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處於蒙圈當中的路朝夕被這一句低吼立馬清醒了。


    她打開門跳下車就問:“是不是支爭告訴你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卻讓萬宴察覺到了不對,“什麽意思?”


    短暫對視過後,路朝夕往駕駛座的方向瞟了一眼,萬宴立刻領會她的意思。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才剛結婚你就等不及紅杏出牆了?還是你覺得婚內出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雖然是演給別人看的,但萬宴的怒氣卻實實在在透過手腕傳了出來。


    路朝夕哀怨地看著他,張嘴就要咬他的手。


    在下嘴之前,萬宴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打斷了她。


    “路朝夕,我還沒有窩囊到靠賣女人來證明自己。”


    語氣就像個說台詞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本就被撞得紅腫的額頭讓他這麽一碰,路朝夕瞬間痛得眼含淚花,順著他的話演下去。


    “路氏的幾個叔叔勢力盤根錯節,我爸生前都沒辦法把他們連根拔起,比起孤立無援你更需要強大的盟友”


    萬宴隻要看到她委屈憋悶的表情,就莫名的舒心。


    這個舒心並不關乎報複與否,而是出於故意捉弄的心態。


    偏偏路朝夕每次都會做出他想要的反應。


    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萬宴拉著路朝夕就把她往自己的車裏塞。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要去見他,既然這麽迫不及待,不如我送你去見。”


    目睹了全程的秘書隻好向自己的老板匯報了這個插曲。


    支爭並不在意,隻說:“我隻要路朝夕這個人出現在我麵前就行,至於怎麽出現,我並不在乎。”


    那邊路朝夕一上車就對萬宴坦白了所有的猜測和計劃。


    但看對方始終是一臉平靜,引得她不禁好奇道:“難道他的秘書來找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不對勁了?”


    “嗯”萬宴簡單且毒舌的迴應:“畢竟他什麽條件也不談,主動花幾千上億的錢買你一晚,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我覺得太虧了。”


    路朝夕不服氣,昂頭挺胸道:“以我的身價,他提的條件明明就是我虧了!”


    況且無論身價多少,一個女性也不應該被明碼標價。


    路朝夕心裏已經把支爭厭惡得徹底。


    萬宴看了一眼她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淡定點頭道:“你的腦子沒用過,確實值錢。”


    不然也不會曾經在短短一個月內氣走十位家教老師。


    路朝夕的氣勢明顯低了一大截,但沒放棄為自己正名。


    “我隻是學習不好,在某些方麵我還是很有能力的!”


    她好期待萬宴問一句是哪方麵,可惜對方就是不開口問。


    九年的追愛,讓萬宴對她的形象早就已經固定化了。


    笨、執著、每天都不知道在開心什麽的大小姐。


    和其他被家裏培養得樣樣優秀的千金小姐比,路朝夕所自豪的某些方麵確實拿不出手,但她也不會因此妄自菲薄。


    一個人一生能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優點就很難得了。


    路朝夕所擁有的家庭的愛,足夠她治愈和自信。


    突然她又開始了剛才被中斷的話題,獨自推測道:“所以是支爭引你追過來的?他目的就是讓你誤會我?”


    萬宴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隱瞞了原本的事實。


    “也許吧。”


    夜幕將臨時,車子最終停在一幢水灣別墅前。


    萬宴將藍牙耳機給路朝夕戴上,同時囑咐道:“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掛斷電話。”


    路朝夕的表情十分靈動,問他:“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先是開車追出來,又是主動關心,這不就是害怕她出事嗎,否則又是什麽?


    萬宴扯了扯嘴角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萬一你沒命走出來,我可以錄音給警方提供線索。”


    沒想到真話是如此冷酷和無情,路朝夕一下子就泄了氣。


    “錄音是不能作為證據使用的!”


    她下車前又惱又氣的來了一句。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萬宴揚起的嘴角沒有了弧度,他突然感到胸悶。


    從後視鏡中抓捕到那一抹按響門鈴的單薄身影,他覺得自己將計就計的行為很無恥。


    沒錯,他恨路家的人、也討厭路朝夕。


    可從沒想過,他會親手把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送到別的男人門口。


    萬宴在想他是不是也變得不擇手段了?


    就像當初路現卿不擇手段的逼他娶路朝夕一樣。


    不敢再深究下去,萬宴隻能收迴視線,習慣性的冷心冷情已經讓他生不出憐憫。


    “路朝夕,一報還一報,你應得的。”


    不知是喃喃自語給誰聽的,又或者是故意提醒自己不需要對路朝夕心軟。


    總之萬宴心安理得說出了這句話。


    門鈴響了幾聲之後,一個棕色頭發的外國男人出來開門。


    他的瞳孔是西歐常見的淺藍色,出乎意料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路小姐?支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男人給路朝夕開門,紳士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他邊走邊說道:“我是照顧支先生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納吉。”


    這個名字……


    路朝夕覺得耳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偌大的別墅一路走進來,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人影。


    她安靜了一路,最後終於忍不住詢問:“這裏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


    納吉笑著搖頭,解釋道:“別墅平常都有園丁和傭人打理的,今天支先生知道你會來,就清空了別墅。”


    “為什麽?”


    “他擔心你會不喜歡。”


    聽到迴答的路朝夕愣了愣。


    她在陌生的環境裏和麵對陌生人時會產生焦躁的情緒、會發脾氣,所以從小身邊都會有一個熟悉的人陪著。


    在家裏是爸爸,在學校是洛詞。


    這個連萬宴都不知道的毛病,為什麽支爭會知道呢?


    還沒想到頭緒,納吉就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外停下來。


    “這是支先生為你準備的房間,他正在進行一個視頻會議,十分鍾後會結束”


    路朝夕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後退幾步離開了。


    “萬宴?”


    隻剩自己後,她迫不及待小聲地喊著萬宴的名字,隻想確認他還在不在。


    不多久耳機裏就傳來一個簡略‘嗯’字。


    路朝夕緊繃的心頓時放鬆很多,“你一直沒有出聲,我以為你掛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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