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走後,春二也不想在病房待著了,他覺得醫院什麽的“晦氣”,索性下樓出去外麵的巷子裏抽煙。


    一根又一根,抽到周圍煙霧彌漫,非常嗆人。


    林織找到他時就被煙味嗆了好幾口。


    她嫌棄的伸手扇一扇風,把煙霧扇開。心裏滿是對他的鄙夷,不過想到自己的事,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誰啊。”


    林織:“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有錢。”


    “?就你?”


    春二牛嘲笑兩聲,露出兩顆大黃牙,“你怎麽讓我有錢啊,嗯?”


    林織對他這副樣子真是厭惡至極,多看一眼都想吐,她捏緊拳頭,冷聲道:“你隻要按我們說的做,錢自然少不了你的。”


    “說來聽聽,小美女。”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春二牛,“你隻需要記住這個電話,時機一到,有什麽就會通知你。”


    “你隻要聽話,什麽都是小事,什麽事。都不是事。”


    說完,看春二牛滿臉不信,林織繼續道:“我們都知道你女兒沒救了,她就像個無底洞一樣,你老婆往裏麵填了不少錢吧?你覺得……無底洞。能填滿嗎?”


    她微微壓低聲音,帶著一絲引誘,“你難道就不想賺迴一筆嗎?”


    “不想過有錢的日子?”


    聞言,春二牛的眼神立刻發生了變化,他接過紙條,攥在手裏,塞進褲兜裏。


    “我知道了。”


    林織一直等春二牛離開才離開的巷子,她提著包,整理好頭發,想起春二牛的表現,忍不住勾唇。


    “切,果然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從包裏翻出手機,撥通電話,“喂,爺爺,我把東西給他了。”


    對麵的林老爺子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很好,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


    他在這裏療養的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獲就是了解到春曉這一家子。


    鄉下人,重病在身的女兒,懦弱的妻子和貪財的丈夫……


    能利用的點太多了。


    “白家……嗬。”


    “醫生哥哥,爸爸呢?”


    春曉坐在李醫生對麵,好奇道:“他人呢?我好想爸爸的……。”


    趙護士站在她身後,沒有多說。


    春曉的情況,很多人都知道,趙護士不想讓她見到爸爸,知道那些真相,比如……她的爸爸並不愛她,所以一直有意拖延,生怕迎麵碰上。


    等她們到時,李醫生坐在辦公室,正在擦拭眼鏡。


    直到看著沒有那個男人,趙護士才鬆了口氣。


    李醫生哄著春曉:“沒事的,爸爸有工作忙,所以先離開了,不過呢,媽媽很快就迴來了,曉曉可以和媽媽一起玩。”


    “好吧……”


    春曉很快就自己說服了自己,她歪著頭,很是懂事,“沒關係的!我很喜歡爸爸,也很喜歡媽媽!”


    “嗯嗯,那曉曉先和趙姐姐迴病房,一邊休息一邊等媽媽好不好?”


    “好!”


    兩人離開後,李醫生揉著額角,萬分頭疼。


    “要來不及了,今天也不知道李醫生他們能不能攔住……”


    女人步履匆匆,提著飯盒,邊走邊念叨,她頭發淩亂但絲毫不在乎,麵色略顯憔悴。


    “曉曉沒事。”


    聽到這話,女人停下腳步,觀望四周,“誰?”


    “你可以當我是樹上的精靈。”


    “???”


    周圍確實隻有幾棵樹根本沒有人,也沒有能藏地方的人,抬頭看樹也什麽都沒看到。


    一無所獲後,她隻能苦笑,“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都沒事。”


    “那真好,謝謝你啊。”


    “不客氣不客氣。”


    “那我走了。”


    “別啊,你不想救你女兒嗎?”


    孫蘭芝剛想走,聽到這話,腳步調轉方向,穩穩地停住。


    “想,我已經湊夠錢了,很快就可以給曉曉做手術,我已經能請最有名的白大夫去救曉曉。”


    說這話時,孫蘭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中似乎有希望。


    “不管你是誰,還是不要惡作劇了。”


    語罷,她匆匆進樓。


    撲通!


    人走後,白魚一下子從樹上蹦下來,自言自語,“看來,變數隻能是另一個人。”


    她抬頭看看太陽,愉悅道:“中午了,開飯!”


    白魚懷著對午飯的憧憬與期待一路蹦到白言祈辦公室,然後撲了個空。


    問助理,助理說白言祈在忙自己的事,白魚也不能找過去,她隻能撥著表,刷視頻,無所事事。


    一直等到自己犯困,才聽到白言祈推開門,提著飯盒進來。


    他看著趴在桌子上的白魚,淡然道:“累了就迴去吧,知道這裏不好過就迴去吧。”


    “不,要。”


    白魚餓的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我,就,不。”


    對於她來說,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中午有肉吃!


    兩人麵對著幹完飯後,白言祈收拾好殘局,心裏嘀咕:


    真倔。


    也就這點像父親了。


    白魚劃拉著手機,問白言祈,“四哥。你最近有手術嗎?”


    “有。”


    “你看那個叫春曉的小姑娘那台,”白魚吧唧吧唧嘴,換了個委婉的措辭,“風險多大?”


    “風險不大。”


    “真的?”


    涉及到自己的領域,白言祈認真道:“不是我吹,是對我來說真不大。”


    他略微皺眉,“怎麽問這個?”


    “今天陪曉曉走了會兒,也是突然想起,”白魚歎了口氣,繼續提問:


    “那什麽情況下會出問題啊?”


    “你盼著出問題?”


    一聽這話,白魚連連擺手,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別誣蔑我!”


    “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怎麽會出問題。”


    白言祈低頭看書,繼續道:“再大的手術我也做過,仔細認真對待就好了。”


    “不認真細心,不僅是對病人的不負責。更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白魚抿著唇,認真聽白言祈說。


    他合上手中的書,對上白魚的眼睛。


    今天的白言祈不是雞窩頭,他的短發被風吹動,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堅定而有力。


    他說:“白魚,不僅是醫生,沒有人有資格不尊重,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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