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麵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意外。


    要知道外祖母去世的早,外祖家中就隻有母親一個女兒,所以母親一直都是被外祖護在掌心長大的。


    母親酷似外祖母,性格也是溫柔似水,所以外祖從不敢讓她沾染一絲髒汙。


    這也是她明明身後有將軍府撐腰,可是卻被那對狗男女如此算計的緣由。


    即便是重生歸來,她算計這些人的時候,也並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她聽。


    隻是會在無人的時候,告誡母親要多多提防付姨娘他們。


    可如今……柳馥妗心中百轉千迴,麵上卻掛上一抹無辜的笑容。


    “娘,你在說什麽呀?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算計這麽大一盤棋。”


    她說的真心實意,俏皮的話像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引過去。


    可是祝雲柔卻並不信她,而是低聲說道。


    “柳含煙身邊的丫鬟,是從你院子裏麵出去的吧?昨日我分明看見她和萍兒在說話。”


    柳馥妗不想讓祝雲柔手上染上不幹淨的東西,卻不想她揪著不放。


    無奈,她隻能開口說道:“娘,我沒有害人的心思,柳含煙會被人算計,也隻是她貪心不足。至於那鐲子,不過就是普通的鐲子,娘親放心好了。”


    她一再說著放心,可祝雲柔又如何能夠真的放心下來?


    她麵上的表現逐漸帶上憂愁,抓著她的手也染上了點點汗漬。


    “妗兒,你病了一場之後,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娘知道你主意正,但是你也要記住,娘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們母女兩個共同麵對,也好過你單槍匹馬。”


    柳馥妗心中驚訝,忍不住抬頭看她,就見祝雲柔眼睛裏麵晃動著明晃晃的堅定。


    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竟是讓她看不清麵前的一切。


    她原本是想自己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一切,護著母親心中的那片淨土。


    可是如今看來,做母親的哪有不疼愛自己女兒的?


    她的那些小動作看上去做的隱蔽,可實際上卻早已被祝雲柔看穿。


    意識到這一點,柳馥妗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好,我記下了,日後若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定會提前告知阿娘,不讓阿娘擔憂。”


    她意圖撒嬌蒙混過去,祝雲柔卻罕見的沒有被她迷了心智,而是堅定的搖頭說道。


    “不隻是類似的事情,日後不管你想做什麽,隻要是阿娘能夠幫得上忙的,你隻管開口。阿娘雖然性格軟弱,但也絕對不會拖了你的後腿。”


    “阿娘,你說什麽呢,你從來不是我的累贅呢!”柳馥妗嬌嗔,趴在她懷裏賴了好一會兒。


    直到門口的丫鬟傳來一聲催促,她這才不情不願的爬出來。


    “阿娘,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要減少和祖母的接觸,更不要去管柳含煙院子裏麵的事情,我會盡快迴來的。”


    想了想,她又囑咐了一句。


    “若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給你傳消息,你千萬不要相信。若我當真有什麽事情,定然會派身邊親近之人來送信,阿娘一定要記住了。”


    她聲音壓的很低,帶著一股難言的嚴肅。


    祝雲柔尚且還沒有理清楚這話是從何而起,她就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上了門口等著在馬車。


    馬車上,萍兒已經早早的在等著了。


    看到柳馥妗過來,連忙將自己查到的東西擺在了小桌上。


    “姑娘果然沒有在猜錯,付姨娘和三少爺並非是被老太太指派去做其他的事情,而是被送到了莊子上好生養著。”


    “隻是奴婢有些不懂的事,那莊子看起來有些奇怪,裏麵的人並非像是做慣了農活的。更像是,獵戶?”


    萍兒一邊匯報,一邊說出自己的疑問。


    隻是她沒有說出來的,她在那些人身上並沒有察覺到農人身上的氣息。


    反正是硬邦邦的,那樣子有些像是將軍府上的府兵帶著的氣息。


    柳馥妗並不知道她心頭所想,在聽到她的疑惑之後,也隻是淡淡的說道。


    “那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告訴底下的人,若是碰到他們,盡量躲遠點。哪怕是查不到什麽,也一定不要驚擾了他們。”


    別人不知道,柳馥妗心裏麵卻是門清。


    這些人壓根不是什麽莊子上的農戶,而是付姨娘和柳瀚文他們養的私兵。


    他們名麵上是在莊子上做活,可是實際上卻是在暗中操訓。


    之前每次柳瀚文離開京城的時候,就會讓人用各種理由把付姨娘他們送到莊子上。


    美名其曰是修身養性,實際上不過是害怕他們的存在被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禍端罷了。


    之前柳文勳為了獲得祝雲柔身上的好感,所以大部分的時候是會被留下來的。


    可這次,估摸著是京城裏的流言越發喧囂,所以柳老太太心中沒了準兒,這才把人全部都送了過去。


    隻不過就算是把人送走,這些人也依舊不安分。


    昨天晚上的事情隻怕早就傳到了他二人耳朵裏,而她之所以選擇在府上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也是為她們創造機會。


    柳馥妗心下嘲諷,麵上卻是一目十行的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


    等看完了,又拿出火折子,把東西燒得一幹二淨,這才對著萍兒說道。


    “馬上就要出城了,告訴外麵的人,都打起精神來。”


    萍兒應聲離去,很快又折了迴來。


    隻不過和她一起迴來的,還有麵上寫著疑惑二字的無塵。


    無塵本就是道士,倒也沒有太過於計較男女大防。


    三兩步跳到馬車上,開口就問。


    “你好像預感要發生什麽?怎麽,有人要追殺你?”


    他的語氣依舊是吊兒郎當的,可是柳馥妗卻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啊,早在出發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了,道長莫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


    無塵看著她認真的小臉,隻覺得一陣陣脊背發麻。


    好半晌,才硬著頭皮說道:“我以為你是在同我開玩笑,不過你大概是多心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山上了,若是有危險,隻怕也就在這一段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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