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暗色窗簾的縫隙照在謝流宴臉上。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幾分鍾後睜開了眼。


    昨晚的記憶似潮水般湧入大腦,他難得有些懵。


    本來來到這個世界,他最想做的是向沈妄川道歉。


    誰料對方反倒表現得極為矛盾,一會兒在意一會兒又不在意。


    他昨天晚上在做時道歉,對方反倒是要的更狠。


    若是他處於最開始來小世界時的全盛狀態,說不定還能吃得消。


    昨天沈妄川真的是抱著讓兩人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的心態和他···


    微微搖晃著頭,謝流宴似是要將昨夜曖昧不堪的記憶壓入腦海深處。


    因為實在太過激烈,後半夜他困頓得不行,畢竟坐飛機時他沒怎麽休息,最多隻是閉眼假寐。


    熬了一天多的時間,怎麽也該好好休息一下的。


    誰料他將自己的訴求說出口時,沈妄川貼在他耳邊低沉喘息:


    “沒事,你可以睡覺,我來雲力就行。”


    真到最後,謝流宴困得不行,終究還是睡過去了。


    也不知昨晚是如何收尾的。


    這個位麵可不像上個位麵一樣,就算不洗澡,也可以動用靈力自潔一下。


    看著睡在一旁也不忘死死摟著自己的沈妄川,謝流宴猜測對方昨晚睡得很遲。


    他微微挪動身體,想要將自己從對方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誰家好人睡覺喜歡一直摟著別人的腰,也不怕醒來時胳膊被壓麻。


    偏偏沈妄川每個世界都這樣,讓不怎麽習慣甚至介意的謝流宴逐漸變得妥協。


    他能感受到身體上的黏膩,估計是昨天時間太晚了,沈妄川也沒幫他擦一擦。


    不管是在哪個位麵,他都算是有些潔癖的人。


    昨天沒在事後好好洗個澡,現在想起,謝流宴有些不舒服。


    緩慢地將自己移出對方的懷抱,謝流宴簡單地穿了條褲子,也不在意是他的還是沈妄川的。


    隨後他打量著沈妄川的公寓,兩室一廳,裝潢是清一色的黑白,顯得簡約,又少了幾分人氣。


    穿好拖鞋,謝流宴向著洗漱間走去。


    沈妄川的家雖然不大,但卻收拾得很整齊。


    隨手拿起放在洗漱間外邊的幹淨白毛巾,謝流宴褪去長褲,將其放在一邊的髒衣簍。


    然後邁進洗漱間,開始洗澡。


    雖然他現在和沈妄川嚴格意義上並不算情侶,對方對他有許多的情緒。


    但再不濟憑包養協議,他也算半個男主人。


    所以洗澡用一下對方的東西也很正常。


    想通這一層,謝流宴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淋浴。


    洗漱間離臥室並不遠,早在謝流宴起身時,沈妄川便已進入淺眠模式。


    而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更是激起沈妄川的意識,他緩慢睜開眼。


    盡管他已經醒來,但思維尚處在混沌模式。


    他眨了眨眼,潔白的天花板證明他現在是在自己家裏。


    隨後昨天發生的事瘋狂地湧入腦海,包括收到謝流宴的迴國短信,與對方在機場見麵,以及昨夜堪稱瘋狂的一場星愛。


    他伸出胳膊往一邊摸了摸,床單冰涼,昭示另一位男主人起床已經有一陣子了。


    似是想到什麽,他快速坐起身,平靜的黑眸在一瞬間變得黑沉。


    盡管他很想立刻起身,但腰間傳來不容忽視的酸痛仍讓沈妄川緊緊皺眉。


    空窗五年,縱使他沒少鍛煉身體,但在那事上到底生疏。


    再加上內心急需發泄的複雜情緒,讓他或多或少沒輕沒重了些。


    後背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沈妄川隨手拿起放在床頭櫃的香煙,用打火機點燃後放在嘴邊抽了一口。


    能夠與謝流宴再次見麵像是一針讓人興奮又疼痛的藥劑,打在他的神經,讓他渾身發麻做出一係列不理智的行為。


    這一連串的事,單拎出來一件都會讓以前的他嗤之以鼻。


    五年的時間,他不再是當初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夥。


    成年人的世界,向來是利益衡量。


    昨天一夜瘋狂,如今借著抽煙的功夫,他該思考一下今後的路該怎麽走。


    他已經口頭包養了謝流宴,盡管是在一時衝動之下。


    可現在細細想來他還是不後悔,他曾經以為的放下,在對方再次出現時顯得不堪一擊。


    他不甘心,等了五年,單身五年,憑什麽他憑本事追到的人就要放手。


    既然對方再次出現在他麵前,那他不會給謝流宴任何逃離的機會。


    所以,之後的事好辦許多。


    趁著周末擬定協議,將人死死綁在身邊才是首要重要的事。


    香煙燃盡,煙灰垂落。


    臥室內有些煙霧飄渺,沈妄川撚滅煙頭,拿過床下的褲子穿了起來。


    盡管在拿起的一瞬,他就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褲子。


    穿好拖鞋,他走到床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煙霧順著氣流飄了出去。


    恰逢此時,洗漱間的水聲也停了下來。


    沈妄川對著窗戶出神的功夫,“哢噠”一聲,洗漱間的門被打開了。


    謝流宴腰間圍著白色浴巾,同時用毛巾擦著頭發。


    “你這裏有沒有多餘的衣服,我先借穿幾天。”


    他走得匆忙,行李箱隻帶了幾件衣服。


    沒想到b市的溫差比他想得還要大一些,早晨洗完澡,空氣泛著冷意。


    他必須要快點穿上衣服吹頭發,免得剛迴國就感冒。


    到時候沈妄川這家夥可不一定會照顧他。


    他的聲音吸引了沈妄川的注意,他轉過身,眸光微微一閃。


    晨光灑在謝流宴的身上,襯得對方肌膚白皙如玉,發間的水珠調皮地順著脖頸流到鎖骨處。


    對方隻在腰間圍了一層浴巾,腰腹間的紅痕一覽無餘,胸口處的吻痕更是多得可怕。


    難以想象兩人昨夜的戰況有多麽激烈。


    偏生謝流宴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神情淡然,絲毫不見尷尬。


    如此極具反差感的一麵讓沈妄川喉結滾動,礙於白天,他隻是移開目光,語氣帶上幾分曖昧:


    “穿我的衣服?可以,是全身都要穿嗎?”


    謝流宴察覺到對方語氣中所蘊含的意思,並沒有正麵接話。


    “我自己在你衣櫃裏找一找,你先去洗漱吧。”


    沈妄川見他轉過頭時露出紅色的耳垂笑了笑,越過對方走進了洗漱間。


    等到兩人都收拾好吃早餐,已經是日上三竿。


    沈妄川與謝流宴相對而坐,氣氛一時沉寂。


    偏偏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趙若霖在門外喊道:


    “沈妄川,你在嗎?昨天一言不發就跑了,今天我來送昨天的會議報告。快點開門讓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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