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關於割耳狂魔的第一次案情討論會準時召開、


    一隊該迴來的人都已經迴來了,就連郝正都早早到場。


    良言進入會議室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旁邊的郝正。


    良言立馬謙虛道:


    “郝隊,你是大隊長怎麽坐在這裏?”


    良言一臉笑容的將主位的椅子拉開,示意郝正坐過去。


    郝正擺了擺手:


    “這個案子我根本沒有參與,一直都是由你主導,我隻是來旁聽的。”


    良言的謙虛顯然沒有多少誠意,聽到郝正這麽說他沒有絲毫客氣就坐到了主位上。


    郝正有些難受的齜了齜牙,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一中隊的案情討論會從來不打官腔,良言坐穩之後,拍了拍話筒直接進入主題。


    一開始大家還是按照往常的流程,開始同步自己調查到的東西。


    而良言也將痕檢和法醫那邊出具的兩份檢查報告跟大家一起分析了一番。


    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討論出任何有實質性作用的證據。


    調查出來的東西,跟市局那邊拿過來的兩份卷宗基本上大差不離。


    顯然割耳狂魔一直是按照同一種方式在作案,根本沒有留下多少破綻,這一切都在良言的預料之中。


    如果光靠調查出來的這些東西,就能找出嫌疑人,那市局那邊就不會將這個案子封存變成懸案了。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良言緩緩開口:


    “接下來我要使用一種從來沒有用過的方式來推理。


    如果這個方法行得通,那麽我有把握在三天之內將嫌疑人抓捕歸案。


    如果這個方法失敗,那我們繼續按照原有的調查節奏,完成接下來的調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明白良言準備放什麽大招。


    光榮或許猜到了一點什麽,但也不是很明確。


    隻有閆金一臉興奮的看著良言問道:


    “良隊,你是準備用算命的方法來破案嗎?


    就像神話故事裏拍的那樣,掐指一算,嫌疑人在東南方向那種?”


    良言一頭黑線的看了看閆金:


    “算你個大頭鬼,我們是警察,是講科學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抓捕嫌疑人也是講證據的,你這小腦袋瓜子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些什麽?”


    閆金明顯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顯然他更想看到良言用算命來破案。


    因為在他的心目中,良隊算命還沒有錯過。


    良言嘴裏雖然說的是講科學,但一開口卻一股神棍味:


    “我的窺探天機之術,想必大家也不陌生了,好幾次預言都成真了。”


    良言說完之後看向會議室的眾人,這會但凡有人敢說他是個算命的,他就準備動用隊長的權力。


    讓他們好好抄寫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大家都一臉古怪的看著良言,心裏有幾句話憋的實在難受。


    但感受到良言那赤裸裸威脅的眼神,那幾個嘴碎的人強行將話咽了迴去。


    比如臉色憋的有些漲紅的閆金。


    比如正在奮筆疾書的張秀才。


    坐在一旁的郝正,正準備開口質疑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中隊的那麵錦旗,於是也選擇了閉嘴。


    他倒想要看看良言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良言見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於是點名說道:


    “秀才,這次會議隻是案情討論會,都是憑空猜想,所以接下來的討論,該潤色的地方一定要潤色一下。”


    張秀才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這次會議對自己的文筆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他先是看了看良言,又看了看一旁的郝正。


    郝正感受到秀才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點頭。


    見秀才做好準備之後,良言才繼續說道:


    “一個星期前,我用窺探天機之術查看過謝黑妹,就是光榮的女朋友。


    她的情況跟這次案件的死者薛竹秀高度相似。”


    良言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光榮,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謝黑妹的名聲有一定影響。


    光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謝黑妹是什麽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得到光榮的肯定,良言才繼續說道:


    “她們同樣在紅嶺路酒吧一條街上班。


    同樣是陪酒小妹。


    同樣是家庭困難。


    同樣是出淤泥而不染。


    就在昨天早上,謝黑妹原本還需要一天的危機突然解除。


    同一時間我接到郝隊電話,說紅嶺路出現了命案。


    於是我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割耳狂魔原本的目標是榮哥的女朋友?”


    閆金立馬舉手搶答。


    良言滿意的點點頭:


    “沒錯,我也有這個感覺!”


    得到良言的肯定,閆金臉上全是興奮。


    大偵探就是這樣,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東西,然後跳出來一鳴驚人。


    跟閆金不一樣,老朱感覺眼前這一幕十分的荒唐。


    如果破案都可以靠算命來猜,那他們這些警察還一天到晚忙碌什麽?


    直接迴家奶孩子算了,出現命案了,跑到良言麵前燒三炷香,算一卦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老朱無視了老薑那快要擠出火星子的眼神,直接站起來說道:


    “良隊,我們是警察,是講科學的,你這麽毫無依據的猜測很難讓人信服。”


    顯然老朱的話還算比較收斂,沒有撕破臉。


    畢竟上次在良言手裏吃了一次虧,這次沒敢將話說的太滿。


    良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放心,必須講科學!


    就是因為我的這個假設,今天早上我跟光榮兩人一起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有重大發現!”


    良言對著光榮點點頭。


    光榮很有默契的將自己電腦上的畫麵投屏在會議室後麵的大屏上。


    良言根據視頻裏播放的內容開始一點點給大家解說:


    “這是6月13日淩晨夜來香酒吧門口的監控視頻。


    而視頻中這個穿風衣帶兜帽的人,跟蹤謝黑妹長達十幾天之久。


    主要是光榮保護謝黑妹的那天晚上,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


    於是紅嶺路酒吧街出事之後,我們才會將目光放在這個人身上。


    並且我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個人她不是男人,


    也就是說,如果她就是割耳狂魔,那麽市局前兩年的調查方向應該是錯的。


    大家注意看,這個人跟出來之後有一個咽口水的動作,但是她卻沒有喉結。”


    良言話音剛落,光榮就按了一下空格,會議室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風衣女子的喉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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