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外麵,百官基本上都出了午門,隻有一些年邁的,走的慢。


    午門外麵是皇城,大多數朝廷部門就在外麵,六部都察院都在。


    詹徽跟幾個同僚聊著,無非是說朱允熥一個毛頭小子之類的。


    槽點很多,畢竟朱允熥雖然不似傳聞中言語不清,膽小懦弱,廢物無用。


    但如今卻似乎比傳聞更差,說的是人品方向。


    畢竟,還沒有那個人,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戲弄別人。


    還好威脅恐嚇大臣。


    這讓詹徽很不爽,想他詹徽,身兼數職,正二品的實權職位就兩個。


    朱允熥居然敢如此威脅他?


    他搖了搖頭,就對禮部尚書李原名搖了搖頭:“此子毫無禮法,不知規矩,和皇次孫比,嗬嗬……”


    周圍一些官員一聽,話題過於敏感,就一個個加快腳步,迅速離開。


    最後,李原名也在午門口,和詹徽分開。


    詹徽就準備先去都察院,就針對朱允熥打呂氏這點,再叫那群禦史們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做做文章。


    詹徽沒把朱允熥放眼裏,很大原因不僅是因為他位高權重,是如今文官裏權力最大的,更因為他以前,他就經常和太子朱標對著幹。


    有些事兒鬧到朱元璋那兒,朱元璋也讚成詹徽狠辣的做法,而批評朱標太過仁慈。


    有幾次還氣的朱標不適,甚至為一些事兒,朱元璋還痛批朱標,讓朱標很傷心。


    這一點就能看出,詹徽確實不是好貨。


    他利用朱標和朱元璋,一個仁慈寬厚,一個心狠手辣的性格差異,從而一味討好朱元璋。


    所以才在很多事情上,他故意做的很絕,老朱也覺得該這樣,可不就朱標一個人難受了?


    通過老朱對他的支持,就讓人感覺,他詹徽能和朱標對著幹,老朱都支持!


    可朱標是朱標,朱標確實寬厚仁善,和朱元璋的理念不同,被詹徽利用了這點也就罷了。


    但朱允熥,可就不是什麽寬厚仁善之徒了。


    你心黑?你狠辣?你拿太子朱標的寬厚,利用朱元璋的狠辣,來幫你自己達到立威的地步?


    那朱允熥就要告訴你,什麽他麽的叫真正的心黑!


    而且不僅心黑,還裏外都黑,黑的透徹!


    於是乎,這位裏外都黑的煤球,就開始行動了!


    他身後跟著藍玉、常森,走到午門口,那宮廷侍衛一看朱允熥又來了,一臉無奈,就還是上前:


    “殿下……出宮要陛下令牌或者手諭詔書……”


    朱允熥眉頭一挑:“咋滴,還要我再給你現場寫一個?”


    那侍衛頭子更頭疼了,這操作朱允熥幹過,關鍵朱元璋那邊好像……沒把朱允熥咋滴……


    甚至說完殺侍衛壽命圓,都被朱允熥保下來了……


    那侍衛最終歎了口氣,說:


    “殿下……唉……”


    他還是讓開了,能咋整?不讓開,朱允熥撕下侍衛衣服,用侍衛的血寫一個詔書,再蓋玉璽……


    你敢說那那玩意兒是假的?


    這年頭,當宮門侍衛真難啊……


    朱允熥看他識趣的讓開,這才一笑:


    “放心,沒事的,如果爺爺追究,你就托人找我,我給你寫個赦免書。玉璽蓋印,沒人敢不認……”


    那侍衛聞言還有點感動,趕緊拱手:


    “多謝殿下……”


    看看,這位爺要出宮門,啥手續不辦,自己不僅不敢攔著,還得說謝謝……


    真憋屈啊……


    那侍衛看著朱允熥大搖大擺的出去,又歎了口氣,工作太難做了……


    朱允熥出了午門,就看到前麵不遠處,詹徽慢條斯理的走著。


    朱允熥就擼起袖子,準備上去。


    藍玉說:“再等等,不遠處還有不少官員呢!”


    朱允熥:“等不了了,看見就看見,誰要是敢多管閑事,拉過來一起打!”


    藍玉聞言:“也行!”


    於是朱允熥就說:“舅公,三舅,你們去把那老東西架過來,就在午門邊上,那個角落裏打!”


    藍玉和常森聞言,就二話不說,從後麵迅速對著詹徽而去。


    宮門口,那些個侍衛還在看呢,皇三孫這是要幹啥?


    然後就看到,藍玉和常森從詹徽後方出現,一左一右,架起詹徽,就把他往後麵拖,迅速到了午門邊上的角落裏。


    當然詹徽還自言自語呢:“朱允熥,哼,還讓本官出宮小心點,想幹嘛?難道還敢在出宮路上把我怎麽滴?可笑……”


    下一刻詹徽就懵了,被架起來拖走,嚇得他趕緊開口:


    “誰?幹什麽?快放下本官……這是要幹嘛?”


