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在姚啟智的帶領下，王東來好好地參觀了一遍研究中心。
作為五道口交叉信息研究院院長，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很有幾分實權的。
參觀完之後，王東來就準備離開。
然而，在剛走出研究中心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
“王教授，請等一下！”
王東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便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儒雅老頭。
見此此人的時候，王東來的心裏也浮現出了此人的信息。
倪光楠院士。
1939年出生，1961年從南工學院畢業之後分配到中科院計算研究所工作，參與研製了我國自行設計的第一台電子管計算機，後開展漢字處理和字符識別研究，首創在漢字輸入中應用聯想功能。
分別於1988年和1992年，兩次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1994年，當選工程院院士。
而最為著名的便是這位院士和那位柳姓資本家的故事了。
心裏浮現這些念頭，王東來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倪院士，您有事找我？”
倪院士提起精神，開口說道：“王教授，方便和我聊一會兒嗎？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對於倪院士的邀請，王東來心裏一動，便客氣地說道：“倪院士客氣了，能和您這樣的前輩交流，我樂意之極。”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倪院士的辦公室，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王東來主動出聲問道：“不知道倪院士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倪院士聽到王東來的問話，很快出聲說道：“聽說王教授申請了半導體國產化的項目?”
王東來並不意外倪院士知道這個消息，自己申請傑青項目的事情，對於一般人來說了可能是很難得知的消息，但是對於倪院士這樣的學術大佬而言，就不算什麽秘密了。
甚至於，也許連自己獲得五千萬的研究經費的事情也已經傳了出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這些消息傳出去也很正常。
“是的！”王東來點頭承認下來。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王教授為什麽會想著申請這個項目呢，要知道半導體行業國產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項目。”
倪院士的眼裏浮現出一絲好奇之色，盯著王東來，想看看聽到自己這個問題，他會是什麽反應。
此時，再次聽到倪院士問到這個問題，王東來隻是稍稍沉吟了一下，就出聲說道：“倪院士，不知道您清楚不，我創辦的銀河科技公司，其中有不少的項目都需要半導體行業的支持，先進的芯片和cpu等能極大地提高我公司產品的性能。”
“然而，這些東西都是國外的公司占據優勢，一些先進的產品更是對我們進行設限，作為一個老板而言，將這些東西攻克之後，既能提高大量的利潤，也能解除技術限製，將產品性能提升起來，絕對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情。”
倪院士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你研發人工智能醫療輔助診斷係統還獲了獎，除此之外，聽說你們公司的無人機也很優秀，這些都需要用到先進的芯片，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很正常。”
說到這裏的時候，倪院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隨即便有些小心地試探問道：“王教授，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我這個老頭子講一些故事。”
看到堂堂院士，竟是如此作態，王東來連忙點頭說道：“倪院士，您請講，我在這兒聽著呢！”
王東來的態度，像是給了倪院士一點信心一樣，就見到倪院士神情也逐漸變得振作起來，出聲說道：“王教授，想必你對我這個老頭子也沒有什麽了解，我就簡單地說一下吧。”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在國外了解到了微處理器和c語言技術，於是就想把聯想式漢字處理成果做成一台實用的漢字微機，84年的時候，我和團隊研發出了‘lx-80聯想式漢字圖形微型機’，不過，我覺得pc才是計算機主流，於是就準備將lx-80漢字圖形微型機技術濃縮到pc上的一塊漢卡之中。”
“85年正式推出，曆經8個型號，到了87年的時候，聯想式漢卡的產值已經逼近億元，可以說是成績一片斐然。”
“一直到了1996年，聯想漢卡基本結束銷售，而公司借助品牌微機順利完成核心產品的無縫銜接，超過諸多同行，成為當時國內微機第一品牌。”
