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部門。
作為主管領導，賈部長用文山會海來形容，絕對不算誇張。
考察下麵的項目，進行指點工作等等。
“部長，這是航天投資控股集團發過來的關於民營私企的一點金融方案，請您審閱。”
就在賈部長查閱文件的時候，秘書從門外走了進來，匯報著說道。
“嗯。”
聽到秘書匯報此事，賈部長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多麽重視。
然而，秘書卻沒有走。
稍稍猶豫了一下，再次出聲說道：“領導，最近銀河科技出了一點事情，唐都的601研究所公開發出一篇公文，提及到之前銀河科技挖走了他們的一位副主任設計師，是航天領域的核心人材，此人被挖走，將會導致一些核心項目的停滯。”
賈部長頓時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作為他的秘書，自然不可能隨便亂說話的。
現在，既然這麽說了，那麽就意味著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
“詳細說說！”
賈部長抬起頭，靠著椅背，伸展了一下腰，對著秘書吩咐道。
“領導，我已經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全部記錄了下來。”
“不僅僅是601研究所，寧西，南海等地的研究所都發出了類似的公文。”
“並且，銀河科技也專門撰寫了一篇公文，迴複了此事。”
“現在，網絡上對於這件事的討論量很高。”
賈部長聽完之後，眼神微微一閃，出聲問道：“為什麽這件事，之前沒有匯報給我？”
秘書並沒有驚慌，而是依舊冷靜地說道：“領導，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唐都會出麵，組織601研究所和銀河科技進行溝通，消除誤會。”
“但是，後麵隨著其他地區的研究所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我就察覺到此事似乎是有點不對，所以就等到事件發酵了之後，將信息記錄下來，承報上來。”
賈部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而是看起了桌麵上的文件。
文件並不多，賈部長閱讀的速度也很快。
看完了之後，賈部長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起來。
一下又一下。
過了一會兒之後，賈部長才出聲說道：“銀河科技作為民營私企，又是國內第一批開展航天火箭業務研發的公司，還做出了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的成果出來，於情於理，都不能看到這樣的公司受到無端的猜疑。”
“你準備一下，明天召開一個航天領域內部的會議，會議主題就定為關於民營私企的科研成果歸屬情況的說明。”
賈部長說完了之後，猶覺得不夠，便又出聲說道：“把張濤的這份文件打迴去，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
秘書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等到秘書退下去，賈部長準備忙起自己的事情。
但是，沒看多久，賈部長就站了起來。
繞著辦公桌，走了幾圈之後，賈部長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
他的私人電話正好響了起來。
到了他這個身份，私人電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打進來的。
看了一眼，賈部長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王院士。”
“領導。”
賈部長心裏也不禁生出一絲巧合的感覺，自己剛剛談到王東來，這就接到了王東來的電話。
而對於王東來的這個電話來意，賈部長心裏也有一個大概猜測。
“領導，我這裏有一點對於我國航天技術發展的想法，寫了一篇文章，想遞給您看看。”
王東來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賈部長一愣，沒有想到王東來並沒有提601研究所的事情，而是說自己寫了一篇文章。
反應過來之後，賈部長就笑著說道：“好啊，我也確實想看看你對於咱們國家的航天火箭發展有什麽想法。”
“有了你研發出來的這款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咱們國家的很多航天項目都可以大踏步發展起來，比原本計劃的時間更早一點完成。”
賈部長並不是在胡說，從力士號火箭發動機試車成功之後，航天領域就開始討論起來。
有了這一款大推力火箭發動機，原本受限於推力，而定製的很多航天項目，自然需要重新規劃起來。
從各種衛星發射，再到空間站建設，以及載人航天任務，甚至是登月計劃，都極度依賴火箭發動機的推力。
火箭推力是固定的，所以想要升空的話，就必須要把重量控製好。
如果是大推力的話，倒也還好。
可是國內的火箭發動機較為落後，都是小推力，所以對於升空質量斤斤計較著，根本沒有多少空餘。
所以，有了力士這款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之後，國內的航天事業發展自然會有很大的進展。
簡單地聊了兩句，王東來一句都沒有提601研究所事件，賈部長也沒有主動詢問。
很快。
王東來寫的文章，就到了賈部長的麵前。
對於王東來專門打電話提到的文章，賈部長表現的很重視。
王東來寫的這一篇文章，並不長。
但是，賈部長卻是看了足足半個小時。
