心,以後定會一心修煉,絕不再生惡念。”


    黃宗羲沉思片刻後,解開了張力豐身上的繩索,“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張力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滿臉驚恐和感激之色,聲音顫抖地說道:“多謝少爺再造之恩!”


    眾人看到這一幕,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鑒於黃宗羲的地位和權威,他們也不敢輕易違背其決定,隻得默默地站在一旁觀望著。


    張力豐眼見無人阻攔自己,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艱難地伸出手,抓住身旁的衣物,然後用盡全力想要站起身來。然而由於他的丹田已被封住,又遭受過重刑的折磨,此時他的身體早已虛弱不堪,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異常吃力。


    隻見他踉踉蹌蹌地向前挪動著腳步,雙手和雙腳並用,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艱難爬行著向外離去。


    等到張力豐那狼狽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向黃宗羲詢問道:“宗羲少爺,您為何要放走他呢?隻要再給我兩天時間,或者請動族內的長老們出手相助,想必一定能夠從他口中逼問出事情的真相啊。”


    黃宗羲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正欲開口解釋之時,突然一道沉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或許能猜到你的想法了,宗羲。


    畢竟那張力豐乃是四長老的護衛,我們如此大張旗鼓地盤問於他,實則並無太大意義。


    即便他真的如實交代了一切,我們也難以確定其所言真假。況且這樣做隻會徒增我們調查此事的難度罷了,倒不如索性將他放行。”說話之人正是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黃淵。


    頓了一頓之後,黃淵稍稍調整了一下唿吸,然後接著說道:“而且,如果將他放走,那麽隱藏在幕後的那些人必然會如鯁在喉、坐立難安!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確定張力豐究竟有沒有全盤招供。要知道,張力豐所掌握的信息對於他們而言,極有可能是致命的威脅。如此一來,我們雙方之間的局勢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處於明麵的我們,現在可以悄然隱匿於暗處;而一直躲在陰影中的敵人,則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行蹤和意圖。到那時,我們便能重新奪迴主動權,掌控整個局麵的走向!”


    黃宗羲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黃淵從高處一步步走下台階,最終來到自己身旁。


    待黃淵站穩腳跟,黃宗羲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拍黃淵的肩膀,感慨地說道:“還是淵哥最懂我的心思啊!這次事件中,對方顯然從一開始便企圖用這名刺客來擾亂我們的視線,混淆視聽,這無疑是一招極其陰險狡詐的計謀。然而,正所謂兵行險著,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他們想要利用刺客來誤導我們,那我幹脆不去追查此人的身份來曆,直接將他放走。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心生焦慮,自亂陣腳。隻要他們按捺不住率先出手,那麽所能帶給我們的信息量可就相當可觀了。”


    聽完兩人這番深入淺出的分析和謀劃,地牢內的眾人如夢初醒,恍然大悟。他們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有人驚歎不已地說道:“原來宗羲少爺竟然如此睿智過人,之前外界對他的種種傳聞真是有失偏頗啊!”


    還有人附和道:“是啊,沒想到宗羲少爺年紀輕輕,卻有著這般深謀遠慮,實在令人佩服!”一時間,地牢裏充滿了讚歎之聲。


    眾人最初皆認為黃宗羲不過是一介純粹的武夫罷了,在黃家這新一代當中,黃淵才是智囊般的存在,宛如大腦一般掌控全局;而黃宗羲呢,則恰似一杆銳利無比的長槍,衝鋒陷陣、勇不可當。


    然而此次事件過後,所有人都不得不對黃宗羲刮目相看。誰能想到這位向來以武力著稱且武力值始終處於同境界巔峰狀態的戰士,竟然擁有這般睿智機敏的頭腦!


    與此同時,在地牢深處艱難爬出的張力豐,猶如重獲新生一般,貪婪地深吸了幾口那清新宜人的空氣。


    稍稍定了定神之後,他憑借著自己敏銳的方向感迅速辨別出正確的方位,緊接著邁開大步急匆匆地向前走去。至於他最終究竟要去往何處,無人能夠知曉。


    就在張力豐離去沒多久,地牢中又有三道身影緩緩現身。


    隻見他們每人手中都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小巧玲瓏的尋香蟲。那尋香蟲似乎嗅到了某種特殊的氣息,一經出現便迫不及待地朝著張力豐剛剛離開的方向轉動起來,甚至還躍躍欲試地想要展翅高飛緊追而去。


    好在這三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其牢牢捉住。隨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振翅騰空而起,沿著尋香蟲所指示的方向疾馳而去。原來,此三人正是受黃宗羲與黃淵之命前來追蹤張力豐的。


    相較於黃宗羲等人暗中進行的這些小舉動,身為黃家家主的黃牧可就沒那麽低調了。


    此刻,整個黃家外圍已然被黃家訓練有素的精銳軍隊嚴密包圍得水泄不通。不僅如此,所有對外的往來通道也都受到了全方位無死角的嚴格監視,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黃家的法眼。


    而那幾個被查出與外敵勾結通敵的小家族,則無一例外地遭到了嚴懲。他們統統被無情地打入了幽深黑暗、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牢之中。


    就在那冰冷陰森的地牢裏,一場血腥屠殺瞬間展開,一百多名涉事人員竟被當場毫不留情地格殺!