    詹徽掙紮著,可他這把老骨頭,怎麽可能掙脫藍玉和常森這兩個一老一少的大漢?


    詹徽就這樣被架到角落裏。


    此刻的他,莫名感覺後背發涼,好像一種從未出現的場麵,要在自己身上上演………


    緊接著下一刻,就感覺後腦勺傳來劇痛,整個人一下栽倒撲在地上。


    下一刻,隻覺得後背傳來一陣的拳打腳踢,疼的詹徽不住慘叫。


    常森和藍玉都懵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朱允熥已經從後麵下黑手了。


    把詹徽打的趴地上後,朱允熥就一隻腳踩詹徽身上,使勁打。


    常森和藍玉甚至都沒機會下手,眼看朱允熥這麽狠,他們也不好再一起打了,就趕緊當旁邊站著。


    不遠處的午門侍衛們都懵了。


    不是,看到啥了?


    皇三孫朱允熥,帶著藍玉和常森,把詹徽拖到午門旁邊的角落裏下黑手?


    不不不……


    他們趕緊收迴目光,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常森和藍玉就守在角落外麵,因為這時候,也時不時有官員從午門出來。


    他們聽到詹徽的慘叫,往角落裏一看,還沒看清啥情況,就被藍玉和常森給嗬斥。


    藍玉:“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再看連你一起打!”


    常森:“那個誰,還敢看?過來,爾要嚐嚐吾拳頭是否硬乎?”


    “都趕緊滾,你們什麽也沒看到,不然……他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誰要看就過來,近點看……”


    這兩人跟地痞流氓似的,三言兩語,嚇得一些零散路過的官員,頭也不敢抬,趕緊快速離開……


    當然,也有不怕的,就是跟來怕事兒鬧大的常升,他過來看了眼朱允熥狂揍詹徽,就對藍玉說:


    “舅舅,別真把人打死了……那就麻煩了!”


    藍玉不屑一顧:“死了就說明他命裏有此一劫,怪誰?”


    常森也說:“二哥,你怕什麽?總這麽膽小,你能不能硬氣點?你看三爺,以前也聽說膽小,結果你看,這他麽叫膽小?”


    常升看去,朱允熥一腳踩詹徽後背,一手拿著玉璽,一下一下照著他身上砸。詹徽身上基本上都照顧到位了,尤其是腦袋上。


    當然,朱允熥也控製了力度,他要讓詹徽痛,但不能真把他打死。


    目前還不至於把他打死,以後這貨還是不識趣,那就不一定了!


    眼看朱允熥打的起勁,但不會鬧出人命,常升也鬆了口氣,就說:


    “這老東西,確實該打,我都想打他!”


    常森一聽:“二哥,我就知道你其實也是猛男,那還說啥?上去打啊!”


    常升咳嗽一聲:“說說而已……”


    他膽子小是有原因的,因為自己大哥常茂就是因為鋒芒太盛,最後下場不太好。


    所以他就吸取教訓,非常低調。


    朱元璋對常家沒得說。


    常遇春死後封開平王,長子常茂也是猛地一批,被封鄭國公。常升這個次子,也被封了開國公,三子常森也是侯爵。


    長女常氏更是太子妃。


    這一家子,說是大明第一貴族也不為過。


    一家子,一王二公一侯爵。


    但是常茂太狂,太張揚,雖然是勳貴二代第一人,但鋒芒太露,太高調,太作死,最後被貶,傳聞鬱鬱而終。


    所以,常升就吸取教訓,生怕自己下場和大哥一樣,故而為人低調,非常怕事兒。


    老三又不一樣,和常茂一樣張狂暴躁。


    此刻就說:“二哥,你好歹是國公,你那麽膽小幹嘛?走,一起去打……”


    說著,常森和藍玉就拉著常升一起上前。


    朱允熥見狀就後退兩步,他打累了,就讓兩個舅舅和舅公打。


    藍玉和常森二話不說就上去按著詹徽打,詹徽慘叫聲就沒停過。


    藍玉還催一旁的常升:


    “常升,打啊,使勁打……”


    常升握拳,又鬆開,始終下不定決心。


    給藍玉都急壞了:“常升,打,快點……”


    常升擺擺手:“我……唉……”


    藍玉和常森都氣的翻白眼,朱允熥就說:


    “算了,你們倆讓開,我來最後一下完事兒!”


    藍玉和常森立馬退開,朱允熥握著玉璽,就對著詹徽腦袋用力砸去,準備給他幹暈跑路。


    結果詹徽也是被打的爆發了,忽然猛的一下翻身,就看到朱允熥抓著玉璽準備砸過來。


    朱允熥也懵了,不好,給這老東西看到了……


    詹徽也是氣的不行,他自認為自己德高望重,地位尊崇,身居要職,權勢滔天。


    結果今天挨了黑打了?


    他怒視朱允熥,氣的直哆嗦,也顧不得身上疼,大喊:


    “朱允熥,你要幹什麽……”


    朱允熥愣了一下,隨即說:


    “額……詹大人,你看我這玉璽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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