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


    望著宋世一卑微的樣子,夏冬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是王平栽贓你,那平白無故遭了罪的你才是委屈的那一方。今日出獄後,你可以去找新任知府餘峰,報出本座皇城司朱雀使的名號,讓他重新為你安排一個職位,再讓他從王平的抄家之物中取一些予你,以作賠償。”


    “大人……”聽到這話,宋世一感動得熱淚盈眶,旁邊的獄卒則露出了極為羨慕的表情。


    待宋世一在獄卒的攙扶下離開後,夏冬也帶著沈諾走出了大牢。


    “大人,此人畢竟曾是王平的人,安知他說的話是不是陷阱呢?”


    “王平已死,他沒這個必要,”夏冬想了想,道:“現在本座已經接管了金陵城的兵權,再加上秘衛們鋪天蓋地的搜索,蕭霆生被困在地下,決計無法逃離,幾日過去定然需要補給。安排人監視宋世一,如果他真是騙我們,那便不要讓他有通風報信的機會,然後我們再去那座酒樓看一看,若是有馬車出現,我們便跟著馬車,看看能否找到他們的據點!”


    “是!”沈諾答道。


    ……


    在夏冬詢問宋世一的同時,蘇清雨也在金陵城的大街上四處尋找著少年的身影。


    盡管不久前秦淮河畔發生了慘烈的廝殺,但金陵城的百姓們生活似乎並未受到太多影響,大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千冬啊千冬,你到底在哪兒啊?”蘇清雨心下一直念叨著。


    她一路尋到了秦淮河畔,卻驚訝地發現不遠處的一棵老柳樹下竟然修建了一個陵園。


    這陵園似乎是剛修了不久,共有數十座墓碑,每座石碑上麵都明顯還有雕刻不久的痕跡。


    越過重重的石碑,蘇清雨竟然在前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隻見陵園深處一座最大的墓碑之前,一個粉裙少女正蹲在那裏,喃喃念叨著碑文。


    “恩師邢無意之墓,徒夏冬留……這怎麽可能?邢無意竟然死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蘇清雨心下一顫,當即拔出了寶劍。


    “林妙萱?你怎麽會在這裏?”


    “嗯?”乍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妙萱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轉過頭來。


    “蘇清雨?這是什麽情況?”


    “現在是我問你才對!”蘇清雨摘下麵紗,舉劍指向林妙萱,冷冷地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金陵城中?”


    “怎麽,難道你想在這裏打架嗎?”林妙萱毫不相讓,也從腰間拔出了劍,“本小姐是來此地尋人的,你可別想打岔!”


    蘇清雨聽到這話一愣,忽然想起師傅曾說過,林妙萱之前也出現在了洛陽,而且看上去與千冬認識的樣子,心下頓時有些惶恐不安起來。


    “找人?找什麽人要找到這種地方來?”


    “嗬,難道你不知道嗎?”林妙萱輕笑一聲:“我剛才找人打聽過了,此地乃是幾天前皇城司和一群神秘的黑衣刺客大戰的地方,這裏埋葬的人都是皇城司犧牲的秘衛,而我要找的人,就是一名秘衛。”


    “難道、難道師父說的都是真的?”蘇清雨驚訝地問道:“難道你真的也在找千冬?”


    “千冬?啊!你也認識小冬?為何叫的還是他以前的名字?”


    “什麽?千冬果然改名了?不對,既然改名了,那你是怎麽知道他以前叫千冬的?”


    一連串問題下來,二女都被弄得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一時間麵麵相覷起來。


    “罷了,”最後,蘇清雨率先打破了沉默:“沒想到你真的認識千冬……那你可找到他的線索了?”


    “沒有。”林妙萱搖了搖頭:“這座陵園現在空無一人,不過這座墓似乎就是小冬他師傅的墓碑,上麵的字應該也是他親手所刻。”


    “千冬的師傅?”蘇清雨連忙走上前,細細察看碑文,隻見上麵確實寫著“恩師邢無意之墓,徒夏冬留”的字樣。


    “夏冬……這是千冬新改的名字嗎?”


    “一口一個千冬,你叫的還蠻親切的嘛。”林妙萱語氣微酸道:“你是如何和小冬認識的?”


    “我可沒空跟你打岔。”蘇清雨瞥她一眼,沒有迴答,而是蹲下身來細細查看這個墓地。


    “奇怪,”她撚起一把土搓了搓,想道:“這土明顯是今天新挖的,大概率是今天才下葬,這說明千冬他定然沒有走遠!我得去找他!”


