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竊竊私語一番,紛紛認為是神仙附體,隻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上天官才能達到此種境界。


    所以他們皆為吃驚,但是卻並不震驚,紛紛跪伏,誠懇的甚至有些涕泗橫流,求桌子上的這位神仙來為神國指明道路。


    彼時的新羅,還是一個相信鬼神之道的國家,所以他們還稱自己為神國,自己的所有夢想還是要靠封建迷信推行,不過也不錯了,至少還能推行嘛,至少沒有被當成異端被燒死。


    木子希有些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粉絲昭火,竟然有這麽的瘋狂,神神叨叨的,隻怕是看了自己講的課堂才能說出來。


    越粗暴簡單的方式越有用,昭火甚至在桌子上狂笑,又像是神又像是魔,戰歌唱著,戰舞跳著,如此的慷慨激昂。


    果然這枚自我貢獻的棋子發揮了作用,在和白會議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那可怖的手,蒼白而且皺縮的手以及其銳利的手勢指向了美室:“禍國者妲己,如果商亡之時,有一位公主出現的話,必然能挽救大廈於將傾之際!可惜可歎啊,當時並沒有,因為隻有公主的陰性力量才能對妖女!”


    這讓大臣們瞬間明白,誰為正義一方?孰為邪惡一方?


    美室和春秋好像被鎮住了一樣,灑進來的陽光都失去了溫度,照射的瞬間滿臉煞白。


    真平王越來越堅定擁立自己女兒成為副君,就連摩耶夫人也倒戈了,根據真平王的授意,她抱歉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孫,隻說一句:“新羅聖骨傳承,絕對不允許改變這個製度!”


    但是那神情,又好像是在勸導一個陷入傳銷的人浪子迴頭金不換一樣。


    春秋忘記了仇恨,一點小利被收買了,果然是一個小孩子,不知當未來新羅王的水有多深。


    這樣,萬明夫人這根牆頭草倒向了王室,光顧著附和著:“對!對!對!”


    真平王也挺起胸膛,不再怯懦:“難道,美室璽主一輩就為當一個王後嗎?”


    大臣們更是竊竊私語,既然是神的意旨,他們也無法違抗,但是,讓德曼公主上台肯定是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變的。


    這使他們陷入了一種矛盾之中,讓德曼公主成為大王,這可不甘心啊,好像分裂成兩撥人,彼此拉扯。


    這讓美室一瞬間好像爆發的火山,臉上有了淒冷的苦笑,有了木子希你們翅膀都硬了嗎?


    有沒有想過她背後的花郎軍隊?隻有她,才有鐵腕翦滅伽倻人的能力,才有大勢引進隋朝文化的魄力,商朝人落後的文化怎麽比得上隋朝的先進呢?


    可惜了,王室要利用木子希對他們卸磨殺驢了,木子希也在利用他們。


    當然木子希也沒有錯,鳥不拉屎的未知世界,其實有無限的可能,怪隻怪,時間亂流讓她們成為了對手吧。


    這讓她覺得,努力的方向錯了,再努力也是白費,她想當王後的本意,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當新羅的王,自己好做幕後推手,結果沒想到,不僅沒當成,還把兒子弄丟了,而且現在的兩個在身邊的兒子,完全就是廢柴成不了氣候……


    這樣的話,王室絕對要摘了自己的勞動果實。


    也許,真智王不聽她話的那一天,自己就應該把他薅下來,自己去坐那個位置去。


    去他媽的聖骨女子可以,真骨男子可以,難道她一個色供女,為王室賣藝又賣色的女人卻不可以?這世界不公平!


    隻是包裝還需要冠冕堂皇一點,她說了一句:“我看德曼公主和春秋公子都身患重病,一來難以延續國祚,二來,各國看我們主病主弱,前來攻擊,你們兩位,連馬都上不了!接下來,你們又自當如何呢?還有你們這些人,玩弄權術這麽厲害,豈不是很會蒙蔽未來的主君?”


    “啊……這……”諸位大臣麵露難色,各種麵麵相覷。


    美室淡然一笑:“依我看,這位置上不如有我!”


    這個狠毒的女人,眉眼含笑含威,一雙柔荑細手,撫摸過雕花華麗的檀木王座,絲絨的靠墊微微發亮,彈盡上麵的灰塵,看看眾位大臣,眼底裏皆是磅礴野心。


    春秋驚愕,他不是叫美室來當一個代理人的嗎?很懷疑美室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髒跳的突突的,胸口發緊


    難道他為了當一個王,想當一個傀儡都不可以嗎?


    這樣的形勢,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又看看群臣們,沒有一個人會站在他這一邊,這讓他感到極度淒寒,猶如站在北極巔峰。


    明明他自己認為說的很對,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因為這張臉,顯得過於的青澀無知嗎?


    金庾信跟他講過的一個故事,不斷浮現在他的腦中,有兩條魚,被捉到了魚缸裏,一條裝病永遠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一條非常的活潑好動,突然有一天,客人來了,他選中了那條活潑的,可是廚師把魚缸拿到後廚,想著反正快死了不好賣了,倒不如趁著還沒死了沒臭了,把那條裝病的魚給燉了。


    這說明什麽呢?說明春秋就是那條裝病的魚。


    看來耍小聰明是真不可以呀。


    我靠,這一切也太簡單了吧,木子希還想為女人能不能當王這件事,高談闊論一番呢?就這麽輕易的結束了?劇情不對呀!


    木子希反複咀嚼著自己的台詞,她嘴唇微張,要說什麽。


    美室的那雙細手竟劃過她的臉龐,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背後,她的心跳得比蜂鳥還快,心境更像指甲劃過黑板,戳心的難受。


    “德曼公主,既然你如此多病多災,感知你氣息微弱,恐怕你是活不了多久的,不如這樣吧,等你去世,我就為你的小郎君續弦一位妻室,在你墓前種下一顆枇杷樹,屆時也省去了供果!”美室這番話是用越劇的吳音說的,不是當地人根本聽不懂,讓那些朝臣有些發怔。


    木子希一把拍下她的手,臉上一臉正色:“你怎可觸碰一個聖骨的身體?妄論聖骨的生死?”


    隨波逐流的大臣們好像有了方向,紛紛站隊力挺木子希,眼神不時瞥向美室,心裏好像是在說,璽主還是著急了一些,反正一個多病多災的聖骨,還值得她這般勞心?


    於是,真平王委任木子希為副君的詔令下達了,女官利落的書寫後,昭火幾乎以命相搏蓋下了璽印,那印痕殷紅的好像濕潤的口紅,又更像如血的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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