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人似乎都知道些什麽,而他自己卻被蒙在鼓裏。尤其是秦淮茹,作為他的鄰居,似乎在這件事上也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隱情。


    他坐在桌前,神情凝重,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著,發出清脆的聲音。每一下敲擊都像是在加深內心的不安。他開始意識到,單憑自己現在的猜測和從旁人那裏得來的片段信息,根本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真相。必須做點什麽,必須逼迫出真相。


    “有了。”何雨柱突然低聲自語,眼睛一亮。


    他迅速起身,走向屋角,拿出了那本厚厚的賬本。賬本的紙張有些泛黃,已經翻閱了很多次,邊角也微微磨損。這是他準備好的用來寫字據的紙張。字據,正是他接下來的計劃。既然無法從外部獲取更多證據,那麽就得從秦淮茹這裏突破。


    何雨柱在字據上寫下了幾段文字,心裏琢磨著如何引導秦淮茹說出真話。這不僅僅是為了查明馬華的清白,更是為了弄明白秦淮茹究竟藏了些什麽。他知道,秦淮茹並不是個容易說話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避免正麵迴答。然而,何雨柱已經決定,隻有通過這個字據,才能真正逼迫她放下防備,說出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


    他把字據攤在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


    四合院的空氣微涼,風輕輕地吹拂過院子裏的枯黃樹葉。走出家門後,何雨柱便立刻朝秦淮茹家走去。秦淮茹的家就在院子的另一頭,距離並不遠。走在狹窄的小路上,他心裏卻始終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每一步似乎都將他推向未知的深淵。


    到達秦淮茹家的門前時,何雨柱停了下來,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內很快傳來秦淮茹的聲音:“誰呀?”


    “是我,柱子。”何雨柱的聲音沒有絲毫遲疑,“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門開了,秦淮茹出現在門口,看到何雨柱手中拿著的字據,她眉頭微微一挑:“你帶著這個來幹什麽?”


    “有些事,我必須問清楚。”何雨柱平靜地說道,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動搖,“我需要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秦淮茹輕輕歎了口氣,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她沒有立即迴應,而是輕輕推開了門:“進來說吧。”


    何雨柱走進她的屋子,目光掃過屋內的布置。房間並不大,簡樸的陳設看得出主人節儉的習慣。窗台上有幾盆開著的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而屋內的一盞昏黃的燈光則給這間屋子增添了一絲溫暖。


    秦淮茹示意何雨柱坐下,自己則去倒了一杯茶放到桌上,動作一如既往地從容。“說吧,什麽事讓你這麽急?”


    何雨柱將字據推到桌上,目光注視著秦淮茹,冷靜而堅定:“馬華偷雞蛋一事,你清楚嗎?”


    秦淮茹的眉頭微微一動,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我當然清楚。”她輕聲說道,“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柱子,你也知道,馬華並不是什麽壞人。”


    “並不是壞人就能輕易放過嗎?”何雨柱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站在桌前,聲音更加平穩,但話語中卻隱隱帶著一股壓迫感,“我們不能隻憑一時的口耳之言就把事情定性。你明知道馬華不可能偷雞蛋,你為什麽要站在一邊聽信別人的話?”


    秦淮茹的目光有些躲閃,稍稍低下了頭。她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柱子,你誤會了。這件事,我並沒有做什麽。”


    何雨柱的眼神一冷:“你敢說你沒有做過什麽嗎?你明知道我不相信馬華是偷雞蛋的那個人,你為什麽沒有挺身而出?”


    “我……”秦淮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麽情感,“你要知道,這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我不想再摻和進去。”


    何雨柱的目光變得愈加鋒利,他直視著秦淮茹,冷冷說道:“你不想摻和進來?可是你明知道馬華是冤枉的,卻選擇了沉默。難道你真心希望看到他被大家排斥嗎?”


    “柱子……”秦淮茹的聲音顫抖了幾分,“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我無法說出口。你必須相信我,我是想避免讓更多人受傷。”


    何雨柱輕歎一口氣,將字據推近了秦淮茹。“你必須告訴我真相,秦淮茹。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秦淮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緩緩地歎了口氣。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卻又顯得有些遲疑。何雨柱盯著她,心中的不安更盛,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眼前的秦淮茹雖然表麵上平靜,但他從她的神態中察覺到了某種壓抑,仿佛有什麽沉重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動,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她的對麵。“你說的背後有人,那些人是誰?為什麽你不敢說?”


    秦淮茹緊握著手中的茶杯,手指微微顫抖,仿佛是想通過杯子的溫熱來平複內心的動蕩。她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柱子,有些事我並不是不想說,而是——”她突然停住了,像是被什麽困住了,話語中的分量讓何雨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


    他沒有急於催促,而是靜靜等待,觀察著秦淮茹的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他知道,秦淮茹並不是那種輕易會撒謊的人,她的眼神和表情總能透露出真實的情緒。隻不過,這件事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她不是不願意告訴他,而是被某種隱秘的力量束縛。


    “柱子,你一定要相信我。”秦淮茹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有些急切,“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朋友,可這次,我真的無法再幫你。我……”她話音未落,突然停住了,眼睛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何雨柱緊盯著她的眼睛,輕輕開口:“你不是不幫我,而是你被人威脅了,對吧?”


    秦淮茹的身體一震,隨即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複雜情緒。她沉默片刻,才緩緩點頭:“是的,我沒有辦法直接對你說,因為這些事情牽扯到了太多人,涉及的麵也很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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