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頭號嘍囉山姆聊過了,我覺得是時候招募更多嘍囉了。” 雅典娜說。


    他們身處新家,也就是地下通道下方的地堡。這地方有點冷,空間也不大,確實還需要多幾扇窗戶,但雅典娜並不打算抱怨。


    主要是因為這是個隱蔽的地堡,有秘密入口,而且整個地方的風格超酷,要是真有人嫌棄住在這麽明顯的反派老巢裏,那不是傻就是個十足的老好人。


    她的姐妹們也沒抱怨。


    泰迪占了一個房間,裏麵堆滿了毯子和枕頭,她稱之為 “熊窩”,而雅典娜聽大姐西耶娜說這簡直就是個 “火災隱患”。


    翠妮蒂決定隻占用一個房間,但也把雜物間據為己有。她把所有好東西都藏在雜物間,房間目前還算…… 勉強幹淨。


    楓葉的房間很快變成了一個小工作室,裏麵有一些工具,還時常傳出奇怪的聲響。


    雅典娜決定不進去,因為任何東西進了楓葉的房間,出來時都不太可能完好無損。


    而雅典娜自己則把臥室改造成了一個像樣的書房,裏麵有很多二手書,牆上還貼滿了各種便簽,記錄著她認為有用的信息。


    山姆給了她一台舊筆記本電腦,雅典娜把它放在房間裏(電池壞了,她又不敢找楓葉幫忙),這樣她就能上網查找關於如何成為一名合格反派的各種資料。


    這方麵的資料實在不多,所以她隻能參考 “如何成為英雄” 的網站,然後反其道而行之。


    總之,此刻大姐西耶娜結束了一天的學校生活迴來。第二天就是周末,正是幹些反派勾當的好時機。


    “你要我做什麽?” 西耶娜問道。


    “招募更多嘍囉。” 雅典娜說,“看,我還為此做了個流程圖。”


    她從從西耶娜學校用品裏借來的小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紙,上麵畫著她的流程圖。


    “看,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狀況。我們有三件重要的事要做。第一是擁抱和家庭時光。” 她指了指這一項,這一項被圈了兩遍。“第二是進行基礎的日常反派活動。”


    “日常反派活動?” 西耶娜問。雅典娜在廚房找到她,所以她隻是時不時瞥一眼流程圖,同時還留意著正在燒的水。


    她們打算吃通心粉和奶酪。


    “對。日常反派活動。就是山姆做的那種事。敲詐勒索、張貼幫派標誌、勒索、破壞英雄們的行動。你懂的,這些小打小鬧的事。”


    雅典娜手指向下,在清單上的下一項點了兩下。


    “最後一件事是真正的反派大事。比如…… 搶劫銀行、攻擊英雄、發表暗黑獨白、綁架性感記者。”


    大姐拿著奶酪包,動作停了下來。“綁架性感記者?” 她重複道。


    “這是傳統。” 雅典娜說,“性感記者在所有英雄的戀愛對象中占比百分之六十,所以反派想綁架她們來盡可能地傷害英雄,這很正常。”


    西耶娜一邊攪拌著鍋裏的東西,一邊點頭。“有道理。” 她小聲嘀咕,“隻要你別把我和什麽人湊對。”


    雅典娜在心裏記下,迴頭要查查這是什麽意思。“不管怎樣。你很多寶貴時間都花在日常反派活動上,對吧?”


    大姐轉過頭看向她,嘴裏叼著一根長木勺。“嗯…… 沒花那麽多時間。說實話,主要是山姆在處理。”


    “那是因為我們規模小。” 雅典娜說,“但看看我們有多少反派成員!有你、我、泰迪、翠妮蒂x3,現在還有楓葉。


    再加上阿萊亞?伊克塔,我覺得她更像個嘍囉而不是反派。


    但不管怎麽說,這就有七個了!或者至少算五個,如果翠妮蒂隻算一次的話。大多數反派組織一開始都沒這麽多成員。”


    “我覺得我還是希望我們規模小一點。” 大姐西耶娜說。


    “你這麽說隻是因為日常事務很麻煩!” 雅典娜說道。她指著流程圖的下一部分(流程圖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咧嘴笑開了。


    “看。如果我們招募更多嘍囉,那我們就不用做那麽多工作了,這就意味著花在日常活動上的時間會減少。”


    她碰了碰日常反派活動那一項。“這樣就能有更多時間用來擁抱和發表獨白啦。”


    這計劃萬無一失。


    “可我們到底要從哪兒去找嘍囉呢?又不是說我能在報紙上登個招聘廣告。”


    “我已經派泰迪去找了。” 雅典娜說著,挺起胸膛,“她說她很擅長說服別人。”


    西耶娜愣住了。“你派泰迪去哪兒了?”


