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束手電光照了過去,哢哢的拉動槍栓聲不斷,各人手中長槍大炮都舉了起來。


    “別,別開槍,我是陳高啊!卸磨殺驢也得等把活幹了吧。”陳高嚇的連聲大喊。


    “你,你到底是誰!”梅格聲音顫抖,還帶著點哭腔。


    “我是陳……靠,臉上的黑眼影沒抹掉!”陳高暗道一聲好險,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臉,大致露出帥氣麵目。


    手電光後的幾個人影長舒了口氣。


    “是小陳,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黑人吃了呢。”玲姐笑著走了過來。


    “沒事就好。”梅格雙眼濕潤著上前,勾著他胳膊,想想不對又放開。


    “王俊,通知警署的人進來,小陳,說說下麵什麽情況。”王強如釋重負的笑出皺紋,大力拍著陳高肩膀道。


    “得快點進入,趁著扳手幫的人沒反應過來下到地下二層,我剛從一個狹小的樓梯上來,路上暫時沒人。”


    “這是你的裝備,趕緊穿戴上。”梅格拿著連刀鞘的菜刀遞給了他。


    阿諾送上hk416和彈藥,莫叔給他套上了防彈背心,玲姐也把八卦鏡還給陳高。


    片刻後一群穿著防彈衣的特警湧入,跟著陳高和異管局小隊往甬道深處推進,連內務部瓊斯探長都跟了進來。


    他自然是準備蹭一份功勞,美其名曰收集扳手幫內黑警通敵受賄的第一手資料。


    幾十號人排成一列縱隊,經過長長的甬道後從電梯旁小門進入,拾級而下轉過十幾節台階,下一層小門已在眼前。


    陳高緊走幾步將耳朵貼在門上,抬手做拒止手勢。


    身後眾人立刻停下腳步。


    門後通道裏有幾人大聲吼叫,還有呯呯的砸門聲。


    陳高心裏一緊。


    給無臉鬼王送夜宵的兩人遲遲不歸,估計事發了,桃麗絲和凱西危險了。


    事急從權,來不及商量什麽戰術了。


    陳高從戰術背心上取下一枚閃光彈,拍拍身後的阿諾,表演了一套複雜的戰術動作,這是羅根帶來的戰場通用的戰術手語。


    阿諾困惑的聳聳肩,湊過去輕聲道:“你這是軍隊的手勢,直說吧,看不懂。”


    “靠,我往裏扔閃光彈,爆炸聲一停你就進,但凡有人做舉槍動作就突突了他們,我會跟進到牆體另一側清理敵人。”陳高頓了頓,側頭往後道:“王隊,我們進去擺平當麵之敵,再叫你們進來,地方小。”


    兩人點了點頭,輕輕拉動槍栓,後排的隊員和警察俱都屏住了唿吸。


    哢的一聲,閃光彈插銷被拔。


    小門推開一條縫,陳高手一揚,黑疙瘩咕嚕嚕的滾了進去。


    與此同時,關押母女兩人的地下室門鎖已被砸爛,幾個黑漢子拚命撞擊著大門,咯吱咯吱聲中大門搖搖欲墜,


    地下室角落裏,桃麗絲雙手握槍對著大門位置,全身哆嗦個不停。


    “凱西,記住嘍,所有男人都不可靠!”


    “不會的!uncle陳一定會來……”


    “呯!嗙!”


    一道亮瞎人眼的光在密閉的走道裏閃過,接著一聲巨響,震翻了四個即將衝進地下室的黑大漢。


    “我的眼睛!”


    “警察的閃光彈!”


    “起來開槍!”


    一片大亂中,阿諾如怒目金剛般舉著加特林轉輪機槍出現在走廊。


    他沒有陳高對法律的謹慎之心,更缺乏辨別誰有敵意的耐心,站穩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嗵嗵嗵,嗵嗵嗵!”


    震耳欲聾動人心魄的低沉槍聲壓過一切雜音,成為唯一的主旋律。


    這聲音天生自帶死亡召喚,血腥畫麵。


    上百發子彈掃過滾翻一地的黑大漢,短短七八秒,四人已魂斷命碎、肢體不全、靈魂出竅。


    陳高正要出手刺破鬼靈,十幾發機槍子彈繼續穿梭走廊,剛出竅的鬼靈也被打的粉碎。


    阿諾鬆開了扳機,槍管嘩啦啦的慢慢停止轉動。


    “今天用的子彈泡過聖水,雖然教堂小得了點,神父年輕了些,對付這些剛出竅的惡靈還是沒問題的。”


    “會不會狠了點?畢竟魂飛魄散……”


    “小陳,你什麽都好,就是不夠狠!男人嘛,對別人狠才是真的狠。”


    “好吧,隊長,你們可以進來了。”陳高聳聳肩,朝小門裏招招手。


    警察和異管局小隊成員像決堤的河水般從小門湧出,有豎著防爆盾到最前方防守,有架槍準備射擊的,瞬間將過道堵的嚴嚴實實。


    不等陳高明白過來,啪的一聲,走廊裏燈光大亮!


