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萱被敲暈後,便被兩名秘衛架起來,扔進了後麵的囚車中。少年的聲音很快再次響起:“笑麵佛,你實在太天真了,難道你真以為我會因為一個魔教丫頭的命就受製於你嗎?與你這天字要犯相比,她的命算得上什麽?”


    “什麽?!”這次輪到笑麵佛吃驚了。


    “林妙萱也同樣是我們皇城司的目標之一,本座對她虛與委蛇,隻是不想強行帶走她引發魔教報複罷了。”夏冬淡然道:“不過我這兄弟倒是看上了你手裏的這個丫頭,若是你能將她交給我們,本座可保你活著迴到京城的天牢之中。”


    張揚連忙配合地抬頭挺胸。


    “嘿,你以為這種說辭能騙到老衲?”笑麵佛冷笑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小璃掐得臉色通紅。


    “哼,執迷不悟!”夏冬冷聲道:“放箭!”


    “住手!”笑麵佛見夏冬竟然絲毫不猶豫地下令,不由得也慌張了起來。


    眾秘衛們得到命令,果然朝著四周的刺客們紛紛射箭,不少刺客閃躲不及,被直接射殺,其他的連忙蹲下身躲在屋裏。


    “你們真不怕老衲動手?”笑麵佛臉色難看。他剛才之所以能占據優勢,全賴手裏控製著小璃,但如果皇城司真的不看重小璃的性命,那他的優勢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本座再說最後一次,若是將那個丫頭交給我們,你能活著進入京城接受審判,若是不交,那她就隻能和你一起被萬箭穿心了!”


    伴隨著夏冬的聲音,前麵幾名秘衛也紛紛舉起了勁弩,直指笑麵佛和小璃!


    “這群家夥,難不成是認真的?”笑麵佛心念急轉:“這朱雀使雖然年輕,但江湖經驗卻絲毫不少,能單槍匹馬滅掉白蛇山莊,行事也能見極其狠辣,這樣的人物真的會看重一個魔教小丫頭的性命?”


    “說到底,能用這丫頭挾製皇城司也隻是白浪那家夥的一麵之詞罷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紈絝,連今天的事兒都辦不好,豈能將皇城司的底細調查清楚?這丫頭大概率是不能威脅朱雀使現身了,我得尋找其它機會。”


    想到這,笑麵佛笑道:“想讓老衲放了這姑娘也不是不行,但你們也得放老衲走。”


    “放了你?”夏冬冷笑道:“你可是陛下欽點的天字要犯,刺殺皇後娘娘的主謀之一,就這樣將你放走,陛下豈會饒我?”


    “那老衲就先殺了這丫頭再孤身逃跑,就憑你這些狗腿子,如何抓得到老衲?”


    “逃跑?”夏冬再次不屑地笑道:“本座今日調來了洛陽的兩千城防軍,早已包圍了這個村莊,任你武藝通天,也休想逃跑!”


    果然,隨著夏冬話音落下,張揚立即吹了一聲口哨,村莊周圍的山林中瞬間揚起了無數旌旗!


    “該死!白浪不是說對方顧及人質,不會調動軍隊嗎?是了,他們其實壓根不重視這小丫頭!”見到這鋪天蓋地的旌旗,笑麵佛這下徹底相信了皇城司並不在意小璃的性命。


    “看來你是真的執迷不悟了!”夏冬見他還在猶豫,便下令道:“放……”


    “且慢,且慢!”笑麵佛見勢不妙,連忙高聲叫道。


    “看來,如今隻有采取那個最冒險的辦法了……”他心下打定了主意,便道:“老衲願意跟你們迴到長安!”


    “哦?你想通了?”夏冬問道。


    “不錯,但你們得放走我手下的刺客!”


    “一群無名小卒,等你進了囚車,我將他們放了便是。”夏冬的聲音仍然波瀾不驚:“放下錘子,帶著那丫頭上前來,不準耍花招!”


    “行。”笑麵佛果然將流星錘連帶著鎖鏈扔在地上,抓著小璃,一步步朝皇城司眾人走來。


    “先將這丫頭給我們。”張揚站在最前麵,拔刀指向他。


    “張大人真是好福氣,得了這麽個小美人……”笑麵佛笑了一句,將小璃推向了張揚,張揚趕緊將受了驚嚇的少女摟進懷裏。


    兩邊走上來兩名秘衛,將笑麵佛雙手反剪在身後,押著他就向囚車走去。


    就在經過夏冬所在的馬車旁邊時,笑麵佛忽然邪邪一笑!


    隻見他忽然大喝一聲:“動手!”身體一震,便將押著自己的兩名秘衛統統震開!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往地上猛地一擲,一大股煙霧瞬間噴出,將整輛馬車都遮蔽其中。


    “危險!”張揚瞳孔微縮,隻見周圍的黑衣刺客也聽令扣動扳機。一瞬間,無數的弩箭再次朝眾人飛了過來!


