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金庾信領導著這幫花郎士卒出陣,前麵的一幫卒子脆弱的很,饑餓使他們不堪一擊,偏偏有一中流砥柱柒宿,此人完全就是神,幾百人上前仍然強攻不下,被他一把掀翻,摔的吃痛。


    都怪領毛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因為一種奴性,還是她真的遺傳了美室那種誘惑眾生的美麗,自己才放過他們?失去了談判的籌碼,也就啥也沒有了。


    柒宿自知大勢已去,希望為這幫花郎學生斷後,以一人擋百人之力,連連喊著:“石品,你快走!”


    “我已經走不動了,逃不了幾步了,倒不如和您一起死!”說著,奮力拔出長劍,向著金庾信最後一搏。


    按道理,此時是搏殺敵將的最好時機,可是金庾信仍然很想向他講道理,不為別的,他知道石品的刻苦精神,在老師的心目中,簡直是榜樣的存在。若是就這麽殺掉他,自己在老師的麵前,就真的跟自己的長相一樣醜了,落得一個嫉賢妒能的名聲,就永遠無法追隨她的腳步了了。


    “老師她沒有錯,她也沒有因為你不是骨品而將你雪藏!那是你自己走了死心眼!”金庾信懇切勸道,就像勸一個迷途浪子一樣。


    這迴,石品沒再舉起劍,反正饑腸轆轆,頭腦昏昏,也舉不起來劍了。在速含城的相處,老師確實沒有錯處,是個極仗義極關心花郎學生的人,而且,能出來拋頭露麵隻做一個花郎學校老師,想必雖為王室公主,家人對其卻是極冷淡的,這樣的人,有什麽權利阻撓他?


    他心裏承認,是有那麽點眼紅的心思的。


    他索性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先生沒錯,終究是我的不足!別人穿著光鮮,我卻嫉妒,是些富家弟子比我更為好學,我卻嫉妒他們有更好的老師,我自始至終就不足!”


    又望向庾信,說話更加深沉:“我不就是個沒骨沒品的人嗎?下一迴投胎,我就做個有骨有品的人,和你平等戰鬥。”


    突然,他手裏拿起劍,向這個金庾信衝去,但是他畢竟力竭體虛,被輕易躲過去,顛撲在地上,又百折不撓的爬起,一劍一劍又一劍最終都落空。


    “你……老師看不得你這樣的!”可是石品已經像一隻嗜血的,饑餓的獅子,隻顧著向他砍殺而來,金庾信一次又一次的使用防衛的格擋,可石品不斷把刀劍刺向他的要害。


    “當!當!當!”


    刀劍碰撞個不停,城上的將軍也勸外甥千萬不要戀戰,否則,把他的好大外甥搞沒了怎麽向堂妹妹交代?


    他以為是外甥學藝不精,也想下來幫一把,但是金庾信阻止了他。


    他意識到他們中間,終將有一個人死去,不斷的格擋,也會讓執著於此的石品力竭而亡,倒不如索性拚刺過去……


    成全他。


    石品向天噴吐出一道血光,下意識的捂住自己流血的腹部,似有不甘的垂倒下去,那雙眼還是死命的瞪著庾信,恨不得將他拽到地獄裏去,也仿佛他還是活著的,會等下一秒又把他殺死。


    金庾信不敢看他,隻感覺這個仗打的憋屈的很,也糟心的很。


    毗曇一直忙前忙後的,為木子希喂下一顆藥丸,夢裏再也進行不下去這個令人憋屈的任務劇情,她醒了。


    雖然,她是以聖骨純潔的身份當上副君不假,但是她真不想站到人民的反麵來,小小的朝堂,各種各樣的大臣貴族都對她人心向背,也是招攬人才之際,而今,美室和石品都反對自己,除了金庾信和閼川毗曇,真是孤家寡人一個,無可用之人。


    石品這一死,不是一般的可惜。


    她的眼神越來越渾濁,一點活力色彩也沒有了,毗曇粗大的蒲扇手在她的麵前扇來扇去,她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毗曇為她奉上的湯藥,氤氳著些許熱氣,像流動的雲……


    “皮蛋叔,你真是有心了!”木子希不好迴絕他的好意,所以把藥端過來一口一口喝下,苦是真的苦,喝下去就好像吞刀子吞玻璃渣,浸入骨髓的苦……


    “快喝藥吧,小饅頭!”毗曇看她喝的有點慢,臉上做生氣狀,不像個毗曇,倒有些像金蓮了。木子希笑笑,悄悄抬眸看見他,永遠是一本正經的溫情。


    她對男人的身體無法感興趣,除了那一次之外想到了他是美室的兒子,有一種怪異的想法,想要毀掉他才……


    後來僅僅隻有用吻敷衍過去,再後來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突破不了那種界限……


    但是身為女人,除了拿身體作為報答,還能拿什麽作為報答呢?


    “石品的事,你說該怎麽避免呢?”木子希看著他,隱隱開始期待他的答案,“父王說,其實這本是正常之事,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有懷才不遇的人,金庾信說,他家族世代都在努力上進,怎會讓他就一代努力的人上進?你呢?你怎麽看?”


    問完,那雙眼難得溫柔的盯住毗曇,把他看得猶如神像般高大上起來,哪怕他穿的跟乞丐一樣。


    可是,毗曇卻忙著把空藥碗端走,好像是逃走似的,卻腳步略一踟躕,選擇了拒絕迴答。


    “我嘛!嗬……我可是一鄉野村夫,不懂這樣治國治世的大道理!”


    木子希想想,一拍腦門,卻有幾分後悔起來,自己真是不過腦子,這完全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皮蛋,就跟那曇花一樣,陰鬱之此,惡毒,又如此有攻擊性,是一個隻能在陰暗深夜裏綻放的人,自己既然已經喚醒了他的純潔溫柔的一麵,又何必去招惹他另一麵呢?


    對了,自己不是一開始想要報答他嗎?也是借這個話題,想要讓他提出什麽要求啥的,結果怎麽會這樣?


    真是,和他的母親美室一樣,明明近在眼前,就這麽想要,非要為了自己卑微的自尊心,繞一個大彎子。


    這種人,還不像庾信閼川,起碼還有幾分單純的愚直。


    跟他們交流真是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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