說到這裏的時候，倪院士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一口氣。
才接著說道：“公司發展壯大，但是對於公司的路線也有了爭執，我堅持技工貿，加大研發投入，推出先進產品，但是卻被其他人反對，他們認為要走貿工技路線，並不讚同我的路線。”
“這是我的第一次失敗！”
“第二次，方舟的李磊找到我，說是要合作設計國產芯片，於是，國內的第一篇嵌入式芯片‘方舟一號’發布，隨後，方舟cpu、永中office、nc廋客戶機和linux操作係統組合出了一套純國產的電腦係統。”
“然而，缺乏軟硬件生態係統和嚴重的兼容性問題，這套係統很難應用。”
“這是第二次失敗！”
其實在倪院士說到一半的時候，王東來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倪柳之爭！
方舟事件！
這兩件事在後世的互聯網上還時常會有人拿出來，尤其是第一件事。
甚至於還在某一個階段，引起了極大的討論量。
雖然成功奪走了聯想的柳資本家，也被網友稱之為柳買辦。
王東來還在網上跟著罵過兩句，畢竟姓柳的這一家人，還真的沒有幹過幾件好事。
電腦國外賣的更好，更便宜不說，服務態度也好。
國有資產流失。
高管之中外籍人士占了大多數，涉及信息安全。
公司高管分紅拿走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利潤，貪婪嘴臉。
研發占比低，還想科創板上市割韭菜。
甚至公司總部都搬到了白頭鷹去，卻還在國內扮演著良心產品的角色，被大量采購。
另外便是在5g編碼會議上，專門針對華威而投反對票，不顧國內大廠的聯合立場。
結合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王東來便猜出了倪院士為什麽會對自己說出這麽一番話了。
“王教授，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自誇，彰顯自己的地位和成績，我隻不過是聽說你準備研究半導體，並國產化之後，就想著和你聊聊，順便以我的失敗經驗給伱提提醒。”
“有時候，學術是學術，商業是商業，兩者在某一階段也許能並行，但是最後都難免會分道揚鑣，我的經驗你不可不察啊！”
倪院士有些苦口婆心，真誠地對王東來告誡說道。
經曆了兩次失敗後的倪院士，其實已經不想太多了，他隻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國內多出來一些堅持自研的公司出來就行了。
所以，才會在看到王東來之後，就立即在研究中心門口等著，專門和王東來說這麽一番話。
“倪院士，您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至於對錯，時間也會給出答案。”
“我個人是很欽佩您老的，咱們國家是一個人口大國，也是一個強國，智能化的來臨是未來的趨勢，我們自然不能被國外技術所鉗製，所以國產化是必須做的事情。”
“您來能在多年前就想到這麽做，您老的目光深遠，不是那些蠢人能夠理解的，雖然眼下還有不少人不讚同您老的想法和主張，但是我卻是無比讚同的！”
“國產化，勢在必行！”
麵對這個‘倔老頭’，王東來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說實話，如果當年倪院士不那麽倔強的話，現在多少也是一位億萬富翁了。
聽到王東來的話，倪院士的神情微動。
似是有些感動，也有些欣慰。
“王教授，我說這麽多，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的走更順利一點，能真正地做出一些成果出來。”
“現在迴想一下，當年就算是我堅持下去，也未必能夠成功。”
“微軟和英特爾等大廠早已統治了計算機領域，我們根本繞不開，國內的計算機水平也沒有到這個地步，失敗並不意外。”
倪院士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淡然，語氣平靜。
顯然是這麽多年過去，早已想明白了這些東西。
而王東來也跟著點了點頭，對倪院士的說法表示讚同。
因為這本就是事實。
微軟操作係統有盜版，就是一個天大的陽謀。
隻要有盜版在，其他的pc操作係統根本就別想發展起來。
但如果現在微軟嚴打盜版的話，國內的互聯網公司就會立即召集人手，燈火通明，最短數天的功夫，最遲一兩個月的時間，市麵上就會出現大量的操作係統。
“倪院士，多謝您的關心，我明白您的意思！”
王東來誠懇地點頭，對倪院士表示感謝道。
“王教授，我還問一個問題，你覺得在移動互聯網時代，自主可控操作係統的可行性如何？”倪院士認真地看著王東來，出聲問道。
聽到倪院士這麽問，王東來先是一愣，便反應過來。
自主可控操作係統！
這個東西，一直到王東來穿越前，也隻有華威的鴻蒙。
而關於鴻蒙更深層次的信息，當時的王東來也不是行業內人士，所以也就沒有關心。
現在，就算是想要知道鴻蒙的具體信息，也無從下爪。
隻能大概知道鴻蒙是基於微內核的研發係統，萬物互聯。
沉吟了一下，王東來才出聲說道：“從pc到移動端，必然會出現新的變局，微軟不再會是操作係統的老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在我看來，移動互聯網時代，安卓和ios係統才是主流，塞拜之類的早已落後，也必然會被淘汰。”
“至於國產自主可控操作係統，必然是會出現的！”
“但是，想要研發出國產自主可控操作係統，技術難度並不大，主要難度都在其他方麵，倪院士應該能想明白這一點。”