看完了之後，賈部長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說實話，賈部長在看之前，就有了一絲心理準備，猜測到王東來肯定會提出比較激進的航天計劃。
但是，看完了之後，賈部長才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還是有些小看王東來了。
在王東來寫的這篇關於我國航天火箭發展的規劃裏麵，王東來提出了一個相當激進的計劃。
2017年，將會直接進行力士號火箭試射，連續成功三次之後，就直接載人升空。
同時，開始多次發射，擴建我國的空間站，規模擴大為原本的三倍。
並且在2018年的時候，進行載人登月計劃的實施。
一旦登月成功，開始探測，獲取了相關信息之後，就可以著手建立月球基地。
而這個月球基地的規模，將會是一個足以容納數十人生活數年的中型基地。
如果隻有這些的話，賈部長也隻會把這當成王東來的妄想。
但是，在這篇文章裏麵，王東來提到了很多。
比如說是力士號火箭發動機的進階版，推力將會直接翻倍。
比如說是可重複迴收航天火箭的設想，通過這個技術，可以把成本縮減百分之十，並且隨著可重複利用次數的增加，縮減的成本也會更多。
王東來的這篇規劃，並不是滿篇妄言。
反正，以賈部長的眼光來看，這篇規劃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從他的內心深處來說，自然是更希望王東來這份航天規劃能夠成真。
因為按照王東來的規劃，隻用等到2018年，就能追趕上白頭鷹。
成為有史以來的第二個完成載人登月的國家。
就算是沒有這麽順利，耽擱個一兩年，這也是極為不錯的成績了。
畢竟，按照原本的計劃，想要做到載人登月還需要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
現在，直接從二十多年縮短到兩年或者三年。
這樣的進步，隻要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不滿意。
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賈部長便在王東來的這篇規劃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已經決定了。
這篇規劃，要送到更上麵，讓上麵的領導看看。
並且，明天的擴大會議，賈部長也想好了該如何做。
……
王東來提交了那份航天技術發展規劃書之後，就忙起自己的事情來。
光刻工廠設計確實有難度，但是以王東來的能力，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而眼下，已經完成了一個大體框架。
接下來，就是各個細節的填充。
至於唐都乃至秦省的選擇，以及賈部長的想法，王東來並不覺得會超出自己的預測。
等於是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不其然。
第二天。
航天擴大會議在賈部長的主持下召開，會議通過了若幹決定，並在會後對上級領導進行了匯報。
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再次重申明確了民營私企的專利權，不會因為技術領域的重要性與否而有影響。
看似不起眼，但是結合起這段時間，航天領域內的討論，很多人都明白了。
這個決定根本就是在為銀河科技撐腰！
另外。
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601研究所入駐了一支紀檢，開始盤賬起來。
至於其他的一些研究所，也是大同小異的情況。
一時間，網上關於此事的熱度也掉落了下去。
人們的注意力被新的熱點吸引過去。
……
“怎麽可能！”
“姓王的泥腿子，怎麽可能和賈部長搭上線！”
“秦省不是不願意插手麽，怎麽會忽然動手了。”
在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林彬就得到了消息。
就像是一道驚雷打在了他的頭上一樣，直接轟得林彬頭腦發蒙，六神無主起來。
原本，他之所以這麽有信心，就是因為知道王東來是山村走出來的，沒有什麽背景。
跟他相比，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才會這麽傲氣，表現的張揚霸道。
但是，忽然間情況急轉直下。
林彬心裏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一股傲氣了。
無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林彬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栽了。
不過，心裏還是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撥出了一個電話。
“濤哥，救我！”
“姓王的泥腿子居然巴結上賈部長了，唐都也對601研究所進行了調查，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們的身上……”
林彬心裏慌亂，下意識地開始甩鍋起來。
“彬子，你先冷靜一下！”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急也沒有用了，我們現在應該想怎麽把這件事處理好。”
“601研究所被調查，這一點才是最致命的。”
“至於賈部長這裏，隻是從明麵上打消了一些隱患而已。”
“原本，隻要上麵沒有調查，走正規程序的話，一切都好說。”
“現在的話就不行了，彬子你肯定會暴露出來。”
“這件事，到這裏也就隻能作罷了。”