    一連串的變化讓人目不暇接。


    王強向一臉懵逼的陳高解釋道:“藥店、酒吧和夜總會搜出大量毒品和非法槍械,已有被抓的黑幫分子交代這座人防工事下有毒品工廠,我們不需要隱藏身份了。”


    “明白,我去救人,你們先往前推進。”


    “不,我們等你,沒你這個殺鬼小能手士,對上無臉鬼王我心裏沒底。”王強老臉絲毫不紅,說著最慫的話還像一輩子被溫柔以待的熊貓般理所當然。


    陳高沒洗幹淨的嘴角微微一抽,走向關押過他的地下室。


    鎖頭已爛,鑰匙無用武之地,陳高隻得一腳踹開。


    人還未入內,槍聲已響起。


    幾發子彈射在牆上冒出火星,觸目驚心。


    “別開槍!我是陳高,來救你們的帥哥!”


    “胡說!陳先生又髒又醜,怎麽會是帥哥。”女人驚慌握著手槍,槍口隨心亂動。


    “媽媽,聽聲音是陳叔叔,如果是扳手幫的人早就往裏掃射了。”凱西鄙視的看了媽媽一眼,摁下了她手中槍。


    “叔叔,快進來救我們。”


    陳高舉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探頭往裏看了眼,恢複光明的地下室裏桃麗絲已放下槍,母女二人正滿心期待的看著門口。


    “是叔叔,臉擦幹淨了,挺帥的。”


    “是帥哥!凱西,把化妝盒給我!”


    “媽媽!要點臉吧!”


    “是啊,所以我化妝嘛。”


    “……”凱西囧。


    桃麗絲終究沒機會補妝,母女很快被兩個女警帶了出去,兩人身體狀態很糟糕,需要去醫院治療。


    陳高答應凱西事畢後去看她並留下聯係方式給桃麗絲,才告別了母女二人,重新迴到塞滿警察的通道裏。


    手槍和繩鏢自然也收了迴來。


    幾分鍾過去了,手持防爆盾的前排警察隻往前推進了七八米,在左右兩扇相對的厚重鐵門前犯起了難。就這麽過去留下後患肯定不行,如果硬上又沒帶重型破門錘。


    僵持之際,莫叔分開一眾警察到鐵門前,不聲不響摸出個鑰匙包,甩出一排形製不同的小勾子小尖刺。


    “早年吃飯的手藝不知道還在不在,你們都看著點,別讓門裏的人出來射我一臉。”莫叔向身後跟上來的玲姐、陳高等人關照。


    “莫叔底蘊深厚!放心吧,有阿諾和小陳在,是人是鬼都得跪。”玲姐笑道。


    莫叔不再言語,選了兩根小鉤子,蹲下開始搗鼓。


    王強側著臉貼在鐵門上傾聽房內動靜,像極了聽新婚之夜牆根的隔壁老王。


    “有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吼叫聲,好像有兩男兩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是炮火連天?諸兵種混戰?”沒見過世麵的王俊興奮的搓搓手,躍躍欲試也想湊上去聽。


    “去去去,思想複雜,小陳,你怎麽看?”阿諾一本正經的側頭問道。


    “如果我們不是很煞風景的殺進來,估計貼身肉搏處於進行式狀態,過道裏真刀真槍的槍炮聲響成這樣,雙方隻能草草了事,也許男人挾持女人做人質的戲碼就要上演。”


    “嗯,小陳是有生活的人,很有想象力。”


    “那我們怎麽辦?現在哪有時間營救人質,我上次看電視直播,警方營救人質搞了一天,還要找什麽談判專家,無聊的很。”梅格看向王強又看看玲姐。


    身後一群警察互相看看,欲言又止。


    異常管理局的小美女吐槽準確有力,無從反駁。


    “誰知道門後是人是鬼,殺進去再說!”玲姐看了王強一眼。


    “是,進去再說,總不能讓兄弟們受傷。”


    玲姐伸手拉過陳高耳朵,他順從的彎下腰聽玲姐窸窸窣窣說了幾句。


    十幾秒後,哢噠一聲,鐵門微微一鬆,莫叔往門邊退去。


    陳高換上伯萊塔92f,雙手持槍,用腳踹開鐵門,身旁是同樣持槍以對的玲姐。


    兩人表情肅穆,滿是殺氣,槍口鎖定房內。


    門後的空間,擺放著一張張高低床,無數的女人衣服和兇兆、短褲掛在空中,看上去這是一間女生宿舍。


    宿舍過道裏,兩個穿小背心睡裙的白人女孩並排站立,哭哭啼啼的舉著雙手。


    兩人身後都縮著了個人,隻露出些許手臂的輪廓。


    “知道你們是警察,敢進來一步我們兄弟就打死這倆臭婊子!給我退出去!”粗獷的男人聲音從女人身後傳出。


    “嗨,兄弟,冷靜!警察臨檢而已,你們又沒殺過人,不至於這麽激動。”陳高胡謅著,看向玲姐。


    她瞄了眼女人的裙子,槍口往右移往下壓,使了個眼色給陳高。


    陳高凝重的看向玲姐,眼中滿是詢問。


    玲姐表情嚴肅,微微點頭。


    “你們警察最會騙人了,我不信……”


    “我們是異常管理局,最不守規矩了。”


    “啊!什麽?”


    “呯!呯!”


    陳高話剛出口便槍口下移,毫不猶豫的朝女人裙子中央就是一槍!與此同時,玲姐朝右側女人裙子也中間開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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