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主萬物因果的生死簿啊!那可是她幾千萬經驗幣工資的保障之一啊!!!


    本以為在一群搞笑沙雕裏好不容易遇到了個清冷絕塵不似凡間的仙君,結果呢?


    那特麽是犯了病的中二少年。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再想到自己十分之一的寶貝都被這廝使了美男計騙走了,她現在恨不得殺到冥界宰了俞重錦那個小兔崽子。


    麵對滿身殺氣咬牙切齒的蘇涼涼,範無咎膽戰心驚。


    畢竟現在在蘇涼涼身邊的是自己,找不到現冥王,萬一蘇涼涼拿自己發泄.....


    不敢想不敢想,範無咎默默遠離蘇涼涼。


    “那個坑貨玩意最好別落在本姑娘手裏.....”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蘇涼涼心底蔓延開來,她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我要將他剝皮抽骨,九條狐狸尾巴通通做成圍脖買到凡間,挖了他的妖丹碾碎喂給野狗.....”


    人也逐漸開始癲狂起來,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稀薄。


    幾千年間,早已變成鬼的範無咎重新體會到了窒息的感覺。


    【叮,檢測到宿主大規模情緒波動,現給予物理清醒!請不用感謝。】


    係統警報的及時出現,成功拯救了處於風暴中心的範無咎。


    被電得瞬間冷靜下來的蘇涼涼看著範無咎這慘樣,隻能笑嘻嘻地致歉。


    “哎呀,老範啊,不好意思哈,剛才沒控製住情緒。”有時候,適當的示弱會讓人產生些許放鬆: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見諒啊,見諒。”


    “無.....無事。”範無咎好似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來,整隻鬼顯得有些呆滯。


    “嗯嗯。”


    三步並作兩步快步前進,一瞬間就來到了範無咎身前。蘇涼涼露出一個給兒添衣的老婦般和藹的笑容。


    她的手輕輕搭在範無咎肩邊,裝模作樣地拍了拍範無咎毫無灰塵的衣襟。


    似是擔心此次事後範無咎向俞重錦報信,她手指如同蛇信子般曖昧地拂過範無咎的臉頰、脖頸隨後手掌微緊,眸中紅光閃爍。


    聲音溫和道:“老範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啊,就是愛沒事碎碎念些廢話,不必當真就好,也不必說給別人聽。”


    畢竟是冥王的左膀右臂直係下屬‘別人’兩字,蘇涼涼咬得極重。


    臉還是那張稚嫩和善的笑臉,但那一閃而過的陰狠毒辣,範無咎還是明白是什麽意思的。


    這是大人又犯病了。


    範無咎無奈地想著,好歹打了幾千年交道,習性脾氣範無咎也算是略知一二,此時有些發怵,隻能應聲附和。


    “啊......啊?大人您這說得什麽話,我剛才離您那麽遠您剛才說什麽根本沒聽清啊!”對不起了冥王大人,在生存和毀滅之間我還是選擇生存吧,冥王大人您自己多做防備吧!範無咎摸著毫不存在的良心想道。


    而蘇涼涼則十分滿意於他的從心:“辛苦範大人了。”


    隨手便拋給範無咎一支白牡丹胸簪,“等再隨我奔波幾日範大人便可歸去了,到時候去我奪寶閣玩呀,我讓鋅珥招待你。”


    提起鋅珥,範無咎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他想起蘇涼涼手下那個跟自己打過交道的單純小姑娘,笑容也多了絲真誠憨厚。


    “大人您這哪裏的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兒,那自己做自家事,怎麽會辛苦呢!”


    言之有理。蘇涼涼高興地點點頭。


    “汪汪!”


    隻聽遠處杉樹林下,突然傳來陣陣瘋狂的犬吠,引得蘇涼涼好奇不已,不由得凝神向遠處看去。


    範無咎也主動出動,向著犬吠之處飄去。


    半晌,隻見範無咎提著一隻半人高的黑鬢靈犬迴來,將它放落在蘇涼涼麵前。


    靈犬落地,朝著蘇涼涼瘋狂奔去,咬住她的裙擺,使勁往來的方向前進。


    看到這一幕,範無咎隻覺得驚奇:“咦,這隻黑鬢靈犬還是個通人性的?這是要引人去救人?”


    “看樣子是了,倒是好玩。”


    摸摸狗頭,蘇涼涼敷衍性的安慰了靈犬兩下,遙望遠處那杉樹林中隱約可見的一座座森森石堡,無奈扶額:


    “真是的,雖說是因為工作原因,但我這幾日還真可謂是住在各種林子裏了。”


    “走吧,去看看。”


    雖不爽,但蘇涼涼還是盡職盡責帶著範無咎向石堡的方向探查。


    .........


    一座座由灰白石磚築成的半圓狀石堡,如同一隻隻破碗叩落大地上。


    日落西斜,天氣微涼。朦朦薄霧遮蓋住眼前道路,讓人看不清前方。


    冬日的寒風凜冽刺骨,在那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隻能窺探出一絲如同螢火般微弱閃爍的紫色光芒。


    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身形纖細瘦弱的女子提著一朵九瓣金蓮如鬼魅般一閃而過...


