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課江川沒有上。


    沒有人知道他去幹嘛,也沒有人去問。沒有人敢。


    晚上放學,賀黎照常背著許願迴家。


    今天晚上是十點多放學的,天色很暗,他們走在榕樹旁邊的人行道上,路燈映照著他們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麵。


    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影子。背上的人雙手勾住前麵人的脖頸。前麵的人依然挺直胸脯勻速前行。


    “哥,你會一直對我好嘛?”


    “說什麽傻話。當然。”


    “為什麽?”


    走了十多米一路無言。


    “因為,我是你哥。”


    賀黎不敢向許願表達他的心意。就像很多言情小說裏一樣,他怕之後連朋友都做不了。如果許願沒有真正的心意的話,自己就一直當守護她的騎士就好了。


    賀黎就是這樣,他的愛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許願。但他愛的又是那麽的卑微。敢跟世上的所有人講,唯獨不敢跟許願講。


    “她,以後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呢?”


    第二天,許願和賀黎沒有來學校。


    他們去人民醫院做核磁共振了。


    雖然校醫說沒有什麽事,但是,一來是因為演戲要演全套,二是因為賀黎害怕她真的有事。


    江川到是來了,來的很準時。


    一整天,他就望著前麵許願的位置發呆。


    到了星期三,他們的正方形小組又聚齊了!


    一樣的,桃子和許願和諧相處講來講去。賀黎和江川針鋒相對。


    許願和江川懟天懟地。江川還是騷話連天,許願照常不慣著他。


    許亦在旁邊看得委屈極了。草稿紙都被她揉成球了。


    許燦呢還在思考他的那五千字怎麽湊。


    “md,江川你給老子等著。早晚搞死你!”許燦一個星期都坐在那嘀咕。給他的同桌都以為他發瘋了,或者是他在罵自己?


    “什麽鬼”許燦同桌內心os。


    到了周末,許願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即使是周末許願和賀黎也沒有放下學習。還在練競賽題。


    陳紅看到他們兩個,又心疼又欣慰。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兩個孩子?許願她媽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還不滿意!要是我有孩子搞成這樣!我見到一個陌生人都得吹呢!!!


    “哥,你看這個題,我隻寫的出第一問,第二個有點頭緒,第三問根本看不出來。為什麽要學這個破物理啊?怎麽搞?”


    許願理科中就物理最差。賀黎理科中物理一般都是滿分。


    “你第二個頭緒是對的,繼續驗證下去就可以了。第三問的話要積一下。”賀黎很耐心的教導。


    “ji,什麽ji?”


    “大學微積分的積。”


    “你都學到哪兒了?”


    “沒有,你這種題我高一就做了,看見競賽題第三問基本上都是要用微積分的。然後才開始學的。”


    許願內心更tm的無語了。就在那呆呆的看著他。


    “因為高中物理就218個核心考點,77個常考必考題型,每個題型2-3個變式,共276道題目,核心題型放到第一位。這樣你在物理考試中差不多就是滿分了。但是如果在競賽中想有名次的話,微積分真的要學的。”


    許願長歎了一口氣。


    “來唄,老子還能怕他。”


    然後賀黎就開始和許願講課。


    陳紅在門外聽得越來越震驚。她家孩子是什麽神仙啊?不過也不愧是我家孩子。


    許願房間的房門被敲響。


    “可以進來!”


    “吃飯了,準備一下,別寫了。給自己腦子一點放鬆的空間好嗎?大學霸們!”


    他們兩個相視一笑,把筆按了迴去。


    “好嘞,舅媽。”


    樓上,一個人住的江川。12點了,還在拿著手機跟他爸吵架還是他後媽的事。


    “你這個逆子,你媽都走了多少年了?你怎麽就是不能接受你阿青阿姨呢!”


    “不管我媽走了多少年,我都不會再有第二個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他媽比我小半個月。你真好樣的啊!”


    “你在學校的那些事情,我都替你兜著,你替你爸爸想一下不行嗎?”


    “嗬,我需要你替我想嗎?老子從來都是自己做的事,就是自己承擔。我什麽時候要你替我兜著呢。”


    “喂,阿川啊!”聲音極其溫柔細膩。


    但江川聽到這個聲音就惡心。


    直接就立刻把電話掛了。


    然後就悠然的拿手機點外賣,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另一邊,江父家裏。


    “沒事的,阿青,這孩子總有一天會接納你的,不是你的原因。”


    “沒事,我知道,這孩子母親走的早,就因為他小時候我們沒怎麽管過,它對我們的怨恨多了些也是正常。他這麽跟我講話,我能忍得你不用擔心。”


    “md,還忍他,這臭小子都快成年了,沒事啊,我給他做心理工作,不是你的事兒啊!”他們兩個年過半百的相互握著手。


    江川在另一邊打了個抖擻。


    他仿佛知道什麽是心靈感應,想到他們兩個可能做的事,惡心的快吐出來。


    終於到了星期一,升國旗的日子。


    在國旗台下,人聲鼎沸。因為不知道是誰把國歌換成了一首特別燃的英文歌。


    《countingstasr》


    “iseethislifelikeaswingingvine


    swingmyheartacrosstheline


    andmyfaceisshingsigns


    seekitoutandyoushallfind


    old,buti''mnotthatold


    young,buti''mnotthatbold


    idon''tthinktheworldissold


    onjustdoingwhatwe''retold


    i~feelsomethingsoright


    doingthewrongthing


    i~feelsomethingsowrong


    doingtherightthing


    icouldlie,couldlie,couldlie


    everythingthatkillsmemakesmefelive


    lately,i''vebeen,i''vebeenlosingsleep


    dreamingaboutthethingsthatwecouldbe


    butbaby,i''vebeen,i''vebeenprayinghard,


    said,nomorecountingdors


    we''llbecountingstars”


    老師慌忙腳亂的想要關閉這個,但是好像關不了,不知道為什麽。


    這個時候計算機老師才去把這個音樂關了。


    大家都以為是江川幹的,但是三班的人都看見基本上江川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隊伍。倒是許燦一直沒來。


    大家都在底下竊竊私語。覺得這件事情是許燦幹的。


    “怎麽可能是我哥幹的,他今天還要上台念檢討呢。他自己想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嗎?”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老師現在不能管這些。


    隻能照著升旗的流程就去走下去。


    放完國歌之後,就到了念檢討了。先是許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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