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哥兒說道:“我那邊也沒什麽特別的,和錦哥兒那邊差不多。”


    解叔笑著說:“是啊,我和前哥兒在一處,也沒聽見有什麽其他動靜。”


    “畢竟管的嚴,大家都不敢隨意鬧出動靜。”何書錦道。


    幾人聊著春闈時的事情,不過不敢討論題目,免得瞎想,都不能好好放鬆,現在他們幾個就等著成績出來了。


    何二郎給他們泡了茶祛寒就迴了自個屋,京城就是比廣州府冷太多了,他覺得這個冬天太長了。


    哪裏像廣州府,冬天很短,雖然氣溫變化大,會一夜變冷,但是冷的時間並不長,這京城的日子他還是不能習慣。


    按道理這個時候應該入春了,不過京城這邊還是偶爾會下雪,沒有完完全全入春。


    不過最近已經有入春的樣子了,雪都化了很多,不過也是這個時間,特別冷,街道上大家都還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何書錦幾人還在圍著火爐談笑風生,何書錦問道:“阿駿,這京城我們還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改天我們一起去呀,考完了該好好放鬆了。”


    “是啊是啊,這離放榜還有一個月呢,咱們就應該好好玩一場,多感受一下京城,迴去也好和家裏人講京城的模樣。”亮哥兒附和道。


    何書錦幾人雖說來了京城也好*幾個月了,但是除了一開始出去逛逛,找書院旁聽外,都沒有好好的出去遊玩一番。


    後麵進了國子監旁聽,更是忙碌,總覺得自己很多知識都沒有領悟到位,經常挑燈夜讀。


    離開國子監後,在家裏學習時也是不常出去,主要還是太冷了,外頭除了雪就沒有好玩的了。


    陳駿想了想,說道:“這天氣慢慢迴暖了,湖麵上的冰也沒有這麽穩當了,不然咱們可以冰嬉。”


    冰嬉就是河麵或者去湖麵這些地方結冰後,會特別光滑,大家可以在冰上嬉戲,還有專門的冰刀鞋任你在冰麵上起舞。


    這是冬日裏大家都非常喜愛的一項活動,何書錦在嶽麓書院讀書時就玩過。


    “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未見過人家冰嬉呢。”亮哥兒遺憾道。


    何書錦安慰道:“有機會再玩。”


    陳駿說道:“等天氣再迴暖些,咱們去賽馬吧,好久沒有騎馬了,馬術好像沒有以前厲害了。”


    “這個好,我也很久沒賽馬了,以前還和錦哥兒比過賽呢,不過我輸了。”亮哥兒兩眼發光。


    他真的很久沒有賽馬了,沒考上舉人之前天天埋頭苦讀,考上舉人後也是埋頭苦讀,不然就是去吟詩作對,他很久沒有策馬奔騰了。


    何書錦點點頭,笑著說:“是個好主意,不過現在還有些冷,不適合騎馬,還要等一陣子了。”


    亮哥兒說道:“無妨,等就等吧,這個賽馬就歸到我們計劃裏。”


    眾人都讚同。


    陳駿繼續推薦好玩的活動,說道:“等到春日花開時,我們還可以一起去賞花、踏青。”


    “好啊,聽說京城的花可多了,一定要去看看。若是有稀奇品種,我還能買點迴去給嬌兒。”何書錦想象那畫麵,一邊說著。


    “嗯嗯,我也喜歡花,就是不會種,以前種的都被養死了。”亮哥兒興奮地補充道。


    何書錦笑著說:“那你可別再種了,太浪費了。”


    “哼,不種就不種,我可以去賞人家的花呀。”亮哥兒緊接著說。


    “哈哈,阿亮,你真是好玩。阿錦的表弟會種花,你怎麽不去討教一下。”陳駿笑道。


    亮哥兒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啊,疑惑的問道:“錦哥兒的表弟會種花?哪個表弟,我不知道啊。”


    隨後看向何書錦,說道:“錦哥兒,你有個會種花的表弟,怎麽遮遮掩掩的,有這門路也不讓他來教教我。”


    何書錦無語了,他都很少見到他表弟好不,表弟家離得又遠,而且表弟也在讀書,現在都是秀才了,還想讓他教你種花,想得倒挺美。


    何書錦說道:“我山表弟會種花,不過他在漳州府讀書呢,你就不要種花了,買我表弟家的花就可以了。”