    視線陰暗受阻,蘇涼涼正是精神懶散的時刻。


    此時的她如同出門遛彎的閑散老人,一步步緩慢前行不肯加速一點。


    那黑鬢靈犬卻是截然不同地繞著一群石堡時而低聲唿嚕,時而瘋狂大叫,焦躁難安四處奔跑。


    她挑眉觀察著周圍一座座不同尋常的石堡,抬腿微微踢了一個,就已知其中關竅。


    也不禁為設計者的心性感到咂舌:


    “嘖嘖,挺狠的啊,讓人永世不得超生。”


    靈犬則聽不懂這些,隻晃蕩半晌,最後在一個疑似被人為炸開的洞口前停駐下來。像是被不知何樣的禁製攔住,無法前行,焦急搖尾。


    忽然餘光見到一素白色倩影,頓時欣喜地撲了上去。


    “汪汪!”


    “啊呀~好啦好啦~你乖一點,別擔心,會有人來救你主子的。”


    蘇涼涼蹲下身張開雙臂,抱了靈犬個滿懷。


    她絲毫不顧忌周圍環境,低下頭就開始愜意地吸狗。


    “乖啦乖啦,伸爪。”


    一會兒抓著靈犬的爪子搖搖,一會兒摸摸狗頭,一會兒又被靈犬逗得花枝亂顫,蘇涼涼也是好不悠閑。


    耳邊寒風唿嘯而過,點點星光掛上暗色帷幕。


    有什麽東西好像在靜悄悄地移動,改變著。


    不過擼狗一炷香的時刻,蘇涼涼就感覺自己左邊的石堡換了三次樣式了。


    那個被人為炸毀的石堡倒是還老老實實待著。


    隻不過越來越小的缺口,卻是讓人一眼就看出它並不似表麵那樣簡單。


    “唉,我說啊,這樣可就有點過分了啊。”蘇涼涼抬眸,唇角揚起一絲微笑,但眼神裏沒有任何笑意,


    “人家孩子還在裏麵關著呢,你們就想給人悶死了?”


    “......”


    四周寂靜無聲,


    整個地麵突然以一個詭異的頻率發出劇烈的顫抖,轟隆巨響順著狂風傳向遠方。


    “嘖,麻煩。”蘇涼涼不耐煩地抱住靈犬,抬手撫摸頭上牡丹發簪。


    沒有絲毫猶豫,她唰地一扔發簪。


    發髻鬆散,三千發絲在大風中盡數飛揚。


    牡丹紋樣的白銀發簪在空中幾經變化,最後停駐在一座破敗石堡中央。


    發簪觸碰到那石堡的瞬間,一股看不見的力道猛然發力。


    整片被薄霧所籠罩的杉樹林中,座座石堡上空,炸開出一朵朵九瓣蓮式的小型法陣。不停閃爍抵抗著蘇涼涼所扔出的發簪,以及其中蘊含的魔氣。


    石堡之內,尖銳嘈雜的呐喊聲不絕於耳。


    一種撕扯拖拉,類似於指甲在地底抓動摩擦的恐怖聲響,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呐,不然我們各退一步?”蘇涼涼擼著狗頭突兀地開口。


    叮鈴鈴...


    一股清脆悅耳的獨特鈴聲從遠方傳來,讓人身處這迷霧詭異的杉樹林中,身心都清明了一瞬。


    一道清冷又有些許慵懶的聲音自遠方而來,帶著點不自知的溫柔,讓人感到莫名的舒適:


    “好。”


    話音落下,隻聽叮當一聲,停駐在半空中較勁的牡丹發簪瞬間落在地上。


    籠罩在此地的九瓣蓮法陣像是從未出現過,隱匿的無影無蹤。


    若非此地還殘存著一絲被強力鎮壓過的鬼氣,當真讓人看不出來這裏前一秒都還劍拔弩張過。


    “咳,那個,蘇姐姐?”細小如蚊的試探聲從旁邊傳來。


    剛鬆一口氣,就聞聲,蘇涼涼忽地頓住。


    微微歪頭,就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杉樹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


    “懷桑桑?”蘇涼涼眨眨眼。


    “啊,是我蘇姐姐!”


    聶懷桑拿著折扇欣喜地從樹後而出,想要伸手去拉蘇涼涼。結果卻被她身邊的,突然出現的,拿著勾魂索模樣兇悍的範無咎擋住。


    看看那足足有兩米長的,沾滿怨氣的鎖鏈,聶懷桑咽了咽口水,不自覺的後退。


    “老範,退下。”蘇涼涼終於舍得放開靈犬。


    她起身走到範無咎身邊,一個眼神示意他後退。


    範無咎也應聲而退,森森陰風吹過,範無咎便直接消失在空氣之中。


    “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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