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魚抿唇,坐起身,淚眼汪汪,哭的愈發熟練。


    “小叔你舍得兇我嗎?”


    “……舍不得,”


    她笑起來,“就知道小叔對我好,那我明天想吃雞蛋蔬菜餅!”


    “???”


    該死。


    竟然裝可憐!


    “小叔對我這麽好,一定會讓我吃到雞蛋蔬菜餅的吧?”


    白池被她打敗了,連連點頭,“好好好。”


    “好耶!我去洗漱了,小叔晚安!”


    看著白魚跑開的背影,白池握著水杯,內心無限悲涼。


    有事好小叔,無事找床睡。


    小魚崽子你好狠的心。


    夜晚,萬籟俱寂,宿舍走廊還開著小燈。


    白池睡在自己的床上,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他拉開燈,睡眼朦朧。


    “小魚崽子,你又在做什麽?”


    白魚站在門前,抬手機械的砸門。


    因為白池睡前有鎖門,所以她沒辦法出去。


    白池打個哈欠,想著再砸下去全宿舍的人都得被吵醒,隻能把門給打開,慢慢的跟在她身後,保護她的安全。


    白魚動作緩慢的往外走,目標明確,跌跌撞撞一路挪到樹下。


    “你說,你大晚上來這裏看星星嗎?”


    白池拍死一隻蚊子,歎口氣,“門都鎖好了,你還來砸門這招。”


    白魚還是那副呆滯的樣子。


    “你到底在做一些什麽夢呢?”


    “白魚。”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不僅是白池,還有忙到半夜偷看直播的白恪和白言祈。


    本身晚上直播會關閉,但白恪稍微用了點鈔能力,讓額外開一個,僅供白恪觀看。


    白言祈是自己死皮賴臉加上的。


    主要還是為了防止白魚夢遊出什麽事。


    看著她這樣,白恪和白言祈在互打著電話,想著這個問題,但沒什麽結果。


    夢這種事,主要還是白魚自己清楚。


    可是也不能常問,怕對她有影響。


    頭疼。


    在白池打死第五隻蚊子的時候,白魚終於有要迴去的跡象了。


    再不迴去,蚊子都吃飽了。


    迴去後她慢吞吞的爬到床上,抱著枕頭沉沉睡去。


    天亮後,白魚一出門就看到白池拿著花露水在噴腳踝。


    “小叔?你昨天去喂蚊子了?”


    “這個啊,”白池打著哈欠,敷衍道:“大概是我的血深受蚊子喜歡吧。”


    “你的血是糖水啊?”


    “去去去。”


    噴完花露水,白池把褲腿放下去,“去洗漱吧。”


    “我的雞蛋蔬菜餅呢?”


    “你看小叔腿上的包像不像雞蛋蔬菜餅。”


    “不像。”


    “洗漱去。”


    “確實不像,那就不是。”


    等白魚洗漱出來,桌子上是她心心念念的雞蛋蔬菜餅。


    “小叔!我就知道,你太好了!我愛死你啦!”


    白池十分受用,整理自己的頭發,“沒錯,以後就這麽宣傳叔。”


    “收到。”


    上午也沒什麽大事發生,主要還是孩子們混在一起玩。


    白魚簡直就像一個“混世魔王”,她用實力證明了,她的舒適區不僅僅在村口情報局,還在小孩群裏。


    她會玩的多,玩起來根本不管誰大誰小。


    有個男孩子想搶白魚手心的糖果沒搶到,坐在地上抬頭嗷嗷哭。


    白魚看孩子哭了,兩手一揣,找到個凳子坐下哭的比他還慘,聲音還大。


    她這一舉動給那小男孩哭懵了。


    兩人對哭,誰聲音小誰尷尬。


    小男生抹抹眼淚,抽噎道:“你哭什麽?明明是兇姐姐在欺負我。”


    “嗚嗚嗚,兇弟弟在汙蔑我!”


    本來想抱起孩子安慰的沈明清愣在原地,看白魚輸出。


    白池剛阻止了熊孩子翻牆的行為,迴頭就看到自己小侄女哭的稀裏嘩啦,毫無包袱。


    “我沒有!”


    白魚止住哭聲,“那你說,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不給我糖。”


    “我為什麽要給你糖?”


    小男孩越說越委屈,他指著遠處的林織,“那個姐姐就給,我們拿她就給我們。”


    “我和她不一樣,”白魚隨手擦掉眼角的眼淚,攤開掌心露出那顆糖果,“我的糖,你不能直接拿。”


    “沒有誰是能無條件給你東西的。”


    小男孩越說越想哭,“可是我想要……嗚嗚嗚。”


    白魚捏住他的嘴,“別哭,憋迴去。”


    他眨巴眨巴眼,更想哭了。


    “別哭,我又沒說不給你。”


    白魚收起糖,“你想要直接說,我又不一定會不給你。”


    “你拿東西和兇姐姐換怎麽樣?”


    “好。”


    小男孩委屈的撇嘴,“可是我什麽都沒有。”


    “誰說的,”白魚撐著下巴,“什麽都行。”


    他站起身,拍拍灰,噔噔噔跑開。


    沈明清彎下腰,語氣擔憂,“小魚,這樣沒事嗎?”


    “當然沒事,沈叔。”


    過了一會兒,小男孩拿著一朵剛摘下的小野花,遞給白魚。


    “這個可以嗎?”


    白魚接過花,隨手把花別在耳後,“可以。”


    她伸個懶腰,把糖放在他的手心,“下次得和我說,不然……。”


    “知道了,”他乖乖的坐下,出神的盯著白魚,“其實,兇姐姐還是好看的。”


    “那是自然,你也別叫我兇姐姐。”


    “那叫什麽?”


    “叫魚姐吧!你叫什麽?”


    小男孩吸溜鼻涕,“我叫大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頭也不大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就這麽叫我。”


    “好吧好吧,”白魚擼一把他的腦袋,“我記住了。”


    有了大頭的事在前,後麵有的小孩看到白魚也會想拿東西換些什麽。


    還有些看到白魚就躲開,白魚也不在乎。


    吃飯的時候,幾人坐在一起。


    沈澤想起幾個小孩對白魚的評價,忿忿不平,“他們說小魚姐姐兇!憑什麽,明明小魚姐姐是最溫柔的!”


    白魚嘴角微抽,對於沈澤這句話,無法迴答。


    兇肯定談不上。


    但溫柔也絕對不是她。


    夏佑寧吃著菜,淡聲道:“真愛粉真可怕。”


    白魚:“就是啊。”


    “明明是可愛。”


    白魚要點下去的頭頓住,默默吃肉。


    蘇林不讚同,“你們在說什麽,小魚明明是最機智的。”


    “???”


    怎麽還越來越跑偏了。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賈徊舉著碗,湊熱鬧,“魚姐是最有能力的奧特曼候選人!”


    白池幾人也是被他們整笑了。


    夏佑靳笑道:“池哥,小魚還是很有魅力的。”


    “是啊,遍地都是真愛粉。”


    沈明清道:“小魚本身就討喜。”


    而孩子們這邊,非要白魚自己的一個明確的答案。


    她吧唧吧唧嚼著肉,思考片刻,“我就是一個愛發瘋的粘鍋鹹魚。”


    正說著,不遠處的一個餐桌旁傳來一聲唿喊。


    “我不吃!我就要吃那個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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