    “那不行,你表弟就是我表弟,改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亮哥兒說道。


    何書錦自然知道亮哥兒的心思,不過就是想和他山表弟混熟去,套出種花秘訣嘛。


    何書錦拒絕道:“不行,你不適合種,你就和嬌兒一樣,賞花就行。”


    “唉,錦哥兒,你當我像嬌兒一樣的小孩啊。”亮哥兒不服。


    陳駿幾人聽後撲哧一笑,後麵逐漸大笑起來。


    何書錦笑著說:“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亮哥兒抱胸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表弟種的花有多好啊,我得瞧瞧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


    “你家每年買的年花就是我山表弟家種的,你說好不好。”何書錦說道。


    孫大舅每年都會和孫村長運送柑橘和年花到何家來,他們幫著賣,之前隻有柑橘的,後麵山表弟廣州府買了些花種子迴去種,竟然真的種出來了,而且十分好看。


    嬌兒每次看到送來的年花都忍不住想拿,不過也知道是拿來買的,孫大舅疼嬌兒,每次給她留了好幾盆觀賞。


    還說等她大一點就帶她去孫家村看看他們種的花,不過這話也隻是說說,孫大舅才不忍心這麽嬌俏漂亮的侄孫女跋山涉水的去個山旮拉的孫家村。


    亮哥兒這才知道原來家裏買的年花都是何書錦表弟家種的,說道:“啊,那花是你表弟家種的呀,種得真好,我跟家裏說說,以後多買幾盆。”


    何書錦道:“你想多買幾盆也要買得到,這花是從漳州府那邊運過來的,數量有限。”


    亮哥兒撓了撓頭,說道:“錦哥兒,我們關係這麽好,你以後讓你大舅也留幾盆給我吧,我給錢的。”


    這迴到何書錦驕傲起來了,說道:“我和你關係好嗎,剛剛是誰還哼我來著。”


    亮哥兒覥著臉,笑道:“錦哥兒,我那是開玩笑的,以後讓你大舅多留我幾盆,我不講價的。”


    何書錦笑著說:“行吧,明年給你安排。”


    陳駿幾人在一旁看戲,陳駿心裏覺得何書錦和亮哥兒真是有趣,何氏家族的人都很好,怪不得何書錦這麽好,原來是一脈相傳。


    想來這山表弟也是個不錯的,不然何書錦也不會對他這麽好,都給自己表弟介紹生意了。


    陳駿笑著說:“阿錦,年花有沒有我的份?”


    何書錦說道:“有,不過你可要自己來廣州府的取,送是送不了的,讓鏢局送,他們也不會打理。”


    陳駿不信,說道:“這花還得專門人來養不成?怎麽鏢局的人送不了?”


    “這種花是一門學問,養活它也是不易的,鏢局的人大多是比較粗心大意的,怎麽能好好料理那花,到你手上說不得還枯萎了,再說了,長沙府這麽冷,那花還不一定活著呢。”何書錦解釋道。


    陳駿點點頭,問道:“還有這說法啊,那你大舅他們怎麽從漳州府送到廣州府的,明明距離也很遠呀。”


    何書錦說道:“都是廣南省的,翻山越嶺幾天就能到了,但是要去長沙府,非累死我大舅不可,我大舅還沒抱孫子呢,我可不舍得他這麽累。


    再者說,大舅不會說官話,隻會廣南話,出了廣南省誰會說廣南話啊,對我大舅來說,來廣州府已經是極限了。”


    陳駿歎了口氣,說道:“真是可惜,真是好奇你表弟家種的花。”


    隨後又說道:“你表弟不是秀才嗎,什麽時候參加鄉試,前幾年的那次鄉試沒參加嗎?”