    張揚趕緊上前,將小璃護在身後,和四周的秘衛們一起揮刀,將射來的箭盡數打落。其他秘衛則迅速撤到囚車旁,把林妙萱也保護起來。


    “是葉思綺的朧月煙!大家蒙麵!”


    秘衛們紛紛拿出水袋和麵巾,將麵巾打濕後蒙在了臉上。自從在遊行大典上數次吃了這迷煙的虧後,皇城司便給秘衛們配備了這些東西來防止類似的機關。


    與此同時,笑麵佛從懷裏拿出一顆解藥塞入嘴中,從袈裟下取出了那柄短斧!原來,他早已趁秘衛們沒注意時,將斧頭從鐵鏈上卸了下來。隻見他一個橫掃,便將附近的秘衛盡數砍傷,倒在了地上。


    “葉丫頭這機關果然好用,不枉老衲準備了這麽多。今日一定要斬了這朱雀使!”


    伴隨著這樣的想法,他直接衝上了馬車!


    馬車上正燃著香爐,車內蒙著一層淡淡的暖煙。榻上的少年麵色帶著病態的潮紅,雙眼如同秋水梨花般,略帶驚訝地看向他。


    “你、你怎麽上來的?”


    “哈哈,今日終於讓我報了一仇!”笑麵佛邪笑道。


    盡管眼前的少年在常人看來十分令人憐惜,但笑麵佛卻是毫不手下留情,飛斧高高舉起,便朝著夏冬劈了下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床榻之下的布簾被忽然掀開,從中猛地探出一隻枯瘦的手掌,一下子拍在了笑麵佛的膝蓋上!


    “啊!”笑麵佛膝蓋一痛,當即半跪在地,斧頭也掉在了地上。他本來十分的警覺,即使是在用斧刃劈向夏冬時,另一隻手也時刻提防著夏冬可能在被子下麵藏著的暗器,但他卻萬萬沒想到這床榻下麵還會有一個人,以他的聽力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什麽?馬車上竟然還有一個高手?為何老衲絲毫沒有感覺到?”


    大驚之下,笑麵佛連忙聚起全身力氣,撿起斧頭往身側一劈,頓時將狹窄的車廂砍破!接著他站起身就想逃跑,卻見床榻下躥出來了一個身影,瞄準空隙再度一拳打中了笑麵佛的腹部!巨大的力道下,笑麵佛狠狠地撞碎了車廂,落在了外麵,那道身影又將裹著被子的夏冬抱起來,往後躍到了皇城司的人群當中。


    “這股內力……”笑麵佛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驚道:“是你?!”


    隻見那道身影將夏冬交給了皇城司的秘衛,接著自己緩緩地來到了人群前麵,卻是一個身著破舊袈裟、慈眉善目、身材瘦削、須發皆白的灰衣老僧。


    “通能大師!”四周的黑衣刺客們也都認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杭州天龍寺的方丈,正道公認的第一高手——通能大師。


    “阿彌陀佛。師弟,數年未見,想不到你已經墮落到此等地步。”通能大師雙手合十,眼帶悲憫地看向笑麵佛:“還不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隨老衲迴天龍寺領罰?”


    “哼,師兄,想不到多年偏居一寺的你也親自來到了洛陽,和皇城司的鷹犬同流合汙!”笑麵佛手裏的流星錘唿唿甩動著,冷笑道:“想讓我束手就擒可不容易,希望師兄你的功夫沒有退步。”


    “老衲此來洛陽,就是為了捉住你。”通能大師說罷,不再廢話,徑直朝著笑麵佛衝了過去!


    “來得好!”笑麵佛神色凝重,後躍幾步,撿起地上的流星錘,怒喝著將錘子狠狠地甩向通能大師。


    通能大師不閃不避,隻見他豎起一隻手,在錘子即將來到自己身前時,才不緊不慢地打出一拳。他看似枯瘦的手臂中仿佛蘊含著千斤之力,拳頭緩緩碰撞到錘頭,竟硬生生地將鐵錘一下砸飛!


    轉眼之間,通能大師便逼到了笑麵佛的麵前。笑麵佛見流星錘被砸飛,隻得舉起飛斧與通能大師過招,兩人頃刻間便交手了十幾迴合。


    由於使用的都是天龍寺的武功,兩人對彼此的招數都十分熟悉。雖然笑麵佛仗著手中有利器,招招都下死手,但通能大師無論是內力和武功都略高一籌。一時之間,看似佝僂瘦弱的老人竟壓製住了身形魁梧的惡僧。


    見通能大師突然出現,和笑麵佛打得難解難分,張揚欣喜無比,對四周打了個信號,皇城司的秘衛們便紛紛向周圍的屋舍裏麵殺去,與暗霆的刺客們交手在了一處,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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