“彬子，你如果還認我當這個大哥，你聽我一句勸，打報告辭職吧。”
“隻有這麽做，才能保下你。”
“甚至，這麽做都未必能夠，還需要動用一些關係。”
聽到這個迴答，林彬心裏怒極。
吃肉的時候，大家都一起吃。
現在事情要曝光了，要挨鐵拳了，就讓自己一個人頂雷。
這根本就是欺負老實人。
林彬心裏充滿怒火，當即就出聲說道：“濤哥，這有些不合適吧。”
誰料，林彬剛剛提出反對意見。
電話裏就傳來一個更響亮的聲音。
“有什麽不合適的！”
“我是不是給你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是不是你不聽，非要繼續下去！”
“現在，上麵出手了，選擇支持銀河科技，已經開始調查了，以上麵的手段，什麽查不出來。”
“這個時候，你要是不站出來把這個雷頂了，那就是拉著大家一起下水。”
“你好好想想，是你一個人頂雷好，還是你把大家一起拉下水好。”
“你頂了雷，大家還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兄弟，以後吃肉的時候，少不了你，還是一個圈子的。”
“可你要是拉著大家一起下水，你也不用承擔這麽大的責任，可是以後誰還會把你當成這個圈子的，大家這麽多年的情分可就沒了。”
“如果你真的是不想混這個圈子，那你就拖著大家一起下水。”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要吃肉，就要有挨打的準備。”
“隻想吃肉，不想挨打，可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濤哥的語氣一變再變，從剛開始的高亢，到後麵的苦口婆心，再到最後的勸誡。
一環扣一環，步步緊逼。
林彬也不是一個膽量大的人，聽到濤哥這麽說，心裏早已是戰戰兢兢。
通過濤哥的講述，他也明白了。
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還真的是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
不然的話，如果真的牽連到其他人，到時候，他的名聲就壞了。
“濤哥，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林彬還是有些不甘心，猶豫著出聲問道。
“除非你現在有能力讓601研究所的那一組紀檢工作組離開，不然的話，就沒有辦法。”
林彬眼睛一轉，跟著問道：“濤哥，那我要是和姓王的談妥呢？”
“你可以試試，成功了，是好事，大家都要承你一份情。”
“要是失敗的話，怎麽做，你也心裏有數，我就不說了。”
林彬想了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濤哥，我明白，我待會兒就去辭職自首！”
說完這句話，林彬就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散了，看上去頗為淒慘。
作為主管領導，賈部長用文山會海來形容，絕對不算誇張。
考察下麵的項目，進行指點工作等等。
“部長，這是航天投資控股集團發過來的關於民營私企的一點金融方案，請您審閱。”
就在賈部長查閱文件的時候，秘書從門外走了進來，匯報著說道。
“嗯。”
聽到秘書匯報此事，賈部長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多麽重視。
然而，秘書卻沒有走。
稍稍猶豫了一下，再次出聲說道：“領導，最近銀河科技出了一點事情，唐都的601研究所公開發出一篇公文，提及到之前銀河科技挖走了他們的一位副主任設計師，是航天領域的核心人材，此人被挖走，將會導致一些核心項目的停滯。”
賈部長頓時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作為他的秘書，自然不可能隨便亂說話的。
現在，既然這麽說了，那麽就意味著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
“詳細說說！”
賈部長抬起頭，靠著椅背，伸展了一下腰，對著秘書吩咐道。
“領導，我已經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全部記錄了下來。”
“不僅僅是601研究所，寧西，南海等地的研究所都發出了類似的公文。”
“並且，銀河科技也專門撰寫了一篇公文，迴複了此事。”
“現在，網絡上對於這件事的討論量很高。”
賈部長聽完之後，眼神微微一閃，出聲問道：“為什麽這件事，之前沒有匯報給我？”
秘書並沒有驚慌，而是依舊冷靜地說道：“領導，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唐都會出麵，組織601研究所和銀河科技進行溝通，消除誤會。”
“但是，後麵隨著其他地區的研究所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我就察覺到此事似乎是有點不對，所以就等到事件發酵了之後，將信息記錄下來，承報上來。”
賈部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而是看起了桌麵上的文件。
文件並不多，賈部長閱讀的速度也很快。
看完了之後，賈部長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起來。
一下又一下。
過了一會兒之後，賈部長才出聲說道：“銀河科技作為民營私企，又是國內第一批開展航天火箭業務研發的公司，還做出了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的成果出來，於情於理，都不能看到這樣的公司受到無端的猜疑。”
“你準備一下，明天召開一個航天領域內部的會議，會議主題就定為關於民營私企的科研成果歸屬情況的說明。”