    “呃,我記得她說要去一個能找到容易說服來加入我們陣營的人的地方。”


    “泰迪!” 西耶娜喊道,不出所料,沒人迴應。“哦,不。” 她伸手關掉爐灶,然後開始行動。


    鍋也跟著動了,西耶娜尖叫一聲,在鍋掉落時接住,但還是有一堆帶芝士的麵條灑在了爐灶邊和地上。


    她爆了幾句粗口,然後跑出了房間。


    雅典娜愣了一會兒,也跟著跑了出去。她看到一個翠妮蒂正盯著看,然後跑進廚房,接著就聽到她倒抽一口涼氣:“地上的食物!”


    “我們這是去哪兒?” 雅典娜問道。


    “去找泰迪。” 大姐說著,從沙發上扯下外套,匆忙穿上,然後掏出手機。她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又看向雅典娜。


    “泰迪到底在哪兒?”


    “你不用這麽擔心,她帶了個嘍囉一起。” 雅典娜說說道。她…… 有點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搞砸了。


    大姐雖然是個反派,但很擔心她的姐妹們。這挺好的,讓雅典娜心裏暖暖的。


    但有時候也有點過頭了。她們能照顧好自己。她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她們都是反派!


    “一個嘍囉?” 大姐問,“哪個?是山姆嗎?求你告訴我是山姆。”


    “呃…… 不是。”


    “所以,泰迪和阿萊亞?伊克塔一起在城裏?”


    雅典娜點點頭。


    “而且她在招募新嘍囉。”


    “沒錯。”


    “從…… 哪兒招募?”


    “嗯,我們想了很久,覺得應該從那些常見的適合當新嘍囉的人入手。”


    “常見的那種人?” 西耶娜問。


    雅典娜又點點頭。“對。你懂的,孤獨的人,沒朋友,社交能力差,還特別焦慮。他們簡直就是加入邪教或者成為嘍囉的絕佳人選。”


    大姐捏了捏鼻梁。“那泰迪要去哪兒找這些人呢?”


    “這就是個難題了。” 雅典娜說道。實際上,她還挺為她們想出的解決辦法自豪的。


    “大多數這類人可能都躲在家裏,自顧自地待著,盡量不外出,所以找到他們會很棘手。”


    “求你告訴我,泰迪不會挨家挨戶去跟人說加入我們…… 我們的幫派吧。” 西耶娜說。


    雅典娜哼了一聲。“不會,那肯定行不通。她就帶著阿萊亞?伊克塔去那些書呆子常去的地方。她要好好利用他的能力,去找那些絕望又脆弱的人。”


    “這……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雅典娜咧嘴笑了。“我知道!我在一個英雄網站上看到相關內容後就想到了。


    你看,英雄們總是到處找這種人,告訴他們一切都會好起來,還讓他們去做誌願工作之類的。


    你懂的,都是些好事。但我就想,嘿,雅典娜,你這麽聰明,幹嘛不把這變成反派能做的事呢?


    現在我們會招募到好多新嘍囉,多到你都不知道怎麽安置他們。


    呃…… 等我們做完迎新流程之後。”


    西耶娜盯著她,又看看手機,然後又看向她。“什麽迎新流程?”


    “給新嘍囉的迎新流程。” 雅典娜說,“你知道的。我們把他們都邀請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像 ‘啪、啪、啪’ 那樣打開燈,然後你坐在骷髏王座上,接著發表一段獨白,然後他們就成你的新嘍囉了。”


    “我們…… 這有好幾個問題。”


    “我已經讓翠妮蒂去找骷髏了。她已經找到六個了!”


    大姐似乎放棄了。


    “我給阿萊亞?伊克塔打電話。下次,雅典娜,在你策劃這種事之前…… 先告訴我。求你了。我不知道我的心髒還能承受多少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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