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捂住被霍大吉打中的右臉氣憤的說:“霍大吉你半夜三更來我家發什麽瘋?”


    “我發什麽瘋?王強你還好意思說,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把我當棒槌,上迴的事老子還沒給你算賬,你倒好又惹出事,老子徇私好容易給你弄到的攤位,你對得起我嗎?”


    “老子怎麽對不起你了?神經病。”


    “你為什麽跟警察說劉叔家的豬肉有問題?”


    “我當什麽事,又不是我說的有問題,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吉祥雜貨鋪的臭小子算賬。那兩個臭小子害得老子生意做不成,看老子過了這陣怎麽收拾他們。”


    “你說是智佑說的?”


    “算是吧。”王強坐板凳上,翹起個二郎腿,轉溜溜賊眉鼠眼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說。


    “什麽算是吧?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的那些小動作我門清。林智佑他們家跟劉叔是合作關係,他們沒那麽傻自斷自己財路。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我…我不是看肉貴嘛,又想賣的好,就抓了些老鼠,把老鼠肉摻在裏麵,這樣看著包子就顯得皮薄肉厚,大家覺得實惠,生意也就好了嘛。”


    “王強你找死嘛,你忘了你老媽和媳婦是因為什麽在牢裏改造的嘛。”


    “大吉,鬧饑荒的年代吃老鼠的人還少嗎?你放心這東西吃不死人的。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


    “你以為公安局那邊查不出來嗎?你現在害得劉叔被拘留,你還有良心的話就跟我去公安局把話說清楚。”


    王強一把甩開霍大吉說:“大吉,我們家現在就我一個人了,你忍心我去坐牢嗎?當年要不是我哥為救你而死,你能有現在的風光。”


    “王強我他媽的看錯你了,當年不是你哥救我,是他不聽我勸阻執意下水,老子為了救他差點死。要不是看你們家孤兒寡母可憐,這麽多年你們挾恩以報,老子早就跟你恩斷義絕了。”


    “那就斷唄,老子不去幫豬肉劉作證,你看他這迴不栽跟頭。”王強一副大有你能拿我怎麽辦的無賴架勢。


    “我現在就公安局舉報你,我就不信等公安來了在你家搜不出蛛絲馬跡。”霍大吉威脅王強道。


    哪知王強油鹽不進,“哦,那你去吧,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把霍大吉轟出家門,“啪”一聲將門關上。


    被迫吃了閉門羹的霍大吉此時十分苦惱的撓著頭,無計可施的他轉頭就看兩個黑乎乎的腦袋在他眼前晃悠,嚇得他大叫出聲來。


    屋裏的王強朝外麵罵道:“霍大吉,媽的,老子告訴你,裝神弄鬼在老子麵前行不通,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屋外霍大吉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怎麽在這?”


    “你猜…”


    “阿謹兄弟,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嗬嗬…”


    看著在裝高深的黎謹,林敏芝搖搖頭,“你們倆有什麽話迴去說。王強有動靜。”


    三人躲在角落裏看到王強拎著兩個包袱鬼鬼祟祟的出門。


    跟著王強從小路一路繞道來到城北河邊,看著他在兩個包袱上綁上了石塊,將包袱扔進了河裏。


    等王強走遠後,三人才出現在河邊。


    “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扔包袱很可疑啊。”


    “他也用不著把老鼠肉扔河裏吧?”


    “嗯,確實很有問題,你們倆誰去把包袱從河裏撈出來不就知道了唄。”


    黎謹和霍大吉齊齊望向林敏芝說:“下河去撈?”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還是說你們倆不敢下河?你們別指望我,我不會遊泳,再說了什麽事都讓我一個女孩子做了,你們倆該多沒麵子啊。”


    霍大吉捏著鼻子說:“老鼠肉,多惡心啊,我看還是算了吧。”


    “你們不想知道真相了?那好我們現在都各迴各家,我不信你們今天晚上能睡得著。”


    黎謹腹黑的拍拍霍大吉的肩膀說:“大吉哥,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今天隻要你從河裏把包袱撈上來,我就不告訴我三哥你違背商行規矩徇私的事情。”


    霍大吉硬著頭皮脫掉身上的衣服,在鬆皮帶的時候,被黎謹叫停了,“大吉哥,注意點影響,還有女孩子在呢。”


    “真麻煩,叫芝芝背過去就行唄。”


    “大吉哥,你別磨磨蹭蹭的了,再等下去,天都亮了。”林敏芝打了一個哈欠,困意十足的說。


    “好了,好了,我跳了。”


    噗通一聲,霍大吉跳入河裏,遊到王強扔包袱的位置,潛了下去,還好今年雨水少,河流處於枯水期,下潛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兩個包袱,用刀割斷繩索後,提起兩個包袱遊出了水麵。


    霍大吉提著兩個濕漉漉的包袱遊到岸邊,將包袱交給黎謹後,自己也跟著爬上了岸。


    “快打開看看吧。”霍大吉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黎謹將兩個包袱放在地上,三人屏住唿吸,解開其中包袱上的結後一張人臉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霍大吉驚得癱軟在地,語無倫次的說:“媽…呀…死死死…人…了…”


    林敏芝也被這人頭嚇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三人中隻有黎謹還算淡定,又轉身解另一個包袱,但黎謹解開包袱結的手明顯有些輕微的顫抖,把另一個包袱攤開一看裏麵裝是一堆白骨。


    “嘔…”霍大吉跑到樹下幹嘔起來。


    他一邊幹嘔還一邊罵道:“王強這畜生,真不是東西,媽的,人肉包子,幸虧老子沒吃,嗚…嘔…嘔…”


    林敏芝忍住吐意向在檢查屍塊的黎謹說:“黎謹,這人好像是…”


    “趙老太。”黎謹搶先說道。


    “什麽?你們說這誰?”


    “罌粟食品案被通緝的趙四丫趙老太。”


    “王強這小子…”


    “大吉哥,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出這麽大的事我們得去報案才行。”


    “那好,我去報案,你們在這守著。”


    “不用,這裏不是案發現場,不需要守著,大吉哥…”


    “不要叫哥,哥隻是傳說。”


    黎謹隨手將兩個包袱結一打扔到霍大吉的懷裏,嚇得霍大吉尖叫連連,三字真言連篇。


    “大吉哥,別扔,扔了就破壞證物了。”


    去公安局的路上,霍大吉總覺得脖頸發涼,“你們說她晚上會不會來找我們索命啊。”


    黎謹幽幽的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虧心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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