賈部長說完了之後，猶覺得不夠，便又出聲說道：“把張濤的這份文件打迴去，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
秘書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等到秘書退下去，賈部長準備忙起自己的事情。
但是，沒看多久，賈部長就站了起來。
繞著辦公桌，走了幾圈之後，賈部長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
他的私人電話正好響了起來。
到了他這個身份，私人電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打進來的。
看了一眼，賈部長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王院士。”
“領導。”
賈部長心裏也不禁生出一絲巧合的感覺，自己剛剛談到王東來，這就接到了王東來的電話。
而對於王東來的這個電話來意，賈部長心裏也有一個大概猜測。
“領導，我這裏有一點對於我國航天技術發展的想法，寫了一篇文章，想遞給您看看。”
王東來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賈部長一愣，沒有想到王東來並沒有提601研究所的事情，而是說自己寫了一篇文章。
反應過來之後，賈部長就笑著說道：“好啊，我也確實想看看你對於咱們國家的航天火箭發展有什麽想法。”
“有了你研發出來的這款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咱們國家的很多航天項目都可以大踏步發展起來，比原本計劃的時間更早一點完成。”
賈部長並不是在胡說，從力士號火箭發動機試車成功之後，航天領域就開始討論起來。
有了這一款大推力火箭發動機，原本受限於推力，而定製的很多航天項目，自然需要重新規劃起來。
從各種衛星發射，再到空間站建設，以及載人航天任務，甚至是登月計劃，都極度依賴火箭發動機的推力。
火箭推力是固定的，所以想要升空的話，就必須要把重量控製好。
如果是大推力的話，倒也還好。
可是國內的火箭發動機較為落後，都是小推力，所以對於升空質量斤斤計較著，根本沒有多少空餘。
所以，有了力士這款千噸推力火箭發動機之後，國內的航天事業發展自然會有很大的進展。
簡單地聊了兩句，王東來一句都沒有提601研究所事件，賈部長也沒有主動詢問。
很快。
王東來寫的文章，就到了賈部長的麵前。
對於王東來專門打電話提到的文章，賈部長表現的很重視。
王東來寫的這一篇文章，並不長。
但是，賈部長卻是看了足足半個小時。
看完了之後，賈部長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說實話，賈部長在看之前，就有了一絲心理準備，猜測到王東來肯定會提出比較激進的航天計劃。
但是，看完了之後，賈部長才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還是有些小看王東來了。
在王東來寫的這篇關於我國航天火箭發展的規劃裏麵，王東來提出了一個相當激進的計劃。
2017年，將會直接進行力士號火箭試射，連續成功三次之後，就直接載人升空。
同時，開始多次發射，擴建我國的空間站，規模擴大為原本的三倍。
並且在2018年的時候，進行載人登月計劃的實施。
一旦登月成功，開始探測，獲取了相關信息之後，就可以著手建立月球基地。
而這個月球基地的規模，將會是一個足以容納數十人生活數年的中型基地。
如果隻有這些的話，賈部長也隻會把這當成王東來的妄想。
但是，在這篇文章裏麵，王東來提到了很多。
比如說是力士號火箭發動機的進階版，推力將會直接翻倍。
比如說是可重複迴收航天火箭的設想，通過這個技術，可以把成本縮減百分之十，並且隨著可重複利用次數的增加，縮減的成本也會更多。
王東來的這篇規劃，並不是滿篇妄言。
反正，以賈部長的眼光來看，這篇規劃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從他的內心深處來說，自然是更希望王東來這份航天規劃能夠成真。
因為按照王東來的規劃，隻用等到2018年，就能追趕上白頭鷹。
成為有史以來的第二個完成載人登月的國家。
就算是沒有這麽順利，耽擱個一兩年，這也是極為不錯的成績了。
畢竟，按照原本的計劃，想要做到載人登月還需要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
現在，直接從二十多年縮短到兩年或者三年。
這樣的進步，隻要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不滿意。
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賈部長便在王東來的這篇規劃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已經決定了。
這篇規劃，要送到更上麵，讓上麵的領導看看。
並且，明天的擴大會議，賈部長也想好了該如何做。
……
王東來提交了那份航天技術發展規劃書之後，就忙起自己的事情來。
光刻工廠設計確實有難度，但是以王東來的能力，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而眼下，已經完成了一個大體框架。
接下來，就是各個細節的填充。
至於唐都乃至秦省的選擇，以及賈部長的想法，王東來並不覺得會超出自己的預測。
等於是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不其然。
第二天。
