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怎麽給技能,格蕾絲還是立刻點頭同意。


    人都死了,要啥不給。


    怨念得償有希望,格蕾絲笑的像晚霞般燦爛。


    燭火下,陳高恍惚的低下了頭。


    格蕾絲作為一個女鬼笑起來都這麽美好感性,怪不得有男人會愛她到不可自拔。


    咳嗽一聲,陳高正襟危坐。


    “請說出你的故事。”


    “我和艾迪的相識要從一年前的春天說起:


    在同樣寒冷的春夜,我和心髒外科的閨蜜艾麗薩去休城出息一個醫療年會,坐飛機迴天使城時艾麗薩執意要升艙到頭等艙,說剛和男朋友吵架分手了,不想再窩在腿都伸不直的商務艙裏待4小時。


    我被她拉進頭等艙,飛機起飛沒多久就睡著了。


    睡了一會兒,艾麗薩把我從睡夢中推醒。


    一位西裝革履的老先生心髒病發倒在座位上,我是急救專家,她需要我的幫助。


    我們通力配合下把老人救了迴來,他是一個大財團的主席,傳說中有錢有勢的上等人,是艾迪的父親。


    下了飛機後,艾麗薩陪著老人坐救護車去醫院做溶栓治療,和平時對一般病人的態度截然不同,我想,這大概就是金錢的力量吧。


    我獨自出了機場,在街邊想叫輛出租車,一個流浪漢過來糾纏問我要錢,一個沒注意他拎起我的行李箱就跑!


    行李箱裝著我的筆記本電腦,裏麵有大量手術案例和學習視頻,還有我定製的手術器械,當然,也有一些財物和衣服,簡直是我大半個身家。


    我踢掉了高跟鞋,發了瘋般的追啊,喊啊,繁忙的機場人來人往,竟無人上前阻攔。


    一輛豪車從遠處駛來,刹停在我身邊。


    一個高挑纖瘦的年輕人穿著西裝從車上下來了,他就是艾迪。


    他問清了原因,毫不遲疑的跟著我追,很快超過我追上流浪漢,這時,從機場大樓轉角的陰暗角落裏又鑽出兩個流浪漢。


    三個流浪漢當時就圍了上去。


    我勇敢的艾迪沒有退縮,衝上去和他們打了起來。


    很快,艾迪……被打翻在地,就這樣他還死死拽住我的行李箱不放。好在他的司機兼保鏢跟了上來,掏出手槍朝天放了幾槍,才嚇跑了他們。


    我嚇壞了,傻傻的楞在一邊,艾迪滿臉是血的把行李箱交給我,說急著去接個人,轉頭就走。


    除了震驚這世界還有好人存在,他也讓我對自己的顏值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我慌忙拉住他要給他包紮,他說趕時間,要去接一個救了他父親的醫生,好好感謝人家。


    那個女醫生自然就是我。


    就這樣,在一個彼此都很狼狽的時刻,我們相識了。


    後來我和他一起去了醫院,看望已經做完溶栓手術的羅瓦先生。我在病房外拒絕了艾迪給我的20萬支票,但答應和他吃頓晚飯。


    艾麗薩見我沒收支票,她也沒收,她也想一起去吃飯。


    艾迪當她麵說了句很傷人的話,她收下支票氣唿唿的走了。”


    正覺得故事越來越老套,昏昏欲睡的陳高這下來了精神。


    “哦?富家公子說了啥?”


    “他說三個人的約會太擠了。”


    “有文化的有錢人真會撩啊,繼續,繼續,故事應該到有顏色的部分了。”


    “咳咳,接著我們單獨吃了晚飯,從一開始客套的互相感謝到涉及興趣愛好的閑聊,這才發現彼此是如此的投緣契合。


    愛情突如其來猝不及防,第二天我們就開始了正式約會,第三天就坦誠相見,知道我不願和豪門扯上關係,他毫不猶豫的住進我狹小的公寓。


    有人說愛情開始時分分秒秒都是那麽美妙,而我們在一起的三個月每一秒都是這樣,我們在一起時不像別的情侶會出去旅行,隻願意兩人靜靜的待在一起。


    徹夜的聊天,親吻,滾床單,對彼此是如此的著迷,那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三個月。


    艾迪甚至嫌我上班時間太長,沒時間在一起,用他掌管的基金會捐給急診科幾台最新的醫用設備,花了上千萬,急診科主任立刻就不允許我加班了。”


    啪的一聲脆響,陳高怒拍大腿,一臉的懊惱。


    格蕾絲嚇了一大跳,不是死了還以為陳高對她起了壞心思。


    “見鬼,原來客戶是個大富豪,要少了!”