王東來說完之後，倪院士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如果沒有軟硬件的生態環境，就算是研發出來了又有什麽用，還是被淘汰的命！”
已經有過這樣的一次失敗經曆，倪院士很清楚有時候，並不是國人無法做出東西，而是在麵對整個生態，整個行業的時候，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對抗。
看著倪院士有些失落的樣子，王東來的心裏驀然生出一絲不忍。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
在原本的時空中，未來會有華威的鴻蒙操作係統出世，算是圓了倪院士的夢。
而此世，王東來之前推動銀河科技做智能家電的時候，就是為了國產操作係統做準備。
萬物互聯！
國產操作係統最怕的問題是什麽？
是擔心沒有應用軟件，擔心沒有市場。
可是，當銀河科技的智能家電成了大勢之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龐大的，數以億計的各種智能家電，就會成為國產操作係統的支點和落腳點。
任誰也不會想到，國產操作係統的落腳點不在各大手機廠商身上，而是直接出現在所有人的身邊。
智能馬桶、智能冰箱、智能電視、智能空調、智能照明、智能門鎖、智能音響等等。
隻需要時機一到，就能立即操作銀河科技的諸多智能產品進行ota升級。
國產係統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人們生活當中。
到了那個時候，手機廠商不想變也得變，主導權已經不在他們的手上了。
這個計劃，王東來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也許陳淩嶽看出了一點，但是未必會想到王東來的最終目的是國產操作係統。
“倪院士，相信我，你會看到國產操作係統出現的！”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東來忽然一愣。
因為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過很多次這句話了。
對韓華說過，對鄭華說過，對徐鬆堯說過，對領導說過，對姚院士說過，現在又對倪院士說了一遍。
再細想一下，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很多個領域做出了保證。
忽然生出的這個想法，讓王東來心裏的想法有了一絲變化。
倪院士並沒有把王東來的話當真，既是因為他的年齡已經大了，也是因為他是真的認為國產操作係統出現還早。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倪院士輕輕搖搖頭，說道：“希望王教授說的是真的，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我也能放心閉眼了。”
聽到倪院士這麽說，王東來心頭一震，看著倪院士蒼老而又堅定的臉，他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出聲說道:
在姚啟智的帶領下，王東來好好地參觀了一遍研究中心。
作為五道口交叉信息研究院院長，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很有幾分實權的。
參觀完之後，王東來就準備離開。
然而，在剛走出研究中心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
“王教授，請等一下！”
王東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便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儒雅老頭。
見此此人的時候，王東來的心裏也浮現出了此人的信息。
倪光楠院士。
1939年出生，1961年從南工學院畢業之後分配到中科院計算研究所工作，參與研製了我國自行設計的第一台電子管計算機，後開展漢字處理和字符識別研究，首創在漢字輸入中應用聯想功能。
分別於1988年和1992年，兩次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1994年，當選工程院院士。
而最為著名的便是這位院士和那位柳姓資本家的故事了。
心裏浮現這些念頭，王東來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倪院士，您有事找我？”
倪院士提起精神，開口說道：“王教授，方便和我聊一會兒嗎？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對於倪院士的邀請，王東來心裏一動，便客氣地說道：“倪院士客氣了，能和您這樣的前輩交流，我樂意之極。”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倪院士的辦公室，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王東來主動出聲問道：“不知道倪院士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倪院士聽到王東來的問話，很快出聲說道：“聽說王教授申請了半導體國產化的項目?”