    這殘忍血腥的一幕,無疑向整個黃家內部傳遞出一個無比清晰且震撼人心的信號——膽敢背叛家族者,必遭嚴懲,絕不姑息!


    此時此刻,在黃家主議事大廳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端坐在上首位置的正是黃家之主黃牧,隻見他一臉肅穆,正襟危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


    而在他的下方,則筆直站立著二十多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以及經驗豐富的族老們。這些人都是當前留在黃家並未閉關修煉的核心力量,他們的存在對於黃家來說至關重要。


    突然,黃牧輕輕咳嗽了兩聲,這輕微的聲響卻如同驚雷一般劃破了原本嘈雜的議論聲。眾人紛紛停下交談,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上方的家主。


    緊接著,黃牧麵色陰沉地開口說道:“諸位,身為黃家家主,對於此次發生在我黃家腹地裏的刺殺事件,我難辭其咎啊!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敢在我黃家的地盤上對我家族的天才痛下殺手,此等惡行實在是惡劣至極!依我之見,針對此事,我提議家族立刻啟動二級預警,並做好全麵備戰準備。隻要一經查實幕後黑手乃是何家所為,那麽我們便毫不猶豫地立即對其展開決戰!”


    黃牧這番話猶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下方眾人聞聽此言,不禁全都愣住了。盡管他們早已料到黃牧對此事定然心懷憤懣,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心中的怒火竟然燃燒到了這般程度,甚至不惜直接發動一場生死決戰!這可是家族之間的決戰,到時候可不是下麵三元境界的巫士小打小鬧了,這種決戰將顛覆現在柳州城一強三足的局勢。


    ““家主,萬萬不可啊!此事咱們定然會追查到底,但關於家族決戰一事,還望您再三思量啊!宗羲他目前不過才處於培元境界的巫士而已,實在不值得咱們為此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啊!”那位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顫巍巍地說道,言語之中滿是懇切與擔憂。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連忙附和道:“沒錯,家主大人!雖說此次事件確實令人憤怒,但好在宗羲並未真正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接下來,隻要咱們對他加以適當的補償,想必他也不會心生怨懟的。”


    聽到兩人所言,黃牧麵沉似水,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聲音低沉而又威嚴地問道:“難道這便是諸位的態度嗎?”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無人敢與之對視。因為在場之人都清楚,一旦黃牧說出這樣的話語,那就意味著他即將發飆了。


    果然,隻見黃牧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培元境界的天才難道就不是天才了嗎?如果你們都是抱著這般消極敷衍的態度,那麽我黃家距離覆滅之日恐怕也就不遠了!試問,若是一名巫士就連培元境界都無法安然度過,又怎能指望其日後能夠茁壯成長呢?如今,在培元境界便遭遇刺殺,倘若我們對此不聞不問,置若罔聞,那麽所謂的家族庇護豈不成了一句空談?諸位,請告訴我,這場戰鬥究竟應不應該打?”。


    “打!欺我黃家已然至此等境地,今日竟敢遣派刺客潛入我族腹地行刺我方天才人物,難道明日便要對我族無辜稚童痛下毒手不成?若再不采取反擊之策,莫非坐等我族如溫水煮青蛙般慢性自盡嗎?”隻見一名身材魁梧至極、仿若一座巨型鐵塔般的男子霍然起身,怒聲吼道。其聲震耳欲聾,迴蕩於整個黃家議事廳之中。


    隨著這名男子話音落下,原本還有些嘈雜的黃家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片刻後,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當前局勢。最終,所有人達成了一致共識——黃家絕不容忍如此奇恥大辱,如今敵人都已進犯至自家門口,倘若繼續坐以待斃,不僅自身難保,更會令子孫後代深陷危險之境,無法安全成長。


    這時,坐在首位的黃牧微微抬起右手,輕輕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待現場重新恢複平靜後,他麵色凝重地開口說道:“既然諸位皆已下定決心,那麽事不宜遲,請速速展開行動吧。此次務必要將潛伏於我族內部的那些蛀蟲一一揪出,絕不姑息養奸!特別是你,老四,連你手底下的人都能被他人收買利用,可見問題之嚴重。你需得好生徹查一番自家門戶,依我看,此事絕非僅止一人所為,恐怕背後還隱藏著更高層的黑手在暗中操縱。”


    聽聞此言,四長老臉色一沉,但還是緩緩站起身來,拱手應道:“族長放心,屬下定當不遺餘力清理掉手下那些不幹不淨之人。此外,對於受傷的宗羲,我也定會親自前去探望安撫,絕不會讓他因此與我心生嫌隙。”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準備著手處理相關事宜。其餘眾人見狀,亦紛紛起身告退,各自忙碌起來。一時間,黃家上下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肅穆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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