    “沒關係,見到他你可以重新開價。”格蕾絲安慰的拍拍陳高,不以為意。


    “那不行,做生意不是這樣的,說好多少就多少。對不起,我眼窩子淺,想到少要了十萬八萬的就心疼,格蕾絲醫生,你請繼續。”


    格蕾絲溫柔的笑了,確信自己找對了人。


    “也許是上天見不得完美的愛情,橫禍從天而降毫無征兆。”格蕾絲藍瑩瑩的臉耷拉了下來。


    “去年四月的一個夜晚,我下班後開著艾迪送給我的小跑車迴家,才離開醫院沒多遠,車身突然被橫向猛烈撞擊,我當場就失去了意識。


    其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隻記得身上很疼,似乎被推進了手術室,有人在我身體裏腦袋裏搗鼓了許久。


    又睡了一個長長的覺,某一天,我稍許有了點意識,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很遠很輕,聲音空洞洞,一點也不真實。


    那是艾迪的聲音,之後他每天握著我的手說話,有時還親我的臉和嘴唇。


    我能清楚感知到每一天的開始,病房裏該死的掛鍾每天早上8點就會報時,這讓我想起以前每天查房時被急診室裏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支配的恐懼和傷感。


    時間就像永不停歇的密西西比河,就這樣流走了幾個月。


    他每天都在我身邊待著,晨昏不斷,我變態的覺得很幸福。


    他有時哭有時笑有時歇斯底裏,悲傷的像個怨婦,我心疼不行。


    艾麗薩也來過幾次,她是來關心艾迪的,說著讓他看開點之類的話,甚至勸他不要再來了,這樣會更傷心。每次艾迪都不搭理她,哼,碧池!


    他的父親羅瓦先生也來過幾次,有一天他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原因是艾迪不顧家族的麵子求助競爭對手,搞到了刺激腦部的實驗性藥物。也許我能有意識就是藥物的關係,但是我依然睜不開眼,哪都動不了。


    也許是艾迪真摯的愛和絕不動搖的堅持打動了羅瓦先生,他們父子吵著吵著又和好了,我真替他們高興。


    後來,我慢慢能聽清艾迪說什麽了。


    他每天都在我耳邊讀他的日記,有時是他的工作,有時是他想我的感覺,甚至還有我們在一起很私密的甜蜜時刻……此處省略三千字。


    “我抗議!為什麽省略?聆聽者無法得知事情的全貌……”


    “抗議駁迴,我是講愛情故事,又不是講小黃書。”


    格蕾絲笑著擼了擼陳高的腦袋,接著道:“我越來越有感覺,身體甚至有了些反應,還嚐試著移動眼皮和手指。


    可惜,一切都是迴光返照!”


    格蕾絲哽咽著抹了抹鬼淚,長長吐了口氣。


    “兩周前的深夜,我在睡夢中忽然喘不上氣,怎麽抽動鼻子都無濟於事,似乎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被抽走了,慢慢的我失去了意識,再然後就飄了起來。


    我死了,從精神到肉體,徹底的死了。”


    格蕾絲勉強的笑了笑,藍色鬼淚一點點滑落。


    “這他媽的賊老天怎麽搞的,是看不得人間幸福嗎?”陳高忍不住眼眶泛紅到處找紙巾,忽地轉頭大聲道:“不對!按照你的描述,你是突然窒息造成的死亡?”


    有重度被迫害狂想症的前精神病醫生陳高趕走了性格裏多愁善感的畫院學生,殺迴來了。


    “應該是,可我皮膚沒有感覺,無法確認有沒有人捂住我口鼻。”


    “你還是急診的醫生呢,腦部受了重創,一定是用吸氧管的。”


    “不知道,小弟弟,我是個植物人啊。”


    “靈魂飄起時,確定病房裏沒人?”


    “也許是窒息死的原因,直到離開醫院到了半空中,我才有了視覺和聽覺。”


    “那你還能下來?愛情真有這麽大的力量?”陳高咋舌不已,有點向往重生狗都不談的愛情。


    “那倒不是,上天後我進到一個空間,那裏有個白色的前台,一個帶翅膀的褐色衣服男人說要帶我去天堂,我求他讓我完成一個心願再去報到。


    他知道我的遭遇後哭哭啼啼的答應了,所以我就留在人間嘍。”


    “嘖嘖,你居然能上天堂?看來生前救了很多人做了不少好事,接你的是治愈天使拉斐爾,他竟然也向往愛情?嘖嘖,也是個有故事的家夥。”


    “大師真是天下地下無所不曉!居然連天使都認識,怪不得他指著圖拉鎮的方向,原來是讓我來找帥哥你啊,我還傻傻的在天使城裏找人。”


    “拉斐爾真是多事,格蕾絲,你有仇人或什麽緊張的醫患關係?


    我想是有人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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