王東來並不意外倪院士知道這個消息，自己申請傑青項目的事情，對於一般人來說了可能是很難得知的消息，但是對於倪院士這樣的學術大佬而言，就不算什麽秘密了。
甚至於，也許連自己獲得五千萬的研究經費的事情也已經傳了出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這些消息傳出去也很正常。
“是的！”王東來點頭承認下來。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王教授為什麽會想著申請這個項目呢，要知道半導體行業國產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項目。”
倪院士的眼裏浮現出一絲好奇之色，盯著王東來，想看看聽到自己這個問題，他會是什麽反應。
此時，再次聽到倪院士問到這個問題，王東來隻是稍稍沉吟了一下，就出聲說道：“倪院士，不知道您清楚不，我創辦的銀河科技公司，其中有不少的項目都需要半導體行業的支持，先進的芯片和cpu等能極大地提高我公司產品的性能。”
“然而，這些東西都是國外的公司占據優勢，一些先進的產品更是對我們進行設限，作為一個老板而言，將這些東西攻克之後，既能提高大量的利潤，也能解除技術限製，將產品性能提升起來，絕對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情。”
倪院士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你研發人工智能醫療輔助診斷係統還獲了獎，除此之外，聽說你們公司的無人機也很優秀，這些都需要用到先進的芯片，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很正常。”
說到這裏的時候，倪院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隨即便有些小心地試探問道：“王教授，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我這個老頭子講一些故事。”
看到堂堂院士，竟是如此作態，王東來連忙點頭說道：“倪院士，您請講，我在這兒聽著呢！”
王東來的態度，像是給了倪院士一點信心一樣，就見到倪院士神情也逐漸變得振作起來，出聲說道：“王教授，想必你對我這個老頭子也沒有什麽了解，我就簡單地說一下吧。”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在國外了解到了微處理器和c語言技術，於是就想把聯想式漢字處理成果做成一台實用的漢字微機，84年的時候，我和團隊研發出了‘lx-80聯想式漢字圖形微型機’，不過，我覺得pc才是計算機主流，於是就準備將lx-80漢字圖形微型機技術濃縮到pc上的一塊漢卡之中。”
“85年正式推出，曆經8個型號，到了87年的時候，聯想式漢卡的產值已經逼近億元，可以說是成績一片斐然。”
“一直到了1996年，聯想漢卡基本結束銷售，而公司借助品牌微機順利完成核心產品的無縫銜接，超過諸多同行，成為當時國內微機第一品牌。”
說到這裏的時候，倪院士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一口氣。
才接著說道：“公司發展壯大，但是對於公司的路線也有了爭執，我堅持技工貿，加大研發投入，推出先進產品，但是卻被其他人反對，他們認為要走貿工技路線，並不讚同我的路線。”
“這是我的第一次失敗！”
“第二次，方舟的李磊找到我，說是要合作設計國產芯片，於是，國內的第一篇嵌入式芯片‘方舟一號’發布，隨後，方舟cpu、永中office、nc廋客戶機和linux操作係統組合出了一套純國產的電腦係統。”
“然而，缺乏軟硬件生態係統和嚴重的兼容性問題，這套係統很難應用。”
“這是第二次失敗！”
其實在倪院士說到一半的時候，王東來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倪柳之爭！
方舟事件！
這兩件事在後世的互聯網上還時常會有人拿出來，尤其是第一件事。
甚至於還在某一個階段，引起了極大的討論量。
雖然成功奪走了聯想的柳資本家，也被網友稱之為柳買辦。
王東來還在網上跟著罵過兩句，畢竟姓柳的這一家人，還真的沒有幹過幾件好事。
電腦國外賣的更好，更便宜不說，服務態度也好。
國有資產流失。
高管之中外籍人士占了大多數，涉及信息安全。
公司高管分紅拿走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利潤，貪婪嘴臉。
研發占比低，還想科創板上市割韭菜。
甚至公司總部都搬到了白頭鷹去，卻還在國內扮演著良心產品的角色，被大量采購。
另外便是在5g編碼會議上，專門針對華威而投反對票，不顧國內大廠的聯合立場。
結合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王東來便猜出了倪院士為什麽會對自己說出這麽一番話了。
“王教授，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自誇，彰顯自己的地位和成績，我隻不過是聽說你準備研究半導體，並國產化之後，就想著和你聊聊，順便以我的失敗經驗給伱提提醒。”
“有時候，學術是學術，商業是商業，兩者在某一階段也許能並行，但是最後都難免會分道揚鑣，我的經驗你不可不察啊！”
倪院士有些苦口婆心，真誠地對王東來告誡說道。
經曆了兩次失敗後的倪院士，其實已經不想太多了，他隻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國內多出來一些堅持自研的公司出來就行了。
所以，才會在看到王東來之後，就立即在研究中心門口等著，專門和王東來說這麽一番話。
“倪院士，您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至於對錯，時間也會給出答案。”
