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感覺自己怎麽說都是錯?這個裴國公到底要幹什麽!


    “裴國公……”


    裴璟起身:“嫡母、生母皆病著,貴府三公子卻忙著記名,可真是‘孝順’啊,這趣聞,少不得說給陛下聽。”


    如今聖上最重孝道,知道了這事,柳家定會被申斥。


    柳父咬牙,起身攔住裴璟:“國公請留步,下官覺著國公說的甚是在理,記名之事……暫且擱置!”


    柳文勳死死攥住手心。


    裴璟滿意了,意味深長看一眼柳文勳後揚長而去,直到出了柳府才叫出自己的暗衛。


    “可看清楚了?”


    “有三分像,隻是沒找到他生母所在。”


    “再找。”裴璟上了馬車,眼神如刀:“若他真是先太子血脈,柳府就要走到頭了。”


    他擱下簾子。


    那天他接到酒樓線報,說門口一個小乞丐唱了一句詞,那詞的意思很簡單。


    柳府有先太子之血脈。


    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他隻能暗暗的查。


    ……


    那邊柳府。


    誰都沒想到,記名的事就這麽擱置了下來。


    柳父整個人都老了幾歲一般,柳文勳也根本維係不住自己的人設,整個人陰沉沉的。


    一切都在柳馥妗的計劃中。


    她安排人,特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付姨娘聽。


    付姨娘本就在生氣。


    聽得記名的事沒成,還是因為她裝病,一個氣兒不順又暈了過去,再醒過來臉都歪了。


    “哎喲姑娘您是沒見付姨娘那張臉,叫了郎中來紮了紮才恢複了些。”


    萍兒想笑死命憋著。


    柳馥妗噗嗤一聲,樂出了聲。


    付姨娘可真沉不住氣,還當她多厲害呢,她邊剝葡萄,邊笑意盈盈地看著萍兒:“這就臉歪了?後邊可還有事呢。”


    萍兒正要問還有什麽事,就聽見外頭又鬧起來:“出事了!!族長的小孫女兒出事了!!”


    柳馥妗起身:“走吧,去看看。”


    主仆倆人出去到宴廳。


    裏邊正鬧著。


    因為裴璟來的事,族親都沒走,在宴廳裏商量事宜。


    誰知道族長的孫女兒忽然就摔到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唬的眾人都亂起來。


    叫郎中的叫郎中,抬人的抬人。


    柳馥妗剛到,後腳請的郎中就到了,伸手一摸脈就直言道:“這是中毒了。”


    眾人嘩然。


    “毒?!”


    “誰給下的毒?!”


    郎中拔出銀針:“此人應當還在,這是吸入式的毒,並不是要吃進嘴裏的,應當就是她接觸過的人。”


    柳文勳一直盯著柳馥妗。


    他給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藏在眾人背後摸到族長孫女兒身邊,想從她身上把東西偷出來。


    這會兒族長孫女兒被放在床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郎中身上,一時沒人注意。


    就在小廝偷偷摸摸伸手時。


    “啪!”一隻手精準捉住了他。


    小廝愕然抬頭,正對上一張倩若嬌花的臉。


    柳馥妗衝小廝一笑,唇角勾出燦爛的弧度,眼神亮如星辰:“你這小廝不跟著伺候人,偷偷摸摸的來幹什麽?”


    小廝登時頭皮一麻,看著柳馥妗的眼神猶如看著惡鬼。


    眾人聞聲都轉頭。


    柳文勳腿上一軟,手腳都涼了。


    柳馥妗甩開了小廝,伸手在族長孫女身上摸了摸,找出了她袖子裏藏著的雪鬆。


    “這是什麽?”


    郎中“咦”了一聲:“這是雪鬆,不過不是普通的,而是入藥的雪鬆,這雪鬆要是遇到……”


    他神色一變。


    柳馥妗:“遇到什麽?”


    郎中臉色難看,他知道自己這是遇到陰私宅邸的事了,說不說都是得罪人。


    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道:“若是遇到西域奇花曼陀羅,那便是毒藥。不過,這花隻有西域聖女才有。”


    “嘶!”


    有人倒吸冷氣:“方才含煙不是說,她帶的荷包是勳哥兒從西域尋來的,還是西域聖女所做?”


    柳含煙一把扯下荷包,嚇得扔到地上:“不是!不是我!這荷包是勳哥兒送給柳馥妗的!”


    話音落地,柳文勳閉上了眼。


    他已經猜到了,是這個蠢貨把荷包搶了。


    就是因為她蠢,所以他們母子倆什麽事都不跟她說,結果這一切都毀在了她手上!


    柳父氣的上前一個大嘴巴扇到她臉上:“你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些什麽?!”


    眾人看了看小廝,又看看地上的香囊,登時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柳父還想挽救什麽,強撐著道:“這東西既然是給妗兒的,怎麽又到了你手上?是不是她……”


    “父親有所不知,二妹妹說她找三弟要這荷包,三弟卻萬般不肯非要給我,叫我這個不同母的姐姐感動的不輕。”


    柳馥妗打斷他,毫不留情撕破他的臉麵。


    “我想著三弟對我這樣好,我也不好不替他考慮,便想說和二妹妹與三弟。誰知道被二妹妹罵了一通,她把荷包搶過去,我又不好要過來,隻能送她了。”


    族親們神色晦暗起來。


    說起來也真是,這柳馥妗跟柳文勳又不是同母所出,他怎麽可能對她比對自己親姐姐還親?


    這其中還是奇怪的很。


    再聯係到其他的,族親們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告辭,不再商量記名的事了。


    看著瞬間空下來的宴廳,柳父和柳文勳絕望了。


    眼看著就要得手,沒想到卻被毀了。


    徹底毀了。


    柳馥妗冷眼看著這一切結束,冷眼看著他們父子倆頹然,心裏的恨終於散了一些。


    她轉身向春韻院去。


    記名的事隻是暫時解決了,付姨娘和她背後的勢力既然看上了外祖父的兵力,那他們一定還會有後招。


    她現在要做的是帶著阿娘迴外祖家。


    前院發生的事已經傳迴春韻院了,柳大太太也醒了。


    “妗兒!”看見柳馥妗,她激動起身:“她們說的是真的嗎?勳哥兒他想陷害你?!”


    柳馥妗忙扶住她:“阿娘你別激動,不過是一個外人,為了他不值得。”


    柳大太太劇烈咳嗽起來。


    “如何是,咳咳咳,外人?我……咳咳,我自問沒有對不住……咳咳他,他怎麽能這麽對你?咳咳咳!”


    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那是她養大一半的孩子啊!雖然比不上疼妗兒的程度,卻也是傾注了許多感情的啊!


    就在柳馥妗欲說什麽時。


    門被人“嘭”的一腳踹開,隨後有人喝罵:“柳馥妗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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