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這都什麽腦迴路啊。


    這種東西根本解釋不清,也不是這個時候可以細細討論的,柳雲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問明白。


    “拋開事實不談,我更納悶啊,你我身上的超凡之力...姑且叫做神力吧,究竟是什麽東西啊,還有你口中的監視者,以及那個...神,究竟是什麽意思啊,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嗎?”


    巨力妹子似乎並不想迴答他的疑問,瞳孔略微張大,俏臉靠近柳雲,“你既然能觀察到我的神技,按照你說的,你的神技效果為明觀是吧?”


    柳雲撇撇嘴,他好想說自己這個和她不大一樣,並不是所謂的神技,而是係統。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解釋那麽清楚的時機。


    他點點頭,巨力妹子想起了什麽,臉色瞬間又變。


    “果然,你就是那個監視者,我明白了,你就是守護者的眼睛。”


    毫不客氣地揪住柳雲的頭發,將臉湊過去,柳雲可以清晰的看清因憤怒而布滿血絲的眼眸,其內紅光閃爍,驚天的殺意再次蓄滿。


    “你們真的是陰魂不散啊,我明明什麽都不想做,你們卻要逼我到這副田地。”


    “也許,在這裏殺掉你,守護者就再也沒法監視我了吧。”


    要死要死,頭皮處傳來的痛楚已經不重要,關鍵是真的要沒命了。


    這一瞬間,過去的人生如同走馬燈一般圍繞在柳雲腦海之中,貧苦的家庭,為了兒子付出了一切的父母,拚盡一切才進入燕京大,不一樣的人生好不容易敞開了大門。


    今天卻要喪失一切,徹底的玩完了。


    為什麽?


    不甘的怒吼在心底咆哮,夾雜著委屈的淚水,渾身抽搐個不停,他真的怕了,懼怕眼前這個外表甜美卻形同惡魔的巨力妹子。


    他想問最後一句,為什麽篤定自己是監視者,那勞什守護者又是啥。


    他想反抗,可是全身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根本撲騰不出什麽浪花。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似是內心對生的渴望戰勝了一切,腦海深處驀地升起一股暖流,自那混沌無際之處,濃濃的白霧升騰,遮蔽黑暗,逐漸席卷了他的雙眸,似是蒙上了一層白霜。


    密切注視著柳雲的顏小朵見到柳雲的變化,愣了一下。


    “納尼?臨死之時突然得了白內障?”


    她不知道,此刻柳雲的眼中,世界的樣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清晰無比的場景被白霧遮蔽,變得白蒙蒙一片,唯獨可見的,是來自於巨力妹子眼中的紅色光芒。


    那一瞬間,似有神力發動的波瀾,又似乎不是,恍惚間透過白霧穿過紅光,柳雲竟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場景。


    薄薄的白霧之中,視線透過其中,夢幻而又不真實。


    那是一所高中,無數年少的男生女生在其內揮灑著獨屬於青春的氣息,顏小朵赫然就在其中。


    不過她的高中生涯,似乎並不幸福。


    “喂,張妍,跟我們去一趟廁所。”


    四五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少女,一看就是校園太妹般的人物,圍住顏小朵的課桌,為首的大姐大肆意的搶過顏小朵的書,在上麵胡亂塗畫,瘦小弱懦的顏小朵隻能聽之任之,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場景變換,她從廁所裏出來,臉上多了些淤青,眼淚默默的流著,卻不敢有絲毫的聲張。


    後麵幾個太妹出來,其中一個似乎有些擔憂。


    “大姐,她不會告訴老師吧。”


    “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敢勾搭起哥,呸。”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顏小朵每天都要被這幾個人折磨霸淩,起初老師很好奇她的傷勢,但是無論怎麽問,她都緊閉著嘴,什麽也不說,久而久之,老師慢慢的對她的情況也就視而不見。


    在學校裏被霸淩,迴到那個殘破的小家,等待她的更是人間煉獄。


    他的父親整天酗酒,對她和她的母親動輒打罵,張口閉口叫著她野種,眼中沒有為父的慈愛,有的皆是仇恨。


    而瘦小懦弱的她,隻能默默忍受著。


    這痛苦悲慘的一生,卻有著一道柔和的白月光,溫暖著她心裏最後的角落。


    “張妍,又是那幾個人欺負你了是吧,放心,我這就給你討迴公道。”


    “麵對這樣的父親,現在休學逃避是錯誤的,你要做的,是好好學習,爭取將來考進一個名牌大學,出人頭地,到時候讓他看看你那時候的成就,逼著他對你和你的媽媽說對不起。”


    “不要哭喲,無論何時,我都會在路那邊的小河邊等你。”


    無論遭遇什麽樣的痛楚,都會被這道溫柔的白月光所溫暖,也正因為此,她的心才沒有徹底的死寂,始終對未來抱有最美好的幻想。


    永遠記得那一天,是她自出生起,最最幸福的一天。


    挺立的身姿立於路那旁的小河邊,手裏捧著一朵從路邊現摘的小花,對著她癡癡地笑,笑得很帥,也有點傻乎乎。


    她也笑了,那日的風是那麽的和煦,陽光是那麽的明媚,潺潺的流水聲驅散了城市的喧囂。


    那一刻,少年少女彼此的眼中,隻有著對方。


    可惜甜蜜靜好的歲月短暫,分開後迴家的路上,顏小朵再次被那幾個經常欺負她的太妹堵住了,與前幾次不同,她們身後還跟著幾個吊兒郎當,一臉兇相的社會青年。


    “嗬,誰給你的膽子啊,都這麽警告你了,還敢繼續靠近起哥。”


    “也別怪我們沒給你機會,大哥,這個人你們拉去小胡同隨便玩,出什麽事我擔著。”


    “哎呦,那敢情好,兄弟們,動手!”


    幾個小混混一臉邪笑著架住顏小朵,就要把她往小胡同裏拖,一旦進去了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這一刻,顏小朵的心徹底的死了。


    為什麽,自己到底造了什麽孽,要承受這樣的痛。


    強烈的不甘使得她咬碎了雙唇,肉體上的疼痛遮蔽不了內心的傷悲。


    起碼...也要為了他,保住這副清白的身軀。


    生平第一次湧起了強烈的反抗之意,腦海深處,靈與魂之海掀起滔天巨浪。


    嗡的一聲,腦海中掀起一陣轟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間充斥了她的身軀,麵對著身邊混賬,顏小朵揮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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