航天擴大會議在賈部長的主持下召開，會議通過了若幹決定，並在會後對上級領導進行了匯報。
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再次重申明確了民營私企的專利權，不會因為技術領域的重要性與否而有影響。
看似不起眼，但是結合起這段時間，航天領域內的討論，很多人都明白了。
這個決定根本就是在為銀河科技撐腰！
另外。
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601研究所入駐了一支紀檢，開始盤賬起來。
至於其他的一些研究所，也是大同小異的情況。
一時間，網上關於此事的熱度也掉落了下去。
人們的注意力被新的熱點吸引過去。
……
“怎麽可能！”
“姓王的泥腿子，怎麽可能和賈部長搭上線！”
“秦省不是不願意插手麽，怎麽會忽然動手了。”
在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林彬就得到了消息。
就像是一道驚雷打在了他的頭上一樣，直接轟得林彬頭腦發蒙，六神無主起來。
原本，他之所以這麽有信心，就是因為知道王東來是山村走出來的，沒有什麽背景。
跟他相比，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才會這麽傲氣，表現的張揚霸道。
但是，忽然間情況急轉直下。
林彬心裏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一股傲氣了。
無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林彬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栽了。
不過，心裏還是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撥出了一個電話。
“濤哥，救我！”
“姓王的泥腿子居然巴結上賈部長了，唐都也對601研究所進行了調查，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們的身上……”
林彬心裏慌亂，下意識地開始甩鍋起來。
“彬子，你先冷靜一下！”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急也沒有用了，我們現在應該想怎麽把這件事處理好。”
“601研究所被調查，這一點才是最致命的。”
“至於賈部長這裏，隻是從明麵上打消了一些隱患而已。”
“原本，隻要上麵沒有調查，走正規程序的話，一切都好說。”
“現在的話就不行了，彬子你肯定會暴露出來。”
“這件事，到這裏也就隻能作罷了。”
“彬子，你如果還認我當這個大哥，你聽我一句勸，打報告辭職吧。”
“隻有這麽做，才能保下你。”
“甚至，這麽做都未必能夠，還需要動用一些關係。”
聽到這個迴答，林彬心裏怒極。
吃肉的時候，大家都一起吃。
現在事情要曝光了，要挨鐵拳了，就讓自己一個人頂雷。
這根本就是欺負老實人。
林彬心裏充滿怒火，當即就出聲說道：“濤哥，這有些不合適吧。”
誰料，林彬剛剛提出反對意見。
電話裏就傳來一個更響亮的聲音。
“有什麽不合適的！”
“我是不是給你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是不是你不聽，非要繼續下去！”
“現在，上麵出手了，選擇支持銀河科技，已經開始調查了，以上麵的手段，什麽查不出來。”
“這個時候，你要是不站出來把這個雷頂了，那就是拉著大家一起下水。”
“你好好想想，是你一個人頂雷好，還是你把大家一起拉下水好。”
“你頂了雷，大家還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兄弟，以後吃肉的時候，少不了你，還是一個圈子的。”
“可你要是拉著大家一起下水，你也不用承擔這麽大的責任，可是以後誰還會把你當成這個圈子的，大家這麽多年的情分可就沒了。”
“如果你真的是不想混這個圈子，那你就拖著大家一起下水。”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要吃肉，就要有挨打的準備。”
“隻想吃肉，不想挨打，可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濤哥的語氣一變再變，從剛開始的高亢，到後麵的苦口婆心，再到最後的勸誡。
一環扣一環，步步緊逼。
林彬也不是一個膽量大的人，聽到濤哥這麽說，心裏早已是戰戰兢兢。
通過濤哥的講述，他也明白了。
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還真的是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
不然的話，如果真的牽連到其他人，到時候，他的名聲就壞了。
“濤哥，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林彬還是有些不甘心，猶豫著出聲問道。
“除非你現在有能力讓601研究所的那一組紀檢工作組離開，不然的話，就沒有辦法。”
林彬眼睛一轉，跟著問道：“濤哥，那我要是和姓王的談妥呢？”
“你可以試試，成功了，是好事，大家都要承你一份情。”
“要是失敗的話，怎麽做，你也心裏有數，我就不說了。”
林彬想了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濤哥，我明白，我待會兒就去辭職自首！”
說完這句話，林彬就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散了，看上去頗為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