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文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支支吾吾半天卻也沒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柳馥妗不由得對裴璟高看了兩眼,這人,嘴巴還真是毒。


    不過,她特地拉了柳文勳出來,可不是為了看他這出戲的,當下貼心的站出來為柳瀚文解圍。


    “父親雖然不在家中,但是府上的消息卻是每日都要傳信給父親的,加之勳弟麵色不好,自然是知道的,是吧父親?”


    柳馥妗說著,看向柳瀚文。


    柳瀚文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順手推了柳文勳一把。


    “對對對,正是這樣,勳哥兒,還不趕緊迴去!”


    柳文勳也不是蠢的,早在裴璟剛出聲的時候,就急忙把頭埋了下去,佯裝虛弱的咳了兩聲,胡亂對著裴璟行了一禮,就急忙轉身離開。


    等到他徹底走的沒影了,柳瀚文這才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卻不想一轉頭,就對上裴璟冰冷的眸子,頓時雙腿一軟,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柳馥妗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再看到柳瀚文被嚇得腿軟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冷哼。


    麵上卻還是一副貼心女兒的形象,招唿人過來扶著柳瀚文,滿眼都是心疼。


    “父親一路奔波,當真是辛苦了。國公爺,您既然是和父親一路迴來的,應當也受累了。不如一同入府,歇歇腳再走?”


    聽到這話,裴璟總算是舍得給柳馥妗丟了一個眼神。


    隻是那眼神卻帶著一絲曖昧不清的含義。


    “歇腳就不用了,倒是柳大人,今日當真是需要好好歇歇,畢竟,聖人可還等著你述職呢。”


    柳瀚文額頭的汗流的更快了,讓他忍不住拿出帕子擦了擦。


    “是……是,卑職一定會好生向聖人匯報的。”


    裴璟沒有理會他說得話,轉身就直接上了馬車。


    等他徹底沒了影,柳瀚文這才脫了力,被人半是攙扶,半是抬著入了府。


    祝雲柔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連忙帶著愕然走過來。


    “這是怎麽一迴事?好端端的……”


    她問詢的目光落在柳馥妗身上,後者裝作迷茫的搖了搖頭。


    “女兒也不知道,隻是剛才在門口見到了裴國公,二人說了幾句話,父親就變成這樣了。”


    這迴答不如沒有。


    祝雲柔聽得雲裏霧裏,轉頭看向柳瀚文這副樣子,隻能把所有的疑惑放一邊,走過去用帕子輕輕擦著他頭上的汗水。


    柳瀚文這次被驚得不輕,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抬頭對上祝雲柔柔情似水的眼睛,眼底淌過一絲動容,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


    “柔兒,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祝雲柔搖了搖頭,麵上慢慢爬上一抹紅暈。


    “隻要家中和睦,你在外麵能放心,我辛苦些沒關係的。”


    柳瀚文的麵色更加動容了,緊緊拉著祝雲柔的手,一個勁兒開口。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祝雲柔沒有說話,隻是羞澀的把頭低了下去。


    然而,這樣溫馨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柳瀚文有些不悅地抬頭,就看見柳含煙小跑著走了過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素色衣衫,麵上粉黛未施,就連頭發也僅僅隻是用一支白玉簪子簪著。


    她長相本就隨了柳老太太,並不是很出眾。


    如今卸去釵環,整個人便更加不出彩了,與平日裏那張揚奪目的樣子大相徑庭。


    柳瀚文被她這幅裝扮嚇了一跳,剛想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柳含煙朝著他撲了過來。


    人未語,淚先流。


    “父親,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呀!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女兒和阿娘都吃盡了苦頭!她們,母親和柳馥妗她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們!您要是再不迴來,女兒可就要被她們逼死了!”


    她聲淚俱下,哭得實在可憐。


    柳瀚文原本對祝雲柔的一點柔情瞬間就收了迴去,冷冰冰的目光直接射了過來。


    “這是怎麽一迴事?夫人,我把諾大的柳府交給你,可不是讓你隨意欺負她們母女的,你向來大度,如今怎會做出這等糊塗的事情?”


    冰冷的斥責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插進了祝雲柔心頭。


    她原本還帶著紅暈的麵頰瞬間就失了血色,就連嘴唇都白得嚇人。


    她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是失望,最終化作平靜。


    “夫君尚且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就著急往我頭上扣帽子,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魯莽了?”


    她緩緩往後退了一步,身上散發著疏離的氣息。


    柳瀚文一愣,頗有些不自在。


    在他的印象當中,祝雲柔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如今隻怕是她第一次頂嘴。


    他剛想上前,懷中的力道就讓她頓住了腳步。


    低頭,就看見柳含煙哭的淒淒慘慘,一顆心又偏了個徹底。


    “含煙尚且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怎麽可能會汙蔑你?定是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做了容不下她們母女的事情!”


    雖然對他已經失望,可是在聽到這些誅心的話時,祝雲柔還是覺的心頭一陣陣刺痛。


    她與柳瀚文夫妻十幾載,她捫心自問,自認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可如今就因為柳含煙哭哭啼啼的幾句話,就讓他如此待她。


    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可更多的,卻是看清局麵的冷靜。


    “既然夫君已經認為我做錯了,那何不好好的問問她,我就這樣做了什麽事情,讓她竟然穿著一襲素衣來狀告自己的嫡母!”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於冷硬,柳含煙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抬頭看到柳瀚文麵上竟閃過一絲猶疑,哭得更加淒慘了。


    “爹,我原本是不想說的,可實在是因為母親做的太過分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她先是攛掇祖母把我禁足,後來又使計謀奪了母親的管家權,把母親調到偏遠的莊子……”


    她抽抽搭搭的說著,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哭的人心生憐愛,也引得柳瀚文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看向祝雲柔,語氣中滿是不讚同。“雲柔,這麽多年來,你身子不好,清兒一直幫你管理內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能趁我不在,就奪了她的管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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