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沒有直接反駁,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可能對我有些誤解,但不管怎麽說,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理智地看待自己現在的處境。”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一個人走不下去,何雨柱。”


    何雨柱的內心被這一句話深深刺痛。他從來不喜歡別人指責自己,尤其是在這種關乎自尊的時刻。而秦淮如的話,仿佛無形的手,輕輕一捏,就將他心中所有的不安、疑慮都暴露了出來。


    “你知道的。”秦淮如繼續說道,“你並不是沒有選擇。你所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就是我。”


    何雨柱感覺一陣憤怒湧上心頭,但他強忍住了。他咬了咬牙,低聲說:“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麽契機,也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電話那頭的秦淮如似乎沒有受到何雨柱憤怒情緒的影響,依然溫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但你要知道,有時候你需要放下自己的固執,看看眼前的機會。你並不是孤身一人,雨柱。”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何雨柱咬牙道,他的聲音愈發低沉而堅定,“我可以自己處理好一切。”


    然而,秦淮如的聲音卻依然那麽冷靜:“我不是同情你,我隻是提醒你,機會難得。如果你錯過了,可能會永遠失去。”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這對你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決定,也是一次機會,隻有你抓住了,才有可能走出現在的困境。”


    何雨柱咬緊了牙關,心頭的怒火幾乎要爆發出來。他知道秦淮如是在試圖操控自己,但他並不想輕易屈服。即便內心深處有一絲衝動讓他去接受她的建議,他依然咬住牙關,拚命地將那股衝動壓製下去。


    “好,我知道了。”何雨柱最終低聲說道,語氣冷淡,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波瀾。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深深地歎了口氣。


    何雨柱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了敲,發出低沉的聲音。心頭的煩躁依舊沒有散去,秦淮如的電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底。他無法忽視那個女人話語中透露出的威脅和操控的意味。或許,某種程度上,她確實是對的。沒有選擇的他,似乎正一步步走向一個無法迴頭的死胡同。然而,他從未願意承認這一點,甚至不願再去迴想當初那個讓他做出決定的瞬間。


    今天,何雨柱早早地起床,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後便匆匆出門。他心情沉重,無法找到一絲能讓自己提起精神的動力。走出門口,街道上的寒風撲麵而來,浸入他脆弱的內心,仿佛將所有的負擔都加重了幾分。


    他並沒有去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是像往常一樣來到街角的小攤子,買了幾根油條。攤主是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人,身穿一件藍色的工作服,臉上帶著點滄桑,卻依然熱情地笑著。


    “要幾個?”攤主看到何雨柱走過來,便笑著詢問。


    何雨柱從褲兜裏掏出幾張零錢,隨意地挑了幾根油條,隨手遞給攤主。“給我四根。”


    攤主點了點頭,把油條包好遞給他:“今天又是冷天,吃點熱乎的油條,暖和暖和。”他的話語帶著一種質樸的關切,似乎是習慣了這種日常的交流,盡管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似乎也能讓人感到一絲溫暖。


    何雨柱勉強笑了笑,接過油條,目送攤主收拾攤位。拿著剛炸好的油條,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腳步卻越來越慢,仿佛這條街道的每一塊磚石都在阻止他前進。


    油條的香味在他周圍彌漫開來,可他此刻對這一切的反應卻出奇的冷淡。明明是一件簡單的小事,卻讓他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他吃了一口,油條外焦裏嫩的口感並沒有讓他感到太多的滿足,反而讓他感到更加空虛。


    他找了個長椅坐下,低頭咬著手中的油條,嘴裏充斥著那股熟悉的油炸味,卻也漸漸失去了它應有的吸引力。周圍的景象依然喧囂而忙碌,遠處有幾位老人在圍坐著聊天,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走過,而他,卻在這一切的喧鬧中感到異常孤單。


    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什麽。是等著外界的改變,還是等待著某個可以打破當前僵局的契機?


    “雨柱,最近過得怎麽樣?”一聲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何雨柱的沉思。


    他猛地抬頭,看到不遠處的馬華正朝他走來,手裏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豆漿,似乎是剛剛從對麵的小店買的。馬華微笑著走到他麵前,毫不避諱地坐到了他的旁邊,伸手遞給他一杯豆漿,“喝點吧,天冷了。”


    何雨柱看著手中的豆漿,遲疑了一下,最終接過來,輕輕地抿了一口。豆漿溫暖的味道流入胃裏,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竟讓他有些放鬆了些。


    “謝謝。”他抬頭看了看馬華,輕聲說道。


    馬華沒有立即迴應,隻是默默地坐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兩個人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仿佛什麽也不需要再說,心裏有太多的話,已不知該從何說起。


    過了一會兒,馬華才緩緩開口:“你最近有些不對勁。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他說話的語氣不像以往那樣直白,而是帶著一種更為溫和的關切。


    何雨柱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心中的雜亂情緒卻並沒有因此而平複。他低下頭,盯著手中漸漸冷卻的豆漿,歎了口氣:“沒什麽,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吧。”


    馬華似乎感受到了何雨柱言語中的不對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是朋友,遇到什麽困難,大家一起扛。”


    何雨柱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朋友,這個詞一瞬間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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