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文點頭,試圖把這件事情含糊過去。


    柳老太太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也知道,柳瀚文以後要是要仰仗祝老將軍的,所以如今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看柳馥妗卻是越發的不順眼了,那樣子哪裏像是在看自己的親孫女?活像是在看仇人。


    就在柳瀚文準備讓柳馥妗退下的時候,小廝突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大爺,裴國公來了!”


    柳瀚文隻覺得身體一僵,下意識脫口而出。“他來做什麽?”


    “怎麽,柳大人這是不歡迎我?”


    清冷的聲音傳來,如冬風拂麵,莫名地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柳瀚文剛才還挺直的脊背瞬間就被壓彎,連忙賠著笑臉。


    “裴國公說笑了,您能來是我這小廟蓬蓽生輝。來人呐,還不趕緊上茶!”


    柳瀚文滿臉諂媚,就連柳老太太也沒有了剛才的強勢,反倒是擠出一抹笑。


    “是啊是啊,裴國公快請上座!”


    隻是裴璟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他們,徑自坐在主家下手的位置,從袖子裏麵拿出來一幅卷軸。


    “柳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今日我來,是過來跟柳大人說一些此次出行的注意事項。”


    柳瀚文看著那厚厚的卷軸,隻覺得眼皮一跳。


    “這,這麽多?”話音剛落,屋內的氣氛就驟然降至冰點。


    裴璟清冷的目光射過來,明明是無波無瀾,卻讓柳瀚文後背發涼。


    他額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勉強保持冷靜。“裴國公誤會了,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裴璟把視線收迴來,把卷軸放進柳瀚文手裏。


    正當柳瀚文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裴璟的目光卻是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狀似不經意提起。


    “今日怎麽不見小公子?不知付姨娘的病可好了一些?”


    一句話,讓柳瀚文和柳老太太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像是生怕裴璟會隨意走動一般,連忙擋在他麵前。


    “多謝裴國公掛念,隻是我那賤妾身子實在虛弱,原本是已經好了,不想昨天驟冷,又染了風寒,隻怕不能來給國公爺見禮。”


    裴璟笑了,笑得風姿綽約,笑得人心裏發麻。


    “我不過是隨口一問,柳大人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還怕我命人把付姨娘拉出來?”


    柳瀚文心髒狂跳,連笑都撐不出來了。


    裴璟隻當是沒看到,喝了兩口茶之後,這才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柳瀚文的肩膀。


    “柳大人不必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羅刹。更何況,接下來我們可是有一段時間要共同相處。咱們,來日方長。”


    最後四個字就像是在舌尖滾了幾滾,音調拉的極長。


    柳瀚文差點沒有被嚇得癱倒在地,連一句客套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裴璟帶著人離開。


    等人走了,柳瀚文這才癱軟在椅子上,一旁的柳老太太已經快要被嚇哭了。


    “哎喲,這怎麽就招惹了這麽一尊活閻王?可憐我兒,還要和他朝夕相處,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聒噪不安,柳瀚文被她吵得頭疼,無端發了火。


    “行了,吵吵嚷嚷得做什麽!”


    柳老太太被嚇得噤了聲,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柳馥妗嘴角閃過一抹嘲諷,卻又很快被她掩蓋。


    她裝作不解的樣子,擰著眉頭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試探。


    “父親,你說,裴國公是不是聽聞父親要南下,所以才故意跟過來的?”


    柳瀚文身子一震,瞪圓了眼睛。“此話怎講?”


    柳馥妗認真分析。“平日裏父親和裴國公並沒有什麽交集,可偏偏,當日記名的時候,裴國公不請自來,還壞了勳弟的人生大事。”


    “如今這注意事項,明明可以讓底下的人送來,可他偏偏要自己走一趟,還問到了付姨娘。莫不是,家中有人得罪了裴國公?”


    柳馥妗麵上漫上交集,眼看著就要說出那個結論,柳瀚文頓時大喝一聲。


    “閉嘴!誰讓你胡亂揣測的!”


    柳馥妗頓時噤聲,隻是麵上毫無懼怕之意。


    柳瀚文雖然訓斥了她一番,但明顯已經相信了柳馥妗的猜測,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


    “行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先迴去吧。”


    柳馥妗乖巧應下,走出門之後,就聽見柳老太太迫不及待地發問。


    “翰文,這丫頭說得該不會是真的吧?這好端端的,咱們怎麽就被這煞神給盯上了?難不成,是那件事情……”


    她心中擔憂,柳瀚文的臉色也不好看,但還是兀自鎮定。


    “別亂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麽可能就這麽容易被人發現?行了,別胡思亂想了趕緊讓人給我準備行李!”


    他甩袖離開,可是心中已經埋下了一根刺。


    而柳馥妗完成了計劃,心中頓時舒暢不少。


    隻是她沒想到,會在後院碰到柳含煙。


    後者因為之前的事情被罰抄佛經一百遍,如今整個人怨念高得嚇人。


    尤其是看到柳馥妗這個罪魁禍首,更是恨不得直接將她撕碎!


    柳馥妗隻當是沒有看到,佯裝驚訝。


    “二妹妹看起來怎麽憔悴了這許多?莫不是和付姨娘一樣,也染了風寒?”


    “你才染了風寒!我和我娘的身體都好著呢,豈容你胡亂詛咒!”


    柳含煙頓時就炸了,不顧身後丫鬟的阻撓,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柳馥妗麵前。


    “你少得意,別以為這次占了上風,就可以把我比過去。我告訴你,爹爹和祖母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就算這次罰了我,之後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反倒是你,就等著被他們厭棄吧!”


    柳含煙眼裏淬毒,五官都帶著猙獰地扭曲。


    柳馥妗本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忽而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頓時就笑了。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妹妹是如何把我踩在腳底的。”


    她麵上帶著挑釁,嘴角更是隱著不屑。


    那樣子似乎在說:就憑你也配?


    柳含煙果然被激怒,理智頓時全失,雙眼通紅地朝著柳馥妗撲了過來。


    “賤人!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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