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開來,他的思緒亂作一團,猶如深海中的漩渦,無法自拔。這個女人,他以為他已經足夠了解她,卻發現自己不過是站在了她的邊緣,什麽都抓不住,什麽都觸碰不到。她的一切,永遠是他無法進入的禁地。她的每一個防線,每一道堅硬的牆,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傷害,但這也讓她在孤獨中漸漸死去。


    “你是不是想讓我照顧棒梗?”他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憤怒和無奈。這個問題是他從未真正思考過的,卻在這個時刻突然湧上心頭。


    秦淮如的背脊微微一震,她轉過身來,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你……你說什麽?”


    “你是不是想讓我照顧他?”何雨柱重複了一遍,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你知道我從來不想卷入其中,不想參與他的生活。為什麽非要把我拉進來?”


    秦淮如的臉色變了,眉頭緊蹙,顯然是被他的話激怒了。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顫抖:“你不明白,棒梗對我來說,比任何人都重要。他的存在,遠超你所理解的所有。”


    何雨柱的心一沉,終於明白了,原來她早已將那個男人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比任何人都更重要。而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早已不再是最優先的存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緊了牙關:“我不想再被你拿來當作一個工具。你總是拿我的善良當作理所當然,卻從未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


    何雨柱站在那裏,眼神變得愈加複雜。秦淮如低聲說出那句“對不起”,就像一顆沉重的石塊投進了他內心那片平靜的湖水,激起了層層波瀾。她的“對不起”並不是真的向他道歉,而是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近乎冷漠的表態。仿佛她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她做了什麽錯事,也從未真正覺得自己欠他什麽。


    他不禁低下頭,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憤怒與無奈。每一次,他都在她麵前低聲下氣,試圖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心,試圖讓她明白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隻能在她麵前等待的男人。可每一次,她都像是在故意避開他的眼神,拒絕了他的一切好意。


    他開始覺得,自己早就成了一個冤大頭。她一再地將自己推開,將所有的責任和情感負擔都攬在自己身上,而他,最終不過是一個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她走向深淵的傻子罷了。秦淮如始終保持著那種疏離感,給他一種永遠無法接近她內心的錯覺。她讓他一次又一次地為她心碎,卻又不願給他一個可以接納的懷抱。


    “你不覺得我傻嗎?”何雨柱忽然問道,聲音有些低沉,眼中卻閃爍著一種憤怒的火光。他盯著秦淮如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冷笑,“你覺得自己從不需要任何人幫忙,覺得一切都能自己扛下來,但最後,總是我這個傻子被你用來當做一個安慰的工具,你覺得你自己這麽做,真的是對的嗎?”


    秦淮如的眼睛微微一震,似乎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憤怒。這種憤怒,不像平時那種平靜和隱忍,充滿了衝動和決絕。她的心跳有些失常,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時無法迴應。


    何雨柱感到一股陌生的冷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腦海裏不停地迴響著秦淮如那些冷漠的話語。她說她不需要幫助,說她不想讓別人擔心,然而她的這種態度就像是一根釘子,狠狠地釘入了他的心裏。他不再是她曾經那個可以輕易牽動的男人,而是一個被她遺棄在漠然處境中的陌生人。


    “你到底怎麽想的,秦淮如?”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你讓我來,你讓我站在你的世界裏,可你又把我推開。每一次我想走近你,想了解你更多,你都讓自己變得遙不可及。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


    秦淮如的目光變得有些閃爍,似乎在迴避他眼中的那份焦灼和追問。她不敢正視他,仿佛被他那份憤怒的情感壓得無法唿吸。她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指節泛白,但她始終沒有說話。她的內心也正如他所說,早已混亂不堪,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在掙紮,試圖做出某種選擇。


    何雨柱看著她的沉默,心中那股怒火愈加燎原。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內心爆發的聲音,那是一種深深的失望,一種被親密關係壓迫的痛苦。她看似冷靜,甚至在他麵前顯得強大無比,但其實她的內心早已被無數的痛苦所掩埋。她從來沒有打算依賴別人,也許是因為她認為,依賴別人就是軟弱,就是放棄控製自己的最後底線。


    而他,不是她的選擇,哪怕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腦子?”何雨柱的心情變得越來越低落,語氣中帶著無可抑製的嘲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些心思嗎?我會一直站在你旁邊,為你遮風擋雨,做你想讓我做的傻事?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你不想讓我太接近你,就連你自己的事也不願意告訴我,難道你覺得這樣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像一個傻子一樣嗎?”


    秦淮如的眼神閃過一絲愣住。她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而何雨柱的每一句話如同利刃刺入她的心髒,讓她有些難以承受。這些話,像是從她的內心深處打破的聲音,揭開了她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而她的確,曾經不止一次地看著何雨柱那個無憂無慮、全心全意為她付出的模樣,心中也曾動搖過,卻始終沒能下定決心讓自己接受這一切。


    “你知道我不想把你拖進這些事情裏。”秦淮如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隱秘的痛苦,“你不懂,這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站在這裏,什麽都不需要做,隻是因為你願意陪著我。”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而我也從不想讓你成為我情感的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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