    想到這裏,她連忙站起身來,轉身便走。


    “哎,你去哪兒?難道找到小冬的線索了嗎?”林妙萱見她拔腿就走,連忙跟了上去。


    “別跟著我!”蘇清雨轉過身來,再次拔出寶劍指向對方:“一口一個小冬,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林妙萱見蘇清雨毫不客氣地拔劍指向自己,便停在了原地,雙手抱胸,不屑地道:“我跟小冬啊……也就是幾天下來,不分晝夜衣不解帶地服侍這樣的……關係吧?”


    “哈?”蘇清雨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把千冬給……”


    “嗯,對呀,你能怎麽著?”林妙萱抬起頭,用鼻孔對著她:“你不知道,小冬真的是太潤了!他的身材也不像那些習武的大漢一樣粗蠻,皮膚簡直比我還要好呢!摸上去就跟胭脂一樣,舒服極了!”


    聽到這話,蘇清雨再也繃不住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沒想到你竟然……正好上次你偷襲我害我受傷,這筆賬還沒算呢!看劍!”


    她大喝一聲,一劍便刺了過來。


    林妙萱也不慌不忙,從腰間抽出寶劍,迎了上去。二女頓時就在這陵墓中間大打出手!


    秦淮河邊本就人多,此時見到陵園之中突然有兩名俠女打了起來,膽小的路人紛紛跑開,膽子大的則駐足停了下來,用紳士的目光欣賞著,還低聲議論起來。


    “哎,為何最近秦淮河邊都這麽不太平呢?前幾日才有皇城司的那群兇人大戰黑衣刺客,今天怎麽又有兩名國色天香的女俠打在了一起?”


    “兩個女人打架還能是什麽原因?搶男人唄!說不定在那些死掉的皇城司秘衛裏麵,就有這兩個美人兒共同的情人呢!”


    “哎呦,那可太可惜了!放著好好的美人兒不要,去皇城司賣什麽命啊!”


    “那青衣女子是真的好看啊,冷豔中帶著英氣,劍法也像天邊的雲彩一樣流動飄逸,難道是流雲宗那位傳說的正道仙子?”


    “我倒覺得那粉衣女俠更可愛!嬌蠻又不失小家碧玉,劍法也如同那臘月的冰霜一樣,直直刺進我的心扉呀!”


    議論聲越來越多,聚集的人群也越來越密,而陵園中的二女仍未察覺,滿眼都隻有對方的身影。


    “你們魔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一邊打,蘇清雨一邊道:“嘴上說著以後好好做生意,實際上還是侵占地產,壓迫百姓,真是滿口謊言!”


    “滿口謊言?那也比你們正道這些假惺惺的偽君子好的多!”林妙萱不屑地道:“七絕穀毒殺百姓、白蛇山莊勾結北遼刺殺商人,哪一件事不比我們赤焰天可惡得多?”


    “那些不過也是正道裏的渣滓罷了,豈可與我們流雲宗相提並論?”蘇清雨道:“況且,這些都可能隻是皇城司給出來的理由罷了,天知道他們是不是隨便編造的?”


    “哦?小冬可也是皇城司的一員哦,還是親自滅掉白蛇山莊的指揮使呢!你這話難道是在質疑他嗎?”林妙萱語氣嘲諷。


    “自然不是!”蘇清雨心下有些急躁,道:“白蛇山莊不隻是千冬的仇人,同樣也是我的仇人,我自然不會去質疑,可七絕穀當年說是毒殺了一寨百姓,但實際上至今也沒人能查到確切的證據,全憑皇城司的一麵之詞。千冬雖然是指揮使,但是誰又能保證他手下的那些秘衛個個都是良善之輩呢?”


    “嗬,這些話都是聽你那師傅說的吧?你師傅當初似乎還想殺掉小冬呢,你要不要也支持她啊?”


    “什麽?”蘇清雨吃了一驚:“師傅她想殺掉千冬?”


    “哼,依我看,你那師傅已經快要魔怔了,你這樣相信她的話,早晚會被她所害的!”


    兩人嘴上不停,手上的刀劍也不停,兩片劍光不斷交錯相擊,乒乒乓乓聲不絕於耳。


    就在二女鬥了數十迴合後,終於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大膽!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呢?”


    隻見不遠處,幾名皇城司的紫衣秘衛遠遠地跑了過來。


    “此地乃是皇城司玄武使大人和其他戰死的秘衛們的陵墓,你們二人在此大打出手,是什麽意思?”


    見到皇城司的秘衛,林妙萱心下一驚,連忙收手後躍,與蘇清雨拉開了距離。


    蘇清雨聽到聲音,也隻得放棄了攻勢,收劍入鞘,轉向來人。


    見到二女容貌,幾名秘衛都被驚豔了一下。


    “你們是何人?”領頭的那個秘衛最快反應過來,質問道。


    “抱歉,這位大人,民女是來找人的。”蘇清雨抱拳道。


    “找人?”這名秘衛懷疑地看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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