    何書錦點點頭,笑著說:“這小子心裏很有想法,而且他年紀也還小,想多學點東西,確定學得差不多了才會參加。”


    陳駿點點頭,說道:“你表弟可真不錯,真想和他認識一下。”


    亮哥兒也冒出來說道:“我也想認識。”


    何書錦笑著說:“好啊,等有機會表弟來家裏了,我叫你們來。”


    “好好好。”亮哥兒興奮道。


    陳駿看著何書錦,說道:“那我呢,我又不在廣州府。”


    何書錦笑著說:“那你來廣州府啊,我們帶你好好逛逛廣州府,不比湘城差哦。”


    陳駿點點頭,說道:“有機會就去。”


    “那就說定了!”何書錦高興地說。


    陳駿和亮哥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何書錦看向窗外,心中想著在漳州府讀書的表弟,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他前些日子沒法寄東西給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學得怎麽樣。


    漳州府的文風一點也不好,他擔心自個表弟學得過於淺顯,若是參加鄉試十有八九不能上榜,他自己可是有個落榜的經驗多錢,剛開始沒調整過來玩,還頹廢了一陣子,好在還有兒女安撫,他才站起來。


    不過自家表弟瘦瘦弱弱的,那眼睛有些不討喜,年紀也還小,還未成親呢。


    他聽阿娘不止一次說過,大舅想抱孫子想得緊呢,所以每次見到嬌兒他們,都是十分欣喜。


    這也難怪嬌兒他們這麽喜歡大舅公了,小孩子最是能夠直接的感覺到誰對他們好。


    幾人一直聊,午飯還是何二郎過來催,才過來的。


    現在在何二郎眼裏,覺得何書錦幾人考試考得有些瘋了,竟然吃飯都顧不上。


    吃過飯,幾人就在房裏下棋,何書錦的棋藝不是很好,解叔和陳駿下的。


    何書錦就在一邊看著,學了不少方法。


    忍不住和陳駿下了一場,輸了。


    陳駿還借此機會說道:“阿錦,要不要賭一賭,若你再輸一次給我,你就作詩一首,免得輸了還沒有懲罰。”


    “這個好,大家都比一比。”解叔興奮道。


    亮哥兒和前哥兒不幹,說道:“這棋藝肯定是你們倆厲害啊,拉上我們做什麽。”


    陳駿笑著說:“那不如你們倆下一次,看誰比較厲害。”


    說到這個,亮哥兒和前哥兒的鬥誌被點燃了,紛紛拿出賭注。


    亮哥兒的賭注是負責前哥兒一周的筆墨紙,前哥兒的賭注是幫亮哥兒洗腳一周。


    聽到這個賭注,何書錦幾人笑得合不攏嘴,他們都知道亮哥兒腳氣比較重,讓前哥兒幫他洗腳,那不是要了前哥兒的命嗎。


    何書錦問道:“前哥兒,你確定你的賭注是這個嗎?不換?”


    前哥兒其實有些猶豫,他剛剛是實在想不出賭注,所以隨便說了個,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亮哥兒一聽,笑著說:“那可不成,你都說出來了。”


    前哥兒沒辦法隻能認命,他現在隻能贏了,若是敗了,他就是這個院裏最淒慘的那一個了。


    他很想拍一下自己的嘴,說得太快了。


    亮哥兒催促陳駿叫開始,這局陳駿當判官,何書錦和解叔圍觀。


    雖說這兩人的棋藝比不上陳駿和解叔,但是看著也不賴。


    雙方你追我趕的,一點也不讓對方,特別是錢哥兒,他現在想贏的想法十分強悍,吃了不少亮哥兒的棋子。


    下完一局,前哥兒勝了,前哥兒鬆了口氣,他不用聞到亮哥兒的腳臭味真好。


    隨後何書錦也開下,不過也輸了,幾人下了蠻久,後麵是太師府的小廝來了,說要請陳駿迴去,家裏事很急。


    陳駿不想迴去,他都想住在這裏了。


    不過太師都派人過來了,說明他還是要迴去麵對那些不想見的人。


    陳駿坐上馬車迴去,何書錦也返迴家門了,看著桌子上的桃花,不由的想到了還在廣州府時,山表弟送自己的桃枝,這個時候應該快發芽了。


    不過京城這邊的花不好賣出去,天氣太冷了,花一般都收不在。


    此時,一陣寒風襲來,吹得窗戶嘩嘩作響。


    何書錦不禁打了個寒顫,關上窗,心裏想著這京城的冬天真是漫長,而且比廣州府還要冷。


    拿出一本書,又靜靜的看進去,好像又迴到前些日子的時候,一直看書,未曾放下過筆。


    每天都晚晚的才睡,考前前一天別提多緊張,好在現在考完一部分了,就等到時候放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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