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了洞穴裏,作為由地貌所形成的天然洞穴,裏麵的空氣很清新。


    沈妄川很快地生火,然後將魚處理好,架在火堆上。


    在火苗的烘烤下,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很快地飄散出來。


    沈妄川將烤好的魚遞給謝流宴,然後說道:


    “阿宴這兩天還有別的安排嗎?”


    謝流宴接過魚後咬了一口,味道意外地鮮美。


    聽到對方說的話,他挑眉,語氣似笑非笑:


    “怎麽?你想做什麽?”


    沈妄川神情難得帶上幾分侵略性,說話帶上幾分理所當然;


    “好不容易見一麵,阿宴不應該多陪我一會兒嗎?”


    “就算你拒絕,我也會纏著你不放。”


    沒想到這些天沒見,沈妄川變得有些無賴。


    不過他的心情卻是意外地好,在見到對方以後,原本的糾結與漠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流宴並不想去思考會發生這樣變化的原因,他隻想順心而為。


    “可以,今天和明天我都有時間,等到考核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迴去。”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了。


    要不是顧忌兩人手上都拿著烤魚,沈妄川又想和阿宴貼貼。


    有些人的出現,總會讓人一直注視著對方。


    隻要有謝流宴在的地方,他的全部心神都會失守。


    可惜洞穴裏什麽都沒有,不然……


    兩人吃完烤魚後,洞穴外麵的天色已然漆黑。


    按照平時的睡覺習慣,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兩人坐在洞穴裏又顯得太過尷尬,而且沈妄川也會禁不住的亂想。


    在這顆野生的星球上,可以看到純天然的自然之景,唿吸到新鮮的空氣。


    但相對的,基礎設施太過落後,基本上約等於無。


    要是有張床就好了。


    心思浮動間,他牽著謝流宴的手走出了洞穴。


    對方此時顯得有些沉默,沈妄川不經意間仰頭便被阿爾多斯星的夜空攫住了心神。


    “阿宴,你抬頭。”


    在這樣的夜色下,他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溫柔許多。


    謝流宴順著他的話,微微仰頭。


    星羅棋布、繁星閃爍。


    在開始快穿時,他見過好幾個世界的夜空。


    它們神秘又夢幻,寄托著人們內心的期待和對美好明天的向往。


    這個世界作為星際時代,人們憑借科技的力量,一步步地探索著宇宙。


    到如今,隻要乘坐星艦,聯邦的公民可以到達任何他們想去的地方。


    見到宇宙中瑰麗的星雲,永不停止自轉的小行星。


    不同的小行星有不同的風景,有的小行星作為農業星球而為人們產出糧食,而有的則是作為旅遊星球。


    現在他們所看見的星空就是由無數的小行星所組成。


    麵對這樣的美的星空,沈妄川的聲音變得低沉不少,好像害怕驚擾到什麽。


    “阿宴,其實在來之前我的心裏一直有些不確定。”


    他很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處於友情之上,戀人未滿階段。


    阿宴對他的追逐不排斥也不喜歡。


    哪怕兩人之間已經如此親密,他總是覺得那人離自己很遠,有一層看不見的帷幕將兩人隔開。


    或許阿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他看得清楚。


    當時他許下約定時,謝流宴眼裏的淡漠。


    他並不在意自己來或者不來。


    先愛上的人總是輸家,患得患失。在明知這一切的前提下,沈妄川還是不顧一切地來了。


    他在賭對方的心遠沒有表現出來那樣冷漠。


    事實證明他其實賭對了。


    在認出是他以後謝流宴來了,他的眼神是愉悅的,是在為見到他而感到高興。


    那時的沈妄川想這就夠了,他所走出的九十九步並非毫無意義。


    即便過程漫長,但他們之間的愛情終會迎來曙光,


    那晚的星星很亮,謝流宴看著沈妄川的眼睛一時無言。


    對方隻說了一句話,可他卻從沈妄川的表情下讀懂了許多他沒說出口的話。


    原來,沈妄川其實什麽都知道。


    他掩飾自己的手段並不算高明,畢竟謝流宴對於感情上的事,比起最初,也不過是有點開竅罷了。


    謝流宴卻忽然想到,如果對方一直都這樣敏銳,那在上一個世界裏沈妄川是不是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呢?


    他不能再深思下去,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緊繃起來。


    活了許久的神明第一次體會到緊張的情緒,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演技被識破,而是想到有個人會傷心。


    他一直以為,沈妄川想要什麽,給他便是,這樣對方應該會滿足,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因為處理不好與對方的關係,謝流宴一度變得有些割裂。


    靠近與遠離兩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打架,難以分出勝負。


    對於沈妄川的態度也因此而時好時壞。


    他考慮了那麽多的事,唯獨忽視自己的感覺與對方真正想要的。


    謝流宴的聲音變得晦澀,他其實一直不能完全理解沈妄川的感情,在安靜的環境中,他到底說出了口:


    “所以現在,你確定了嗎?”


    他沒辦法去問對方的心路曆程,下意識地逃避那個答案。


    因為緊張,謝流宴與沈妄川相握的那隻手也不自覺緊了緊,那樣微小的反應卻被沈妄川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沈妄川笑了笑,“確定了,阿宴能來,我非常開心。”


    他一直在笑,可此時此刻嘴角的笑容顯得無比地真心實意。


    終有一天,他們之間不會是一人的一廂情願,而是兩個人的雙向奔赴。


    聊了一會兒,夜間的星球溫度格外寒冷,沈妄川迴握住阿宴的手道:


    “外邊有點冷,要是有床就好了。”


    謝流宴感受到手背處的暖意,心中微動,此時他的情緒平複不少,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和緊張。


    “如果你是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晚的話,我想我知道一個地方。”


    之前的臨時招待處是個不錯的去處,而且他本來也是從那裏出來的,現在也該迴去了。


    也幸虧臨時招待處的房子是彼此隔開的,專門給那些高級軍官來巡查時居住,每個來居住的人都配有一把鑰匙。


    沈妄川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說,還真的有地方住。


    看來這次考核對於他來說真的是收獲滿滿。


    他跟在謝流宴身後,兩人很快走到了臨時招待所,看著獨棟的小洋房沈妄川有點懷念。


    今夜終於能睡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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