“我個人是很欽佩您老的，咱們國家是一個人口大國，也是一個強國，智能化的來臨是未來的趨勢，我們自然不能被國外技術所鉗製，所以國產化是必須做的事情。”
“您來能在多年前就想到這麽做，您老的目光深遠，不是那些蠢人能夠理解的，雖然眼下還有不少人不讚同您老的想法和主張，但是我卻是無比讚同的！”
“國產化，勢在必行！”
麵對這個‘倔老頭’，王東來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說實話，如果當年倪院士不那麽倔強的話，現在多少也是一位億萬富翁了。
聽到王東來的話，倪院士的神情微動。
似是有些感動，也有些欣慰。
“王教授，我說這麽多，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的走更順利一點，能真正地做出一些成果出來。”
“現在迴想一下，當年就算是我堅持下去，也未必能夠成功。”
“微軟和英特爾等大廠早已統治了計算機領域，我們根本繞不開，國內的計算機水平也沒有到這個地步，失敗並不意外。”
倪院士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淡然，語氣平靜。
顯然是這麽多年過去，早已想明白了這些東西。
而王東來也跟著點了點頭，對倪院士的說法表示讚同。
因為這本就是事實。
微軟操作係統有盜版，就是一個天大的陽謀。
隻要有盜版在，其他的pc操作係統根本就別想發展起來。
但如果現在微軟嚴打盜版的話，國內的互聯網公司就會立即召集人手，燈火通明，最短數天的功夫，最遲一兩個月的時間，市麵上就會出現大量的操作係統。
“倪院士，多謝您的關心，我明白您的意思！”
王東來誠懇地點頭，對倪院士表示感謝道。
“王教授，我還問一個問題，你覺得在移動互聯網時代，自主可控操作係統的可行性如何？”倪院士認真地看著王東來，出聲問道。
聽到倪院士這麽問，王東來先是一愣，便反應過來。
自主可控操作係統！
這個東西，一直到王東來穿越前，也隻有華威的鴻蒙。
而關於鴻蒙更深層次的信息，當時的王東來也不是行業內人士，所以也就沒有關心。
現在，就算是想要知道鴻蒙的具體信息，也無從下爪。
隻能大概知道鴻蒙是基於微內核的研發係統，萬物互聯。
沉吟了一下，王東來才出聲說道：“從pc到移動端，必然會出現新的變局，微軟不再會是操作係統的老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在我看來，移動互聯網時代，安卓和ios係統才是主流，塞拜之類的早已落後，也必然會被淘汰。”
“至於國產自主可控操作係統，必然是會出現的！”
“但是，想要研發出國產自主可控操作係統，技術難度並不大，主要難度都在其他方麵，倪院士應該能想明白這一點。”
王東來說完之後，倪院士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如果沒有軟硬件的生態環境，就算是研發出來了又有什麽用，還是被淘汰的命！”
已經有過這樣的一次失敗經曆，倪院士很清楚有時候，並不是國人無法做出東西，而是在麵對整個生態，整個行業的時候，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對抗。
看著倪院士有些失落的樣子，王東來的心裏驀然生出一絲不忍。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
在原本的時空中，未來會有華威的鴻蒙操作係統出世，算是圓了倪院士的夢。
而此世，王東來之前推動銀河科技做智能家電的時候，就是為了國產操作係統做準備。
萬物互聯！
國產操作係統最怕的問題是什麽？
是擔心沒有應用軟件，擔心沒有市場。
可是，當銀河科技的智能家電成了大勢之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龐大的，數以億計的各種智能家電，就會成為國產操作係統的支點和落腳點。
任誰也不會想到，國產操作係統的落腳點不在各大手機廠商身上，而是直接出現在所有人的身邊。
智能馬桶、智能冰箱、智能電視、智能空調、智能照明、智能門鎖、智能音響等等。
隻需要時機一到，就能立即操作銀河科技的諸多智能產品進行ota升級。
國產係統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人們生活當中。
到了那個時候，手機廠商不想變也得變，主導權已經不在他們的手上了。
這個計劃，王東來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也許陳淩嶽看出了一點，但是未必會想到王東來的最終目的是國產操作係統。
“倪院士，相信我，你會看到國產操作係統出現的！”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東來忽然一愣。
因為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過很多次這句話了。
對韓華說過，對鄭華說過，對徐鬆堯說過，對領導說過，對姚院士說過，現在又對倪院士說了一遍。
再細想一下，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很多個領域做出了保證。
忽然生出的這個想法，讓王東來心裏的想法有了一絲變化。
倪院士並沒有把王東來的話當真，既是因為他的年齡已經大了，也是因為他是真的認為國產操作係統出現還早。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倪院士輕輕搖搖頭，說道：“希望王教授說的是真的，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我也能放心閉眼了。”
聽到倪院士這麽說，王東來心頭一震，看著倪院士蒼老而又堅定的臉，他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